《凌云志》芳草遍江南

51、炼狱

　　凌墨哈哈笑道，“哈哈，哥哥，我会送你一点小礼物，作为饯别的礼物，毕竟我们就要离开燕都了，总不能带着你这个囚徒。过来，小白。”
　　凌砚一声招呼，一只碧眼大白猫跳入凌砚怀里，同时跟着凌砚的下人放出一只老鼠，那老鼠被白猫一吓，竟然钻入了这室内唯一可以躲避的孔洞——凌墨的身体。凌墨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凌砚却突然松开了大白猫，让大白猫追到了洞口，伸出一只爪子进去掏抓，一时间便是血流成河。
　　凌墨的身子剧烈颤抖，却使不出力气，凌砚眼神示意，便有几个奴仆来按住了凌墨
　　“哎呀，哥哥，”凌砚看够了好戏，假意懊悔，“都是我的错，没管好小白。不过那老鼠在你的身体里，可怎么办？听说蛇也吃老鼠，不如试试？”
　　话音一落，凌砚又命下人变出一条青蛇，拉着尾巴投入了凌墨的身体。
　　凌墨的反应，常人已经不忍再看，可是凌砚却笑嘻嘻的看着，还忍不住拍手叫好，他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竟然也不觉得羞耻。
　　“哥哥，最后的礼物，你可一定要收下。这是我挑了一只长了瘤子的老狗和一只奇丑无比的灰狼□□而产生的东西，虽说有着狼那种带着倒刺的小东西，却长得比狼和狗都丑，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如哥哥的身体如此博爱，最后便让这怪物与你亲热一番，也许还能生出个小怪物来，哈哈！”
　　那杂种狗不知被喂了什么东西，竟然还有兴致动上一动。凌砚笑着说：“哥哥，你还真是魅力无穷，它都能被你吸引。只是弟只得了陛下许允片刻，确实不敢多留。弟弟在这里只能祝你早生贵子，日后却是见不到了。陛下明日便让典狱长来接管你，弟弟胆子小，怕是不敢看的。”
　　凌砚在祸害一段时间后，终于离开了，他说的话意味不明，心如死灰的凌墨却是毫无兴趣。如今禽兽也可以与他这般，他怎么还有脸面以“人”自称？只怕他死了，连地狱都下不去。
　　……
　　第二日一早，为了交接犯人，灵王都亲自来到了这牢狱中。凌墨被人拉起，跪在地上，等候着交接之人到来。
　　不消片刻，一个瘦小的老者来到这地牢之中炒年糕。英族天牢典狱长虽然官职不高，却颇叫人惊恐。凡是进了他手下的天牢，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身怀灵力，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尝遍这牢中八千种酷刑，怕是早就疯癫了，更不知道该死了几次。可是偏偏这典狱长可以叫人清醒着受完全部刑罚，史上撑得最久的竟在他手上受刑十一年，受了六千二百一十七种酷刑，那还是一个不通灵力的普通人罢了，足见这典狱长手段之高超。
　　典狱长虽然官小，看到坐在狱中的灵王也不逢迎，看到色如春花的凌墨也不惊艳，只是拱手道：“早闻灵王大名，今日听王上说灵王要大义灭亲，让小吏配合灵王，小吏定当遵命。”
　　灵王微微一笑：“典狱长威名远扬，小王也有所耳闻。小王虽然舍不得这儿子，但他以色侍人、投靠外敌，小王也是无奈。王上的意思，是要好好惩罚这叛逆，以儆效尤，不知典狱长可有什么手段。”
　　典狱长唇畔闪过意思残忍的微笑，道：“王上有命，要让此逆贼的下场警示民众，定要游街后在宫门口的高台之上行刑。小吏手下有八千酷刑，由浅入深，总能有些乐趣。”
　　说罢，典狱长亲自上前来，抬起凌墨的头细细查看，拨开凌墨的嘴，用手指触碰那断舌。灵王为了防止凌墨暴起伤人或者自尽，早已经又下了一道软筋散，如今凌墨被人玩弄唇齿，竟然还不能开口咬人。
　　典狱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可就无趣得很了，这犯人丹田已费，身子又如此虚弱，只怕不能承受酷刑，还需要我用独家迷药为其吊命，即便如此，也只能三千道刑罚加身便是极限。本来如此美貌，想来声音也是动听，可是偏偏又说不出话来了。灵王爷，您当真是暴殄天物，为何不早请了我来？”
　　这典狱长看着变态又猥琐，灵王心中不屑，却不说破。毕竟警示万民，也是对如今的战局有所帮助。
　　典狱长叹了许久的气，随机摸出一枚晶莹的药丸，塞进凌墨口中，一边道：“我这秘药可以吊命，一个月内想死也难。只是一个月后，必然全身血管爆裂而亡。这时间紧迫，我们就从此处开始吧。第一道刑罚，我称为千机锁。”
　　灵王好奇的看着典狱长从怀中掏出一条链子和七道手掌大的铁环，却是没有轻易发问，等待典狱长的下一步动作。典狱长的兴奋映在他眼里，他竟然也觉得有些期待。
　　两个牢头压着凌墨跪在牢房正中，凌墨伤势未愈，又被喂了软筋散，实在是反抗不得，却也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示弱，故而一声不吭，只当自己不在这时空。
　　典狱长上前扯开凌墨的衣服和裤子，看着凌墨白皙的身体上的一些小装饰留下的痕迹，又看到了凌墨□□的纹路，轻轻一笑：“没想到凉族帝王竟爱好此道，灵王，你这儿子当真是不知廉耻，身为灵修者竟然甘为娈宠，还在身上留下如此不堪的东西，怪不得灵王你要清理门户。”
　　这是典狱长没有看到凌墨身为男奴时身上的伤疤，否则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疤痕还是凌墨成为侍卫常常侍寝后梁冷云用药去掉的。灵王面色更加难看，这儿子死到临头还给他难堪，早知道还不如之前好好料理一番。
　　典狱长的面上划过一丝兴奋，飞快的将手中的一枚铁环穿入凌墨肩头，凌墨呼吸一紧，只见两道嫣红的血迹慢慢从凌墨肩部划过，而典狱长竟然伸出舌头去舔！凌墨的呼吸再次急促几分，灵王却是看不下去这淫邪的画面，匆匆离开了。
　　尝过凌墨的鲜血，典狱长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刚才还是毫不起眼的小老头，现在身上却充满了血腥气和邪气，一看就是手中染了无数鲜血。他从那七个半环中取出第二个，卡在凌墨另一边肩上，然后解释：“这千机锁制作当真巧妙，会封锁人的七处灵穴，却不封死。留下一丝灵力流动，足以促进伤口修复。当然，这是对灵修者而言的，而我这千机锁本来就是极品的灵晶制成，对于普通人，也有调理经脉的效果，可是偏偏还会随着人的动作互相牵扯，带来刺骨的疼痛，当真是有趣的很。”
　　凌墨好似死了，垂着头不做任何动作，典狱长也不介意，笑着说：“凌公子，让我来指点你是哪七处灵穴。首先，是肩胛骨下方的两处。”说罢，那卡在肩上的半枚铁环内部突然伸出两个手指粗的尖头曲棍，穿过肩胛骨下方的灵穴合在一起，然后环抱着肩胛骨咬合。身体被穿透的剧痛让凌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经脉受阻更是痛不欲生，凌墨不肯示弱，将嘴唇已经咬出血来，典狱长却没有因此放过他。
　　“接着，是腰椎的要穴。”后腰也被一枚圆环穿透。
　　“两只脚踝。”
　　“两只手腕。”
　　终于七只圆环闭合，完全咬死在凌墨的身体上，典狱长用一根玄铁链穿过了这七个圆环，将玄铁链的两端收束成一根，递给一个牢头。凌墨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浑身颤抖着，一时间竟更是无法动弹。
　　“凌少爷，这般怕痛可不行，小吏如何能尽兴？”典狱长狂热的看着凌墨身上流淌的鲜血，舔了舔嘴唇，“相信凌少爷到了高台之上，会有更深刻的印象。来人，取来那五百斤的铁木枷。”
　　四个狱卒抬着一口巨大的木枷来到凌墨身前，将凌墨的颈部套在其中，然后拉着凌墨的双手背在颈后，穿过两个放置手腕的圆孔，然后推合了那铁木枷。四人一松手，凌墨的身子便晃了晃。
　　“凌少爷，这木枷不过五百斤，你怎么可能受不了？游街一日不过是最轻的惩罚，怎么，你就打算跪在这里不成？”
　　凌墨还是全然没有反应。
　　典狱长何曾被犯人忽略过？他冷哼一声，对那六个狱卒使了个眼色，手里拿着千机锁一端的狱卒便将那链子穿过了铁木枷的两个孔，然后六人合力从前方猛地拽动那千机锁。灵修的骨头都是经过灵力洗礼，怎么可能轻易断掉？然而骨头被拉扯绝非舒服之事，而重伤的凌墨也抵不过那六人的力气，只能被拖着前行，重枷的重量全部压在受创的肩胛骨上，好不痛苦。凌墨却依旧一声不吭。凌墨身上的衣服全然被死了下去，赤裸裸的被跪着绑在了囚车上，他这样自甘下贱的人，根本不需要衣服蔽体。
　　“凌公子，小吏奉劝你一句，想要受刑的时候痛苦少一些，就听小吏的话，也许最后死的还能痛快一些。走，游街三周！”
　　凌墨就这样带着重枷和千机锁，□□着身子被牵着在最繁华的地方开始游街，而周围围观的群众都知道这就是那投靠凉族帝君做男宠的贱人，臭鸡蛋和西红柿甚至还有洗脚水就这样泼过来，还有不少人叫骂着：“这个贱货，都是他出卖了我英族！”
　　“杀了他，杀了他！”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英族的贵族们很多喜欢看这热闹，他们相约前来看着凌墨游街，被臭鸡蛋砸的几乎看不出原来面目，□□的身子上布满了西红柿，他畅快的笑着，一边嫌弃那污物臭不可闻。真正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听闻凉族快打过来了，哪里还有这等兴趣，反倒是大门紧闭，恨不得从这英都插翅飞出去。
　　这游街一直从早上游到了夜里，英都的人们依旧热情不减。凌墨被带到宫门口的高台上，高台上已经布置了各种刑具和一个高大的铁笼，铁笼里面放着一个十字形的木架子，上面挂着玄铁链。凌墨已然神志不清，只是偏偏又死不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跪在地上，任由一个烙印着“贱奴”的烙铁烫在胸口正中，不知道第几次晕过去的凌墨再一次被盐水泼醒。
　　卸下铁木枷后，典狱长也没有放过凌墨，他将凌墨吊起来，脚尖离开地面，只靠手腕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然后一盆凉水冲过去，冲干净了凌墨□□的身体。接着他持着一杆黑色的鞭子来到凌墨面前，道：“凌公子，容小吏向你介绍这十三道鞭刑，过一会儿你会一一体会的。这最轻一种，就是我手中的黒筋鞭，只是比较坚韧，不算什么，所以受上一百鞭也没有什么。而最后一种打龙鞭，则是混合了龙思草，布满倒刺，每打一鞭，会撕裂周围的全部肌肉和皮肤，还会伤及经脉，后劲无穷。普通人只消一鞭，就立刻全身骨骼碎裂而死。这一种鞭刑，我只打四十下。中间的十一种我不细细介绍了，依次减五鞭，总共加起来是九百一十鞭，分三日执行完毕。”
　　接着，典狱长手中的黒筋鞭便狠狠挥出。后边的鞭刑则是越来越慢，连续不断的吊着凌墨打了三天三夜，行刑的人换了三个，受刑的人一刻也不消停。过了三日之后，凌墨体内的肌肉和骨骼裂了大半不说，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好皮，凌墨却连一丝惨叫都没有发出，特别是那打龙鞭，台下观刑的民众听到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都觉得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凌墨却全然没有反应。
　　高台的地面已经被血染红了，凌墨的生命随着这血红一点点逝去，好似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