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芳草遍江南

17、训练

　　凌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处境，明明身上连一丝红印子都看不到，全身上下却好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的酸痛，他的头发再次被冷汗打湿，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手腕更是已经疼到麻木了。
　　六月取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破有洁癖的把手帕扔到了一边的铜盆里面，皱眉道：“虽然你试着按我说的做了，但是你的身体太弱，你根本控制不了你身上的肌肉。我会告诉你一套动作，你要每日练习，加强体质。恩，我们继续下一项任务吧。”
　　凌墨抬起被汗水浸透而有些疼痛的眼睛，事实上现在汗水爬过他的皮肤也有好似刀割的疼痛。他没有叫出一声，只是抬眼看着六月，然后惊愕的发现六月取来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柳条、纸片、牙签、铜壶等一系列小东西。
　　六月似乎看出了凌墨的不解，再次开口解释。倒看不出来，这个暗卫统领颇有些话唠的属性：“学会挨打，也要学会熬刑，不能敌人刑讯逼供，你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出来。你要做到的有三步，第一步是受到各种刑罚不再颤抖，第二步是受到刑罚的时候可以转移注意力背诵我要你背诵的东西，第三步是假装受刑时的痛苦，告诉敌人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甚至有可能，要观察敌人，从他们身上得知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至于怎么熬……很简单，你熟悉了刑罚的感觉，自然就不会觉得太痛苦，然后就可以熬过去，毕竟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柳条，可以造出鞭刑的效果；纸片，可以锋利的如同刀子；牙签就好似钢钉钢针；铜壶中放上热水，便如同烙铁……这些东西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真的痕迹，但因为那枚药的放大，你会体会超过原物的痛苦。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有趣的刑罚，比如贴加官、老虎凳、水刑、断骨、钉板等等，我都会为你模拟一下，但你放心，不会留下真正的伤痕的。那么，就开始新的一轮吧。”
　　六月上前几步，轻松地将凌墨的四肢卸掉，不过脱臼，六月还是可以轻松的安回去。凌墨却好似四肢被折断，一声惨叫再也忍不住，就这样溢出口中。
　　这还没有结束，一旁的暗卫拿起一根柳条，啪的打在凌墨身上。凌墨仰起头，眼前一阵晕眩，他感觉此时这柳条可比那冯嬷嬷或是梁冷云手中的鞭子要厉害的多。
　　凌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了那一天，当六月恢复了他的四肢，把他从刑架上放下来的时候，凌墨瘫坐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他现在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胸前更是一片焦糊，水流带来的窒息感还停留在喉咙中。
　　可是他凝神去看自己的皮肤，上面竟然连一道红痕都没有，还是那样的光滑。
　　六月怜悯的看着恍惚的凌墨，迟疑道：“其实这种速成的法子我是不赞同的，或许哪天你就被逼疯了。你要是觉得不愿意继续，我可以给你解去那蓝色药丸的药性，你乖乖做你的男宠，岂不是更好？”
　　凌墨却摇摇头，因为发丝刺激脸庞再次猛的颤抖起来，他嘶声道：“不必，谢谢六月大人，明日我会准时来。”
　　六月耸耸肩：“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日你一日未食，还熬了这么久，你回去喝些粥就好，不要吃油腻的东西。那个药丸的药性是七天，所以即便你回去睡觉，衣服和被子压在身上也会好似刀割，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你要会忍耐持续的疼痛。你明日再来，或许就会好很多。对了，莫要忘记我教你的那套动作。”
　　凌墨艰难的站起身，对六月垂首一礼：“谢六月大人，属下告退。”
　　凌墨步履蹒跚的离开暗卫的总部，却不知道身后的六月看着他目光是多么复杂。
　　“大人，”一个暗卫有些不忍的对六月说，“我们平日里也不采取这样的办法训练，这种方法因为曾经逼疯了七个人，不是已经不用了？”
　　六月摊手：“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是主子吩咐要用这种手段让他知难而退，我也觉得烦呐！啧啧，不过我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冬月这么欣赏这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