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心安》时语大人

24、他失态了

　　“清川，司予人呢，找到了吗？”
　　尹清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你没找到人？”
　　褚亓珩又变得烦躁不安，区区一个司予，还要费多少周折来找她。
　　“找到了，你跟我来。”
　　尹清川的语气，让褚亓珩更加不舒服，他那颗被吊在半空中的心脏，像是被一阵阴风刮了一下，现在有些惴惴不安。
　　那个女人，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尹清川带着褚亓珩，驾车到了隔壁市的医院。
　　“我们为什么来医院？司予受伤了？”
　　“我没有找到司予，我只找到了一个很像司予的人。”
　　尹清川定定地看着褚亓珩，清川的眼神又让他心里的惴惴不安，越来越浓烈。
　　褚亓珩嚷道：“你在搞什么鬼？到底找到司予没有，什么叫很像司予？”
　　“如果她是活人，我当然可以确定，可是她......”
　　尹清川深深叹了口气。
　　褚亓珩立刻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一把甩开了尹清川的双手，“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有话直接说清楚。”
　　尹清川看到了褚亓珩的失态，褚亓珩已经慌了。
　　“我找到一具尸体，她死于大火，大火将她的面目烧毁了，她的身高身材以及面目轮廓都跟司予很像，她还......”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肯定不是司予。”
　　褚亓珩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他果断拒绝相信尹清川的推测，司予这才回国几个月，怎么可能遭遇什么大火，她只是一个医生，又不是消防员，职业特殊性需要去火灾现场，不可能，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怎么遭遇火灾，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根本就是不可能，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司予，绝对不可能，弄错了，你们弄错了。
　　“你...不进去看看？”
　　“我进去看什么？里面死的人不是司予，她不是司予，你给我听着，司予现在一定还在别的地方躲着，这里找不到就去别的地方找，中国找不到就去国外找，我不信我找不到她，快去找！”
　　褚亓珩揪着尹清川的衣领，一直把尹清川往医院外面拽，褚亓珩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他的手指尖在颤抖，整个人很不正常。
　　尹清川拉住了他，“褚总，你冷静一点，你还没有进去看到她，你就已经在发疯了，你如果看到那具尸体，你要怎么办？”
　　“我发什么疯？我冷静得很！我告诉你尹清川，里面那具尸体不可能是司予，不是她，你听到了吗？不可能是！”
　　褚亓珩红着眼睛，大声地宣告着，好像他越大声，说出来的话，就越能变成现实，所以他拼命地喊着。
　　褚亓珩喊着喊着，声音突然就哑了，好像被命运之手扼住了喉咙，沙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空了一样，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纵横商场，令人闻风丧胆的精英巨子，在这座城市，呆立在一家陌生的医院门口，像个呆子。
　　他可以骗自己一时，骗不了自己一世，尹清川的为人自己还是很清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胡乱推断，更不会把自己带到这家医院来。
　　也就是说，尹清川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里面那具被大火灼烧过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司予！
　　他让自己过来看，只是做最后的确定，确定司予已经死于大火，还死得面目全非。
　　这怎么可能，褚亓珩怎么可能相信？
　　十几天前，她还从医院病患手中拿下了刀，救下了医生，安抚住了病患，承诺病患尽全力医治，这么无所畏惧善良勇敢的她，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十几天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她骨子里面的那份倔强，也不可能允许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啊！
　　褚亓珩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尹清川悲伤地说道：“你还是进去看看吧，一直找不到家属，医院准备明天就把她送到火葬场，她的尸体受到了重创，不适合保留太久。”
　　“尹清川，你凭什么说里面那个人是司予，你这是在诅咒她，你知道吗？”
　　褚亓珩冲到尹清川面前，扬起拳头就要打他，他的那双眼睛已经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褚亓珩已经快崩溃了，尹清川只能冷静应对，“尸体的种种迹象都显示，她是司予。”
　　“长得像的人很多，碰巧有一些地方相像而已，你凭什么说她是司予，你凭什么咒我的女人死啊。”
　　褚亓珩哑着嗓子的嘶吼，让人听着很心痛。
　　尹清川道：“褚总，你清醒一点，难道你非要铁打一般的证据吗？”
　　“是，我非要看见证据我才相信，否则我不会进什么鬼医院去看一个什么我都不认识的女人的尸体！！我不看。”
　　尹清川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钢笔，这支钢笔褚亓珩见过，他看见司予别在白大褂口袋里，特殊标记的钢笔，笔帽上有一颗空灵璀璨的蓝色水钻，应该是司予随身携带签字用的。
　　褚亓珩看着钢笔，他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得像是有血要从里面滴落下来，他颤抖着指尖，将钢笔接了过来。
　　“带我，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