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心安》时语大人

15、与生俱来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司予抬手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往角落的方向看去。
　　顾韵已经不在了，司予便把手机又重新塞进口袋，平静地往外走去。
　　顾韵给自己发的短信，只是自己离开中途，被一名记者问道：“司医生，请问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如何？”
　　司予本想草草打发，说一句不好意思我现在单身，谁知道刚说到不好意思我单……
　　还没说完，坐在最前面的褚亓珩站了起来打住了司予的话：“司医生结婚了。”
　　褚亓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记者问司予感情时会那么不安，那么害怕从她嘴里听到她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于司予说的话，不清楚她说的动机，自己只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从始至终是爱着自己的，肯定没有改变，不会变成同性恋。
　　哪儿来的自信？与生俱来。
　　听到褚亓珩的话，首先惊讶地是坐在褚亓珩身后的宋宜秋。
　　从震惊之后反应过来，褚亓珩居然主动维护司予，一股强烈的愤怒与嫉妒迅速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
　　宋宜秋捏紧拳头，司予，你不是承认了自己同性恋，那你到底凭什么？
　　司予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现在这么维护自己，也许只是褚显允林逾静的意思，司予并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褚亓珩是为了自己，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表意见，便离开了。
　　“司予医生，刚还准备找你，宋小姐母亲情况有点不太好。”
　　护士叶子正从病房出来，想去跟司予说一下情况，正巧在医院走廊遇到了司予。
　　司予一听术后情况有变：“快，通知家属。”
　　让叶子去通知了宋宜秋，自己赶去了病房查看具体情况，宋妈妈此刻正陷入昏迷状态。
　　司予皱着眉头，不可能的，自己做完脑室外引流这个手术就已经彻底结束了，因为尽量把脑损伤降低到最小，为什么有这种情况？
　　短期内再做一次手术，病人的身体是否能承受？
　　正在思考间，宋宜秋推门而入：“妈，妈，你怎么了？”
　　司予看见宋宜秋进来了并且情绪那么激动，连忙让叶子扶住：“宋小姐，怀孕前三个月情绪波动不宜太大，对孩子不好。”
　　司予口气十分冷漠，不带任何感情说道。
　　褚亓珩走到司予身边：“怎么回事？”
　　司予摇了摇头，她没有把握了。
　　“如果手术成功率多大？”一旁的宋宜秋忧心地问道。
　　司予无法回答，淡淡地看了床上昏迷的宋妈妈，她不知道现在宋妈妈的身体能否承受。
　　“如果你都无法保证手术的成功率，那你当这个医生干什么？”
　　褚亓珩被司予这样的不作声的态度弄得慌了神，一时之间有些口不择言。
　　司予听着褚亓珩的话，感到非常失望，讽刺地回答道：“如果你都无法保证不生病，那你活着干嘛？”
　　这时，正当褚亓珩准备说话，叶子突然惊叫了一声：“司医生，不好，病人血压急剧下降，随时都有危险。”
　　司予叹了一口气，戴上口罩，完全没有再理会褚亓珩：“准备手术室，一组人，走。”
　　经过褚亓珩时，直接无视了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照顾好你的女人跟孩子吧，褚先生。”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身旁的宋宜秋不停地抽泣着：“亓珩，司医生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会不会不尽全力救我妈妈呀……如果没有妈妈了，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亓珩，我可以跟司医生说，她救得好我妈妈，我可以离开……离开你的。”
　　褚亓珩看了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宋宜秋，心里有一股不耐烦的情绪，现在他心里也很烦躁，找不到一个出口，只能看着手术室的灯，司予，应该拿什么情绪对待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灯灭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司予，褚亓珩走了上去，还没有开口，司予就把所有情况告诉他了：“手术成功，暂未清醒，转ICU，持续观察，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不用担心。”
　　说完没有再等褚亓珩说话，司予便离开了。
　　宋宜秋的母亲被推出来后，褚亓珩接了电话没有跟着，宋宜秋先离开了。
　　等到接完电话，路过楼梯口时，不经意听到低低弱弱地非常细碎地哭泣声。
　　褚亓珩不是多事的人，可是这一刻，直觉引着他往楼梯那里走去，女人坐在梯阶上，双臂环抱着膝盖，脸蛋完全埋在了膝间，她的肩膀一抖一抖地抽动着。
　　“司予？”褚亓珩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司予听到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不应该跟着推车离开吗？
　　司予擦了眼泪，整理了情绪，没有回头就往楼下走去。
　　“司予你给我站住！”
　　褚亓珩忍受不了持续被司予无视，紧接着就拽住了正在下楼司予。
　　司予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突然拽住，啊了一声，脚步不稳，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褚亓珩的手臂，稳定了身体。
　　司予吼道：“你疯了吗？这是楼梯。”
　　褚亓珩看着司予的眼睛，原本清透澄澈，现在充满血丝泪水，脸色也不是很好，有着一些无奈与痛苦。
　　“为什么哭？”
　　司予无奈笑笑：“你比我更恶劣。”
　　“司儿！你做手术都不跟我说的哦，刚看到叶子才知道你去做手术了，我等你很久了！”
　　顾韵看似生气地说道，自己想给她解围，特意离开然后给她发短信办公室见，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哪儿都找不到，要不是遇到叶子，她还不知道司予在哪儿。
　　司予看到顾韵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啊，能不能消停点，姐还不想上新闻呢，少闯祸，这儿不是国外，你是要气死我啊！！”
　　说完就上楼梯坐电梯离开了，只剩下褚亓珩一人在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