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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我的将军 ...

  •   “我必须要去?”
      “我们之前说好的,而且你没有选择,亲爱的。”安格斯很善于隐藏,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你根本无从拒绝。
      “好。”乔翕实在猜不透这人葫芦里藏得什么药,但此行对于她来说有益无害。选择最普通的礼服,最清淡的妆容,安格斯听之任之,不发表意见。
      素寡而索然无味,在聚会里是最好的保护色,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丑小鸭,除了极熟悉的人。
      像是受到某种心灵感应的应召,她近乎执着的肯定楚行琛一定会在这场聚会之中。腰间的九眼天珠紧紧束缚着她,有些喘不上来气,乔翕加速离开洗手间,越往前走心跳越快,注定的在拐角处撞进一具躯体,随即便被蒙上头套,带出聚会。身后有枪声和追击的脚步声。还有阴谋得逞的微笑。
      一场阴诡狡诈计谋的黑色幕布徐徐拉开,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接近深夜十二点,乔翕在白炽灯下待了足足四个消失,眼睛充血,小腹下坠的疼痛,周围人的话语像停留在虚空,曹兰,一个她从没听说的名字,她要如何招认她的罪行。
      “我不是曹兰。”乔翕声音嘶哑,下坠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有人进来,着燕尾华服,看来聚会刚刚结束,她的消失是无关紧要的插曲,男人水蓝色眼眸里充满不耐,“还没吐出来?我只要结果,在今晚之前结束。”
      灯光调亮两个度,小腹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明白即将失去的,往前数几年,她曾在佛前起誓要拿一些东西去换取哥哥的平安,或许佛祖听到了,今天该她实践诺言。

      与此同时,楚青送上今晚与会人员的名单,楚行琛掀起文件夹第二页的时候猛然起身,刻录进骨髓的面容在名单上。仅几厘米的距离造成的差错,要更正过来需要不可估量的代价。
      有热流从小腹涌出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琥珀色的眸子逐渐失去焦点,墙壁旋转不停,骤然失去听力,乔翕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了她要找的人,哪怕只是模糊的人影她也能确定,那不是幻觉。
      《上邪》中有云:“山无陵,天地和,乃敢与君绝。”如果不是爱到深处,何敢以这样说!
      抱她的手沾染了温热粘稠,那液体经过手染脏了他的白色衬衫,清明如他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他不敢看。四周是震惊的人群,他们看着向来平静如水的男人变的歇斯底里,此刻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无尽的等待,像是陷入了一套死结,一呼一吸间都是尖刀淬毒般的痛苦,她刚开始跟了他的那段时间,他曾在他经过的每一座佛寺前停留祈祷,无论他多么忙,也无论周围重重杀机。他最怕的楚乔两家做过的一些事情会反噬到她身上,相似的场景在梦里上演无数次。若不是爱已经医治不了所爱的,强大如他,又怎么会在佛前下跪,虔诚祈求。
      楚行琛将头埋进双臂,蹲坐在地上,蜷缩着,周身却散发着仿佛随时可以毁灭天地的力量。守在门外的人不自觉后退一步,好像是腊月的寒冰不断蔓延四周,自内而外的把人冻住,然后肢解。惊心动魄。
      楚青神色慌张的从外赶来,快到楚行琛身前时放慢了脚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行琛,绝望与深渊像两头怪兽在他身上交织,矛盾而又恐怖。“先生。”
      楚行琛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收敛所有的情绪,只余一双血红的眼睛证明他曾为此崩溃过。“去查。”他声音很轻,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把所有的力气用来镇压体内的怪兽。楚青毫不怀疑,只要楚行琛有一丝松懈,那两头猛兽都会立即冲去A市将整个上流社会重新洗牌。
      诺亚和毕维斯匆匆赶来,两个在意大利人人惧怕的名字,现在像犯了错的孩子相互推诿,争执谁先开口。被楚行琛瞥了一眼后下意识的站直,识相的闭嘴。医生是中国人,不明就里,直白的向楚行琛汇报病情,“强烈刺激造成流产,人已经醒了,短期内不要受任何刺激。”医生说完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冷气流迸发,迅速流窜走廊的各个角落,欲言又止,他们虽然在社会各界臭名昭著,但从来也不屑欺负妇女老弱,今天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楚行琛推开门,握着门把的手略作迟疑,她脸上颜色极淡,几近透明,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小美人鱼。那么美,那么让人心疼。
      两道探究的目光被隔绝在棕红色的厚重门板外,诺亚追悔莫及,“我下令要的是曹兰,怎么会变成琛的夫人。”
      毕维斯低头沉思,“你下令时主人没有看通缉的照片?”
      “没有,有关意大利交易的事情琛一向不插手。”诺亚略一思索,然后两人都意识到了对手的恐怖,这是一场极度冒险的游戏,他们在意大利总部安插内线,充分掌握他们的关系,如果当时照片送到的是楚行琛桌上而不是诺亚手上,他们的计划就会全盘皆崩,他们唯一的内线也会被葬送,毕竟对总部的各种措施信心充足。
      事到如今不得不说对方是个不折不扣赌徒,以楚行琛的势力范围为棋盘,楚夫人为筹码进行一场豪赌。任何一处出错都会被楚行琛察觉从而打入无间地狱,但结果他赢了,筹码是楚氏长房长孙的第一个孩子。
      两人现在想起对手的整盘计划还能惊出一身冷汗,更何况当时的执棋人。他们皆是棋盘上的棋子,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
      屋内,楚行琛坐在床边,就着朦胧的白月光看她,日思夜想的滋味慢熬入骨,此时见到她倒有种近乡情却的畏难,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庞,原本白嫩细滑的面皮依旧,却连最后一丝肉感都消失殆尽。
      他为她整理头发,手上的佛珠在她脸上来回摩擦,乔翕体内不自主的窜起一股寒意。她摩挲着他手腕的佛珠,声音空洞无物,“我曾在梦里见到它…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闻言楚行琛摘下佛珠反手扔在地上,所有的罪责由它担下。只是他如何不明白,她梦里的佛珠寓指的是他。“对不起,翕儿。”
      乔翕到了这会儿反倒平静下来,“帮我联系哥哥,我要回家。”
      “好,你先休息,等我安排好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回家。”
      “楚行琛,我说的是回B城,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她看着他,神情清冷,往日的缱绻情谊消散如烟。这是他应得的。
      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把头埋进她颈下,“再等等我,好不好?翕儿。”
      他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抬头看她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脸上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再次躺下,拿起她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交,再最后一次眷恋,此后怕再无这样的机会。

      翠竹掩映下,红衣佳人翩翩起舞,他费尽心思要找的那位正跟其中一位品茶赏舞,红袖添香,佳人在侧。赵匀痕经过重重通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眼中渐渐有风暴凝聚,在撞见那双淡漠眼眸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散去,“好久不见”他略带几分几分薄醉。
      “难得慕容家主还记得我。”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就着身边的舞姬的手喝下她喂来的酒,笑容明晰。
      赵匀痕也笑,常年的风吹日晒在他脸上形成了比平常人更深的痕迹,他一笑那些褶皱也随着加深,透出一股子狠劲儿。
      南烛无视他继续道:“我舅舅说了,慕容家子嗣稀薄,这些都是他亲自筛选过才给我送过来的。”
      言下之意是让他赶紧滚,别耽误他的好事。
      赵匀痕自顾在他身旁的石凳坐下,“你舅舅还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说你父母是被老爷子派人撞死的。”
      红衣女子中有人表情忽变,脚下一个踉跄随即便用一个转身掩饰过去,她做的很好,但赵匀痕是谁,只消一眼便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他叫停歌舞,随手指出两名女子,“看来传言说的一点没错,慕容家的权柄已经被你舅舅慕容厉掌控,老爷子居然派出如此不上道的货色。”他看向南烛,“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南烛轻喃。
      “抽筋扒皮、断骨、凌迟,这些我都会。”他前倾身体,邀功似的往南烛身上粘。
      南烛好看的眉头皱着,“太血腥了。”
      “那要不一刀捅死,哪有不见血的死法。”他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南烛身侧的女人。
      “哪来的回哪去不就行了。”
      赵匀痕好容易找到泄愤的机会,哪里肯放过,“老爷子身体不好,你给他送回去这艳福他也消受不了,不是惹他生气?我前儿看戏记得戏本里有一种刑罚叫一丈红,我没回缅甸还没来得及试,要不今儿个看看效果。”
      “你听过没?”南烛问边上被赵匀痕吓得全身僵硬的女人。
      “就是拿板子责打女人腰部以下的位置,直至血肉模糊为止,是前慕容家主惯爱用的。”她声音细柔,说如此血腥的事情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赵匀痕怨怼的眼神射过来,好像他们是见不得人的苟合男女。却被南烛忽略,他做好了功课来的,连老爷子最喜的刑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南烛唤来分配的管家,管家未对南烛的决定置喙一言,吩咐人搬来用具。棕红色的宽大板凳上雕漆已经斑驳,血浸进木头泛出不可磨灭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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