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6、1.5

　　1.5棠棣之华鄂韡韡

　　中御門青以师门祭祀的昊天上帝发誓：他没有想去找鼬。
　　至少，不是现在就去。
　　鬼知道被一群乌鸦绑起来送进晓组织的可能性有多大。
　　坐在办公室里都能被打劫，木叶村的防御结界该更新了。
　　好奇地打量它们的红眼睛，嘀咕着“通灵兽真的不是动物成精麽”的中御門将有限的点数余额反复思考，最终抱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的希望而放弃抵抗，在被捆成个粽子用反向通灵术摔到某人面前时，中御門更坚定了这个结论。
　　这位某人有着他们那一家子标志性的大眼睛、尖下巴、肤白貌美大长腿，但又有着一头与家族其他成员都不太相同的柔顺长发，以及从近鼻翼的眼角延伸至眼下的深邃纹路。眼下他披着黑底红云的大氅，带着“朱”字戒指、涂着时髦斩男色指甲油的手指作出了结某个印的装备状态。
　　不问要斩男色是神马，直男不懂。
　　总之中御門的意思是，眼前这位这可不就是——
　　宇智波·天才·幻术高手·灭族凶手·弟控无可救药·擅长烧不死人的天照·三面间谍·泪沟纹睫毛精·一打七吗？
　　关于做多面间谍的技巧与心路历程，相信隔壁西方组有个姓名缩写叫SS的魔药教授会跟你很有话说，可惜那个世界的面位通道被河蟹了；至于中御門自己，对能面不改色说出“我愚蠢的弟弟啊”这种台词的人，他只想——
　　一人血书跪求【秘术·口遁·中二话语之术】！
　　这种话语充满哲理、行为清新脱俗、压根不讨人厌、并且最终能洗白的秘术，请给我来一打。
　　想起休息站里，给他讲述这个世界的那人，提到“鼬神”时那充满遗憾与痛惋的表情，中御門劝自己善良。
　　“火之国，治部少辅，木叶村备前守。”对面的少年以一种奇异的节奏，以一种令人生畏的气势，缓缓念出他的名字，“中御門，青。”
　　“火之国，S级叛忍，晓组织朱雀。”挣扎着自己站起来的中御門非常爽快地模仿这一节奏，“宇智波，鼬。”
　　对方皱着眉似乎就松不开，他眯着纯黑的眼睛一字一顿：“不要对佐助出手。”
　　这个词儿含义太丰富了，中御門连连摆手：“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不要破坏我的计划。”对方毫不留情地释放杀意，“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忍者大人确实做得到。”中御門见此反而放松下来，“那鼬君就请去做吧——赌上我侄子哥哥的名义。”
　　“……”
　　宇智波鼬微微眯眼，再睁开时血红的双目里花纹绕得人眼花。
　　中御門发现自己在一处幽暗的世界里，四肢被楔子钉住。丧失自由的同时，似乎还有巨大的疼痛。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随后饶有兴致地问慢步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宇智波：“魔幻·枷杭之术？”
　　宇智波鼬皱着眉，直接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他太阳穴上。
　　有东西在脑海中翻找甚麽。
　　中御門暗自庆自己是个修过仙的人，对这种实施精神与肉.体双重打击的幻境并不憷。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对方可能感兴趣的、可以展示给对方看的记忆，以【大侄子二柱子/5G/1080P·A.VI】的格式全数奉上，然后悠闲地体会这种类似温柔版搜魂术的感觉。
　　——明明是个温柔人，为何偏偏想不开？
　　糟糕，这句不该供应的。
　　下一秒宇智波鼬松开了手，面色复杂地解除了某个其实没用的幻术。
　　写轮眼之下，对方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查克拉，却能解开自己幻术的事实让他困惑。这难道是独属于火之国中御門一族的某种血继界限？
　　中御門没有打扰对方的思考。他只是挑了挑眉，逛了一圈后发现出了月读小黑屋，人还在一个现实小黑屋里。
　　雨隐村基建不行啊。
　　中御門又等了一会儿才试探道：“鼬君，有椅子麽？”
　　对方皱起了眉，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他。
　　“请原谅，鼬君，吾对黑暗有灾难般的阴影。”中御門叹了口气，利索地摸出两个榆木矮几、两块赤色的松软垫子、四叠深黑的榻榻米半，以及四支镂刻着中御門家纹的蜡烛点上。
　　他转身压手示意：“请先就坐吧，鼬君。”
　　宇智波鼬皱着眉扫了一眼并未动作，他只是愈发困惑地看着对面这位，据说应该是“身娇体贵”的年轻贵族，继续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个风炉，左右看了一阵嫌弃地将它放在地上的某个角落。接着他将柄杓、盖置、水指、建水置于他那侧木几与周围的相应位置。
　　“鼬君喜欢三色团子，想必并不爱浓茶。”中御門自言自语着，将茶入收回袖中。转而放下仕覆和一盘团子，与茶杓放在一起。
　　然后宇智波鼬就看到这位贵族十分苦恼地拿出好几种茶碗，一字排开后喃喃念叨了几句，就只留下了几只乐茶碗。
　　“啊，真是怀念。”中御門笑眯眯地示意某只碗口处的凹陷，“这是吾十二岁时的拙作，献丑了。”然后他利落地将茶具擦得清洁透亮。
　　放下茶筅后中御門甚至又摸出几幅字画，左右看看在几面墙壁上贴好，这才回身遗憾地抚掌致歉：“地方简陋，招待不周。请——”
　　宇智波鼬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他的左手藏于袖中紧紧握拳。片刻后松开就坐：“请。”
　　他一直开着写轮眼，将对方每一个动作放慢仔细观察：添炭技法很熟练，甚至可称华丽；茶叶被碾得分外精细，煮茶的每个动作都十分规范准确，仿佛舞蹈般带出自然的节奏感与飘逸感，满含慎重与敬意。
　　当一杯热茶被这位从五位下的治部少辅奉上时，宇智波鼬不由恭敬地双手接茶：“……多谢。”
　　在写轮眼的注视下，不可能有毒。如此想着，宇智波家的少年忆起过往的家族教导，先三转茶碗，而后品尝。
　　轻品。
　　如翠似翡的茶汤清雅莹润，如裹挟着夏日的凉风般吹拂过心尖；沁人心脾的茶香四溢，入口的瞬间仿佛让人遗忘了所有愁绪。
　　慢饮。
　　甘美的充盈退去后，舌尖尝到了绵长的苦涩。并不厚重，却像在拉扯内心深处无尽的痛楚与悔恨。
　　等那苦涩退去后，一阵淡雅清冽的甜意柔和地抚慰着心胸。好似茅塞顿开、水落石出，所有的愁绪尽数散去，所有的苦难都自带回甘。
　　那麽美，又那麽苦；那麽苦，却又那麽甜。
　　仿佛某人的过去，仿佛某人的现在，或许也仿佛某人的将来。
　　奉还。
　　宇智波鼬双手将杯子还回去，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你……”
　　“啊，鼬君，这个时候应当鉴赏茶具。”中御門摇着桧扇微笑道，“然后再赞美一番。若偶得佳句天成，吾亦会和答的。”
　　“……”
　　中御門很是耐心地等候，直到对方垂下眼来低声道：“这不是开茶会的时候。”
　　“很是。”中御門合拢扇子，恭敬地微微颔首，“请允许我日后送上拜帖相邀，在一个值得鼬君等待的日子与场所，正式地请鼬君品茶。就如此约定吧，吾将满怀期待静候那日的到来。”
　　“……”不是要说这个。宇智波鼬一直皱着的眉不知何时松开了。
　　“那麽，鼬君还想知道甚麽呢？”中御門风度翩翩地打开扇子轻摇。
　　“远离我弟弟。”宇智波鼬郑重地开口，他现在比较相信这个脑子有坑的贵族——多半想不出甚麽鬼主意，从而威胁到他所在意的人和事。
　　但却有可能产生他不乐意看到的影响。
　　“……鼬君。”中御門放下扇子，也同样郑重地看着对方，“我可以用中御門的名义应诺。但在此之前，请同样回答我几个问题。可否？”
　　“……请。”
　　“家族的气量，家族的传统，二者是完全相同且对等的麽？”中御門微微抬眼，扫过对方抿紧的嘴唇。
　　“若不曾在众人面前真实的展露自己，可以要求他者在自己面前展露真实麽？”中御門看到对方神色动摇，在心中叹了口气，残忍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若我有个妹妹，实在爱重她，那麽可以因为她是妹妹，而无视中御門家别的‘妹妹’们麽？”中御門叹息着，逼迫自己硬起心肠，“既然如此深爱她，那当我和中御門家都已遭遇不测时，我能将她托付给一位，长久以来一直忌惮、憎恶、甚至是垂涎中御門家财富的高官麽？”
　　“你在，暗示甚麽。”
　　“不，只是鼬君呐，我真的一直很奇怪。”中御門微微颔首，“你在甚麽情况下，会信任一个人到可以将最看重的弟弟托付给他。”
　　宇智波鼬猛地抬头盯住对方，他气急败坏甚至有些暴躁地低吼道：“你怎麽知道——”
　　对面的贵族青年十分惋惜地看着他：“若今日不杀死吾，鼬君有多大把握让我遵守承诺呢？”他硬起心肠，让自己显得毫不退让、步步紧逼，甚至咄咄逼人。
　　“那麽，鼬君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多大的筹码或手段，能确保团藏会遵守承诺呢。”
　　“鼬君呦，宇智波族中曾有位伟大的族长，他以一己之力带领全族放下与千手一族的血海深仇，和千手的族长建立了一个忍村。”中御門摇了摇头，“吾对忍者世界的历史并不算十分清楚，但若方才所言没有错误，那麽，宇智波为何成了今日的模样？能从腥风血雨的战国时代成功走出来的宇智波，为何现在又不能了？”
　　“是宇智波堕落了，还是忍者的世界……堕落了？”
　　长久的沉默后，中御門缓缓开口：“那麽，最后一问。”
　　“吾曾闻：忍者，是在黑暗中支撑和平的无名者。鼬君可还记得后一句？”
　　“……但用武力迫人就范，凭借暴力维持的秩序，根本不能算和平。”宇智波鼬合上眼睛疲惫地呼了口气，“但现在，即将成为备前守的，正是大人您。”
　　中御門挑了挑眉，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一旁的三色团子早已没有了热气，香甜的气息也荡然无存。
　　至此，这场似是而非的“茶会”也该结束了。
　　茶道的最后一步，是客人向主人跪拜告别，主人热情相送。
　　“客人”没有“跪拜告别”，中御門自然也无需热情相送。
　　反而是他被一群乌鸦热情地包围着，出现在了火之国京中自家的大门口。也好，回家一趟处理些上任前的事。
　　讲真，自己是在甚麽时候也掌握了查克拉世界的【终极奥义·口遁·说服之术】。
　　上帝保佑不再遇见这种重度弟控，才是刚出走的鼬神就能有这麽大的压迫感，若是十八岁的……
　　——科科，看看点数余额冷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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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没想到一写鼬桑就爆字数了，原来四千多忍痛删减后的是以上版本……
【二柱子，原谅老L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说，世人皆知你鼬神，不记止水别天神。
啊哈哈，这话不是老L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