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115、2.51

　　2.51弱水之隔

　　累积至午后的气温推着云中的降水粒子一起缓缓爬到了相当的高度，这个楼层肉眼不可见的上升气流无法再托持它们，最终不得不裹挟着十二公里以上的寒气簇簇降落。不到半小时就风歇雨住，自云后露出的阳光瞬间太过灿烂，让人有种躲在阴凉处也会被灼伤眼球的错觉。
　　至于被暴风骤雨摧残掉落的树叶，已然消失在干净到沉寂的街道上。
　　无法承载进一步升温的时候，大自然会选择降雨来减负。那么当混乱的是思想，而无法承载的是一个不那么光明的组织时，为了不散伙，也为了维持住先前所获得的一切，只能选择不择手段务求快刀斩乱麻。铁腕砍掉横生的枝节，巩固甚至重建核心的权威地位。达成最大头目独尊的最终诉求，其实必然遥遥指向大清洗。
　　人类发展的历史早已证明，为了发展与进步，选择更有效的道路需要各种意义、各种方面及各种层次上的争论。所需要的是大辩论，所需要的是交换意见甚至是针锋相对的斗争，而上述所有发生的唯一前提是它们都应当是建设性的，而非破坏性的。可惜的是，人类的历史也同样表明，这方面的悲剧从古至今一直在反复上演，从未停息。
　　哪怕是任务面位，也不例外……吗？
　　歪在新买的客厅阳台躺椅上，头疼的中御門将思绪从漫无边际里抽回，把传来喋喋不休对话的手机从左边换到右边。扫过面前玻璃矮几上的白瓷碟，漫不经心地捏起最后一颗小番茄嚼了嚼咽下，中御門在对方不耐的催促声中抽空回了两个字：“荒唐。”
　　“我也是这么想啊梅尔！你说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进来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过他们上面考察的，现在来说有问题，先不说到底是谁的责任，我就问一句早干嘛去了？！最可恨的是维恩说这件事搞不好就是个阴谋，你说他们到底是要针对谁？”
　　对面充满焦躁的言辞以极快的速度传来，噼里啪啦宛如方才的阵雨让中御門有些想笑，所以他也就当真笑了：“放轻松蒂娜，这和我们其实没关系。”
　　基安蒂气呼呼的声音更大了几分：“你脑子没糊涂吧梅尔！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告诉你小心点儿，我总觉得这是针对你的阴谋！”
　　“我倒不这么想。”中御門将手机挪开几分，揉揉有些痛的耳廓，“而且我并不认为事态会更坏到哪一步。当然我仍然感谢你的敏锐。同样的，我也希望你平安。”
　　基安蒂的气急败坏悉数梗在喉咙里，对面换成了科恩带着笑意的沉稳腔调：“梅尔，你总是知道怎么让她安静下来，希望下次你能更快点儿。总之你确定自己——还好？”
　　中御門摸着下巴调侃：“事实上如果你们没特意通知我，我只会当那些是‘自然损耗’。”
　　科恩很无奈：“梅尔，我以为我们是老朋友了。”
　　“当然，我们当然是。”中御門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那这种敷衍的口吻是我的错觉？”
　　中御門玩味地勾起唇角：“亲爱的维恩，各怀鬼胎的家伙们开始搞风搞雨，我们这些小人物要怎么办才好呢？”
　　科恩心照不宣地低笑：“我就知道你的脑子没生锈。”
　　“彼此彼此。”中御門顿了顿才带上几分严肃，“爱尔兰没趁机做些什么吧？”
　　科恩啊了一声：“我不得不承认，贝尔摩德那女人在某些时候像个天才。”
　　中御門眯了眯眼：“我可以信任自己的老朋友不会色令智昏，对吧？”
　　对面传来一阵推搡责难声后换成基安蒂重新通话：“梅尔你听我说，那个女人绝对有大阴谋！”
　　“好的蒂娜。”中御門无奈地叹气，“同时我很好奇你对我意志力的判断究竟是有多低？”
　　基安蒂哼笑道：“小看女人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从不轻视女性好么。”中御門耸耸肩，又和他们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垂目扫过阳台下方的住宅区花园，石子路上已见不到丁点儿水渍，倒是被浇灌后郁郁葱葱的植株阵随风摇曳。细碎的气流带来清浅的草木馨香之气，又与纱帘藕断丝连纠缠在一处。
　　中御門定定神，调出自己的系统又思索片刻才下定决心尝试寻找某位可能的知情者。

　　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傍晚回来打开门，板着脸的黑短炸青年将公文包直接丢到沙发上。软底的拖鞋不会在地板上发出声音，他也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阳台上找到慢条斯理喝茶的人。想到自己忙得想用影分.身的一天这家伙就在家睡觉喝茶更觉得不爽，他没好气地说：“晚饭呢？”
　　“欢迎回家。”其实备受打击的中御門头都不想抬，“别这么不高兴大侄子，厨房有惊喜。”
　　黑短炸的宇智波大侄子翻个白眼，直接坐到他旁边：“在中御門家吃过了。”
　　那你问个毛线。中御門抬了抬眼皮子，想了想还是咽下这话换句来说：“最近风声不对，组织里的活动我都帮你推了。你好好跟着利胜老爸混——”
　　“混什么，混成将来把组织一网打尽的检察官吗？”宇智波的黑眼睛带着嘲讽，“伏特加的人设里可没有明哲保身这一条。”
　　“但是有听他大哥琴酒的话这一条吧？”中御門深吸口气再缓缓呼出，“原世界线里有过的某些事，推迟或是提前早晚会来的。”
　　消息其实也很灵通的宇智波不是很懂对方浪费天赋的意义何在：“乌鸦老头儿抽风犯病搞出来的破事儿会影响我赚点数？”
　　中御門举目望天，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幽幽道：“佐助君，别对管理局期望太高，各方面的误解最终导向的只能是错误的结论。”
　　“你确定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码事？”宇智波皱起眉头。
　　中御門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少年，你的系统呢？叫出来玩玩儿。”
　　“别说得好像你没有一样。”宇智波挥开他的爪子，满脸莫名其妙地薄怒。
　　中御門耸耸肩：“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新人得有新人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新人指南》上关于系统升级的福利问题？”
　　宇智波一怔，就听对方侃侃而谈：“二十级后可是有人工服务的，你想问什么都行。当然有些问题权限不够啊等级不够啊是无法得到答案，但问问又不会扣点数不是吗？”
　　然后笑眯眯的中御門阴谋得逞，自家表面狂霸酷炫拽内里傻白甜的大侄子果然行动了起来。
　　【编号C-2769368为您服务：编号694488及其小队，有什么需要帮助？】
　　“申报系统故障检测。”中御門按住蠢蠢欲动的二柱子抢先开口，“迄今为止，在死神小学生面位我和我队员的某些行动导致的某些事实结果，与‘不得泄露未发生的事件从而洗白反派的规定’冲突，但没有收到警告或其他处理。”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宇智波选择按兵不动，打算先听听他绝不承认的叔叔口袋里卖什么鬼药。
　　【经查验，您和队员的系统并无故障。】
　　“关闭了的诸如崛越由美在内的多个反派也非故障？”心情并未明朗多少的中御門选择追问。
　　【编号694488并未洗白那些反派，只是让他们放弃了某些想法而已。另外温馨提示：新人组初次任务面位成员都享有当前面位的豁免权。不过编号694488、组员编号012606请注意，关闭反派数量超过一定额度，将降低评价标准及提升后续任务难度。】
　　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二柱子立刻瞪大眼睛：“什么豁免权？”
　　【当首次拥有被推荐人时，系统会自动发放相关说明至推荐人处。同组成员应当精诚团结，共襄盛举。编号012606也请努力。】
　　佐助斜眼中御門，满脸写着“你怎么没告诉过我还有这种鬼东西我可真高兴呢呵呵呵”。
　　心虚的中御門干笑两声，果断选择和看不到脸的系统服务打交道：“豁免额度有多少？”
　　【任务面位反派总量的十分之一。】
　　中御門松了口气，感谢死神小学生世界从来不缺犯人凶手这些反派。
　　二柱子微微向前倾身：“商城里的写轮眼……为什么不能购买？”
　　其实是不爽自己的眼睛也是商品吧。中御門总觉得突然不暴躁的大侄子好可疑。
　　【已拥有的部分道具不可重复购买；有些商品需要兑换过置换类技能；有些商品需要当前任务面位提供力量源。】
　　换言之就是死神小学生面位没有查克拉，其他任务者进入也不能买这个。中御門这种穷鬼摸着下巴盘算这条情报，总觉得有种微妙的矛盾感。
　　宇智波啧了一声：“技能就是类似【无疼不痒无副作用全面位置换技能点】那种？”
　　【编号012606自行归纳出置换类技能的基本前提，给予10点奖励。】
　　还能这么玩儿？！恍惚间觉得洞悉二柱子疯狂升级缘由的中御門差点儿呛到，宇智波嫌弃地瞥他几眼才道：“喂，他这家伙的点数发放不对吧？”
　　中御門来不及阻止，系统员工已经回答了。
　　【C-2769368不叫“喂”。编号694488为特招人员，只能开启最高难度等级：进行任务面位与来源不得相同；一般任务奖励点数为正常数值的十分之一，特殊类另计；升级消耗点数、兑换或购买所需点数，随机于五倍至五十倍间浮动——】
　　“打住！”中御門捂脸，好想打死这个暴露秘密的家伙。
　　宇智波似笑非笑道：“特招？”
　　【违背推荐条例，或跨级直接录入。编号694488是由管理局反派管理部——】
　　“够了！”中御門不得不放下手，“泄露任务者私人信息？我要投诉你！”
　　【你们是一个小队——】
　　“这是理由？”中御門扬起下巴，“正当投诉会让你掉到M系编号吧。”
　　【……编号694488，我可以控告你威胁工作人员。】
　　“那你去啊。”中御門瞪眼有话要说的宇智波，让他老实待着别多事。
　　【……不要激动，我们可以商量。】
　　“我不满意你就等着一辈子都是C或者Z开头的那种商量？”中御門摩拳擦掌准备捞一票。
　　【呃……那得看编号694488你要什么。】
　　“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贪心。”中御門眯了眯眼，“但你得说实话。”
　　【我不能保证自己知道。】
　　“你能。”中御門勾起唇角，“你有嘴，你有朋友，还有同事。”
　　【任何人都会有朋友，但我也还有上级。】
　　“你面前的两个任务者就选择没朋友。”中御門杵着下巴斜眼身旁的黑短炸，想到自家大侄子运气最好和最坏的，就是有个永不放弃他的“朋友”。
　　【……你要问什么？】
　　“宇智波鼬。”中御門缓缓道。
　　佐助瞬间瞪大了眼睛，漂亮的万花筒和轮回眼闪烁起不同的光泽。
　　【他死了不是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中御門望着暗沉下来的天际轻轻道，“查克拉世界可不是仙侠面位，没有魂飞魄散一说。”
　　【……死神属地外的阴阳间隙，没有执念的死者无法停留。】
　　中御門琢磨这话片刻后眉开眼笑地让这家伙跪安了。倒是心旌摇曳的二柱子勉力稳住低声询问：“你为什么不问你那个师兄？”
　　中御門啊了一声：“当然是因为，我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