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85、一夜

　　席官挑战赛前几天，长谷川六席又找了江上红叶几次麻烦，一次让他去队舍外面打扫，另一次指使他去六番队取东西，又一次挑了一阵刺，席官挑战赛就要到了，松野四席看得直捏了一把冷汗，找了个时间跟长谷川六席聊聊天，大家一阵子同僚，何必这么跟人找不快活。
　　红叶再迟钝也感觉得出来，有一就有二，其他队士隐隐约约跟他保持距离。
　　羽良三席从现世完成任务回来，席官挑战赛还差一天，这一次挑战他的只有一个人，江上红叶；羽良三席沉得住气，先去队长那里述职，蓝染队长客气了一阵子请他回去休息，半个字没提席官挑战赛的事。
　　松野四席是根聪明的墙头草，这会儿找他也没有什么用，羽良三席找了个机会，江上红叶跟着其他同僚巡视回来，这几天风平浪静，他在队伍最后，其他人有说有笑，就他一个人很快整理好了臂章和记录板，走得不见人影。

　　席官挑战赛当天，不知所踪的市丸副队长也回来了，看来大家对传闻中最强三席还是很好奇的，市丸银自觉地往队长身后一站，袖子里摸出一块柿饼，江上红叶上来之后拔了刀，席官挑战赛可以始解，羽良三席的始解有点阴险，于是他先上来没打算始解，接着他就没机会始解了。
　　江上红叶一刀解决了问题，连对方的斩魄刀都击飞了，足见他脾气其实并不好，这段时间也不是逆来顺受，场上冷了一阵子，羽良三席狼狈的默默鞠躬退下了。
　　就这样三席变四席，四席往后照样推一位，江上红叶站到一旁，头发有些长了，擦过耳畔落下来，他的眼睛冷寂沉凝，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蓝染队长微微一笑，没有什么表示，市丸银走了过去，偷偷递给江上红叶一个柿饼；江上红叶有些莫名其妙，接了过来，市丸银往他身边一站，谁会不偷偷看呢，他熟稔的又摸出一个柿饼，用谁都听得到的低声说：“你这样可是会被讨厌的哦，江上三席~”
　　江上三席淡定的说：“早就被讨厌了。”所以无所谓再得罪几个。
　　蓝染队长咳嗽了一声，于是角落里的两位不再说话了，市丸银看到一半就没兴趣，顺着墙角消失了。看到却不能说破的蓝染队长莫名的看了新的三席一眼，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百分之百会学坏的，队长桑像个担心却不能说出来的家长，只好继续主持挑战赛。

　　江上三席又成了江上三席，淡然的跟着蓝染队长进了办公室。
　　“恭喜你，江上君，”他依然使用过去的称呼：“今后也要多辛苦你了。”
　　“蓝染队长，您尽管吩咐。”红叶温顺的低下了头。
　　蓝染队长有些心动，这句话由江上红叶说出来很能打动人，无论是真是假。
　　客气了两句，蓝染队长交给新出炉的三席巡视的任务。

　　从队舍里出去，红叶松了口气，羽良四席调整过了心态，来交接一些队务。他是个聪明人，红叶暗地里松了口气，态度也客气，他有一间专门用来办公的房间，市丸银副队长众所周知是不干活的，除非蓝染队长亲自下令，因此三席这个位置的工作量很紧张，没时间让他适应太久。

　　长谷川六席暗地里有些忐忑，但江上三席没时间找他的麻烦，市丸银副队长果然是毫不客气的交代队士把工作都转给三席。
　　加班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队休，红叶回到租住的房间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匆匆忙忙买了些食物之后，又回到五番队队舍。
　　忙碌的生活让人遗忘，蓝染队长去十三番队拜访，回来时又托人给他一大袋糖果，说是浮竹队长给的。
　　离六番队队长的婚礼还有三天，五番队风平浪静，十二番队忽然传来紧急命令。五番队派人到了虚降临的地点，离朽木大宅不远，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虚，朽木宅邸上面撑起了结界，守卫站在外面观战，有什么不对随时准备出手。
　　红叶遥遥望着熟悉的风景，强迫自己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回去了。

　　在队长室里休息的蓝染队长留言让江上君去一趟，真央又送来了邀请书，如果是从前早就解决了，红叶刚刚转到五番队不久，其他队士席官还没有习惯。
　　“江上君，教书育人互有裨益，你不妨考虑一下。”蓝染队长温文尔雅的说。
　　“好。”江上三席躬身，道：“还请如此回复。”

　　在六番队不答应的事却在五番队同意了，蓝染队长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心思，他听说六番队的队长即将成家，而旧情难忘的江上三席冷酷的眼神里尤有余恨。
　　爱和恨不过是一线间的事，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在蓝染队长印象之中没有太多特别之处，为了肤浅的感情爱爱恨恨的折腾，再怎么犀利的斩术也徒然浪费。
　　蓝染队长对江上三席爽快答应下来，三席沉默的退了出去。

　　离开队长室的江上三席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五番队的队舍设计特别，第二层的房间格开很远。红叶推开文件埋头靠在桌上，快喘不过气了，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心跳的声音变得空洞，若远又近。
　　朽木少爷可以选择柔弱无助的孤女，而他却只能在嫉妒痛苦中一味的忍受这些。

　　朽木家热闹的举办了婚礼，四大家族的礼物送到了人却没来几个，朽木白哉淡然的吩咐了回礼。绯真如今冠上了姓氏，在漂亮的礼服下美丽得近乎陌生，红烛高烧，今夜的另一个主角走了进来，其他人都远去了。
　　他为她取下了发饰，那样动人期待的目光，他忽然觉得罪恶。
　　“白哉大人，”绯真柔软的握住了他的手，真心实意的说：“请不要为我难过，对我来说，已经如同梦一样美好了。”
　　她果然是清楚的，朽木白哉心想。

　　他在隔壁的房间歇下，这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江上红叶若无其事的转队加入五番队，这一切如同过眼云烟，可以轻易放下。他不能流露出恨意，否则就会让人察觉，他难忘旧情为之自苦，这多么可笑。
　　朽木少爷闭上了眼，屋子里冷寂空旷，隐约有尘埃落下的回声。

　　树叶簇簇而落。
　　五分时忏一刻不停地破空划过，院落里连风都没有被惊起丝毫，浑然天成却不惊尘埃，一式连一式。
　　黎明透过漆黑的天幕，红叶倒在走廊的木板上，麻木的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松开了手，剑脱出手心，落在走廊下面的泥土上。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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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蛋黄酱的地雷~
超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