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55、if线 镜 -2

　　周六的时候浮竹邀请了京乐春水一起去，他也明言了这一次其实是帮副队长一个忙，让江上红叶能去五番队。
　　京乐春水爽快的答应了，答应完了又笑着问他怎么不放在十三番队，浮竹只好微笑转移话题。他没有说江上红叶的能力和身世注定大部分的番队都不会很合适，他只是委婉的说蓝染队长温柔可靠应该能够治愈年轻人的伤。
　　居酒屋里，酒过三巡，浮竹队长和京乐春水早早走了，要去附近走走。志波海燕送他们两人出去，要说活跃气氛志波海燕一个人也绰绰有余，等他回到包间，蓝染队长脱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默喝酒的江上红叶要不要去散散步。
　　志波海燕惊呆了，江上红叶一下子也无措起来，最后点了点头。

　　蓝染队长一边散步一边说了些有的没的，五番队是个并不如何繁忙的番队，分配的对虚处置的工作也不多。所以队员们满意度也很高，江上红叶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直到蓝染队长用衣袖擦了擦眼镜又带了回去，好似烦恼又轻快的说：“如果江上君入队的话，可以担任我的副队长么？”
　　江上红叶震惊的停了下来。
　　略有些疲惫的蓝染队长笑了，说得不疾不徐：“江上君可能不知道，市丸银……原来的副队长很快会移动到三番队。”
　　“担任队长么？”江上红叶脱口而出。
　　蓝染的目光意味深长，江上红叶努力不去联想其中的爱恨情仇，随后温文尔雅的队长继续往前走，在不远处的眼镜店里又买了一副眼镜。
　　直到分开的时候，蓝染又一次提起刚才的话题：“我相信江上君有队长级别的实力，我也希望身边能有可靠的副队长可以依赖啊。”

　　晚上回去之后，江上红叶又打开了一坛酒，志波海燕就是这时候来的，正好抓住弟弟私底下喝酒，他的视线让江上红叶心虚了一会儿。
　　为了转移话题，江上红叶提起蓝染队长散步时候的话，志波海燕也惊呆了。过了一会儿，志波海燕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明白江上红叶急欲喝一杯的心情，找了两个杯子，倒了酒：“你怎么想？”
　　江上红叶心情很复杂，过了很久才回答：“和朽木家给我送帖子一样的。”
　　他以为这种急于定下副队长的心情，也许是对原本走了的副队长市丸银的示威，副队长可以不用服从席官职阶，只要队长足够满意就能够指定，那么蓝染队长何必急于指定一个副队长呢？
　　看不出来外表温文尔雅的五番队队长内心如此汹涌澎湃，江上红叶又喝了一杯酒，没想到志波海燕突然叹了口气：“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江上红叶转过去看他：“海燕哥？”
　　“希望他不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吧。”志波海燕心情复杂的说。
　　江上红叶刚喝下去的酒呛到了，咳嗽的惊天动地，眼泪迸了出来。好不容易缓下来，江上红叶噙着一点眼泪笑了起来：“只有这点绝对不可能，你以为我是谁啊……”志波海燕用力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江上红叶闭上眼睛，顺势倒在他腿上。
　　他就这样睡着了。
　　志波海燕直到他睡着了才悄悄离开，用毯子盖在了弟弟身上。这样寒冷的夜里，有些东西比起寒夜更冷，江上红叶攥着一角毯子蜷缩起来，彻底把自己藏在了黑暗里。

　　十天后，江上红叶犹豫了一会儿，交出了资料。队士早就知道这件事，行云流水完成了手续之后，抬起头微笑道：“欢迎入队，江上副队长，队长在二楼北面的房间里等你。”
　　五番队的建筑有很多浮桥，二楼北边的队长休息室里，蓝染队长随意的穿着不适合出门的白色的衣衫，他推开门，露出温和的笑容，江上红叶换上了死霸装，佩戴了副队长的队标，紧张不安的看着他。
　　蓝染队长推了推眼镜，柔声道：“欢迎加入五番队，红叶君。”江上红叶努力显得不那么紧张，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蓝染队长，以后请多指教。”他的嗓子不够清透，也不过有活力，但蓝染惣右介侧过身，示意他进来。
　　屋子里很干净，一如五番队队长的个人形象，规矩而有条理，靠窗的矮桌上正在写着一封公文，墨汁的淡香蒸腾开来。
　　“是三番队队长的推荐表。”蓝染惣右介解释道；“虽然……不过市丸副队长在个人能力上，我并无质疑。”
　　江上红叶低下头，对此颇为不解：“……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还请蓝染队长指示。”
　　蓝染队长微笑起来：“那么，请坐下来，陪我享用现世的红茶吧。”他从旁边的壁柜里将茶具搬了出来，又把障子打开，好让阳光照射进来。

　　后来江上红叶才隐隐约约发现，五番队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浮桥隔开的房间让每个屋子都能被阳光照到，上下两层的格局让队士们能够有充足的空间休息或是值班，最重要的是队长本身就很养老，分配的任务也很养老，连席官赛也远远没有别的番队那么激烈。
　　蓝染惣右介有意无意的向副队长暗示，他们日常最艰辛的任务是早起之后前往一番队开会。副队长有义务随行，所以江上红叶要稍微早一点起来，不能迟到，可以的话他们能够一起前往一番队，副队长休息室的黄油饼干也很不错。
　　除了队长会议以外，就只有去真央执教的任务了，江上红叶这时候也会和蓝染队长一起出发。他们的课重叠程度很高，基本到达了同进同出的程度，就这样不到三个月时间，他就熟悉了五番队的日常生活。
　　虽然参加了三次队长会议，副队长的任务只需要在旁边休息室呆着就好了，但是江上红叶并没有碰到志波海燕，因为浮竹队长需要养病，所以副队长也没有来。缺席了三次队长会议之后，江上红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雨乾堂看一看——十一番队草鹿副队长说浮竹队长好像精神还不错，不过副队长好似猎虚的时候受了伤，她去摸鱼的时候看到的。

　　作为三席的时候江上红叶从来没有观察过别人家的队长和副队长怎么相处的，但是这一次去雨乾堂的时候，志波海燕和浮竹队长坐在走廊下美滋滋的喝茶。看见他的时候志波海燕挥了挥手，而浮竹队长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么，江上红叶怀着疑惑过去打招呼了，志波海燕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听说是为了上次受的伤，志波海燕感慨的笑了：“红叶也会为了这种事情来了啊。”他说得好像这种事微不足道，江上红叶一边喝着茶，一边下意识的问出了刚才的疑惑——为什么浮竹队长和海燕哥能够相处得那么愉快自然，就像旁边有一种气场笼罩？
　　“红叶……”
　　志波海燕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无奈的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感觉，等你明白的时候就明白了。”但是光是这样描述是没用的，江上红叶摇了摇头，道：“蓝染队长和浮竹队长是不一样的。”
　　“他对你不够好么？”
　　江上红叶摇了摇头，说得很缓慢：“他很好，对我很关切，也很宽容。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也许是时间还太短了。”

　　原来如此，江上红叶回去的路上想到了刚才那一刻的顿悟——他见过海燕生气的样子，也能够想象浮竹队长生气的样子。朽木白哉也常常对他生气。但他从来没想象过京乐队长和蓝染队长生气起来的样子，要激怒那两个人一定很难，就像石子投入了海水，很难掀起波涛。
　　知道对方为何生气和欢喜，是他认识那个人的方式之一。也许冥冥之中，他已经察觉蓝染队长对他展开的那一面十分有限，看不见的地方深如深渊。
　　江上红叶抬起头，五番队二楼的房间微微亮着，他情不自禁笑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始融入了这里——窥知自己的队长并非表面的温和平淡，恰好是理解周围环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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