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遇上个渣》百醉疏狂

20、相看

　　《一不小心遇上个渣》/百醉疏狂

　　第二十章

　　相看的地点就定在冯妈妈的茶坊。
　　是自己的地盘，方便不说，还不落人口舌。
　　张掌柜带着小张伙计到的早，毕竟离的近。他二人一进茶坊，冯妈妈就迎上前打着招呼：“张掌柜，您来的早？可用过早饭了？”
　　张掌柜笑着拱了拱手，道：“打扰打扰，已经用过了。”
　　冯妈妈道：“您客气不是？”说时使个眼色，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后院吧。”带着这叔侄二人往后院走。

　　有闲着没事一大早就来喝热茶的老主顾瞧见了，猜着有事，便叫住冯妈妈问：“妈妈你好不醒事，怎么待张掌柜叔侄就这么亲切、热络，进门就往后院让？后院可是藏着什么宝贝不成？有宝贝别藏私，大家一块儿瞧瞧啊？”
　　冯妈妈啐一声道：“老身找张掌柜自有正经事，你少给我满嘴胡沁。”
　　那人笑道：“有正经事何必找他？找我也成啊。再说越是有正经事越不必非得往后院钻吧？大家伙都有眼睛可都瞅着呢，妈妈是半老徐娘，说出去可好说不好听。”

　　亲事没成，男女双方谁也不会先露口风，不然若是这亲没结成，外头人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对女方闺誉不好，对男方名声也不利。
　　张掌柜拱了拱手，道：“大家乡里乡亲的，还请嘴下留德，刘老哥，你今儿这茶钱我汇了，您慢喝。”
　　这姓刘的主顾只能见好就收，笑笑回了个礼，不甘的撇了撇嘴。
　　一个是赖□□想吃天鹅肉，一个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都不是什么善茬。

　　冯妈妈将叔侄俩让到厨房旁边一间空房。
　　不用那姓刘的主顾胡沁，她也不会把这叔侄俩让到后院。
　　这一院子都是女人，没个让男人随易进出的道理。她有了些年纪，自然不怕旁人说什么，但许翊桐却是玉瓶，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就坏了她的名声。

　　搬了两张凳子让这叔侄俩坐，冯妈妈招呼在厨房忙着做茶饮的许翊桐：“桐姐儿，给张掌柜爷俩上两盏热茶。”
　　许翊桐应了一声，很快端着茶盘进来，把茶盅放到爷俩跟前。
　　张掌柜笑眯眯的朝着许翊桐一点头。

　　这姑娘他是见过的，人才、模样自然样样衬心，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家侄子提。
　　这会儿近距离打量，见许翊桐走路脚步轻盈，做事干净利索，能看出平日里是个常伸手，不是那种偷懒耍滑的甩手掌柜，不由得更是满意。

　　小张伙计的眼神就更露骨更直白，落在许翊桐那粉红似白的脸上，人就有些痴，粘粘连连，顺着她的眉眼鼻唇往下，在她前胸和腰间缠绵了好些时候。
　　那眼神就更多了几分下流。

　　许翊桐面色微涨。
　　被这爷俩的目光一看，她浑身都不自在。
　　仿佛从寒毛孔里生出无数细密的针来，扎的她每一寸皮肤都是疼的。
　　说是相看，更多的是男方相看她，她不过就是露一面，隔房听个声儿，连句话都不能搭，哪儿能细致的了解小张伙计的为人和品性？
　　许翊桐低眉顺眼，并没东张西望，对小张伙计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好奇心，奉了茶就又回了厨房。

　　小张伙计就有些坐不住。
　　他知道叔父要给他说许翊桐，也知道许翊桐小模样长的挺好，从前没这念头的时候也不往深了想，这会儿既开了头，又近距离的看过，心底的念头便像这会儿身体里奔腾的热流，直往脑门上冲。
　　他是个头脑简单的，觉得自己既然相中了许翊桐，那她就是自己的媳妇了。既是自己的媳妇，当然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错过今儿可就未必再有这样的好机会。

　　张掌柜和冯妈妈在那儿扯闲篇，不外问对方“最近生意怎么样？今年日子艰难，各行业都不景气，不过是勉强裹腹。眼瞅着年关到了，这天儿又格外冷，不知道又要冻煞多少人”之类。
　　小张伙计朝着张掌柜挤眉弄眼，见张掌柜实在沉得住气，索性起身道：“冯妈妈，这屋里闷，我出去站站。”
　　也不等冯妈妈发话，大步就追着许翊桐而去。

　　张掌柜一脸的尴尬，对冯妈妈道：“我这侄子年轻气盛，看这脾气这耐性，真是……”
　　他这话不无试探的意思。
　　如果冯妈妈有意见，那他无论如何也会把侄子拽回来。

　　冯妈妈坐得十分稳当，笑眯眯的道：“都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能理解。再说相看嘛，本来就是让他们年轻人在一处说说话，彼此也好有个了解，没事没事。”
　　张掌柜倒微微有些惊讶，这么说，冯妈妈前番推拒竟是虚的了？其实她乐见其成把许姑娘嫁给自家侄儿？

　　他总觉得心里不大牢靠。
　　这可不像冯妈妈的作风，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不占便宜就当吃亏的主儿。
　　什么东西看一眼，就已经把前后价值估量过了，宁可烂手里也绝不贱卖，而且眼光刁钻，手段奇绝，从来不会白辛苦一趟。

　　她能收容许姑娘，那定是早就衡量过了许姑娘的价格。
　　虽说自己许诺过，若亲事能成，除了十两聘礼之外，还会另给冯妈妈五两银子。
　　但她是那种眼皮子浅到十五两银子就能打动的人？

　　……………………………………

　　小张伙计一矮身，就跟油滑老鼠一样蹿进了厨房。
　　厨房里架着好几口锅，又摆着各种架子和瓶瓶罐罐，墙角还有一口大水缸。
　　平时许翊桐自己在这里穿梭忙碌也不觉得拥挤，可忽然多出来个小张伙计，这里一下子就憋闷起来。
　　她又不好板起脸来撵人，只假装看不见他，寄希望于他有自知之明，略站站就出去吧。

　　哪知小张伙计最缺的就是对自己的正确认知，越看许翊桐越欢喜，同手同脚的凑过来，腆脸笑着问：“许姑娘在做什么？”
　　许翊桐不能不答，只能简短的道：“柚子茶。”

　　小张伙计压根没把许翊桐的话听进去，满心就是：啊啊啊，她的声音真好听，和那外头的百灵鸟似的。
　　他骨软筋酥，鬼迷心窍的伸手去摸许翊桐的手，满含怜惜的道：“这大冬天的，你还用冷水，多冻手啊。瞧你这手细嫩的，就不该干这种粗活。”
　　许翊桐吓得忙缩回手，惊恐的看向他：“你，你……”
　　她不会骂人，只能涨红着脸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出去？”

　　小张伙计嘿嘿笑，无赖着脸道：“你羞什么？我瞧着你挺中意，你觉得我怎么样？要是咱俩都愿意，以后你就是我媳妇。都要成夫妻的人了，先让我亲香亲香又怎么了？”
　　说着竟伸手来抱许翊桐。

　　许翊桐吓得惊叫一声，躲的太快，一下子撞上盛着碗盘的架子，就听当啷一声，一摞碗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小张伙计像个撵不走的野狗，又扑了上来。
　　许翊桐见势不好，左躲右闪，提着裙角从门边冲出去，一溜跑回后院东屋。

　　相看自然不成。
　　冯妈妈对张掌柜不无遗憾的道：“我家桐姐儿哭成了个泪人，浑身都在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可怜见的。”
　　一脸的痛心疾首。

　　张掌柜知道自己侄子蠢，但没想到会蠢到这个地步。
　　亲事没成，八字没一撇，就动了色#心，还在冯家呢就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这是胆大包天到了什么程度？
　　好好的相看，把人姑娘吓成这样？还结什么亲？
　　他赔了两吊钱，算是摔坏了的碗的损失，恨铁不成钢的拎着小张伙计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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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太太是快中午时到的。
　　许翊桐虽然哭了一场，却没冯妈妈说的那么夸张。
　　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反倒是因为才哭过，眼里水润润，泪汪汪的，又多了几分女人的风情和妩媚。

　　她就是觉得恶心，本来对小张伙计也只是无感，如今又添了几分厌恶，连带着对所有的男人都有点儿失望。
　　她连寥秀才都不想看了。
　　但冯妈妈劝她：“大家伙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互相给个面子。我都答应了的，你再不情愿，好歹也打个照面。人家是秀才的亲娘，咱不好得罪的不是？”

　　许翊桐勉强打起笑脸，给寥太太上茶。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寥太太是一个人来的，寥秀才没来。
　　都是女人家，她的眼光虽然不比张掌柜的审视柔和多少，但许翊桐还是能接受的。

　　寥太太和冯妈妈寒暄几句，便笑着道：“我怪喜欢许姑娘的，想单独和她说两句话可好？”
　　冯妈妈大大方方的道：“你们聊，我去前面看看茶汤。”

　　寥太太拉着许翊桐的手，笑得十分慈祥，道：“许姑娘，打从上回在孙家裁缝铺一见，我就很中意你，此来也是为了我儿……想必你清楚我的来意？”
　　许翊桐低头不语。

　　寥太太道：“我家人口少，没有多重的负担，你进了门，只管服侍好我儿，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尽快替他延续香火就好。我是个慈和人，从来不会和人红脸，将来待你便和待我亲生闺女没什么两样。”
　　许翊桐心道，这些话听着倒还正常。

　　很快寥太太就不正常了，她道：“听说你针线好，在孙记代卖女红小件，想必也有些积蓄？我儿明年要下场科考，所费花销挺大，咱们都要成一家人，总要力往一处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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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
但现状就这样，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写文是个很寂寞的活儿，作者特别希望得到读者的认可，
每天都要投入过多的精力和热情，
所以太寂寞了，光靠爱发电，总有耗尽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爱和热情。
没关系，这本还是会努力的，认真的写完的，
既然开了头，总得善始善终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