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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守墓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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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魏霍带了人马追出数里之远,却都未曾瞧见踪迹。这老匹夫心下越是生疑,终是按捺不住,黑沉着脸吩咐属下匆匆叫来一人。
石震风匆匆赶来时,心中已有稍稍的感知,怕是事情不妙。却不想魏霍唤他至公主庙附近的凉亭里,且张口就问君子稷的动向。他只得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
“禀主公,那君子稷自入了石府,便未曾动作过什么,对我虽说不能完全信赖,倒也未曾怀疑过什么。白女失踪后,我且令婢女瞒了一日,次日才故意布置白女房间,装作被歹人侵入府中劫持不见。”
凉亭周围,皆是魏霍人马,森然林立。而凉亭内,魏霍肃然而立,脸色冰霜,却闭眼静沉。到底是经历过风霜沧桑的人,一时被乱了阵脚,却不至于手忙脚乱的惊慌失措。他听完石震风的回答,才缓缓睁眼,盯着石震风,沉声道。
“未曾怀疑过什么?怕是早有动作,而你却蠢笨的丝毫不曾察觉!”
魏霍话音落,身边属下便简略的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直听得石震风心惊,立刻出口而问。
“失火?!那金殿可有遭殃?!”
“未曾,救火及时。”
属下回答了他。石震风听后才稍稍松口气。只要金殿内的事情没有败露,那便一切都还好说。不过,竟然有人去救白女。怨不得主公急匆匆唤他过来。白女在洛邑并无依托之人,第一个怀疑的理应是还居于石府的三公子君子稷。
“主公,瑧王四子,其中只有已经封侯的君子衍素有名声在外,睿智达练。至于这三公子,外人只道资质平平,比不得兄长万分之一。此番他来洛邑,带着白女找上石府,我瞧他虽算不得顶聪明有章法的人,但也没有外界传言的庸碌那般夸张。此事若真是他做下的,倒也不无可能。”
石震风将心中想法说出。他通过近几日的暗中观察,这君子稷不算特别精明之人,但也不荒唐行事,只能说中规中矩,中人之资。
魏霍听他如此说,沉了一声,道。
“早便料到瑧王会派人前来,却不想他先是派了你家儿子,又派了自己儿子。长子在外策应用兵,三子深入敌人腹地查探虚实,倒是一番好布置。只是这君子稷到底是不如他兄长宣平候,为了救一个女人,就大肆与我这敌人对干,不知深浅。从前,老夫曾数次前往淄陵述职,与那宣平候虽未交际,但也见过数面。这后生可畏,却乃人中龙凤。瑧王命他在外牵制我,是个好选择。可命君子稷来洛邑,却是错误。”
石震风听他如此说,立刻附和,道:“主公说的极是。这君子稷并无多大能力,且不带一兵一卒,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他纵然将人劫走了,可洛邑乃是主公的地盘,他决计逃不出去。他既然已经察觉,那便不用再暗中周旋,直接将人抓了,将来征讨瑧王之时,也可用作人质。”
“报!发现了白家女的踪迹!”
就在此时,派出去的兵将突来来报,在这附近发现了藏身的白家女踪迹!
“还不去找!务必将人给我带回!可伤身,但不能断命!”
“是!主公!”
魏霍令下以后,又增派了人马往发现踪迹的方向赶去。这么多人,抓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了。他心中的巨石稍稍得缓。
“主公,还有一事,未曾来得及禀报。”
石震风之前忙着掩盖白荌失踪的真相,一时倒是忘记将一件事禀告给魏霍了。
“说。”
“之前主公找来的那群江湖盗墓之人跑了几个,其中一名被我儿抓住了。”
“人呢?东西呢?!”
魏霍不想这盗墓贼会被石覃闫抓住,但他关心的不是这些人的死活,而是这些人带走的东西。
“我儿行事周密,且办的又是公事,我怕令他怀疑,没有直接问他。但曾派人悄悄跟着,人如今正被关押在石府的暗房里,但身上似乎并无东西。可那晚宴席之后,我退下在墙角听得,君子稷似乎早已经接触过这盗墓贼了。那东西依我猜测,不是在我儿身上,就是在君子稷身上。”
魏霍先前丢了两样东西,暗中搜捕那些盗墓贼。可这些江湖人士惯会易容乔装,本来就是偷摸之流,很难寻到。魏霍之前也一直以为是这些人偷了东西,可今日菩提珠从那小和尚袖中掉落,便令事情又不对劲了。菩提珠他已经寻回,但那副古画,却依旧没有下落,究竟在何人手中?
石震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思索此事,便又开口道。
“主公,要不要我去探探我儿虚实,将东西拿回。”
“不必,东西未必在你儿子手里。菩提珠我已经寻回,眼下就差那副至关重要的古画了。你事迹败露,你儿子那里若是也知道了,你且好好寻个说辞,他被派来洛邑,可见已是瑧王得力之人,迟早要为我们所用。若是不知,最好不过。如今,君子稷与白家女都已经离开白府,但想要跑出洛邑递消息,怕是还要问我同意不同意。石府叛变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出去,你儿子这颗棋子,我得好好下到实处才行。”
魏霍心中盘算着,石覃闫是石震风的儿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石家身份特殊,他得好好诱一下此人。
石震风听罢连忙应和,道:“我儿为主公效力自是应该。主公且放宽心,他与君子稷关系并不融洽。我儿一心认为君子稷在洛邑定会抢了他的功劳,所以之前处处鼓动白女带君子稷离开此处。此番事出,只需告知他君子稷已经带着白女离开洛邑便可。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好好的小心应付。”
魏霍听到这些,才算是舒心一些,总归事情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石老爷,石家守墓人这个身份,我看重的紧。石老爷只需好好替我做事,日后图谋大事,必少不了石家这一份。这可比你儿子在瑧王面前挣下多少前程都来的轻松啊。”
“自然,主公乃是明主,我石家上下定当誓死追随。公主墓里的乾坤,石家也会助主公一臂之力。”
石震风点头做伏小状,表了一番忠心。
守墓人,石震风时时刻刻的牢记这个身份,这个石家祖辈传下来的身份,这个带着诸多秘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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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庙
金殿外依旧戒备森严,白荌与君子稷伺机许久,终是找到机会偷偷从偏门潜入。
佛寺大殿,香火烛蜡,金殿四处密封,幽暗森然,只透出几丝光亮。往常最是鼎沸人来人往的地方,如今却被看管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神圣之地平白多了几分诡异之感。
白荌与君子稷轻声脚步,偏门入,只瞧见金殿女像侧身,高高几尺坐台,四周祭品香烛。他二人警惕极高,虽发现金殿内并无一人,也不肯轻易的掉以轻心。
“小心些,跟在我身后。”
君子稷走在前面,自然的将白荌护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文《驸马登基》
世人皆知,大靖朝的镇国长公主与姑胥孟氏一族的嫡孙孟玊幼时便有婚约,定了一桩娃娃亲。
后长公主入主朝堂,一身手段尽显狠绝,而孟玊亦清贵风流,才名远播,独濯濯然。
时人评之,便唯有二字:不搭
一个俗世权重,一个清贵风流,如何能搭?
然而真相之下,淡泊名利是她,喜逐权势是他。
新朝伊始时,驸马登基,世人方知自己被骗的好惨,不由捶胸顿足,道:好一出夫唱妇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