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药师》卤汁面

9、第九章

　　好在程涛没多久就回来了。

　　“我已经找到买家了，现在要拉过去给他瞧瞧咱们的谷子。”程涛一脸兴奋地说。

　　程潜将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下，程涛原本兴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车上的三麻袋谷子值不了多少钱，这犇却能卖不少。

　　他让小潜一个人看着，难免让歹徒心生歹意。好在小潜没让那歹徒哄骗了。说到底是他想得不周到，接下来要更加谨慎为好。

　　最终他们的稻谷卖给了程涛所说的那个商人，那人见他们的谷子质量不错，给出了三斤两铜币的价格。

　　三麻袋稻谷一共卖了600铜币。辛辛苦苦种了两亩田，总共收获了四麻袋谷子，留了一袋自家吃，剩下三袋却只卖了这么点钱。程潜不禁感叹这时期农民的不易和生产力的低下。年景好也就罢了，要是碰上灾荒，得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吃不饱饭。

　　“现在时间还早，爹先去看看能不能找不到什么活干。”

　　集市上有一处地方聚集了很多想要找活干的人，基本上所有的雇主都会第一时间来这里找人干活。要是找到合适的，就会当场立下一份契约，直到交易结束。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了。有的独自站在一边不说话，有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旁边还有卖茶水和点心的摊子。要是一直没有等到雇主的话，有人在这一呆就是一整天，所以这茶水点心摊子倒是解决饭食的好场所，费用也不高。

　　将犇车栓好，程涛见程潜跟他出来这么久，除了在家吃的那顿早饭滴水未进，可却一直乖巧地待在他身旁，没喊过一句。

　　程涛心疼地道：“小潜，饿了吗？来，在这坐坐，吃点东西。”

　　程涛将程潜拉到了那点心摊子前。

　　“爹，我不饿，真的。”

　　言罢，某人的肚子就不听话地咕咕地叫起来。

　　程潜有些羞窘，但还是能省则省吧，花了那么大心血的稻子才卖了这么点钱，这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钱有多难赚，还是别增加多余的消费为好。他记得程涛出来可是带了两个粗饼的，只要能填饱肚子，随便什么都好。

　　“傻孩子！别担心钱，等爹找到活，家里就能多个进项。况且就几个铜板，爹还是出得起的。”

　　程潜拦住的程涛，“爹，算了吧，咱们不是还有两个饼子吗？就吃那个吧。”

　　程涛屈指弹了下程潜的额头，“怎么？爹的话都不听了？”

　　拗不过程涛，程潜只好点了一碗最便宜只需要一个铜币的豆花。程涛无奈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儿子，忍不住阵阵心疼。小潜原本就不强壮，经过那场意外，人直接瘦了一圈。如今脸上没什么血色，连嘴唇都略显苍白。

　　可是他们没钱让孩子吃上好的。现在还让孩子想着替家里省钱，程涛觉得十分愧对家里的几个儿女。

　　“爹，一起吃。”程潜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花递到程涛嘴边。程涛点了一份给程潜，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要。

　　这里糖的价格很高。一般人家一年也不见得吃上一回甜食，这豆花虽然没放多少糖，但好歹有些甜味，也不错了。

　　“甜甜的，很好吃！爹你快尝尝。”

　　程涛总算没再推拒，一口吞下了豆花，眯着眼笑了起来，露出了眼角的几道很深的皱纹。

　　父子俩不一会儿就将一碗豆花解决了。之后程涛就带着程潜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等待雇主的出现。

　　等了差不多有半刻钟，一位身着青衫，面色粉白的年轻郎君走了过来。大家都是火眼金睛，这郎君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面容姿态都跟他们这些人大不相同，十有八九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知为何亲自来这种地方。

　　但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儿，有雇主上门，他们就多了一份找到活干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郎君还未走近，一大群人就开始一窝蜂地朝他围过去。七嘴八舌地道：“这位少爷可是来找人干活的？我最擅长木工，要是这方面的活儿找我准没错。”

　　“我挖井砌墙都会，少爷可需要？”

　　“我身强体壮，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工钱也不要特别多，少爷找我吧！”

　　······

　　找活干的人太多，而雇主又少，可以想象竞争非常激烈。所以有人不惜自降工钱，就希望能被选中，哪怕拿再少的钱也比在这干等好。

　　程涛在这一堆人当中一点优势都没有，被挤在圈子外围，连那郎君的正面都瞅不着。

　　也不知道那郎君说了什么，把他团团围住的人群自觉的退散了，留下了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子欢天喜地地跟他走了。

　　不少人遗憾地叹气，只能又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等待下一位雇主的出现。

　　这样一等直接等了两个时辰。期间又来了三位雇主，但是程涛都没被看上。原因很简单，今天来的雇主大都是有针对性的，专门找一些有技艺的人。而程涛除了稍微认得几个字，还有身上一把子力气，就没有其他的特长。

　　所以程涛只能失落地叹气，见天色也差不多了，对程潜说道：“我们回家吧。”

　　不少人没找到活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时辰的集市比他们刚来时要清净很多，一些摊子也早就收了。

　　“好。”程潜听话地应道。见爹一直没成功，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

　　“这些天运气不怎么样。以往都会有找人扛东西的力气活，多少能挣些铜币。”程涛无奈地摇摇头，“唉，还是下次再来吧。”

　　“这事儿急不来，我相信会有有眼光的人找到爹的。”

　　“你呀，什么时候嘴巴子这么甜了？”被儿子这样一安慰，程涛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道：“咱们回去之前给你娘和二姐买点东西。她们娘俩辛苦了很久，带点东西让她们高兴高兴。”

　　“嗯！”程潜重重地点头。

　　恰好他们经过了一个卖首饰的摊子，他们父子便停了下来，想要拣一样买下来。因为家境的关系，张兰是简朴的不能再简朴，从头到脚没有一件配饰。平常穿的衣裳都是灰扑扑的，还打上了不少补丁。

　　为此，没少遭那嘴碎的李兰儿冷嘲热讽，尽管在程潜看来穿红戴绿的她俗气的要命，可李兰儿显然不这样想，还对自己的品味无比得意。

　　最后程潜替他娘挑了一个样式简约大方的木簪子，价钱也不贵，花了5个铜币。这价钱也是经过程潜深思熟虑的，太贵的东西他娘肯定不会要，虽然这五铜币的簪子也免不了他们父子被张兰一顿说就是了。

　　买了好了簪子后，程潜见到早先摆摊卖扇子的母女还在，这扇子实在精致的很，程潜便在她们摊前逗留了一会儿。

　　他拿起了一把绣着粉色梅花的扇子，发现针脚十分细密。这淡粉淡粉的颜色，漂亮的花儿，想必他二姐会很喜欢。

　　“这扇子真是好看极了，那就给你二姐买这个吧。”程涛见了，非常满意。

　　程潜对那位母亲说道：“这扇子多少钱？”

　　“五个铜币。”这妇人的声音温柔细腻，煞是好听。

　　程潜皱了皱眉头，有些贵了。不是说她们的扇子不值这个钱，而是要是他和爹花了五铜币买把扇子回去，加上之前的簪子肯定会挨训的。

　　“能少点吗？”

　　妇人想了会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那就三个铜币吧。”

　　一下子少了两铜币，程潜和程涛都非常满意，爽快地交了钱。

　　在他们收好扇子准备离开时，妇人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对他们说道：“你们回去可要小心！”

　　程涛和程潜疑惑地望着她，妇人蹙着眉将原由说了出来。

　　“今早那个说是想要请这位小哥吃面的人，是镇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无赖，因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王二。他整日游手好闲，惯是偷鸡摸狗。而且心肠狠毒，有不少跟他一样的狐朋狗友，他们经常在镇上作恶。今早没有得手，我想王二不会轻易罢休，你们可要小心了。”

　　程涛闻言锁着眉，脸色很沉重。他郑重地向妇人到了谢，便拉着程潜离开了。没想到这一趟没碰上野兽，倒让一个无赖给盯上了。

　　有了妇人的警告，程涛和程潜在回程的时候便小心谨慎的多。犇的速度不慢，要是那王二真带人抢劫他们的话，他们驱使犇全力突围，不见得能让那王二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