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药师》卤汁面

10、第十章

　　程涛驾着车慢慢地朝城门口而去。程潜坐在后面，两个人都沉默地不发一语。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原本行驶的好好的犇忽然狂躁起来。它一边嚎叫狂奔一边用力地甩着头，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街上的行人吓得惊慌失措，忙四散逃离。程涛和后座的程潜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好几次差点被犇给甩了出去。程潜死命地抓牢围栏，眼看就要撞上一个来不及收拾的货摊，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好在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到来。程潜睁开双眼，看见程涛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来在关键时刻，程涛强行制住了失控的犇，才没有造成悲剧的发生。摊子后的货郎也被吓得不轻，见有惊无险一场，忙收拾起了摊子。

　　“哎哟！哎哟！杀人啦！”

　　突然一道惨叫声意外地响起。

　　担心犇刚才真的伤到了人，程涛和程潜都第一时间搜寻声音的源头。这才发现安静下来的犇的脚底旁躺着一个人。程涛和程潜急急忙忙地来到那人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程涛轻轻地扶起那人的头部，慌张地道：“兄弟，你没事吧？”

　　“哎哟，我要死了。你们纵犇伤人，可怜我无辜受累！哎哟，疼死我啦！”

　　程潜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再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今早上那个王二嘛！看来这人是故意讹诈他们来了。程潜偷偷地往王二身上输送了点异能，果不其然，这王二毫发无伤，哪来的要人命！恐怕这件事也是他设计好的，不然好好的犇怎么就忽然发起狂来？

　　“兄弟，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犇会忽然失控。我······”

　　没等程涛说完，四五个男子忽然冒了出来，一把将程涛推开，对着躺在地上的王二喊道：“哎呀！兄弟呀！你怎么被伤成了这样？”

　　“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会儿就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

　　程潜冷眼旁观，不是他说，这些人的演技也太差了，听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再看看他们的神色，哪有半分焦急担心的样子！跟前世那些碰瓷的简直没法比。

　　“王二兄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其中一个胖子正义凛然地说道，转身就恶狠狠地掐住程涛的衣领，“你说，你伤了我们的兄弟，如何是好？”

　　其余几个皆虎视眈眈地看着程涛，要是程涛敢让他们不满意，大有动手的意思。

　　程潜用力推开那胖子，大声道：“王二根本就没有受伤，你们这是故意讹诈！”

　　程涛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场脸色黑如锅底。他一把将程潜护在身后，冷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怎样？当然是赔钱了！”一个矮个子男人开口接道，贪婪地打量着停在一边的犇，“你们的犇伤了我们兄弟，岂能轻易揭过。就拿这头犇抵了，也好为我们兄弟出口气！”

　　犇不同于牛，价格要高上很多。一头成年的犇至少可以卖五金币。

　　“你不是说王二受伤了吗？我们就带他去医馆瞧瞧，要是真受伤了，我们自然会赔钱！”程潜道。

　　“你这小鬼闭嘴！”胖子阴鸷地朝程潜一瞪。

　　“我儿子说的没错！既然是受伤了，那就带他去医馆，医药费我自然会付。要是想打犇的主意，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你······”

　　“住手！”

　　胖子原本想动手，却没想到巡逻队插了进来。眼见事情变得麻烦，王二他们忍不住在心底道一声晦气，不过他们自有应对。

　　躺在地上的王二朝其中一个男子递了个眼神，见那人会意后悄悄地溜走了，王二随后装出一副痛苦不堪命不久矣的样子，

　　巡逻队长问清了缘由后，道：“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先把王二抬到附近的医馆。其余人全部跟我去公堂，大人自有定夺。”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其实掌握话语权的是那些武学世家和各大宗门，官府的掌控力很弱。不过在他们这个偏僻的小镇恰恰相反，由于习武之人很少，更没有什么武术高手，抵抗猛兽只能依靠官府，所以官府掌握着很大权利。

　　公堂上。

　　“大人，王二一行人分明是想讹诈我们父子。今早在集市上，王二哄骗我家小儿不成，遂又想了此等计谋，目的就是想要夺取那头犇。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询问医馆里的药生就知他是否真的身受重伤。”

　　这位大人姓刘，为人还算公正。他思索着程涛的要求并无不妥，便遣人前往医馆，询问王二的伤情。

　　这一去足足去了半个时辰，派去的那人才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大约60多岁的老人。

　　“小人拜见大人。”老人行了一礼，这里没有什么见官必跪的说法，因此他们都是站着的。“老朽是圣心医馆的药生，王二正是老朽诊治的。”、

　　刘大人问道：“那王二可是真的伤情严重？又伤到了何处？”

　　“王二伤情严重千真万确，差点就危及性命！他被那犇踩中了胸腹，伤及内脏。老朽给他用上了最好的药，再加上老朽的祖传秘法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刚治疗妥当王二，老朽就自愿随这位官差来公堂上替王二做个见证。”

　　程潜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睁眼说瞎话，连大人也敢蒙骗。更没想到王二恐怕早就和这老人串通好了。这下他们的处境糟糕了。

　　果不其然。刘大人重重地拍了下堂桌，厉声道：“程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涛没想到事情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顿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大人！”程潜上前一步，“老人家分明在说谎！王二根本就没有受伤，他是骗您的！”

　　老人不满地哼了一声，疾言厉色道：“小娃娃，我行医已有40年，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恪守医道，救死扶伤无数！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要坏我名声！我念在你年幼，就不多追究。况且大人问的是你爹，不是你！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小娃娃放肆，对大人如此不敬！ 再者，你爹在大街上纵犇伤人，更毫无悔改之意，真是岂有此理！相信大人会秉公执法，给行凶者做出处罚，还伤者一个公道！”

　　“胡言乱语！谁不知我阿公家的犇最是温顺，忽然发狂定是事出有因。况且我爹拼命制止了犇，才没有造成伤亡，拿来的纵犇行凶之说？再者王二根本就毫发无损，老人家却说他差点危及性命，我看是老人家早就和王二那一伙人勾结好了诬陷我们父子！”程潜并没有被他吓到，大声反驳。

　　张药生怒不可遏，老脸涨的通红，“你说王二没受伤就没受伤？到底你是药生还是我是？难不成你还有医能不成？能一眼就知病人伤情？”

　　没有医能可是他有异能，他看得分明王二就是毫发无损。听张药生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怀疑自己的异能是不是就是医能了，如果真的被确定是医能，那么局面就会倒向他们父子。

　　无论如何死马当活马医，要是爹纵犇行凶的罪名给定了，那就糟糕了。他们家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

　　“对！我能看见！”程潜抬头说道。

　　“呵呵，你是说你有医能？”张药生一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看着程潜，“你可知道有意欺骗大人的后果？”

　　“在王二装作身受重伤之时，我探到他根本就毫发无伤！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我有医能，测试之后不就知道了。”程潜镇定地回道。

　　这下公堂上的人皆是一惊，难不成这小娃娃真有医能不成？要知道医能可是成为药师的必要条件，整个夏国有医能的人不超过两百个，难道他们这偏僻的小镇还真出了一个？

　　别说张药生，其余人也大多是不信的。就连程涛也认为程潜是不得已而撒的谎，所以此时一脸担忧地看着程潜，正想拉他到身旁说上两句，却被程潜一句话给止住了。

　　“相信我，爹！”

　　刘大人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们镇没有检验石，并不能准确地得知程潜是否真的具有医能。”

　　“大人，下官倒是有一个法子。”刘大人的副官说道，“医能能准确得知病人的病症。那么叫人去找十个与这孩子素不相识的病人前来，让这小孩诊治。再请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药生看诊，相互比对诊断结果，就知他是否有在说谎了。”

　　“就依陈副官所言，来人！”

　　一旁待命的官差接到命令后，便步履匆匆地履行任务去了。

　　不久十个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人出现在了公堂之上。这十个人胖瘦高矮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凭肉眼是根本分辨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否真的有恙。除此之外，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也跟着来了。虽然年岁已高，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刘大人见到这位老人亲自起身相迎，连忙让人赐座。“没想到把洪老您给请来了！”

　　“听闻说是要给一个小娃娃检测医能，我还哪能坐得住。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只见过一个有医能的人。如果此事为真，不仅是我们镇，更是我们夏国的福气啊！”

　　“洪老说的是。”刘大人转头对一旁的程涛说道，“洪老可是我们镇德高望众的老前辈，他苦心经营的济世堂有口皆碑。他的医德更是人人称颂。今天他老人家过来了，断是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你们父子可还有话说？”

　　“我们自是对洪老信任万分。”程涛马上回道。

　　“那张药生你觉得呢？”

　　“老朽当然不敢质疑洪老，老朽对洪老一直以来都敬佩万分。”张药生道。

　　“不如现在就开始吧，这些病人都是我特意挑出来的。提前诊断过，每个人的病症我都记得，叫小娃娃来试试吧。”洪老见双方没有异议提议道。

　　刘大人哪有不应的道理，立刻叫程潜上前为病人诊断。

　　程潜不慌不忙地走到第一个人面前。此人是个中年男子，面色红润，神情也极为自然，从外表看最是健康不过了。程潜示意他伸出一只手，然后将自己的覆在上面。

　　一阵淡淡的绿光陡然浮现，洪老讶异地瞪大眼睛，忍不住直起了身子，望能瞧得更仔细些。

　　没过多久，程潜将手收了回来，道：“这位大叔身体十分康健，只不过我在他的舌头上发现异常，恐怕其在言语上有碍。”

　　“不错。”洪老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小斌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问题他出生时就有了。”

　　一旁的张药生不满地嘀咕：“或许是这小子提前知道了他是哑巴也说不定。”

　　洪老闻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让程潜继续。

　　第二位是一个60岁左右的老妇人，程潜依照第一次的做法，再一次释放出了异能。

　　“这位阿婆右臂有一处大约拳头大的淤青，而且双膝关节处气血凝滞，想必每到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

　　未等洪老说话，老妇人先忍不住了，“对对对，我前两天不小心磕到了，右臂确实有一块淤青！还有我这双腿啊一到阴雨天就疼的要命，我这老婆子都快扛不住了。你这小娃娃真厉害！”

　　程潜笑着没接话，给第三个人诊断。第三个人是个面容清秀的20来岁的姐姐。

　　不用程潜示意，她就把手伸了出来。

　　程潜一试就知道了结果，“这位姐姐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怀孕了。”

　　洪老满意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程涛从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这样的本事，一想到小潜真的有医能······他感觉仿佛就在做梦一样。

　　而张药生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心中悔恨不已，但又希望这一切只是这小子侥幸猜中的。

　　接下来程潜一一诊断，与洪老的诊断结果一般无二。

　　十个人还没诊断完，洪老就率先坐不住了。满是惊喜地拉着程潜，“错不了，肯定错不了！这孩子一定有医能，从那绿光一出现我就确定了。”

　　众人早已被程潜之前的诊断震惊了一番，听洪老这么一说，也确信了程潜具有医能一事。

　　而张药生早已摊坐在地上，两眼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