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不语》入暗

5、第五章 吻她是乎比看她更容易

　　一开门，他愣了一下，竟然是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久到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不是她呢？她是基金会的主席，他来基金会，肯定就会见到她。他真是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她。很明显，她也愣了一下，他想：难道她也认出了他，那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那么他来找她，事情是不是会变得顺利一点？他看她好像也在思考什么东西？他想也许她在想他叫什么名字？即使她想不起他的名字，她认出他，他已经感到万分的荣幸了。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陷入了思考，接着一脸震惊的表情，他想她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来找她的人是他？他会跟她解释的，他还会跟她说他很高兴见到她，可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打算把门关上，他看着她准备关门的动作，来不及思考，他伸手握着门扇阻止她关门。事实上裂兴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去握着门扇，他只是想阻止她关门，可是在如安看来，他用了她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握着门扇，而且态度坚决。然而很快裂兴又发现她松了手，他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她是基金会的负责人，他代表学校来找她，她怎么可以拒他于门外呢？况且这是事先说好的。他打开门站在她面前，他们站得很近，近得他都可以闻到她头发香薰的味道，近得他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脸，所以他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她的脸，他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的脸，他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变，感觉她比从前更加的美丽，除此之外，她还因某种情绪，身上闪现着诡异的光芒，他被这种光芒深深的吸引。
　　他想：也许她没有认出他，也许她认出他，但不记得他的名字，也许她记得他的名字，但不明白为什么是他来找她？他决定主动跟他说明，他对她说：
　　“你好，我叫……”
　　很快他的话被打断，她说：
　　“等等，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去打个电话。”
　　他想：可能她不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他只是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为什么是他来找他。
　　于是他说：“好。”
　　于是她转头走进屋里。
　　他看她转身回屋，她动作不紧不慢，她在椅子上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她把电话放在耳边，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报以她微笑，可是电话似乎没有人接，胡老师果然有事。她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她打完电话，走到门口，他仍然对她微笑，她也对他微笑，她的微笑像四年前一样明媚，让人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她说出的话却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你先回去吧。”
　　他还真是反应不过来，他说道：
　　“这怎么行，已经说好的。”
　　都开学这么久了，基金会的钱还是没有到账，胡老师一直很着急，说好了直接来拿现金的，他来了，她又叫他回去。
　　她又说：“这可不是我说的。”
　　不是她说的？她不是基金会的负责人吗？不是她说的是谁说的？所谓助学基金会，帮助所有有需要的人。但事实上呢？审核制度繁复，钱又难到账，基金会的负责人还说话不算话。
　　接着她又说：“你先回去吧。”
　　他直接回答说：“不行。”
　　她什么也没说，再次强行关门，他再一次握着门扇，她凭什么一副冷漠的态度，凭什么一副拒人于门外的态度，如果是这样，她又做什么助学基金会？
　　但是很快她又放弃了关门，弄得他一头雾水，其实她两次关门裂兴都感受到她只用了微弱的力气，而且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让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要拒他于门外。
　　她松手之后，转身慢慢的走到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又慢慢的躺下，他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他跟了进屋，他似乎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毕竟他是来拿钱的，所以他走进屋，也只是在门口站着，他看她躺在椅子上，似乎不舒服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静观其变。
　　果然是很静，她就这样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躺就是半个小时，他还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半小时，也不敢乱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她重新拿起电话拨打，好像仍然还是没有人接，她又继续拨打，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她说：
　　“喂，阿姨，你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过来一下……你去沧州做什么……哦，好吧。”
　　她称呼对方“阿姨”，他不知道她打给谁。
　　接着她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妈，你在哪……爸呢……啊……不是，不用拿什么……本来想让你们过来一下……我知道了……好，好，知道了。”
　　这个电话是打给她妈妈，他在想这跟基金会有什么关系？他看她也好像没事了，他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他决定进屋坐下，他走了进去，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睫毛在扇动，他没有停留，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她仍然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他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虽然有太阳照进来，但她仍然盖着一张薄被，薄被从她身上倾泻下来，画面安静而美好。他想起四年前他们在办公室里谈话，他已经不记得他们当时谈话的内容了，但是他记得她的样子，温和而美丽。她记得当时她在团委办公室，他去找她，他来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准备要走了，所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坐下，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他想他那时应该还没有她高，因为他记得那时他看她的时候要微微仰起脸。或许当时他们也没有站得很近，但他觉得已纪很近了，当时他只认为她是一个长辈，只是她比他认识的所有的长辈都要年轻漂亮。而现在，她跟他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他只想更靠近他，就像刚才他们站在门口一样，他只想伸手去拨弄她的头发。说起来，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除了在办公室谈话那次，七年级的时候，她也来过他们学校，只不过当时他认为他们一行人只是一道风景，最多也只是他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比别人漂亮，那次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接触。她打完电话，又继续躺着一动不动。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她的家，而不是什么办公室，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住在什么地方？这是胡老师给他的地址，他一开始以为是基金会办公室的地址。这是一个比较开放式的空间，一进门是一张贵妃椅，贵妃椅前面是客厅区，客厅区后面是餐厅区，餐厅区后面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客厅区往左是一个办公空间，有一个大书架，后面是一排柜子，像是衣柜，房子里唯一的封闭区应该是一个卧室。这里应该是她住的地方。
　　又躺了十来分钟之后，她从贵妃椅上起来，他有点紧张，他看了她一下，她精神变好了，散发出动人的模样，他轻轻地笑，眼前的女孩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她走过他身边，她竟然没有理会他，好歹他也是个大活人，她走到餐桌旁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他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觉得他仿佛在看一场他喜爱的女演员演的一场电影，并且是3D的，不！应该是4D的，身临其境？他看着她放下她喝过水的杯子，仿佛看到杯缘上她留下的唇印。喝完水，她开始收拾餐桌。她戴上手套，收拾碗筷，然而收拾完之后，她并没有立刻清洗，只是把它们放到水池里，然后走到电脑旁边打开电脑，她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还真是旁若无人。到四点的时候她走到水池边又戴上手套，她开始洗碗。原来是她自己洗的，洗完之后她又回到电脑前。过了一会儿她走到冰箱面前，她打开冰箱，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些东西。她好像在开始做饭，现在才四点多会不会太早？做到一半，她走到落地窗前。她站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很久，他想如果她再这样继续一动不动的站着的话，他会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那她一定会被他吓一跳，她会不会推开他，然后扇他一巴掌。他想着想着，突然她回过头跟他对视了一秒，然后她好像一惊，看来她是忘了他的存在，然后她撇开视线不再理会他，她又回到厨房继续做饭，可是她做着做着又走去看一会儿电脑，看一会儿电脑又回去做饭。总之她就是一边做饭，一边玩电脑，一边发呆。
　　这真是一场有趣的电影，他觉得他应该跟电影里的女主角互动一下。她做好饭之后，坐在餐桌上吃起来，他走过去对她说：
　　“我可以喝点水吗？”
　　她不理会他，看来他们的互动失败，他还有一点小伤心。他只好自己倒水喝，可是他没有放弃，他继续说道：
　　“我也饿了。”
　　她说：“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虽然答非所问，但他还是很高兴，他继续说道：
　　“我也想吃饭。”
　　说着他拿起碗筷自己夹菜吃。
　　她看了，说道：“要吃你自己煮。”
　　他说：“好。”
　　bingo！沟通成功！于是他用她家的食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自己。
　　他刚开始吃，她就回了房间。很快他就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他无所事是，电影的女主角消失了，他看向她的房门。他决定收拾碗筷，他想：今天虽然没有拿到钱，但是遇到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决定洗好碗筷就回去了，就在他差不多洗好碗的时候，她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她，他的心有点怦怦直跳，他觉得很开心，属于他们的电影似乎还没有结束。
　　她看了看他说道：
　　“饭也吃了，你走吧。”
　　他明明听到她说：饭也吃了，你走吧。
　　但是他就是认为她说的是：饭也吃了，你过来。
　　他觉得自己受到她的诱*惑，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走过去，而实际上他仍然在洗碗，他没有回答她，而她看着他，是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受到更大的诱惑，只想一个箭步飞过去。然后……然后……抱她一下。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他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很无礼，这是什么话！
　　她说：“可以……”
　　他的心一颤，漏跳了一拍，他没有听清楚她后面还说了什么？此刻他最想做的动作是飞扑过去。不过他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慢慢的关掉水龙头，慢慢的擦干净手，慢慢的向她走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拥抱她，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着他，她的身体轻盈柔软，他觉得他在做梦，但是一秒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因为她用力推他，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但他又迫切的想要看着她，他松开了手，但他们离得太近，吻她是乎比看她更容易，在他还没来得急去思考如果他吻她，她会不会扇他巴掌的时候，他就低头吻住了她。他被用力推开，就在他以为她会扇他巴掌的时候，她转身往房间走，他跟了过去，他推开房门，她一步一步的退后，一步一步的诱惑他，他觉得自己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