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62、反转

　　水月和田不易夫妻不是没注意到陆雪琪看凌凡义的目光，只是今天以后，这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他们也无心再去追究这些了。
　　待陆雪琪站定，道玄才继续发问：“凌凡义，本座问你，当日你与陆雪琪对战时天降刑雷，这厉雷是冲她还是冲你？”
　　这个问题在之前的一个月里，道玄和水月甚至是苏茹都已经反复问过陆雪琪许多次了，而陆雪琪的回答始终坚定而简短，只有一个字：“我。”
　　就是因为她太坚定，就是因为她太决绝，反而让人不相信，反而让所有人更加怀疑凌凡义，只是陆雪琪自小上山修道，对世事人心并没有那么多的考量。
　　凌凡义淡然地一笑，微侧目瞥了一眼身边的陆雪琪，张口道：“那日的天雷，是冲师姐去的。”
　　全场静穆。
　　所有人都知道陆雪琪这一个月来对凌凡义极尽维护之能事，无论水月怎么劝，无论道玄怎么问，她都一口咬定是自己连累了凌凡义。一个女子如此维护一个男人，谁都能想到中间发生了什么。原以为，同样的问题问凌凡义，得到的回答也会一样，二人都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力图保全另一个，却在此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多了一些古怪。
　　水月霍然起身，踏前一步怒道：“混账！”
　　陆雪琪面色也是瞬间刷白，但是很快便释然了，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抬头对水月道：“师父，弟子说过那日的厉雷确实是冲我来的，凌师弟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厉雷击中，都是弟子的错，和师弟无关？”
　　苏茹抓紧了田不易肩上的衣服，田不易也是长长地叹息一声说不出话来，谁都没有注意到凌凡义脸上却始终没有发生变化。
　　水月被凌凡义和陆雪琪气得够呛，但也不能不保陆雪琪，那可是她最心爱的弟子，她又怎么舍得送她去死？
　　“掌门师兄，雪琪是我带上山的，当时她不过八岁。这十几年来，除了偶尔到河阳城散心买东西，雪琪就是在小竹峰上修道，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妖孽魔头？”
　　道玄也皱紧了眉头，在他看来若是下站二人中有一人该受天刑，也是凌凡义的可能性更大，可陆雪琪大包大揽，凌凡义又一推到底，他也不好再问了。
　　这时，却听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谁说那日的天雷是天刑厉雷？”
　　所有人都看向了说话的人，不是凌凡义是谁？
　　道玄愣了一下，因为当日最后一道天雷无人操控却直取生人，故而他判断必是天刑厉雷无疑，却不想今日殿上被一个小辈弟子质疑。
　　反而是苍松反应比较快，道：“自然是掌门师兄。师兄见多识广又岂是你一个修道不足五载的弟子可以比拟的？”
　　凌凡义心里偷笑了下，这老家伙一定已经去见过万狐狸了，说话这么有技巧。乍一听好像是在维护道玄的掌门威仪，可话里话外却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道玄，无论今日如何，一旦有朝一日被证明了今日之事有冤，那道玄可得喝一壶。
　　“那弟子斗胆请问掌门师伯，师伯可能从天刑厉雷下逃出生天？”凌凡义仍然是微笑得十分淡然，语气也是不卑不亢，没有畏惧，亦没有失礼。
　　苍松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道玄，这次他没有替道玄讲话了，像是被噎住了的样子。田不易激动地站了起来，牵着苏茹的手不停颤抖，他早就有疑问，凌凡义不过上清初期的修为，以他之能如何能抗住天刑厉雷？
　　陆雪琪看了一眼凌凡义，她也明白了关键。这一个月来，所有人都告诉她那日的雷击是刑雷，可是她却没想到，若是刑雷，凌凡义替她挡下一击又岂能还有命在？思及此，她不禁也看向了她一直敬仰如神明的掌门师伯。
　　道玄那么聪明的人，别人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不敢赌，不敢用青云千年名声赌。倘若青云当真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妖魔，那他青云必当身败名裂，在天下正道面前再无颜面，所以他宁愿相信那日的天雷就是刑雷，宁愿将这两个天才一般的弟子逐出甚至杀死。
　　“天威之力，本座，自然也是抵挡不住的。”道玄的声音略微有些干涩，但也并没有狡辩什么。
　　凌凡义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从陆雪琪的角度看去，配着他还有些稚嫩的脸，竟有几分俏皮。只听凌凡义道：“既然连师伯都没有信心从那传说中的厉雷中逃生，众位师长又怎会觉得弟子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