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303、迎战兽神（7）

　　南疆，十万大山，镇魔古洞。
　　传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首先，传说本身似乎就并非是可靠的意思，只是因为某些事物似乎有流传下去的理由，人们便口耳相传，又或者有文人以笔记之，流传下来。其次，传说流传的时间越久远，往往这个传说的本身，便会渐渐发生了变化，当年的人和事，渐渐变得面目全非，在无数人的添油加醋和时光岁月的磨砺下，又有谁还记得当年的真相呢？
　　又有谁还在乎？
　　于是传说终于便成了传说，就像那倾城般美丽温柔的女子，慢慢在光阴中苍老了容颜。
　　千万年后，你可还能相认么？
　　这里是镇魔古洞的最深处，黑暗的最深处。
　　低低的咆哮声在黑暗深处不断响起，如猛兽凶狠中带着浓浓的不安。
　　忽的，似乎有什么安抚了那只黑暗中的异兽，咆哮声低了下去，终于消失，山洞里又回复了寂静，却有一点清亮的金青色光芒在一闪一闪，照亮了一小圈地方。
　　那里，有三人一兽，还有一只金黄脆嫩的猪腿。
　　兽神看了一会儿被凌凡义一只猪腿搞定的饕餮，竟然无端地升起了几分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家伙素来不相信人类，却愿意相信你们。”
　　“他只是贪吃，”凌凡义面带微笑，“倘若我们要伤害你，他定然也会把我们吞吃入腹。”
　　兽神也笑了，转回正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小凡张了张嘴，但是看凌凡义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又把嘴巴闭上了。
　　凌凡义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兽神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有一只九尾天狐，”凌凡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悠远，“她叫小白。”
　　兽神怔了怔，随即朝张小凡道：“你是她的丈夫？”
　　张小凡不由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道：“不是。”
　　“她被焚香谷用八凶玄火阵镇压了三百年，”凌凡义道，“不久前，我们救出了她，她来了南疆，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没有遇到。”
　　兽神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波动，似乎怀念着什么，幽幽叹道：“三百年了啊，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再来。”
　　洞中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饕餮舔食猪腿时偶尔发出的声音。
　　许久，兽神才重又开了口：“你们知道巫族吗？”
　　凌凡义和张小凡都点了点头。凌凡义自然是因为前世的经历，而张小凡则是由于小白提点过一些。
　　“巫族有招魂还魂的能力，你们知道吗？”
　　凌凡义依旧点头，而张小凡却是犹豫着摇了摇头。
　　兽神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只是苦笑了一下，道：“我是巫族这特有能力之下的产物，所以事实上，我不是一个人。”
　　“你是人。”凌凡义咬重了“人”字，像是反驳，但更像是断定！
　　兽神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了凌凡义。张小凡有些不明白，也看向凌凡义。却见凌凡义并指如刀，一道气剑凌空出现，竟是直直朝着兽神而去。
　　张小凡都已经准备好要迎接兽神的反击了，却见那气剑在兽神下意识的躲避下，仅仅擦破了他脸上一点点的皮。
　　一滴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溢出，兽神似乎感觉不到痛，脸上的笑意更加大了。
　　凌凡义也笑了，同时心中便安定了几分。
　　当初大巫师同他和小白说过的故事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几个关键的点，比如关于兽神的实质是天地间的戾气这一点。
　　其实，就来源而言，兽神和诛仙剑灵是一样的，都是集合了怨愤、暴戾等等负面情绪产生的生命体，二者的区别可能在于前者是人为创造的，更早的有了与人一般的感情和能力。
　　所以，既然诛仙剑灵是无法被杀死的，那么同理可知兽神也是无法被杀死的。
　　凌凡义之前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倒也不是他非要杀死兽神不可，只是兽神不死，他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死饕餮的，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把兽神和饕餮一起杀死了。
　　凌凡义从来不担心自己做不到，不是他自负，而是自从天劫刑雷之下逃生以后，他对自身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其实，他和兽神，和诛仙剑灵也是一样的存在。
　　在诛仙剑灵和道玄的回忆幻境中，他曾不止一次地感受到过的，让他觉得亲切地气息，应该就是属于这种存在之间的特殊联系。
　　不过，他和兽神和诛仙剑灵又是不同的，至于其中玄妙，便是他自己也难以说清，只是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兽神或者诛仙剑灵能够被杀死，那么这个能够杀死它们的人，也就只有他而已了。
　　此时确认了兽神与诛仙剑灵并不一样是虚无体，而是和他更相似一些地拥有生命，凌凡义心中确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实在不可为之时，他还能与兽神同归于尽。
　　张小凡看着两人玄妙的笑容，实在是莫名其妙，于是问道：“凡义，你们什么意思？”
　　凌凡义没有回答他，兽神却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沾染到手上的血色，喃喃道：“是啊，我是人了，我早已变成曾经最讨厌的人类了。”
　　“可我又何曾真的讨厌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