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8、认错

　　苏茹安抚好了丈夫，看了一眼跪在那里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粒灰尘的小徒弟，也浮起了几分心疼，想了想还是道：
　　“你们先去修习功课吧，这儿有我呢。”
　　宋大仁他们多精明啊，得了师娘这句话，小师弟就不会有事了，要知道这求情的话，师娘说一句顶得上他们说百句。于是，在宋大仁的带领下，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田不易和苏茹，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凌凡义。
　　凌凡义倒是不在意别人，只是一直拿眼偷偷看田不易，他现在倒是不那么害怕了，师父既然会亲自找他一晚上，那不就是说明其实师父还蛮在乎他的，也就不会一气之下赶他走了。凌凡义要的很简单，只要能留在大竹峰上，留在师父师娘身边，侍奉师父师娘，偶尔能看见师父师娘因为他露出一丝微笑，他就非常满足了。
　　田不易看着小徒弟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苏茹巧妙的安抚，火气还是淡了一些，只是问出口的话还是有些冷淡：“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莫说凌凡义不会说话，这几年相处，大家也都能从凌凡义的肢体中猜测到一些他的意思，对话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能进行。
　　凌凡义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翻出一张小心翼翼地递给田不易。
　　田不易和苏茹还有些迷惑，可看到纸上所写，苏茹差点没笑出来，只见纸上写着：“后山竹林”。
　　纸上的内容是不好笑，还是正正经经地回答田不易的问题，好笑的点在于，凌凡义竟然提前准备好了答案，像是早就摸透了田不易的心思，知道他会问些什么。
　　田不易捏着纸的手不由攥紧，苏茹看到他的脸色都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被人看穿了心思的羞赧还是恼羞成怒了。
　　“拿来！”
　　见凌凡义偷偷把那一沓纸往怀里藏，田不易冷喝了一声。
　　凌凡义觑了觑田不易的面色，苦着脸把纸都交了上去。
　　苏茹好奇地看田不易一张张翻阅那些纸张，只见纸上写着各种话：
　　“弟子知错，师父恕罪”
　　“去找师兄师姐”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一股黑气所袭，失去意识”
　　“求师父别气坏了身子”
　　“弟子也不知道”
　　.
　　.
　　.
　　苏茹仔细想了想，几张纸倒是能把事情连贯个大概，按丈夫问话的习惯，这些纸张上的话确实能回答上丈夫会问的问题。只是这纸张大半又是在求情、请罪，若是配上田不易平日骂人时候的动静，想起来还颇为合情境，生动得很。
　　田不易看着之上的内容，感受到妻子异样的目光，心中真是五味陈杂。本来凌凡义失踪，他是又着急又上火，人找回来了，一边安心一边又生气，可看这纸上写的，小徒弟也不是自己不回来，只是被莫名黑气袭击以后，失去了意识。
　　想到那莫名的黑气，田不易也有些担忧。昨晚，田灵儿和张小凡也说在深谷中被黑气袭击昏迷，凌凡义更是在竹林中被黑气侵扰，这黑气到底是什么？
　　再看到纸上那些求情的软话，配上小徒弟脸上淡淡笑意下的忐忑与委屈，怎么看都觉得可怜，只是这些软话也句句戳着他田不易的心，这混小子，竟把他的心思看得那么透彻，他活了三百多年，除了面对娇妻从没有过这种失落与满足并存的心态。既失落于自己没有了私隐，又满足于有个人那么了解自己。
　　苏茹看着丈夫脸上变化飞快的表情，瞥了一眼低头不敢往上看的小徒弟，一时起了玩心，伸出一根手指，促狭地戳了戳田不易的胖脸。
　　田不易被苏茹一戳，立马尴尬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捏住了爱妻绵若无骨的小手，再看了一眼凌凡义，确定他什么都没看见，才轻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上掩盖刚才的尴尬：
　　“院子里跪着去。”
　　凌凡义抬眼看向田不易，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是被田不易那一脸的说一不二给唬住了，带这些落寞和委屈起身往外走。
　　可当凌凡义走到门口，眼前红光一闪，只见田不易的仙剑“赤焰”正浮在自己身前。堂内传来田不易冷冷的声音：“举着。”
　　凌凡义讶异地回头看向首座之位，可惜田不易和苏茹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已经回去内堂了。凌凡义看着眼前的“赤焰”，所有委屈和落寞都消失了，师父连最宝贝的仙剑都拿来当工具惩罚他，想来罚过就是把此事揭过了，而且看样子也不像还生气，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师父，原谅他了？
　　凌凡义心里一甜，喜滋滋地去抓“赤焰”，于是就乐极生悲了。
　　“赤焰”五行属火，非千年玄铁无法压制，所以虽然剑身轻灵，可这剑鞘可是厚重非常，凌凡义满心都是“师父不生气了”的喜悦，完全忘记了这一茬，一把抓过“赤焰”就毫无准备地被带了个踉跄，差点摔个大跟头。
　　内堂，搂着苏茹的田不易翻了个白眼，这徒弟聪明起来是真聪明，可笨起来也是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