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68、诛仙劫（17）

　　正道中人此时也都聚了过来，焚香谷那边出了李洵都身受重伤，就是李洵也是满身鲜血，天音寺情况也差不多，除去被假冒的那些弟子，此时能站着的也就只是剩下普泓普空和法相三人而已。
　　普泓大师来到道玄身边，长叹一声：“阿弥陀佛！真人伤势如何？”
　　道玄向着普泓大师微微点头，苦笑一声道：“无甚大碍，牵连众位同道了。”
　　普泓大师摇了摇头，也是面露苦笑：“正道本就同气连枝，说不得牵连。”
　　道玄摇头叹息，眼光向远处望去，忽地想起了什么，直直朝着站在外面的张小凡处看去，之后转头对田不易道：“田师弟，你叫你那个徒弟张小凡过来一下。”
　　田不易脸色一变，但也不敢违命，只得转身喊道：“老七，你过来，掌门真人有话对你说。”
　　一时众人都吃了一惊，但片刻之后就都想到了之前凌凡义的声声诘问，张小凡更是心头一震，好不容易压下的戾气重又冒出了头，他正要上前，却被身边的林惊羽拉住。
　　张小凡扭头看去，林惊羽眼中也冒出了几分血红，冷冷道：“我和你一起！”
　　随着二人上前，众人纷纷散开一片空地，张小凡和林惊羽站到了道玄真人面前：“掌门。”
　　道玄看了二人半晌，心中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幻月洞府前的凌凡义，那等修为连他也难动分毫，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张小凡身上，沉声问道：“到了现在，还是不肯说出你的秘密吗？”
　　张小凡身子一震，只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自己身上，就是林惊羽也看向了自己。
　　事实上，当年的真相已经被凌凡义说出了大部分，只是真正的当事人是张小凡，凌凡义所说的多数是推测，既然天音寺的人不肯承认，那么便要张小凡来说出真相了。
　　“说！”
　　众人尚在等待张小凡的回答，忽地一声大吼声动全场，直如雷鸣一般，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张小凡不由自主竟是退了一步，向那人看去，顿时一阵惊心。
　　发出此大吼的人，却非青云之人，而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空。普空在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中，排行最低，但性子最是激烈，年轻时降妖伏魔，凭藉手中的佛门奇宝“浮屠金钵”不知杀死了多少妖孽。后来年岁渐大，领悟佛意渐深，这才逐渐隐居天音寺内。
　　今日青云血战，普空大开杀戒，以一身神鬼不测的佛门道行血战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上下，到处都是血污，看去哪里还像佛门高僧，简直如地狱恶鬼一般，也难怪张小凡等人吓了一跳。
　　这一次天音寺众人到青云山来，除了早知全部真相的普泓和法相，多是怀着兴师问罪之心的。天音寺秘法“大梵般若”外传，而且此人还是青云弟子，这如何得了？普空与普智又一向最好，刚才凌凡义直指普智的时候他便已经想要跳出来，只是被普泓压着，加上魔教突然攻山才不了了之。此时看着张小凡吞吞吐吐，心中恼怒，加上今日杀戒已开，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忍不住便使出了佛门狮子吼。
　　张小凡与林惊羽被他巨雷般的声音一喝，尚未回过意来，后面一直傻笑着看着水麒麟的王二叔却被惊动，转过头向这里看来。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在这个残破的玉清殿上惊叫而起。
　　王二叔面无血色，整张脸惨白一片，整个人摔在地上，颤巍巍指着普空，尖叫着：“鬼！鬼！鬼！鬼啊，鬼杀人啦——别杀我，别杀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当年草庙一案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凌凡义的说辞加上否们至宝翡翠珠，还有这疯汉王二叔的反应，在场诸人还有谁不明白呢？王二叔的声音如此凄厉，朗朗白日之下，所有人竟是同时感觉到一阵寒意。
　　一阵阴霾无声地笼罩了这个地方，张小凡与林惊羽的身子僵硬，林惊羽的斩龙再次出鞘，而张小凡的眼睛深处，又有红光隐隐泛起。
　　普空被众人注视，气急败坏，怒道：“我根本不认得此人，你们看什么看？”
　　林惊羽一掌劈晕了激动的王二叔一步踏前直面普空：
　　“他、为、什、么、说、是、你？”林惊羽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地问道。他的脸色十分可怕，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满是憎恨之意的同时，却仍留着一分清醒。
　　普空大怒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不过是个疯子！”
　　林惊羽勃然色变，大喝一声，斩龙剑青光大放，剑锋所指正是天音众人。青云门中人多数知道王二叔的来历，此时也多半侧目皱眉。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的一声佛号响起，坐在普空背后的普泓大师突然开口，声调惨痛，低声道：“阿弥陀佛，种下恶孽，便得恶果。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