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15、下水

　　“萧师兄。”燕虹扶着李洵坐下，出来向萧逸才行了个礼，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少女的青涩与柔和，让人听着舒服。
　　萧逸才自然还礼。燕虹又对田不易和苍松各施一礼，谦卑道：“几位请勿见怪，实在是因为玄火鉴对我派而言太过重要，师兄才会行容无状，我替师兄向几位赔罪。”
　　燕虹的态度极好，又得体地解释了刚才的冲突，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彼此有了面子，自然是揭过不提。
　　只听燕虹接着道：“当日之事，我师兄与张师弟都已经阐述过了，其中之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只是当时最早进入那狐妖栖身之地的，既不是那魔教妖女也不是张师弟，却是这位凌师弟。既然张师弟没有见过玄火鉴，不知凌师弟有无见过？”
　　凌凡义没想到燕虹那么大胆子敢把战火往自己身上引，面对众人扫过来的眼神他也是呆滞了一瞬。不过那只不过是出于天性的本能，多年的历练与处事，他自然不会害怕被质问，轻松一笑，答道：“在树林之中见那三尾妖狐用过，之后便再没看见。”
　　燕虹微微一笑，反问道：“是吗？”
　　凌凡义也报以微笑，坦然道：“自然，若是见过我又有什么理由要隐瞒？还是燕师姐也和李师兄一样，怀疑我和师兄偷了你们的法宝不成？”
　　燕虹一滞，她没想到凌凡义会这样坦然。她和李洵的想法不同，她看得出，虽然张小凡才是师兄，但二人之间却是以凌凡义为首，若玄火鉴真在他们二人手里，那在凌凡义身上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她才会一上来就将矛头对准了凌凡义，只是她没想到凌凡义远比张小凡精明得多，几句话不仅撇干净了关系，反倒直指他们污蔑。
　　李洵再受不了燕虹这慢吞吞的方式，站起来对凌凡义道：“当时洞中只有你们两个，玄火鉴肯定是你们拿了。”
　　凌凡义看了一眼自家师父，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大着胆子冷哼了一声道：“李师兄何以如此言之凿凿？当时在那洞中的除了我和师兄，还有小竹峰的陆师姐以及魔教的碧瑶姑娘，况且李师兄和燕虹姑娘不也在洞中吗？虽然我们没有在两只狐妖栖身的岩洞中照面，我又怎知二位没有进过那岩洞，没有取走所谓的玄火鉴呢？”
　　“我们要是取走了玄火鉴，又何必再问你们索要？”听着凌凡义颠倒黑白，李洵气急败坏，一句话使燕虹和萧逸才都皱起了眉，暗道李洵已经入了凌凡义的彀中。
　　“李师兄有什么目的，不该是你自己最为清楚，怎么反来问我？”这就是凌凡义了，祸水东引，将李洵的咄咄逼人说成是他另有目的，也是给张小凡辩白做下铺垫。
　　李洵也意识到自己入了陷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还是燕虹反应极快，道：“我等自然是为了寻找玄火鉴。当时我们并未能进入二狐的栖身之处，此事金刚门的石头兄弟也是知晓的，也是石头兄弟告诉我们，你们四人被狐妖带进了那处密洞。”
　　燕虹说着，看向了另一侧的法相。金刚门与天音寺颇有渊源，只是大力尊者早几日便已经带着石头离开了昌合城，此时既然找不到他来作证，燕虹也只能寄希望于法相。
　　法相点点头，温和道：“此时我也听石头师弟说起过，二位与他相遇后确实没有再分开。”
　　凌凡义心中暗笑，法相的城府之深，甚至连萧逸才都要退让三分，这个燕虹还敢去拉他下水，也是自找死路，这不，反而给自己招来了更加模糊的说辞，倒像是肯定了凌凡义的说法。
　　燕虹脸上一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李洵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挺身而出，颇为理直气壮地道：“如若不是你们拿了玄火鉴，是不是那个妖女？”
　　张小凡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凌凡义却是暗暗压了压他的肩头，阻止了他。只听凌凡义道：“李师兄是指碧瑶姑娘？”
　　李洵冷哼一声道：“魔教妖女也配称‘姑娘’？”
　　萧逸才也是微微皱眉，凌凡义的说法的确太过温和，莫非不仅张小凡与鬼王之女有染，连凌凡义也和鬼王宗有瓜葛？
　　凌凡义当然看见萧逸才的脸色变化，心中自有计较，面上依然平静如常，淡然道：“李师兄当然可以称她妖女，可我和七师兄却不能侮辱救命恩人。”
　　说到此，凌凡义回身向自家师父行了个礼，才继续道：“此事，我和师兄都与师父回禀过，碧瑶姑娘在黑石洞中对我们舍命相救，我和师兄也是因为无法对救命恩人见死不救才将她也带出了黑石洞，在流波山两次相遇，皆念及当时的救命之情而无法痛下杀手。若是师父因此责罚，我自然无话可说。”
　　田不易睁开半眯的眼睛，狠狠瞪了凌凡义一眼，才道：“此事该罚的都已经罚过，以后切不可对魔教之人手下留情。”
　　凌凡义乖乖地应了一声是，撇过头看向李洵，像是在问，你还有什么意见。
　　李洵指着张小凡道：“你可以说和那妖女没关系，可这个张小凡却是鬼王宗钦点的女婿，勾结魔教妖女盗我焚香宝物。”
　　“鬼王宗女婿？”凌凡义像是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没有直面李洵的话，反倒是看向萧逸才，淡笑道：“萧师兄以为呢？”
　　萧逸才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李洵道：“李师兄莫上了鬼王宗的当，如此离间之计，鬼王已经用过一次，张师弟早已用行动证明了他与鬼王宗并无瓜葛。”
　　萧逸才说得含混不清，可就是这样的含混不清，才让李洵觉得青云门要包庇张小凡，更加无从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