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那些破事》纳兰佩紫

40、第27话：绝对无解的死局

　　熟悉的会议室里，气氛庄重得有些压抑。

　　在亲耳听到天照京点头承认‘是我杀死了蓝染队长’时，四宫珑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谁也没拦到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强忍着再一次昏过去的晕眩感，小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前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可却是他杀害了自己最喜爱的人，这样的认知让她加倍的感到痛苦，几乎想要就这样死去的痛苦。

　　可是她知道，比就此昏过去更重要的是，她一定要知道理由。

　　“四姐，你为什么这么做？”

　　天照满怀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小珑，我必须这么做，虽然原因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绝对不想伤害你。”

　　大概因为这次出来的比较仓促，天照连眼影都没有涂抹，如果不是他那独特的说话语调，谁都会认为现在在那的是剑八本人。

　　天照是变态中的变态，而且是一个……连山本、蓝染这种存在都曾一度受不了的变态，他随时能够以一己之力祸害整个尸魂界，将所到之处折腾的鸡犬不宁，但迄今为止，他并没有做出过这样恶劣的事。

　　因为情况特殊，在座的唯一一个副队长是八千流。十一番队长出事后，只有副队长能够出席了。她比四宫珑更快的做出了反应：“小京京，”八千流副队长仍是用那天真无邪的童音叫着幼稚的外号，但说话的表情却非常郑重：“你确实杀了蓝染？”

　　天照京再次点头。

　　八千流副队长道：“那就没办法了，虽然对不起五番队，但四宫，你们重新选个队长吧。”

　　满座哗然。连一向稳重的柏村队长都忍不住愤而拍案责备她‘你知道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发言！蓝染队长无辜枉死，十一番还想包庇凶手么？这简直是荒谬！无法无天！’

　　类似的指责声不绝于耳，但八千流副队长却不为所动，她轻轻地道：“我相信小京京和小剑剑一样不是坏人，如果他杀了蓝染，那就是蓝染不对。虽然不能说明原因，那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不是坏人？八千流副队长大概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变态，而被他杀害的蓝染队长又是多么温厚善良吧？”

　　“知道不知道很重要么？”八千流副队长睁大了双眼：“我相信小京京，十一番都相信他，只要明白这点就够了！对吧小紫紫？”

　　紫姬望着小珑伤心欲绝的脸，叹了口气：“四姐，这真是……”就算相信，也根本无解的局面。

　　天照京‘妖娆’（自认为）一笑：“真不枉我那么喜欢和小流流一起玩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来还想找你去捉鱼呢。”

　　“是啦是啦，小京京烤的鱼最好吃了！”

　　……完全不顾场合么这两人。

　　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与被蒙在鼓里的死神原住民不同，天照京是知道蓝染的斩魄刀是什么作用的，而他又是个虽然变态却意外强悍且细心的角色，那么小心提防之下就不可能大意中招。他既然说他杀了蓝染，那蓝染就……真的是……

　　绝对没有一点存活的可能！

　　而紫姬和优香她们，明明都认为蓝染智商逆天武力超绝算无遗策，是死神界最强的BOSS，前一刻还在感慨他就连说话时的一个标点符号都充满了阴谋算计，可下一刻却得知这样的蓝染竟然悄无声息的被杀死了……虽然不可置信可说那话的却是天照京，又让人不得不信。

　　到底，她们竟然连蓝染队长的最后都没能看到，有些伤感呢。虽然心心念念深爱着蓝染的只有四宫珑，可深知蓝染有多么强大的紫姬和优香，在得知他这一次毫无发挥余地就这么被天照杀掉后，还是感到了不可遏止的失落。

　　尤其是优香，刚刚被紫姬假设的那个情形提醒，因而对蓝染的无情有了改观，正想好好调查一下他在原著里不曾被发现的另一面，想要明白更多的真相，改变一些东西，正这么鼓起了干劲，却突然被告知蓝染已经死了，那种茫然和空虚，比起小珑来都不差什么了。

　　而四宫珑，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存的意志一样，眼神空洞，神情恍惚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们也曾在闲聊中讨论，如果开始走剧情的话，小珑和优香就要跟着喜爱的人一起去虚圈，那么就要被迫与花羽和紫姬分开，虽然强悍如优香和紫姬者表示，即使是一个人也活得下去，但唯有小珑激烈的反对。她说她离开了朋友，就活不下去。她说绝对不要和大家分离。

　　结果花羽半途自行选择了离开，而天照……

　　却杀了蓝染。

　　那可是我无论如何就算死去也想要亲眼见到的人啊。

　　没有了蓝染大人存在的尸魂界，又无法面对做出这种事的好友，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蓝染……队长……在哪里？”

　　犹如幼兽发出的悲鸣让听到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

　　“都确实的说过了，很遗憾，蓝染队长已经……”碎蜂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这孩子是在问，蓝染队长的遗体在哪里，所以她立即转移话题：“是在四番队。因为问审后，确定了天照的处罚才能将蓝染队长的遗体移交到五番队办送别会，所以队葬仪式初定一周后举行。”

　　“还能陪他一周是吗……雏森……副队长呢？”

　　“雏森因为受惊过度，当场昏过去了，现在应该在四番队的静室疗养……你要看望她吗？”

　　“呵呵……”差点忘了雏森已经只剩下个壳子了呢，连原本的那个都不如啊，如果是原来的雏森，反应至少是拔出刀来为蓝染队长报仇吧。而且……

　　多离开一秒，与蓝染队长所能相处的时间就少一秒。

　　既然小珑没能在蓝染队长生前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那么至少陪他一直到最后吧。

　　还记得第一次被蓝染队长揉着头发说‘加油’的情景。

　　还记得第一次被蓝染队长握着双手教导怎样挥剑的情景。

　　想要变成对这样的队长有用的人，想要有用到能够不被他舍弃，一直一直的能够跟随在他的身旁。

　　就算最终都得不到爱也没关系，只要能一直看着他，就觉得有努力的价值。

　　可还是被这种方式的遗弃了。

　　还有很多想要传达过去的，想说的话有那么多。总觉得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时间还很长。

　　可是却来不及了。

　　四宫珑恍惚的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允许我离开这里，去守着蓝染队长。”

　　没有人忍心告诉那个孩子，蓝染已经不必谁守护了。那种残忍的话谁也说不出口。只得心情沉重的目送她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山本元柳斋重国道：“天照，事到如今，你也不打算做出确实的说明么？如果再不说这样做的理由，等待你的只能是极刑。不要以为你和更木队长共用一个身体，瀞灵庭就不能把你怎样，你应该知道，十二番已经做出了剥离灵魂的药剂，处罚你并不困难。”

　　天照笑了笑：“我不能说。”

　　山本总队长起身：“那么诸位，做出判定吧。”

　　二番队长碎蜂冷冷的道：“有罪。”

　　三番队长市丸银似乎连声音都淬了剧毒：“有罪。”

　　四番队长卯之花烈叹了口气，轻轻道：“有罪。”

　　除了十一番副队长草鹿八千流仍然在说‘一定不是小京京的错’外，其他队长都根据事实判定‘有罪’。

　　最后是山本总队长下了裁决：“罪行确凿，已经不需要再上报了，涅茧利队长，准备药剂，剥离天照京的灵魂，然后为了安全起见，进行完全封印。”

　　比‘灭杀’还要恐怖的惩罚，完全封印。几百年来，似乎只做出过一次这样的刑罚。

　　涅茧利队长道：“以前做出的灵魂药剂，是以更木队长的斩魄刀作为引子使用的，所以服用之后，另一个灵魂会转移到刀上。这样的话，就必须将更木队长的斩魄刀一起封印，是不妥当的。我需要改一下药剂的成分，将引子替换成别的东西，那样即使封印也没有任何损失。”

　　山本总队长微微沉吟：“做这样的药剂困难么？”

　　涅茧利队长道：“并不困难。以前是考虑到不能伤害更木队长和天照京的灵魂，所以才做出了用斩魄刀为引子的决定，这次是要对天照京进行处罚，引子是什么就无所谓了，所以在剥离过程中即使有所损伤也完全可以接受，这对更木队长不会有任何影响。药剂最晚明天就可以改制完毕，就把封印时间定在那时吧。”

　　“等一等。”

　　队长们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是十一番千夜四席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

　　紫姬道：“我有些事想私下问问天照，还请总队长允许。”

　　山本元柳斋重国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她，良久，开口道：“千夜，老夫提醒你，如果不是问到了有确凿证据的内情，这个判定是不可能推翻的了。”

　　紫姬点了点头，没人能从她淡漠的脸上看出真正的想法。

　　“这样吧，”山本总队长道：“会议室有个里间，一般是不用的，你有什么话，带天照进去说吧。不过，老夫知道你与天照是交情深厚的朋友，但你可要看清楚了，外面坐着的，与你仅有一墙之隔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其实不必总队长特意嘱咐，就算诸位队长不在，凭您一人坐镇在此，我想带一个封印了全部灵压的人出去，都显然是做不到的吧。”紫姬的眼底露出一丝无奈：“所以，真的只是想再问一次试试而已。”

　　总队长点了点头，也没有任何一个队长试图阻止她，紫姬就和优香带着天照，一起进了会议室的里间。那是一间相对狭小的茶室风貌的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他们刚才进来的那道与外间相连的门，如果想要不走这条正路离开，那就只有从窗口跳出。优香第一时间闪到了窗边，身子贴着墙壁，小心的往下看去，果然，就这么一会功夫，柏村队长、京乐队长和涅茧利队长便已守在了那里，看来总队长是不给她们任何一个可能犯错的机会。

　　“四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姬相信面对自己和优香，天照京绝对不可能有所隐瞒。果然，就听他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已经顾不上计较剑八的身体发出这种过于婉转哀怨的声音是否合宜，紫姬和优香静静地听他讲述。

　　天照道：“其实我也并不知道理由。因为与朽木白哉一战后，这个身体的负荷到了极限，所以剑八昏迷过去，但我一直是醒着的，尽管我没能取得身体的使用权，却和他有着同样的视线。我看到醒来后的剑八，突然往朽木白哉的病房走去，并且偷袭了熟睡的白哉，大概是身为贵族家主常年受到应付刺客的教育，对危机的感应比一般人强很多，所以白哉被杀气惊醒，并及时避开了要害，但这一剑也让他伤上加伤，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就如刑军结案的那样，这个时候，路过的蓝染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及时出现在现场，但他明显一脸震惊的神色，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形，加上他被市丸银重伤后，一直打着绷带，动作自然受到了限制，所以在这一愣神的时间，就被剑八捕捉，一剑从前额穿过了后脑，这种手法……是没可能活下来的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给朽木白哉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他用尽全力，以瞬步飙离，通知了卯之花烈。卯之花烈率领四番队做出了围捕，同时通知了所有队长，请求支援。”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天照道：“剑八也是刚从重伤中醒来，激战之后，他的意识又陷入了长眠，而我就抓住机会控制了这具身体。”

　　“所以说这一切……确实不是你做的啊。”紫姬有些失神，优香则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她已经知道天照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果然，天照说：“虽然我确实的目睹了剑八行凶的场面，也丝毫想不出他有什么苦衷，但剑八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里面定然另有隐情。”

　　紫姬也立即道：“那是当然的，队长绝对不是一个会趁人睡梦中做出偷袭的人。这么卑鄙无耻的行为，他绝对不会做。”

　　天照道：“但是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我，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人也的确是他杀的，而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可是……说实在的，剑八在演武大会上和朽木白哉一战后脱力昏迷，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这次刚醒来又遇到这种事，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意识了，而且当时那个场面，就算他本人来回答，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自己辩解。”

　　事情的确是他亲手做的，蓝染也是他亲手杀的，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的天照都明明白白看到了这一切，那么剑八本人根本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的。

　　优香突然道：“既然剑八在演武大会上昏迷后，你一直都清醒着，那么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近？”

　　天照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四番队士很坚守原则，不管谁来探病，都没放进来过。优香本以为是有人趁更木剑八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做了手脚，大概是什么暗示之类的东西……但天照否定后，她也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优香早在天照说完事件经过后，就猜到了天照的意图。而紫姬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紧盯着天照那张过分轻松地脸，道：“莫非……四姐你……要替他去死……”

　　天照没有任何为难的点头：“没错。”

　　既然解释不了，那就承受吧。将所有的罪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将身后事拜托给可靠的人，洗刷这种耻辱和冤屈。他明明看到了一切确实都是剑八做的，但仅仅只是因为单方面的信任，就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什么时候，他和剑八成了这种过命的关系？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穿到剑八身上后，他们的人格交替出现，共用一具身体，应该没有任何交流的机会。

　　如果做出这个决定，替剑八顶罪，用自己的生命帮他保持名誉的是紫姬，那还说的过去一点，天照京……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紫姬的手拢在袖内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四姐，优香，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将这个情况……虽然很玄幻但确实是真实的情况报告总队长，会怎样？”

　　“第一，这番梦话没有任何证据，而剑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意图谋杀朽木白哉并且杀害了蓝染的。”优香道。

　　“第二，”天照本人接道：“我亲眼所见的那些事如果被采信成为证据，那正好证明了，凶手就是剑八。更木剑八自此就是一个不分敌友，随意杀害同僚的极恶之徒，他会成为整个瀞灵庭唾弃、仇视的对象。”

　　“可谁都知道队长不是那样的人！”紫姬怒道。

　　“残念的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你家队长不是那样的人。”

　　优香和天照冷冷的回答了她的愤怒。

　　残念的是，这尸魂界里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更木剑八就是一个毫无理智，只会杀戮，并且杀害自己人也绝对不奇怪的，残暴的凶徒。相信他不是那种人的，只有十一番全员，少数几个眼光独到的队长，以及……早早就以观众视角知道了全部剧情的穿越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