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那些破事》纳兰佩紫

37、第24话：冰山和火山的对撞

　　一连三天，雏森桃都要按时去六番队为藤原的斩魄刀‘开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市丸银眼见十二番一溜儿的研究人员各自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的样子，觉得实在无趣，便拎了优香出来，两人一起坐在房顶，抬头看天。

　　“六番队的月亮真是格外的圆啊。”

　　一个因为好奇跟着他们出来的队员听到这句话后，满脸黑线的走开了。中庭寂静，月色如水，风景倒真是不错。

　　市丸银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优香，他想从这个女人表情的变化上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但还是没能成功。想起自己心怀叵测的跟在蓝染身边，为了不让他起疑，练就了这一脸的诡异笑容，就连蓝染都从这张面具上窥探不到什么……不觉将目光收回来了。

　　永山优香真实的表情，大概只有那几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奇葩才能有机会看到吧。这个女人虽然很喜欢接近自己，接近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怀有恶意，但时至今日也没有给自己一探究竟的权限。

　　想要看到她真实的样子，到底需要什么程度的交情？

　　不由想起了乱菊。从小相依为命的那段情谊，是他如今越来越暗沉的心里唯一的清明。为了保住这一点仅剩的微光，他决定让任何敢于伤害乱菊的人血债血偿。

　　可是优香呢？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市丸银觉得如此难以评价，她很有趣，所以在这个无聊的瀞灵庭里，他很喜欢看到她的存在，每一次她做点什么‘美好’的事，总能让人在意外之余特别开怀。聪明人都不会给自己树立一位这样的敌人，银当然也不例外，何况他并不讨厌优香。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和她却也并不适合做朋友。

　　不想和她做朋友的原因倒也没那么复杂，因为她的朋友不是小白就是变态。市丸银和蓝染有一点不同，不管立场是敌人还是朋友，他都很喜欢和有趣的奇葩打交道，不过也有一点和蓝染相同……他不觉得自己奇葩。

　　也不知为什么，认识优香这么多年，市丸银还是第一次在她身边想起了乱菊。日番谷为什么那么头疼乱菊呢，她除了散漫了一点，嗜酒了一点，还是个正常的好女人啊。

　　思绪飘远了的市丸队长突然惊醒，居然拿乱菊和眼前这个祸害比较，简直不可思议，乱菊就算和正常人比，也是个好女人的……

　　市丸队长没有说话，优香也没有。自从上次奉旨八卦得出瀞灵庭队长级都是一群阿宅的事件后，优香以前那见到乱菊就回避的习惯也改掉了，甚至使用各种手段和她相争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心胸豁然开朗之下，感情上的事竟然少了份纠结。想想看，她心思那么多又有何用，感情这种事又岂是能算来的，与白哉绝对深爱绯真不同，与蓝染从来无情不同，市丸银和乱菊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连98都没最后整明白了，这层暧昧之极的关系又何必旁人多加揣测。

　　这世上总有一些再聪明的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也就是在那之后，优香继紫姬之后，也破开了执念。不再执着于感情后，两人倒是更加担忧小珑了。

　　最简单的执念，有时候却最难看透。

　　唯其在这个静好的月圆之夜，没有了平时的谋算和窥探，心境通透的坐在彼此身边的两个人，再也不需要用多余的言语，突然无端的就感到了安宁。

　　不是敌人，不是朋友，甚至也与喜欢和爱无关。

　　但却突然懂了彼此。

　　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虽然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但却让人觉得，可以不后悔这一场突然的相遇。

　　然后，一只清灵流丽的蝴蝶，翩翩停在市丸银的指尖。

　　当夜，传来一个震惊十三番的消息：三番队长市丸银与五番队长蓝染一言不合动了手，蓝染队长大意失察之下，没有机会解放斩魄刀，便被神枪重伤。

　　像这种程度的武斗，在瀞灵庭里不算什么大事，一般碰到更木剑八的队员，也经常因剑八心情和自身实力的不同而落到各种下场。只是两个队长级的如此激烈武斗还是有点微妙的，但有朽木家花如雨下的前车之鉴，大家接受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问题在于，第二天就是演武大会的决赛圈，蓝染队长和市丸队长还正好都是入围选手，这样一来，蓝染是根本没法参赛了。

　　没想到市丸队长和蓝染队长不合到这种地步了啊。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他俩又在搞什么名堂了？这当然是穿越者们藏在心底的疑惑。

　　从没有一届大会这么命运多舛，还没进行最后的比赛就引发各种事端，千夜四席闭死关，蓝染队长遇刺，五名选手瞬间只剩下了三个。

　　就连虚弱的蓝染都表示双方发生口角，自己也有责任，除了看向市丸队长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冷漠外，竟表示不会追究下去，那么谁也不好在这个关节上提议处罚市丸银。第二天比赛照常继续，市丸银按击败蓝染出线论，那么今天这场就是万众瞩目的两座武斗派大山的对撞。

　　一座高冷的冰山，一座喷薄的火山。

　　朽木白哉对阵更木剑八。这是一场极端对极端的比赛。

　　朽木白哉是剑技、瞬步、鬼道、白打各方面都获得极高评价的队长，没有明显的短板，甚至因那颗骄傲的贵族之心而有着不屈的斗志，因为从小刻苦锻炼灵压方面也十分惊人，可以说，朽木家作为瀞灵庭表率这称号绝对名副其实。

　　而更木剑八却与他完全相反，瞬步一般，斩击和白打只是为了厮杀方便信手拈来，没什么固定的套路和招数，至于鬼道……那是什么？

　　唯有一点两人完全相同，那就是到死为止也绝对骄傲的，不屈的心。

　　“朽木白哉，是我最中意的对手。我很满意。”

　　剑八在上台后立即拿开了眼罩，爆发出了冲天的嚣张灵压，声音里满是渴望战斗的愉悦：“来一场痛快的厮杀吧！”

　　那灵压卷着更木剑八无穷战意，让人几乎能看到死亡的阴影，朽木白哉双瞳微收，面色不变，也放出了自己最强的灵压。

　　两道灵压撞在一起，爆出的冲击力竟冲破演武台限制，余威扫过四周，离得近的观看队员纷纷抵挡不住，往后跌跌撞撞的倒退几步，相顾之下都是一脸骇然。

　　更木剑八的灵压里有一股目空一切的嚣张味道也就算了，怎么如此克己复礼的朽木队长的灵压，也给人一种……狂傲的感觉！

　　再看台上，灵压飙过，更木剑八已提剑而至，他没有招式也没有战术，所做的只是——砍。不管用什么方式，他挥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砍杀敌人，所以去繁就简，返璞归真，将一切目的之外的手段全部抛下，直指核心。

　　朽木白哉却没有跟他对砍的意思。谁都知道，更木的剑可是不好接的，那是‘力’的巅峰。剑之道里，不管何种流派，核心道理都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力’，一种是‘技’，力之剑道讲究的就是朴素实用，没有任何花巧，不管对方用什么招数花样，都是全力一剑砍去，用实力碾压，将对手连剑带人一起砍杀，穿阻破障，万法自灭。而技之剑道却讲究招式优美，身法飘逸，用巧劲四两拨千斤，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招，使对手防不胜防，风流雅致，以静雷霆。两种剑道所推崇的美学不同，互相以口舌刀剑斗了多少年，也没有得出过哪种道理更高明的定论，两种剑道高手虽都层出不穷，却也只有功力火候够不够的问题，谁也没能真的压过谁一头，因此，这两种剑道高手对决，能给人发现更多的至理。

　　所以，白哉的剑身为技之典范，自然不可能像剑八那样粗暴的对砍，他瞬步比对手出色的多，此时全力施展开来，等闲难以捕捉到他的身影，眼力差点的人几乎要以为台上有十几个白哉了。

　　更木这一剑，白哉连续换了十几个方位避让，却也并非落了下风。他用步法带动着更木追着他砍，只为了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就是现在。

　　更木一招斜劈只劈散了白哉的残影，而斜劈这种刀法在术语里叫做大袈裟，是说一刀走势就像和尚的袈裟般，要从对手的肩膀直劈到腿脚的，中了这样的劈砍，毫无疑问会受重伤，但若劈不中，破绽也是极大。朽木白哉的速度在瀞灵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既然早有防备，没被砍中，那反击也是来得极快。只见他身形微晃，已在原地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却是更木背后。

　　此时更木劈开白哉残影，正是破绽极大之时，白哉迅速出了‘闪花’。

　　朽木白哉的闪花在尸魂界也是大名鼎鼎，这招攻击力不算太高，但是技术含量太高，用劲也是太巧，是利用瞬步起始的一瞬间，控制好灵压，强使瞬步逆转回旋，这才能突然飙到对手身后，同时还要在这一瞬间完成刺突的剑技，可以说，瞬步、灵压控制和剑技无论哪一点稍微差一丝火候，都绝对无法完成这招，何况还是对着更木剑八这种高手施展？因此能效仿他的人实在太少了！如此高超的剑技，攻击力虽然差了点，但速度极快，出手极狠，一般人只要中一下便是魄睡被破，灵力全封，失去所有的战力任人宰割，即使是队长级的，也绝对不敢小看这看似华丽轻巧的一招。

　　更木剑八破绽大开，战斗本能却在，他虽然看不见背后的情况，却敏感的察觉到后面出现灵压形成的风旋，知道白哉就在身后，也知道他已经出招。此时他无法避让，更不可能有时间回身招架，这招竟然是必中无疑！可更木剑八身经无数厮杀，岂是一般死神可比，绝境之下，他没有闪避，没有招架，而是肩膀微动，生生迎上了背后那剑，同时看也不看，剑柄倒提，已经向后刺去。

　　肩上血花飙开，已然收到战果，白哉勾唇收剑，身子向后飘去，让开更木反击。朽木家的天才可不是不懂取舍的，一般人一招得手，又不忿闪花没能直取魄睡，而对手又还未转身，形势有利，那怎么也得继续进攻压着对方打的，但白哉却知道，剑八应变神速，将伤势压制到了最轻微的程度，何况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余力反击，自己如果不见好就收，很快就要被他缠住了。被剑八逼到必须和他以硬碰硬的地步的话，就连白哉都会亚历山大的。所以白哉毫不恋战，立即拉开距离，果然剑八一击不中，也不管后背之人是何等反应，便再次将剑柄翻转，这次成了正握，横锋一剑，杀气四射，如果白哉还在原地，就必须招架此剑了。

　　感觉这招没有砍到任何东西，剑八这才顺势转身，紧了紧手中刀剑，“再来！”

　　刚飘开数步的白哉额上，落下几根发丝。他见机已是极快，速度又如此惊人，一心避退，竟仍受到方才剑风攻击，斩落发丝，可想而知十一番队长方才那一剑之威！事不宜迟，若被他欺身逼近难以善了，白哉抬手一指：“六丈光牢。”虽然同是瞬发，速度却似不如雏森那般快，但方位、战机的拿捏巧到极处，正是剑八战意昂扬正要逼近的时候，突然来这一招，瞬间打断剑八飞扬战意，不得不避，气势难免一落。这却并不算完，紧接着便是‘苍火坠’。似是算准了剑八避让方向，苍火坠照面而来，剑八不耐烦再避，灵力灌注在斩魄刀上，一刀劈开，提速向白哉逼近。

　　也就在这时，朽木白哉解放了斩魄刀。

　　“散落吧，千本樱。”

　　更木剑八的面前，陡然下起了如梦似幻的樱花雨。

　　这个解放的时机简直妙不可言，因为更木剑八刚刚提速向他奔袭，因为这一步，正好踏入了千本樱的攻击范围，就算他半路退避，也绝对要付出点代价，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然而这时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个十一番的野兽队长凶悍到了什么地步。

　　退不了，那就不退！

　　如果面前是刀山，那就碾碎刀山，如果是地狱，那就踏破地狱。

　　一剑在手，无所畏惧。

　　朽木白哉就看到了生平第一次，有人主动闯入了樱花雨的最深处，竟是不管不顾，破雨而来。

　　闪避？那是什么？在更木的眼里，这同样是机会！因为解放斩魄刀后的白哉，手里没有能招架的刀剑，速度也被限制了，正是他拉近距离的最佳机会！至于这些散落飞舞的樱花剑气……不妨试试，是它们先将我更木剑八击倒，还是我先捉住朽木白哉给他一刀！

　　十一番队长的杀伐战道，向来强硬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