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乐莫乐兮新相知》玉羽儿

215、两茫茫（28）

　　摩严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向那女子提出结为夫妻的时的场景。
　　他抓住那双娇嫩的柔荑，望着她那双如水秋瞳，郑重中夹杂着几分羞赧地对她说：“我们成婚吧……”
　　赵夫人震惊了。她瞪大双眸，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哈……”许久，赵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坊间奇闻一样笑得花痴乱颤。或许摩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向这位风**月场中的常客求亲的人；或许赵夫人压根就觉得这人是在逗自己。
　　摩严急了，用力抓着她的手，大吼一声：“我是认真的！”
　　是的，他是认真想与她成婚，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仙界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虽不禁止但也并不提倡，因为长久以来都有七情六欲会妨碍修仙的说法，故而大多数仙人会一直守身如玉。摩严也不例外，可惜终究是败在了赵夫人的石榴裙下。可是，虽说他破了戒也犯了错，但身为尊贵的长留首徒，他不可能接受如今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更不能忍受自己沦落为赵夫人情*夫中的一个。他对她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逢场作戏，素来老谋深算的他对于她的想法其实单纯到了极致——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赵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摩严，不知道那时她的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个仙界的情**郎怕不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把脑子给弄傻了，居然会这么轻易陷了进去？她瘪瘪嘴，讪讪地想点醒他：“你知道我以前……”
　　“无论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求从此相依相伴，白头到老……”摩严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努力让自己大度、宽容。他是个男人，不可能不在意她荒唐的过去，不可能不在意外面李念之流的虎视眈眈……可实在是太爱她，实在是不能没有她！只要她能改好，只要她能改好……
　　真爱一个人，往往会一步一步地丧失自己原本固守的底线，往往会作出一些从前嗤之以鼻的行为，甚至往往会令自己卑微到尘埃中去。
　　赵夫人这回彻底不能淡定了。
　　“你疯了。”赵夫人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缓缓抽回被摩严手，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炙热的眼神：“我不听你说疯话，你走吧。”
　　是的，他一定是疯了！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有跟一个凡人成婚的想法呢？虽然她目前尚不清楚他的具体来历，但是她还是能探测到他至少有千年的道行和八重天的功力，在仙界一定位高权重，此番十有八九是下来历练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摩严满心期待佳人的答复，不料还是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他出师不利，失落之余亦从赵夫人的反应中看到了希望。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吧？她待他终归是不同于那些狂徒的吧？不然她为何不敢看她？
　　摩严越想越欣喜，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虽说她是再醮，但毕竟也是终身大事，自己求亲一无媒人二无聘礼，她怎么会随随便便答应呢？
　　想到这里，摩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步步紧逼。但他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借口宵禁厚着面皮赖了下来。
　　用过晚饭，赵夫人便借口要去处理一桩仆役间的纠纷留摩严一个人在卧房。
　　正当摩严早早换了睡袍躺在心上人的榻上想入非非时，门突然被推开，继而两个妆容艳丽，衣着清凉妙龄侍女便相继走入房内。
　　侍女们走到榻前盈盈拜倒：“奴婢见过道长。”
　　摩严皱眉问道：“你两何故来此？”
　　侍女们嘻嘻一笑，娇羞地回答：“主母今儿身上不洁，不能陪伴道长，特命奴婢们前来服侍……”
　　果然如此！摩严权当是小女人在试探自己的真心，又好气又好笑，心情更好了。他看也不看那两个侍女一眼，从榻上一跃而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赵夫人在书房中被摩严抓个正着。
　　摩严明知故问：“你不是说有两个家奴争执，你要去处理吗？”
　　赵夫人看到摩严出现，知道他没有像以前的那些男人一般顺水推舟，心中涌起一股甜意。她心虚地回答：“已经处理完了……正要回去呢……”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摩严第一次占了上风，这令他心情大好。他一边拉着她回房一边装作好不经意地说道：“你的那些侍女都大了，该嫁了。”
　　从此，赵夫人心中的一汪春水彻彻底底地被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