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迎春逆袭史》无逸散仙

11、上钩（修）

　　贾迎春早晨一觉醒来，就被司棋告知今天不用学规矩了。
　　原来两位教习嬷嬷一夜间突发高热，兼又拉肚子。宫里来的的嬷嬷怎么能在贾府有事？慌得整个缀锦楼的丫鬟都被派去去伺候。
　　此时的缀锦楼侧院闹闹哄哄，忙作一团，两个嬷嬷一会儿要捏肩一会要捶腿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水。小丫鬟们从侧院门口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而本就不被注意的缀锦楼正院，就只剩了贾迎春和司棋。

　　贾迎春呆看了一会儿，突然心中一动：“司棋，你想不想离开贾府，在外面的世界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司棋迟疑了一会儿，郑重地点点头，道：“姑娘，我也想离开这。今后你去哪里，司棋便去哪里。”
　　二人收拾好金银细软，趁缀锦楼忙乱绕出正院，寻了僻静无人处钻狗洞出了缀锦楼。又走到后花园湖山石后，换了小厮衣服，梳了冠发，学着上次贾琮教的法子，爬出身去。

　　“本少爷等你半天了，真磨叽！”
　　此时贾迎春刚爬身子准备起身，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贾迎春头顶飘来，吓得贾迎春胳膊一软又趴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这熟悉的声音果然是贾琮。

　　贾迎春爬起来就是对着贾琮脑门愤怒地一敲：“琮儿，又捉弄人！不过你……守在这做什么？”
　　贾琮用肉呼呼的双手抱着脑袋，指着不远处一辆马车，驾车人正是赵四。贾琮欲哭无泪：“大姐，我是来帮你的好么！”

　　贾迎春见贾琮居然知道自己的计划，很是犹疑：“你怎么知道……”
　　贾琮自信地摇摇扇子，诡异一笑：“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贾迎春有些狐疑：贾琮这个熊孩子虽然很奇葩，但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而不向贾府举报，也许真是要帮我出逃？暂且上车看他如何吧。
　　古代的马车真是颠簸，毫无减震功能。贾琮跟司棋坐在车上安然无事面色如常，贾迎春已经脸色发青胃中翻江倒海，快要吐了。

　　贾迎春按着翻江倒海的肚子，无力地对贾琮说：“你快点找个地方让我吐一下吧……不然可能等会儿……吐你一脸…..”
　　贾琮整日笑面虎一样的表情，闻言难得地抽搐了下嘴角，露出嫌弃的样子，不过立马就恢复原样，笑道：“赶路要紧啊大姐！你吐吧，吐出来我给你接着，中午热热当中饭吃。”

　　“哇！”贾迎春如同千里决堤。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要死要死要死！呸呸呸！”贾琮如同被杀前绝望的猪。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司棋如同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惊慌失措。
　　前面赶车的赵四：拉了一车智障……恩不对，舵主除外。
　　快马加鞭，赶向金陵城门，出了城去。

　　出了城也就安全了，贾琮掀开了车上帘子，说让贾迎春欣赏沿途风景。
　　只见城门外的路两边景象是：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年纪大的老人们瘦骨嶙峋，已经躺在路边奄奄一息；妇女们抱着饥饿的孩子悲声哭泣，怀中的孩子都饿得皮包骨头，营养不良脸色蜡黄，连啼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些还有力气点的男人们，都跪在在门口哀求守城军士们让自己带着家小进城乞讨，军士们如何敢放人！

　　贾迎春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惨的景象。司棋虽说是贾府的家生奴才从小没遭过罪，每每旱灾洪涝，就有务农的亲戚投奔过来，讲起金陵城外的事情，如今日的样子还有惨千万倍！

　　“公子！公子救命啊！”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突然趴在车帘外拉着赵四哭喊，军士们见她拦了拿着国公府腰牌出城的车子，怕得罪贵人，忙上前去拉人。
　　赵四正要回头请示，贾迎春已经发话：“快让她进来！”

　　贾迎春掏出车上的干粮，小女孩如狼似虎地吃完了。
　　女孩名叫小香，家乡闹水灾，便随父母家仆迁往外地，路上财物被流民哄抢一空。跟父母失散，又被人贩子卖给了一个极有钱的富豪为婢。
　　谁知这富豪是个变态，整日百般虐待婢女侍妾，玩腻歪了干脆让姐妹两个当了家里的粉头，宴会上取乐宾客之用。最后姐姐得了难言之病被赶出城去，小香还有个妹妹虽没得病，也遭了嫌弃，被卖给了翠香楼。

　　贾琮神色黯然地对贾迎春说：“你听，她们一家子带着仆人都落得如此下场，你跟司棋两个女流之辈就算逃离贾府，在这个乱世，又能得什么好结果。”
　　小香边说边哭，干脆把衣袖拉开，只见新伤旧痕，身上没一处是好的：“求各位公子救救我的妹妹吧！她今年才九岁啊！”

　　九岁！禽兽不如！贾迎春已是怒火中烧，道：“翠香楼，我们是常客呢！等着，我去给你赎回来！还有，那个把你们折磨成这样的畜生是谁！”
　　小香咬牙道：“住在城西章台巷的大同巨富，孙绍祖。”

　　大同巨富孙绍祖！不是那个原著里把贾迎春虐死的中山狼，还会有谁！我甄迎春穿越来此最不想见到的是你，但此刻最想见到的也是你！见到你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走！不出城了！给你钱，让赵四去给这些灾民买包子吃！”贾迎春掏出张银票，司棋也拿出自己积蓄塞给贾琮，道，“剩下的钱，我们去翠香楼救人！”

　　到了翠香楼，老鸨见到迎春忙上前热情招呼，把贾琮等人晾在一边。
　　贾琮和赵四心下暗服：啧啧，这贾迎春才来了翠香楼一次，怎么感觉跟经常来逛一样，真是不得了。
　　贾迎春跟老鸨说明来意，老鸨虽然久惯风月，却对自己结拜姐妹的女儿贾迎春很是仗义。一行人跟随老鸨来到柴房，只见那个九岁的小女孩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看到自己姐姐，两人抱头痛哭。

　　老鸨低声对贾迎春道：“这个丫头活不久了，她身上被弄出来的伤病，比我们院多趣阁弄出来的还惨。”
　　贾迎春问：“多趣阁是什么？”
　　老鸨如此这般解释了一通。贾迎春暗自咬牙，心里定下了一个主意。

　　却说孙绍祖自打向忠顺亲王进献过那份人参重礼之后，再去兵部问询补缺之事，突然间人人都阿谀奉承，一改往日对自己居高留下的嘴脸。
　　孙绍祖心下得意万分：朝廷的风向真是要变天了，幸好攀上了忠顺亲王这高枝。

　　于是近日更加兴致大发，整日荒淫取乐，糟蹋好人家女儿。或有侍妾婢女被折辱而死，也如草芥一般，对人命毫不在乎。反正有的是钱，死了再买呢。
　　孙绍祖看着眼前满屋子美女金银，得意洋洋：只要有了钱，美女，权位，什么买不到？
　　孙绍祖正左拥右抱间，忽听小厮拿着一个小罐子来报，说有个迎春大爷拿了紫金名帖，想请自己商谈要事。

　　在大庆皇朝，名帖就像一个人的名片，制作的材料和工艺，彰显一个人的身价。能拿紫金名帖相邀的人，非富即贵。
　　再看那个小罐子，是官窑上品，打开一看，却是一罐有粗有细的粉末，孙绍祖觉得似曾相识，用手指尝了尝，心里咯噔一跳：居然是私盐！

　　这可是孙绍祖一直想啃却啃不到的大肥肉，孙家再有钱，也只是协同别人贩过一次。贩私盐的门路多被京中高官的族亲控制，自己亲眷中也没有强硬靠山，丝毫挤不进去。

　　孙绍祖大喜过望：如今入了忠顺亲王一党，兵部候缺有望，又有人找上门来送这么大个肥肉！如此顺风顺水，官财两得，这可不就是时来运转了么！
　　孙绍祖忙唤人备好车马，并一份见面厚礼，焚香打扮一番，欣喜若狂地出门，奔着约定好的翠香楼，见这位财神爷一样的迎春大爷去了。

　　城门外，小香带着刚刚脱离虎口的妹妹，正劲头十足地给众灾民发放粥米。
　　“小香姐姐，从此你就是我小怜的亲姐姐了。”小怜还没从孙府和翠香楼的阴影里摆脱出来，呆呆地说。
　　“小怜，你记住，今后你的身份就是从西南过来的灾民，我的亲妹妹。”小香梳洗打扮过，施粥发米手脚麻利，透着一股精明干练，一点也找不到今日见到贾迎春时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怜点点头，十分感激：“恩，小怜的命是小香姐姐给的，以后小香姐姐说什么，小怜就做什么。”
　　“好妹妹，乖。”

　　小香怜惜地抚了抚小怜的脑袋，心下暗想：听了舵主吩咐在那个傻了吧唧的贾迎春小姐面前演出戏，结果既得了银子收买人心，又救回个可怜的姑娘，还让自己白捡了个日后可以为自己卖命的妹妹。怪不得舵主小小年纪就能当舵主，人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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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名“贾迎春出逃，孙绍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