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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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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拿毕恭毕敬道歉:“抱歉,殿下现在确实不在。”
“那——就把那个小~美人叫出来,我们约好的。”他哼,“上一次我瞧她穿的那样素,不是我说你们,这样的衣裳——怎么配得上我们阿乐呢?喏,今天带的这些都是见面礼,她肯定会喜欢的。”
温拿看着旁边带来的两箱衣裳胭脂,默默擦汗:“王爷。”
金帐国民风彪悍,在受大燚影响之前的未盟时代,曾经也曾有过继妻制,继承父亲的帐篷,同样也可以继承他的年轻的妻子,而哥哥的妻子下嫁给小叔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至于相互之间互赠女奴更是贵族之间常见的活动。
后来受大燚影响,加之金帐立国,定都数十年之后,嫁娶制度也随之变化,至少继妻这样的事在北都城是再没有,但是女奴之间零星的馈赠还是偶尔在贵族之间发生。
权威和辈分更高的贵族就算得到馈赠,也会被视为一种礼节。
按照这样的情况,叔叔看中了侄儿的女奴,女奴也表示愿意,至少在情理上是很合乎自然的。
客厅后面的耳房里,桓乐僵硬着,悄悄看着背对着她的复陆珩,要死了,叫她来这里就是给她听这个。
“殿下……”她摸着还在微微发热的脸,“奴婢觉得这头好晕,啊,今晚肯定喝多了。”
“嗯?”
桓乐喉头紧张动了一下,小声道:“殿下,你,你别听他胡说,奴婢绝无二心的。”
隔壁七王爷还在喋喋不休:“这些布料都是刚刚从大越运来的,胭脂是大夏国的莫林城特产,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亏,你到底跟小九说了没,阿乐跟了我,我也有回礼。你,过来——,喏,这个账房先生算账很快,在琴楼和顾月楼都做过,这两个小~美人,怎么样,白吧,漂亮吧,会跳舞。三换一。”
唉,这个七王爷,送什么账房先生和美人,送几个俊俏的少年郎来啊。呸,她才不想跟着这个色鬼老头子。
桓乐转头,正好远远看见窗外走过的云珠,证人来了,她眼前一亮。
“小九这样就不好了。做叔叔的喜欢一个女奴,况又不是他收用过的。既不喜欢,怎么这么小气?我不管,今天我这人都留下来,叫阿乐出来。”
隔壁七王爷又说:“寻常说宁拆十座山,不散一对有情人,阿乐既也喜欢我成熟稳重,威严可靠……”
桓乐黑线脸:……我什么时候说过。
“云珠姐姐。”刚叫了一声的桓乐手臂猛然一紧,然后身体一晃,整个人一个旋转被按在了门框旁,他低头,上身撑在她身侧,细碎的发辫落在她浅浅的颈窝,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也喜欢他?想跟着他?”
桓乐心跳漏了一拍,求生的本能:“不想,一点也不想。”
“成熟稳重,威严可靠?”他问,“因为他的身份是亲王?”
淡淡的酒气在鼻尖萦绕,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桓乐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头上的发冠歪了,乌黑的长发落下些许,她结结巴巴解释:“奴婢那都是逼不得已啊。那天……那天云珠姐姐可以作证,奴婢一向对殿下忠心耿耿,一心都是为殿下,怎么会想投奔七王爷呢。”
“忠心耿耿?”
他重复这四个字,仿佛心不在焉一般用手指玩弄着她的发丝。
“七王爷位高权重,我……我那时候也没办法。”她也有点委屈,“别庄里面又没有人可以帮我们,我也很害怕……”
手指的动作停了,他看着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少女柔软白~皙的皮肤如同早春第一抹晖阳,美丽得刺目,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用怕。”
他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仗剑。”
低低的一声,从半开的窗户光影一般跃进一个人来。
正是萌萌的仗剑,他笑眯眯拉下半个面罩见礼:“见过殿下,哦,阿乐。”
桓乐像个做捉了现场的小妻子一样紧张扯了下衣裳,第一时间擦了擦自己的唇。满脸都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仗剑微微笑,满脸都是没关系,看到又怎么样,都是早晚的事的神情。
桓乐脸色难看,别过头去,满身透着我才不想和你共~侍一夫的坚定。
看来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打扮,像复陆珩“从不喜欢”的那些美娇娥一样好好装扮,绝对绝对不要再穿任何一件男装,像哪怕一分少年郎。
复陆珩对他说:“温拿不适合。你去。”
“是,殿下。”他含笑随便行了一个不太规范的礼,然后随意推上半个面罩,退了出去。
隔壁七王爷的声音高了起来:“嘿,我听见老九的声音了!肯定在这……”
门打开的声音……
狐狸一样的脚步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找……”啊,一声叫声,和侍从们拔剑一半被撞回的声音,片刻之后,七王爷的声音从大黑马吃完的牡丹花丛外传来。
“你竟然敢?我要杀了——”回答他的是被扔出去后大门关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是两个女人的被扔出去的娇呼声。
大黑马全程围观,满意又嚼了两口花。
仗剑拍拍手,理了理衣裳,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走回来。
他站在门外:“殿下,七王爷已经送回去了。”
“以后不要那么粗~鲁。”复陆珩说,温拿闻言狂点头,这毕竟是在大君面前能说话的王爷啊,复陆珩补充道,“至少不要在别庄里动手。”
温拿:……
“知道了。”身形一晃,仗剑不知又跳到了哪个房顶和树上了。
温拿看着一地烂摊子,有些头疼:“殿下,七王爷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做,恐怕只会让他对您的印象更差。”
复陆珩不为所动:“反正他对我的印象已经够差了。”
“他不够聪明,但也不糊涂,在世子这件事上,他不会做任何表态。所以,永远不必担心三哥和他走多近,送了他多少东西。”
“而且,”他淡淡道,“我已答应了他,将会参加他锡林马庄的宴会,到时候我会带阿乐亲自向他解释。”
温拿:那还不如不要解释呢。
复陆珩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转过头状似随意问一旁的桓乐:“阿乐,你不是想要学骑马吗?”
温拿忽然身体一震:“啊,殿下,属下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处理,先行告退。”
桓乐心头一喜,要知道,在这里骑马就像开车,是出行必备的生存技能,得学,得学,但是这温拿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她生性不愿意勉强别人:“……其实也不是那么着急。”
她抠抠头,贴心道:“也要看,温拿大人他有没有时间教我。”
“温拿教你?”疑问句。
刚刚走出门的温拿闻言加快了脚步。
“是啊,殿下,我听说温大人的骑术很好,是远近闻名的骑术高手,他又耐心……”她极为推崇,这殿下您的人,自然是极好的,“是个很难得的老师呢。”
温拿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老师?”复陆珩的声音蕴着雷暴前的平静。
当然,希望她和温拿保持距离的心情她都懂:“正好,殿下,云珠上次听说您骑马出现意外,我学不学没关系,其实殿下可以考虑考虑温大人来……”
满身黑线的温拿迅速转弯一个踉跄。
她非常具有自知之明:“况且,奴婢这样的身份,还给殿下惹了这么多事,哪里敢痴心妄想温大人教我。”
“的确妄想。”微光落在他睫毛下,透出浓密的阴影,他说,“不过,你可以再妄想一点。”
“?”她仰头。
“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乐:你骑马腿都摔坏了,不行。
老三:阿乐,我也在的,不如我教你,我技术好,从不翻马。
温拿:哪条腿?
老九:还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