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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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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被沈霜寒不知什么意思的动作弄得如置身九天凌云般飘忽，一背起烂醉如泥的苏清若瞬间就被一巴掌拍回地上，这丫头真是他生活的重担。
第二日苏清若宿醉醒来时，被窝了一夜火蹲在床边生无可恋的苏予一顿劈头盖脸训诫。说好的女中豪杰呢？说好的尽得娘亲真传呢？还不如街上偶遇的赤脚大夫，起码人家的药还能撑个一盏茶功夫。昨夜要不是沈霜寒杯口留情，他也得醉趴下。
苏九重一双子女齐齐蠢到敌军镇前醉倒，这回跪正堂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
苏清若头疼欲裂，爬起来找解酒药服下。待神志清明，凑到苏予身边一起蹲在门口分析总结原因，争取下次改进。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象，虽说手下留情但也不至于毫无反应，或许真像苏予所说武功高到一定境界，需下猛药才行。不能把他当人，得当牛。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一来二去分析得头头是道，苏清若强忍不适火速回房对药剂进行调整。再次赴约时不敢再往酒里下药，转而对清茶果饮饭菜下手。
奇怪的是，沈霜寒依旧屹立不倒，□□得苏予甚至怀疑他根本没吃药。苏清若趁撒娇腻歪的功夫，不经意搭上他手腕，脉象平和沉稳有力，确实没中招，不是在强撑。
苏予方了，莫非沈霜寒百毒不侵？可苏清若却说了这药不是毒，百毒不侵的人也不该毫无影响。
没关系，百折不挠，再来！
计划好的奇袭成了持久战，每日相见成了苏清若下药改良再下药再改良的死循环，专注正经事的只剩下沈霜寒，依旧孜孜不倦与苏予沟通事件进展，他只能真假参半将纵仙门暗访到的线索与沈霜寒分享。
苏清若像是堵着一口气，非要在这人身上弄出点实绩不可。看着她越来越露骨的动作，苏予唯有装瞎才显得没那么尴尬。
他怀疑这里有问题，于是趁苏清若纠缠沈霜寒的功夫，火急火燎寻求场外援助。
“系统，沈霜寒是不是个bug，是就赶快修复。”
【数据显示一切正常，宿主可以换个思路解决任务瓶颈。】
苏予不懂，还有点怀疑这个bug是系统特意来坑他的。
眼看时日无多，苏清若竭尽所能还是不见成效，深受打击。最开始的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已被消磨殆尽，苏予也是黔驴技穷。纵仙门分管此事的元老来向他们汇报工作，人手都派出去，前期工作全部到位，只等苏予一声令下就行动。
问题这事卡在这谁都无可奈何！
火烧眉毛，苏清若恶向胆边生，心一横，道：“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什么杀手锏？老鼠药？那可不行，我们只图财不害命。”
“你要害他我还不答应呢！”苏清若从兜里掏出一枚矮胖瓷瓶，握在掌心里精巧可爱，“就用这个，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什么？”
“桃源梦。”
名字倒是很文雅，苏予接过仔细打量，道：“之前都行不通，你对这个有信心？”
苏清若冷声道：“这是最后的武器。”
的确，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沈霜寒试百药。打开瓶子嗅了嗅，无色无味，“使人昏迷？”
苏清若对他不识此药有点意外，白了他一眼道：“给你们男人用的。”
“我才没用过！”苏予秒懂，急吼吼把东西丢回她手里，投反对票，“这太旁门左道，有失风范。”
“又不是真让他去做什么，我还不舍得呢！只是会让人身体酥软意识飘忽，方便下手。咱们抓紧时间把东西拿到及时喂下解药就没事了。正经药物不行，只能剑走偏锋试试。”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这玩意儿憋着会出人命的。他从前阴差阳错弄过，现在想起来还冷汗直流。
盗亦有道，果断拒绝，不要再提。
趴在床上咬手指，苏予仔细琢磨所有细枝末节，和系统确认信息，不得不承认沈霜寒本身的存在就是个bug，没有破绽和弱点。偏这一关卡绕不过去，攻不下他整个任务无从谈起。
若是开诚布公能不能实现真正的合作？可衡量了成本风险，苏予还是不敢冒险即便有一半的成功率，那另外一半可能的失败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几次三番迈出房门都退了回来，明月悄悄移到另一头。系统一直不知死活莫名其妙地给他加油鼓劲，鼓励他顺心而为。
说我感情用事的是你，说我工作受影响不够理智的也是你，话全让你说了，垃圾系统。
不知是系统提示魔音穿耳还是被逼到绝境时容易胆大出奇迹，苏予在房里踱步几百圈终于下定决心。悄悄爬到苏清若的房间，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惬意晒月光，顺手摸走桌上的桃源梦和解药，内心默念阿弥陀佛上帝原谅我。
第一次一个人在深夜里疾行，白天黑夜的街景差异甚大，路痴属性暴露无遗，苏予在问月楼附近兜兜转转一个时辰才找到正确的路。
苏予越走越忐忑，他不确信这么晚了沈霜寒是否还在等他。加快脚步，无暇顾及街上行人。
“然儿？”
急刹车猛地抬头，沈霜寒正站在前方不远处。月色合着雾气笼出一缕轻纱披在他身上，比平日更为清雅出尘，俊美动人。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该是我问的。”沈霜寒走过来，摸摸他发丝上的露水，“这么晚了，你为何步履匆匆？”
“今日家里有事耽搁了，我特意来找你喝酒。”苏予心虚地晃了晃酒坛。
“原来如此，我一直等到方才，以为你不会来了。”沈霜寒不经意触到他的脸，察觉冰冷渗骨，便用手捂着苏予两颊驱散寒意，“问月楼已打烊，我们换个地方喝酒。”
“去哪？”
“我家。”
苏予起初死活不肯，他孤身一人进了王府岂不是有去无回？这人该不会想今夜就把他给法办。等沈霜寒强硬地拖着他走到一座清雅别致的湖边竹楼前时，他才发现自己又想多。
一个合格的卧底，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身份，是他低估沈霜寒的专业性。
屋内陈设干净整洁，沈霜寒熟络地拿出杯壶请他坐下，看样子不是临时搭建的道具，许是他处理公务晚归时的就近住所。
苏予并没对这桃源梦抱太大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倘若真的任何伎俩都对沈霜寒无效，他们不用走到针锋相对掀翻底牌的那天，对他来说或许也不是坏事。
释然一笑，贴心地给对方一次次满杯。沈霜寒疑惑他为何不饮，苏予祭出不胜酒力这个挡箭牌，只是难得好酒没人欣赏实在可惜，这才趁夜赶来与他共享。
沈霜寒了然，给他泡了一壶龙井：“然儿品茶我饮酒，亦是雅极。”
往日在问月楼里，他经常有一句没一句和苏予谈起事情进度，今夜居然一字不提。苏予有点不适应，主动问起，沈霜寒回道：“良宵苦短，我还是想听听你自己的事。”
“什么意思？”
“苏姑娘打扰多日，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你说闲话了，连骂我的话都少了许多。”
看不出来，你还挺欠骂。不得不说习惯成自然委实可怕，沈霜寒甜言蜜语情话不减，他居然越来越受得住，不气不恼不骂人。沈霜寒等不来苏予的搭话，就开始自行絮叨。
虽然没醉，但酒精对脑子的影响可见一斑，清醒时他哪里会这么喋喋不休。渐渐的，语气越来越躁，话语含糊不清，眼角泛着妖异的红。苏予心头一震，莫非歪打正着了？
这就是系统说的换一个思路，中华语言真是博大精深。
沈霜寒扯着领口，低声呢喃着，苏予黄鼠狼似的殷勤地凑上去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闷热，刚想帮把手脱衣服却被对方猛地捉住手腕。
惊惧心虚地对上沈霜寒的双眸，温柔如月的眼睛此时蒙着薄薄一层水雾，透着迷茫愁怨。
“难受。”
凑得很近，苏予才听清他在说什么。男人被下这种药怎么会不难受，阳光少年罪恶感油然而生，愧疚道：“你哪里难受，我帮帮你。”
“这里。”听到对方主动帮忙，沈霜寒眼底闪着希望，拉着苏予的手放在胸前，慢悠悠道，“疼，憋的难受，压得我喘不过气。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苏予大概是听懂了，不免长叹一口气。他同样想结束这一切，应该不会久了。沈霜寒慢慢有了反应，软软地倒在苏予身上，叫他也没什么反应，表情痛苦难耐。苏予不敢耽搁，把人扶到床上开始宽衣解带。
每脱下一层衣服他都细细检查是否有暗节，甚至对着烛火透视。直到心虚忐忑地扒掉最后一件袭裤里衣，连根毛都没找到。苏予当场懵逼，木然地把衣服给沈霜寒套回去，内心歇斯底里的狂拍系统家门。
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线！
选择装死。
正当他琢磨正确的冷静方式时，之前瘫软如泥的人忽然睁眼，揽着他双肩拽倒在床上，顺势翻身将他压得死死的。
“……”
这打开方式他再熟悉不过，何况还是亲自给人下的药。沈霜寒眼角潮红妖异非常，似是再也无法忍耐，裹着酒气顺着耳根颈子舔吻。
最可怕的鬼故事莫过于苏予发现自己好像也被下了药，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姿势哪有舒服的，书里全是骗人。毫无章法地推着已经没有理智的人，指尖触到一处冰凉。像是炙热酷暑里的当头一桶冰泉，猛地清醒过来。
将沈霜寒推到一旁，所幸他此时瘫软无力并没有费什么功夫。苏予摘下他发间一枚素簪躲闪到一旁，这玩意平淡无奇实难想象他这种身份的人会佩，从尖端一点点往上摸，质感平滑，直到与头部衔接处，手指摸到些微异样，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同。
心提到嗓子眼，苏予指节用力，一声轻微脆响两者一分为二。
泛黄丝卷，模糊勾勒着长街屋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