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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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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健步如飞冲到楼下，准备快刀斩乱麻把事情了了，好回去收拾沈霜寒。方才在楼上看不真切，下来才发现有不少客人谨慎地观望，面露不齿激愤，却无人上前制止。估摸着这闹事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来历，才会迫于淫威。
啧啧，三观还在，还有得救。
琴娘双眸惊惧愈盛，几番求救都得不到回应此时已是绝望。眼看那几个纨绔子弟就要把人硬生生拖走，苏予冷哼一声大步上前，冲那领头人抬脚就是一记快准狠的猛踹。
那人毫无防备被踹出去几步远，踉踉跄跄一头撞到墙上。旁边几人赶紧去扶，苏予趁机把惊魂未定的琴娘拉到身后，低声安抚。
没有料到半途杀出程咬金，那群人迷迷糊糊爬起来还愣了片刻，仔细端详来人后如梦初醒，大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苏予冷笑道：“知道。”大庭广众在这里耀武扬威，想说是吧？憋死你。
领头那人怔了怔，越发恼羞成怒：“知道还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说完四五人围拢过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赔钱多少了，苏予左右找不到合适的武器，便抄起一条板凳对准砸过去，笑嘻嘻道：“打的就是你！”
对方没吃过这样的亏，急红了眼彻底顾不上禁忌，叫嚷着今日就让他死在这。本以为三两下就能了了的事看样子还要继续耽搁，苏予无奈至极，扭头小声对姑娘说着一会儿打起来她趁乱赶紧跑别回头。
回首间余光扫到问月楼护卫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密切关注着这边情形。果不其然，天子脚下高端会所怎么可能缺了维持秩序的人，但看模样又没有立即上前制止的意思，苏予控制不住内心吐槽，这人究竟什么了不起的来头。
光脚不怕穿鞋，再过个把月他就要升天根本没在怕的。原先只是近身肉搏，现下那几人统统掏出刀剑匕首，一副不见血不善了的凶态。正义感付出的成本不小，苏予认命地抓起最近的一条板凳抱在胸前，准备教这群富二代做人，在真正的武林高手面前只能跪下叫爸爸。
“好热闹。”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线，斯文温和，似乎是时间静止般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沈霜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予身后，熟悉的淡雅气息令他猝不及防，甚至不敢相信，转身确认后目瞪口呆。
沈霜寒给问月楼的人使了个眼色，之前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的护卫，仿佛被人齐齐解了穴道姗姗来迟。恭敬客气又不乏强硬地将那群人往楼外请，那人看到沈霜寒眼里快速闪过惊异不解害怕，咬着下唇颇不甘心但还是一声不吭顺从离开，连苏予都没敢多看一眼。
看样子虽然有些来头，明显矮沈霜寒一大截。欺软怕硬这恶习，自古皆然。
尘埃落定，客人们各自回了雅座继续，问月楼重归平静。忽然间想到，今日这事他替姑娘挡了，可万一日后那孙子记仇报复怎么办。苏予后知后觉担忧，越想越怀疑会不会帮了倒忙。
“他们不敢。”
沈霜寒冷不丁吐了几个字，苏予沉醉在担忧中一时跟不上，歪着脑袋一脸懵逼。
“天子脚下，那位姑娘不会有事的。”
苏予方才大彻大悟，沈霜寒既是皇亲又是要臣，今日得见他们的罪行那帮孙子多半得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再生事端。想通这处关节，苏予猛地想起另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让姑娘先走的时候。”
也就是他前脚刚到楼下办事，没多久沈霜寒就追过来了？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窜至头顶，苏予顿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果然便宜没好货！这垃圾蒙汗药见效快，失效更快，说好的呼呼大睡到天明这打个盹就没了。苏予捶胸顿足直呼错失良机。
沈霜寒若有所思道：“然儿着实令我意外，没想到做这样的决定竟是为了素不相识之人。”
见义勇为堪称君子，苏予扔了个自豪的眼神过去，“不用表扬我，我会骄傲的。”
之前提心吊胆做贼心虚，一桌子菜没扒几口，这松完筋骨运动之后，饥饿感顿增。今夜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了，那不如多吃点才不至于白跑这一趟。
“沈大哥，你饿吗？”
“不饿，我看你吃。”
“困吗？”
“看着你就不困了。”
药性果然不持久，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出师未捷，苏予酒足饭饱吃得圆滚滚回去，对苏清若说起今天一事，不出意外招致一顿臭骂。
“你迟早得毁在女人身上。”
他一片丹心照明月路见不平一声吼，怎么就被说成居心不良花心风流，委屈。苏予懒得听骂，提醒她沈霜寒功力深厚壮如牛，药性失效快，他今天栽了一大跟头苏清若千万不能摔在同一个坑里，干脆加大剂量万无一失，话没说完就被苏清若拿着大扫帚往院外扫。
“门外汉少指挥，滚。”
苏予撇撇嘴，滚了。兜里还剩下没用掉的泻药，对着太阳眯起眼研究一早上，论证泻药可以使人虚软无力晕厥昏迷的可行性。眼前不经意闪过总挂着优雅笑容的人，痛苦虚弱地捂着肚子的画面……
作孽啊。
当即寻了个垃圾堆，把一顿饭钱买来的神药扔了。
大概苏清若是被苏予气昏了头，进度一日千里。他还蹲在屋檐思考人生，苏清若满弓一箭射在他脚边，瓦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大片。
“……”
论败家本事，苏清若和沈霜寒的确是天造地设。
苏清若向他展示闭门钻研多日的成果，十来种粉末齐刷刷一字排开，苏予情不自禁地升起同情心。
“是不是多了点。”
“依你所言，一日一剂，我添了许多药材化掉毒性，不会伤身。”苏清若显然费了很多心思，自信道，“这只是备用，若能一举成功当然是好，如果不能我会根据他每日反应进行调整。”
原来是多套备用方案，小丫头比他想的还要缜密细心。
“走吧，去做正经事。”
……
出门前苏予是信了苏清若公私分明正事要紧的话，现在他只感叹到底还是太年轻。今日带着春心荡漾拖油瓶，难免磨蹭，等他们到了问月楼时已是星月当空。
沈霜寒对苏清若的一同出现颇感意外，对方倒是毫不忸怩，大大方方扑上来抓着胳膊一通摇晃，说着近日忙碌极为想念的肉麻话。
二人坐在苏予对面，之前看着觉得心烦，现在看着觉得难受。苏予觉得大概是被苏清若这不稳定因素给闹的，索性眼不见为净，一个人走到窗边眺望远处湖映山月。
苏予：“系统，在吗？”
【不在。】
苏予：“几天没消息你脾气见长。”
【之前在下竭力联系宿主，却被拒绝对话。因此在下忙于处理数据更新。】
苏予：“有这事？你要说什么。”他是真不记得。
【数据已更新，旧版信息不用再提。宿主有何要求？】
苏予：“苏清若到底靠不靠得住，她可关系到我的成败。”
【除了天水以外，苏清若是宿主在目前进程中的最佳人选，虽然成功概率不是100%，但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最终结果还得看脸。】
苏予：“对不起，我是非洲人。”
察觉到沈霜寒靠近，苏予及时掐断对话。转身靠在窗栏上，高大的影子径直压过来，带着原主的气势。眼神瞥到后方，苏清若收起小女儿娇态，神色冷静冲他微微点头，桌上留着两个空酒杯。
有时候他怀疑苏清若也是个精神分裂，怎么这里人人都比他会做戏。
近日沈霜寒负责的工作有所突破，从李宅里知情人口中得到关于碎片藏匿处的线索，是否准确还需多搜集信息进行确认。苏予是很关心这件事的进展，不过他这一刻更关心苏清若劳动结晶的进展。
沈霜寒见到苏予似乎真的很开心，加上身旁有个赶鸭子上架的酒托，喝了不少酒。一个劲灌酒太瞩目，苏清若保持着你三我一的频率，看得苏予心惊肉跳。几坛陈年老酒见了底，苏清若脸不红心不跳，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妹子，你这药不灵啊。
果然是千杯不醉老司机，苏予欲哭无泪，倒了一个战友莫不成现在要自己上阵拼酒嘛？沈霜寒虽然没醉，但眼神开始有些飘忽，突然出手按在苏予拿酒的那只手上，没有进一步动作只这么静静握着。
“然儿，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直白，原就心虚的苏予心跳更快，结结巴巴道：“你喝多了，又抽风。”
沈霜寒点头：“喝酒壮胆吐真言。苏然，我喜欢你。”
“你心里可曾因我有过一丝波澜。”
“没有……吧。不知道。”
苏予觉得一杯倒的酒量真是该练练了，眼神还是清明的却开始说醉话。沈霜寒扭头看了眼熟睡的苏清若，忽然凑到他跟前带着醉人的酒气飞快在他额前蜻蜓点水，如羽毛般轻轻撩过。
“希望你记得说过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