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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 ...

  •   “花和树都是含糊不清的,在对待同一个夏天和不同的地方时,花和树也都是迷惑的,不语的。”
      桃红色的裙子随风飞扬,飘在开满樱花的镇南桥春花游乐场。夏天的云就像是一首接着一首的诗,镶在蔚蓝的天空上,舒心得让人嘴角舒畅。
      “你说最短的故事是什么?”佛罗的唇角弯弯的,皓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切我能想到的美好的样子。
      “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呗。”头顶正上方的云被拉扯成流苏的样子,仿佛散开的棉絮。
      “然后呢?”她的声音里夹着软糯似的淡甜。
      “一般流程是相爱相知相杀,不过也不排除个别特例。”能给出这个机智又略带搞笑的回答,我也算是很机智了。
      “那么,在你的故事里,他们都分开了。”云也飘散开来。
      记得那天的天气也像今天一样好,阳光明艳得像是不会再有了似的,闷热天气里的车厢却因为窗口的清风像是长满青草的原野,在车站停下时,心情极好的往窗外望去。
      刚好齐肩的头发被阳光滤出茶色的光泽,角度刚好的可以看到她小巧的鼻翼,白色的裙摆被风荡开一个涟漪,树梢上的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风带着轻柔的旋律卷起她的发尾,正巧仰头的角度被风巧妙的捕捉到。
      现在想来,一定是那天的风迷惑了我的眼,才会那样的移不开眼睛。
      她的鞋跟轻转,白皙的脸庞在光下熠熠生辉,上翘的唇角绽开。
      灵魂的碰撞真有声音的话,怕那时的我早就已经分崩离析。
      “佛罗。”
      整个游乐场只剩下云游动的声响,缓缓的转过脸,心下一片黯然,果然,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也只不过是遇见。
      想起小时候去游乐场的一次,自己被池子里盛开的莲花给吸引住了视线,等从那个仿佛是被蛊惑的情境里面走出来,周边全是陌生的人群,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每一个相似的背影,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就这么被抛弃了,心里还想着是不是爸妈不要自己了,把自己丢在这个自以为能够让我快乐的地方。直到被爸爸一把拉住,他脸上的泪痕早已经干涸,扑进他们的怀里,哭着呜咽,说的什么话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那种孤独的感觉那么深刻的保存在记忆里,每一次的孤身一人,自己心里都会有一种深沉的落寞。
      风轻缓的把心里浮起来的泡沫吹起,他看着那些五彩的泡沫,竟然真的慌了神。好像自己仅有的那些美好的东西都要消失不见了,他能做的就只剩下徒劳的看着,等待着风停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心里丢失了重要碎片的人,寻寻觅觅的找,记得的只是自己丢了东西,却想不起来那个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就这样一边寻找,一边失去。
      2.春风十里
      “我爱她,所以我直言不讳----这是我唯一的辩词。”
      春寒料峭,穿一件薄衬衣加上一件毛衣才能够抵住那透骨的寒冷,暗夜的一丁点的火星像是一只紧盯不放的眼睛,仔细的抓住每一个不小心泄露的细微表情。
      “半夜的英雄都失眠啊。”调侃着打破了某个人一个人抽烟的颇显孤冷的氛围,他掐灭烟,隐没在黑夜里的一张脸看不清表情。清扬很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寝室里面,玩游戏杀得满眼通红,时常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看见他亮着的屏幕,上课也不是从开始就睡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开小差的听一会儿,在书上划拉几下,不只是该说他聪明,还是上课太会抓重点,从未在考试失过手。靠近考试的那几天,他们寝室隐形的门槛就开始呈现被踏破的趋势,找他划重点的人一批接一批,颇有点皇上批改奏折的架势,走的人都会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似乎是在暗示他真是找了个好室友,虽然开始的时候,简直觉得这厮是什么聋哑人,还真的问过管理员,人家一巴掌扇过来,“什么聋哑人,人家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才是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事情,开始的时候都抱着那么好奇的心态,久了就知道清扬这人就是个天生的宅男,玩游戏是一把好手,划重点也是个武林高手,有一天还有人来他们这儿来借什么偶像剧的碟子,就算有人来他们这儿拜什么武林师傅他也会很习以为常了。
      “清扬,最近有什么考试吗?”最近时常有人来他们这儿,拿着一本书,鬼鬼祟祟的姿态又不像是在谈什么和学习有关的事情,看得我颇有一种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想到该不会是灭绝师太们又出了什么临时期中考试之类的新梗吧。
      “没有。”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那个榔头去撬他的嘴也没法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多余的字,现在才感觉得到好像就只有自己说了他高中时候的一些事情,遇到相关的问题,清扬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而不会成为一个倾诉者,他好像有什么不想和别人谈与过去相关的事情,把它埋藏着,好过成为别人的嘴边的话柄。
      人生就像是一条河,奔腾向前,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不会逆流而上,我们能够挽留的,只剩下那些残余的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春天的话,我更想用的是,微寒。那种让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能够起鸡皮疙瘩的微微寒冷,已经有爱美的女生提早穿上了好看的裙子,荡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清扬看着草地上的那些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细小不知名的花,眼睛里一片平淡的波纹,高远的青空之上好像有遥远的鸟鸣声,我再去细听,却又觉得是自己出现的幻听了,鸟儿都还在温暖的南方吧,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
      “花都开了。”这么文艺的话让我不禁抖了一抖,觉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跟着我们,怎么连清扬说的话都这么怪异了,一贯那个高冷的清扬到哪里去了?还是其实他的本来面目是这样子的,看来春风也是万能的,无法掩盖一个少年文艺的心灵啊。
      “树也绿了。”拣着前面的那句话,自己硬是凑出来了一个对得上的句子,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再看了下周围的树,全是一片黄的梧桐,哪里有什么绿的影子,看来自己还是缺乏了那么一点文艺的细胞,世界都不帮自己。
      好在清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正懊恼的装作若无其事的人,自顾自的往前走,前往参加某个教授的讲座,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但作为一个打发时间又可以顺道学点东西的事情,它还是很管用的。
      “师兄。”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师兄,等等。”这下脚步才算是真的停了下来,绿竹喘着气跑过来,手撑在腿上,平缓了呼吸,从手袋里拿出两张白色的纸,清扬和我接过来,看到标题就惊讶了下,接着看下去,更是心有炸雷绽开。
      “驻唱?”绿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看来很多人收到这个都是他们现在这样的惊异程度,当然不包括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清扬。
      霓虹吧是学校后街著名的清水吧,能够支撑到现在的第20个年头也足够说明它对学生的吸引力并非一点点了,以往闲来没事都会去哪儿坐一会儿,说得好听点儿是在思考人生,直接点就是在那死耗着。能在那儿驻唱,实力当然得是上等次的,和老板的关系也是关键,这下得重新审视这个不起眼的小师妹了,总是爽朗的笑,走一路就是一路的熟人,各个地方也都是混得风生水起。
      “不是我啦。”现在才揭开谜底的绿竹成功的又耍了他们一次,看来又是被别人发了一张好人卡,总是这么“乐于助人”,永远都不会疲惫的北辰的“永动机”啊。
      “不先透露点这位的消息?”绿竹无可奉告的摆摆手,蹦跳着跑开了,飘飞的马尾在初春的空气里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耳边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我再看了眼走开的欢快背影,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复杂得很。
      刚推开门看到满满当当的一大教室的人还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就只有同专业的人来串串门,这么多其他专业的人?回想起演讲的人,好像是A大的一个教授,在心血管方面颇有建树,看来是大有来头啊。
      “清扬,这个叶教授有什么来头?”清扬似乎也疑惑了下,再扫了一下在场的人,好像是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有点来头的男的。”这算是什么回答,等发现周围的八成都是女生的时候好像才明白了点什么。
      说起教授都觉得是个秃顶的上了些年纪的人,看到这个所谓的叶教授时,才发现真的存在年轻教授这样的生物啊,深蓝色衬衣,金丝框眼镜,两手插兜。
      “好帅啊。”不是说医学院的女生都已经修炼成东方不败的级别了吗?现在处在一片少女心里面的男同胞表示深深的不满,对着叶教授的眼神也带上了点怨恨,虽然对方并不能感受到,依旧是成熟得体的微笑,秒杀全场的气场。
      “他叫什么名字?”清扬也来了兴致就更是诡异了,一向是视若无睹的僧人也破戒了不成?“叶致。”镜片下的眼睛一下暗沉了下去,我看着台上正意气风发的叶致,能够这么早就得到这样的称号,不是有过人的成就,就是有过人的本事,
      “这个衣冠禽兽。”吃惊的听着清扬这句难得的骂人的话,果然人还是像我这样本分比较好,不然太出风头招惹了什么仇家也不知道,叶致夹杂了一些医学上的笑话,演讲的气氛很是活跃,讲起专业知识来又是面面俱到,深入细致,让我这个初次见到他的人对他都有个不错的印象。
      “你们以前认识?”清扬眼底似有着肃然的杀气,瞬间又消失不见了,“不认识。”这句话简直没有一点的说服力,前排的女生正高兴的交头接耳,耳朵尖泛着娇艳的粉红,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展示的PPT。
      演讲刚刚结束,一大堆人就涌了上去,这壮观的形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国家元首来我们学校了呢?清扬早早就走了出去,不耐烦的表情很是明显。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颜值问题。做男人,真是难上加难。”周围人有小声的嗤笑,我不屑的装作无视。
      清扬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我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叶致正低头和身旁人说着什么。我眯起眼,那不是我们系的杨嘉吗?难得的一朵鲜花也去凑这个热闹了,感觉世界都万念俱灰了。
      我的视线偶然瞥到那个展示牌上的信息,难怪就是觉着这么不对劲,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但是这个一中的传奇人物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一中三年永远不倒的全市第一名,高考更是以全省理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A大医学院,现在一中的老师八成还在传诵他的伟人事件,什么高三休学一年,参加高考竟然还是全省第一,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虽说是校友,可刚进高一时,叶致也正好休学,就从未见过这位大人物。清扬和自己也是校友,听过他的名字是理所当然,可是他又是怎么认识叶致的呢?他的眼神那么紧紧盯着那个人,像是要用眼光来将他射穿,那是一种我都觉得背脊发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有这样深刻的眼神?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不知道下午有实验吗?”同系的人看到我们还在这儿一下子惊讶的睁大眼睛。
      “实验?”大祸临头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等看到老师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的时候,更是觉得笑里藏刀这个成语太过恐怖了,身上穿着的白大褂都开始簌簌颤抖。有一种实验,男生是最跃跃欲试的,女生是只愿当观众,很少参与其中的。
      “找到血管了没?”注射了异戊巴比妥的家兔被绑在试验台上,脖子仰躺着,眼睛已经没有了焦点,在照射灯下仔细翻找着血管的我这才算体会到那些医生的感觉,那根细小的血管一下子显现出来,拿玻璃针挑着,接过绳子准备从底下穿过去的时候,一阵惊叫声响起,脸上一阵温热,有什么东西一滴滴的滑下来,周围的人都是惊恐的眼神。
      “快找止血栓。”家兔整个脖子周围都被血给覆盖住了,已经显现出了凝结的趋势,时间快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老师的步子已经迈了过来。
      学校里寂静得不像话,树叶都很识相的没有相互摩挲,有人在座椅上听着录音,对照着听力书无声的诵读着,我盯着垃圾桶旁边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它估量着垃圾桶的高度,我的视线也无声的度量着,它悄然的跳了上去,还真是轻盈啊。
      “许星辞!”我小心的转过头,对上刘老大恐怖的视线,只得赔着笑,一副乖乖认错的姿态。
      “你还给我开小差?这要是你们给人做手术怎么办,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啊?”我不是及时的夹住了那条血管了吗?低头看了一眼白大褂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视线瞥开来。第一次做动物实验的时候,简直是给动物上刑似的,女生都是畏缩的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过于残忍了,男生又是一团乱,四处是惊叫声,但是今天这样的大出血事件还是第一次,老师说的是,就算是慢点,也要找准再下手。
      怕也是被我一身的血看得不耐烦了,半晌挥了挥手让我出去了,我解着扣子,好在没浸湿里面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揪着袖口,低着头,耳旁的碎发垂下来搭在脸颊上,“是我不小心松开了手。”其实我挑着那根血管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剪夹松动了,还来不及喊住,血就喷出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再有下次就行了。”下次这个词,在别的情况下是带有莫大的希翼的,可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一个下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把白大褂泡在桶子里,倒了点巴氏消毒液,靠着冰凉的瓷砖,想起填报志愿的时候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的话,那个少年说着,“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选择”,一腔热血逐渐的冷却下来,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了。看着自己的手,它轻微的发着颤,就像是个胆小鬼,不敢不面对将来一样,这上面将会背负起很多人的一生,那么沉重的负担。
      “还好吗?”把手快速的放下,笑道,“没想到进了医学院,像是进了个家政学校似的,洗衣服都不间断的。”清扬无奈的偏了偏头,走开了。
      水龙头开始断断续续的漏水,溅开一朵朵透明的水花,那么小的声音慢慢的放大,敲击着耳膜。侧头看着那扇窗里飘进来的风,像是携带了碧绿的颜色,脑门上一阵清冷的感觉,宿舍楼前的那棵树无声的萌发出了新芽,带来初春好闻的新生的气息,也许,走了一段路,就该回头看看,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出发。
      至于佛罗,时间久了,我还以为那是个只可遇见的美好,就像偶然看见的盛开的昙花,不经意间瞥见的那一道天边的彩虹,以及那个人。
      “今天有课吗?”早晨还很是迷蒙的眼睛睁开一道缝,刺眼的光扫了进来,在墙角刷出一道亮眼的痕迹,清扬从浴室走出来,我一激灵的坐起来,差点撞上天花板。
      还是第一次看清扬穿得这么人模狗样,平常都是那么随便,人靠衣装这句话还真是没错,感觉头发上面都闪着光,这家伙,这么早起果然有问题。
      “你要去相亲啊?”除了这个目的,我实在是找不出别的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隆重装扮了。
      清扬好笑的看过来,我抓了下乱糟糟的头发,“我走了。”难不成这家伙前世是什么哑巴剑客不成,这么不喜欢说话,这么一说来,我还真是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的角色,剑客,贱客呀。
      这么大好的天气,我却得在这儿可悲的写实验报告,我悲惨的人生啊。果断的走向清扬的桌子,下次还得问问这家伙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给他算算星座,这么爱整洁,容不得一丝乱糟糟,看到乱丢的垃圾和衣服立马果断的准备往垃圾桶里丢的性格该不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处女座”吧?
      按照科目分类,从低到高整洁的排列在书架上的书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我无奈的看了眼自己明显逊色很多的桌子,努力的抹去不好的心情。说起来,清扬说他也是一中的时候,我明显的愣住了,虽然说不上是认识全校的人,但是各个班我也算是熟了大半数的人,却连清扬的脸都没有见过,他的成绩若是一直名列前茅我也该有所耳闻才对,要不然就是高考时候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却也没有听过类似的消息。还是他就是别人常说的总是待在教室里面,除了吃饭、上厕所和睡觉,基本上都不怎么离开自己位子的书呆子,看着也不太像啊。反正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好像只有我能够看到他似的,一说起来,他今天去见的这个人必定是大有来头啊。
      “这家伙也没写啊。”一片空白的实验报告,清扬都这么不着急,我整颗心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在高中阶段还很是上进的关心着自己每一次月考的成绩,上了大学就好像是得到什么保证一样,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其实一切都颠倒了过来,最美好的青春都隐没在那个拥挤的教室里,对着清风和艳阳,却只能遥远的看着,应该好好学习的时候,却慢慢的沉沦下去。
      记得几米有一本《地下铁》,一个住在地下铁的天使和一个不停穿行不同地下铁的人,几米的书总是有种很迷惘的感觉,却那么契合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站在这个地下铁奶茶店门口,所有的奶茶香气好像都被封在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小时候妈妈总是会在家里面煮奶茶,香气溢满每个角落,还在桌子前面做作业的他早就走了神,看着厨房那个身影,心里好像也飘散进了好闻的奶茶香,黄昏的金色阳光延长着最后的灵魂触角,想要触及这个房子里的温暖,他微笑着握紧手掌心的那一抹阳光,以为自己能够长久的将它延长下去。可是向来好物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碎。
      眼睛前方像是加了一层金色的滤镜,这个世界也都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芒里。奶茶店前的风铃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风吹拂着发出的最为自然的声响,“欢迎光临。”
      “一杯奶绿。”在奶茶店遇上认识的人到现在都会让我感到些许的尴尬,还记得那些人眼里深深的笑意,让我好几次都要把这个习惯给摒弃掉,可是每一次经过时候鼻翼间悬浮着的那一抹奶茶香还是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把他给抓了过去,就像是一个执拗的人想要找回自己记忆里面的那一种熟悉的味道,尽管自己早就清楚,那一种味道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热的奶茶纸杯悬在塑料袋里,我的视线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这下被我给逮到了,清扬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是来这里“佳人有约”了,我就说是相亲,他还给我来个什么神秘的微笑。可是这个样子的清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眉眼弯成新月状,嘴角浅抬,脸上的表情都跟着柔和起来,感觉头顶都要顶一个白色的光圈。
      清扬的笑脸,我很少看到,开始还以为他纯粹是以这个姿态来树立一个古惑仔一样的耍酷角色,我还纠结了好多次要不要告诉他,这个形象在这个时代已经落后了,现在,体贴温柔才是时事所趋啊。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想要对别人浪费多余的微笑而已,他的关心,只留给独特的重要的人。
      光影透过她的手投下来美丽的剪影,手腕上的银镯被映成了个完整的光圈,更显得手腕纤细,盘起的发尾扫着白皙的脖颈。
      风吹开了奶茶店的风铃,我看向女生手里的奶茶,咖啡色的奶茶底有些黑色的珍珠沉积着,我提着的奶茶也在盖上凝上了水汽,浓郁的茶香似乎要蓬勃而出。
      “看什么呢?都出窍了。”一个大的推力袭向肩膀,脚步一个踉跄间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下这个下手没轻重的家伙,转身时却还得挤着笑,“这么巧?”
      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角落,“哟,清扬这约着呢?”
      还没等我回答他,立马被拖着走开。
      “干什么?”难不成他是特地来坏事的。
      “人家隔这含情脉脉着,你杵那当什么电灯泡,正好我有用得着你这枚灵光的脑瓜的时候。”什么电灯泡,我都还没来及闪光就被您给活生生的拉熄了。什么用得着我这枚灵光的脑瓜,不就是找个没事干的人去凑数吗?
      我再度回过头看着那个身影,那么熟悉,未曾想,那就是佛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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