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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阿瑶的心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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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早之前就想像这样，狠狠地啃赵卫红一口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赵卫红印象深刻，午夜梦回时，依旧能够产生对这狠狠一咬的恐惧和害怕！
在阿瑶死命地咬着赵卫红的脸的时候，她的表哥们也手忙脚乱地一起将阿瑶扒拉下来。
阿瑶一人难以抵挡他们那么多人的攻势，最后被狠狠地掀翻在地上。
虽然被推倒在地，阿瑶却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她在赵卫红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或许是因为恨意太强，阿瑶在赵卫红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看上去血淋淋的伤口。
郭向前气得要死，不是因为担心赵卫红，而是因为赵卫红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让他们被大人骂的！甚至还可能会被狠狠揍一顿！
“妈的！老子打死你！”说着，郭向前冲过来，就要对着阿瑶的肚子踢下去。
“住手！郭向前你他妈找死啊！”一声暴喝传来，眨眼之间，俞智军已经冲到了众人跟前，直接一个飞踹，将郭向前踹得扑倒在地，滑出了两三米远。
踹开郭向前，俞智军忙去查看阿瑶的情况：“阿瑶你没事吧？”
看到俞智军，阿瑶还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哥！你来了！”
看到阿瑶嘴角的血，俞智军脸色更难看了：“哪个王八蛋跟你动的手？啊？！老子不让他吐几升血就跟他姓！”
看到俞智军眼睛都发红了，阿瑶忙说：“这不是我的血，是赵卫红的血！我咬了她！”
俞智军还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阿瑶连连吐了几口口水，才让俞智军相信她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了。
对面赵卫红那儿也是呼号声不小，估计赵卫红脸上的伤已经吓到了大家了。
阿瑶心里一转，凑到俞智军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俞智军没多想就干脆地点了点头，阿瑶立马就啊哟一声，说：“哥！我的手！我的右手！刚刚被赵卫红扭着，可能又断了！”
刚刚阿瑶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右手，才下了狠劲去咬赵卫红的。她虽然可以用左手写字诊脉之类的，可是她到底是一个右利手的人，如果右手真的又断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比如不能提重物，比如会在阴雨天发酸发疼之类的。
作为一个大夫，阿瑶太清楚这些病症所带来的痛苦了。而且自己的手再次受伤，实在是便宜了赵卫红，为了那一口气，她也下了狠劲去咬赵卫红的。
俞智军配合着焦急地说：“不会又断了吧？！咱们赶紧去找医生看看！你要是这手又出问题了，我看首长要把罪魁祸首的手也断了才甘心！”
阿瑶哭哭啼啼地说：“我要回家！我要找爷爷！”
“好，我这就背你回去！”
说着，俞智军背起阿瑶，还不忘拿起两个人的玩具枪，朝着阿瑶家里跑去。
对方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没敢拦着两个人，要是阿瑶的手再出什么问题，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个人的后面还跟了一串看热闹的小孩，玩游戏哪有热闹好看？
俞智军低声问：“你的手确定没问题吗？”
阿瑶扭头看了看兴奋地跟在身后的小孩们，也低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要是赵卫红再把我的手弄断了，我要砍了她的右手才能解气！”
听了阿瑶这话，俞智军不仅不觉得她狠，反而觉得这才是快意恩仇的样子。
俞智军背着阿瑶进了家门，里面正在聊天的大人们都被这阵仗给惊着了，主要是呼啦呼啦跟着来的小孩子太多了。
进了门，阿瑶就演起了虚弱，轻轻地呻&吟着，一副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右手，又受到了璀璨的样子。
俞智军负责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口才实在不错，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的，也成功让在场的大人们都生气了。
俞智军还摆出一副认真认错的样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阿瑶，让她的右手又被弄伤了。”
“这哪里能是你的错？你又不是阿瑶的警卫，总不能时时刻刻地跟在她身边保护他。”
“快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吧！这孩子真是倒霉。”
“这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怎么了？难道你还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啊？”
……
阿瑶听着他们乱哄哄的，只靠在沙发上装虚弱，反正谁来看她的右手，她都装作一副使不上力气的样子。
不一会儿，曾定国过来了，大家自然而然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曾定国仔细看了看，问：“又疼了吗？”
阿瑶蹙着眉头微微点头，她知道最不好骗的就是干爷爷了，而且她也不想骗他，只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瑶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医生等会就来了，是给我看病的医生。我先送你回房里去休息，等会医生来了给你处理。”
阿瑶点了点头。
她正要自己站起来走，不料曾定国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曾定国的儿女们，忙着开道的开道，开门的开门，去铺床的铺床，总之必须找点事儿做才显得自己尽心似得。
这些在自己亲爸面前呆了一二十年的人，很清楚地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曾定国现在情绪很不好。
他不会随便找个人撒火气，但是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在他手里。
阿瑶被抱进了卧室，在床上躺下，她身上的脏衣服也被脱了下来。
□□爷爷这样温柔地对待的时候，阿瑶心里对他很有些歉疚。
阿瑶在被子里躺好以后，曾定国说：“你们先出去吧！”
其他的人都乖乖地出了门，还非常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告诉我，你的手真的很严重吗？”曾定国柔声问。
阿瑶心里一咯噔，顿时不敢看干爷爷的眼睛了，咽了咽口水，才蚊子叫似得说：“没有……”
没想到，曾定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显得轻松了不少：“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再伤了的话，可能就要留下后遗症了。”
“对不起，爷爷……”阿瑶小声地道歉。
干爷爷对她的好，她是能切身体会到的，欺骗一个真心为自己好的人，心里真的会十分歉疚和惭愧，也觉得对不住他。
曾定国脸色突然板了起来：“以后不许这么吓人了，知道吗？”
阿瑶忙乖乖地点了点头，以后她哪里还敢啊！至少不敢这样骗干爷爷了啊！
曾定国又问：“手没事就好，但是打架是真的吧？俞智军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吗？”
阿瑶忙点头：“大部分是真的，除了手的那一部分。”
“他们故意找你麻烦的？”
阿瑶显得有些无奈：“他们不来找我，我还懒得找他们呢！我还真不想和赵家人叽叽歪歪的。不过爷爷……我这次把赵卫红的脸啃了一口……”
“很严重？”曾定国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一直以为，这个干孙女，和记忆里那个乖乖听爷爷话，不眠不休照顾自己的小医女一样乖巧听话。没想到她还有那么野的一面。
阿瑶有点点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有点，毕竟被我咬出血了。要是再给我点时间，我可能连肉都咬下来了。”
曾定国又被惊了一下，这孙女还真是不容小觑啊，这么大的力气？
“你为什么要那么用力地咬她？”
阿瑶鼓了鼓嘴，说：“如果我不用力咬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她肯能就真的又把我的手掰断了，她那几个表哥都在呢，我都没其他的办法反抗，只好什么狠就来什么。”
曾定国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去刷个牙，人脸上也很多细菌。”
阿瑶可怜巴巴地问：“可我这么一出去，不就暴露了吗？我要是不手受伤，到时候怎么跟他们掰扯啊？”
这就是阿瑶情急之下装自己受伤的原因。
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讲理，谁弱谁才有理。如果她毫发无损，而赵卫红被咬了那么大一口，就算起因是赵卫红先来挑衅的，别人也会觉得她没理。
深谙这种操&蛋道理的阿瑶，没多想就开始装手被扭伤了。
曾定国说：“我去给你拿来！”
其实也不用他亲自去，只在门口说了一声，外面的人就把阿瑶的脸盆毛巾牙刷牙杯之类的都拿来了，热水也没落下。
东西拿进来，阿瑶正要坐起来自己弄，曾定国摁住她说：“演戏要演的像一点，我才有底气去骂他们。”
阿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明白了曾定国的意思后，露出粲然一笑，干爷爷是站在她这边的！
于是，阿瑶在干爷爷的“服侍”下，刷牙洗脸拾掇了一下。
若是让别人看着，准得惊掉了下巴。
曾定国这二三十年来，何时给别人这样打过下手？
阿瑶刚洗完脸，曾定国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外面屠婶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首长，医生来了！”
“进来吧！”
阿瑶进入虚弱状态。
医生来了以后，问爱要现在感觉怎么样，反正阿瑶就说疼，手臂疼，伤口疼，就像之前受伤的时候一样疼得厉害。
于是，医生只好又给阿瑶绑上了两个夹板，固定骨头。
看着自己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臂，阿瑶深深地叹了口气。
医生看完以后，嘱咐阿瑶要注意少活动，不要用右臂之类的，曾定国直接说：“这段时间，她暂时不出门了。”
阿瑶不由得瘪了瘪嘴，原来干爷爷不是原谅她了，而是用这种方式禁足她了呢！她还有苦说不出，谁叫自己手受伤了呢？
曾定国没有直接骂她或者责备她，也是知道在那种情形下，阿瑶只能选择自保，否则她的手可能真的受到二次伤害。
可是阿瑶这种不计后果的反抗，所带出来的暴戾脾性，也要磨一磨，还有她撒谎实在是太熟练了，也要惩罚一下，长长记性。
想明白这些，就算是不太高兴，阿瑶也老老实实接受了这样的惩罚。
本该过一个快乐祥和的新年的，没想到遇到这种倒霉事。
阿瑶也懒得多想了，干脆闭上眼睛睡起了觉。
阿瑶在楼上躺着，宁静又舒服，楼下，曾定国坐在沙发上，让医生直接去赵家，给赵卫红看看。
“拥军，你跟着去看看，然后和赵家人说一下，那些亲戚也别急着走，晚上来我这儿一趟。”
语气语调显得很平常，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并不平常。
“爸，阿瑶她……”
“医生看过了，现在在休息。没什么事了。”
曾定国说的轻描淡写地，可是其他人仍旧觉得阿瑶伤的不轻。俞智军那一通讲解，已经让大家知道了，阿瑶是被赵家好几个亲戚围攻的。
曾拥军领着医生去了赵家，让给赵卫红看了脸。
赵家本以为他是来道歉的，曾定国作为长辈，又是首长，不方便出面道歉可以理解，所以派儿子来表示个态度，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曾拥军直接说：“现在新年假期，想必各位晚上也没什么事，我爸邀请你们过去，解决一下今天的事情。”
说完，他还笑了笑，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得。
赵家几个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还要上他家？”
“难道是让盛瑶那死妮子道歉？”
“我看不像……”
“曾大哥！你请等等！”
曾拥军站定回头问：“什么事？”
“首长还有别的话吗？”赵安生问。
曾拥军表情显得很和煦，说：“没有，就是解决一下今天的事情。几个孩子矛盾不小，大家又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总要解决了问题才好继续当邻居啊。”
说完，还笑了笑，才扭头走了。
赵安生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
回到屋子里，一群人还在闹哄哄的商量这个事情：“咱们真的要去啊？”
“妹夫你说呢？”有人问赵安生。
赵安生定了定神，说：“当然得去，首长虽然没有以身份压人，但是他的意思，就是咱们得去。不去的话……”
不去的话，难道等着人家上门来吗？到时候就会闹得好看了。
屋子里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都觉得这事儿自家占理才是，就算是去见人家，也是不带怕的。
赵安生却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曾首长之所以是首长，因为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和魄力。
这件事如果真是盛瑶的问题，人家也会放下身段来道歉的。
想到这里，赵安生突然飞快地拿起挂在墙上的军大衣，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诶？你要去哪里啊！”
“是去找说客吗？”
后面的人还问了许多问题，但是赵安生也懒得理会了。
他去的正是俞智军家里。
他和俞营长不对付，平时从不登门，但是这次，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他决定抛开自家几个孩子的说法，来找另一个当事人问问情况。
俞智军此时正在家里，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他还有些失神。
听说阿瑶又伤了，俞智军他妈还念叨着说：“我应该去看看她才是，可是人家事情多，去了估计又要给添麻烦了。”
“妈，反正我能去看她，你急什么。”
“那不一样，虽然你是我儿子，可是你去是你去，我去是我去。”
母子两正说着呢，就听到赵安生在院子里喊俞营长。
俞智军顿时脸一沉，嫌弃地说：“他来干什么？”
“小军！”俞营长低声呵斥了一句，自己迎了出去：“赵副营长，新年好啊！”
俞智军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赵安生老是和自己爸较劲，自己爸还能和他谈笑风生的。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寒暄着进来了。
俞智军他妈又招呼了几句，俞智军在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打了招呼不提。
坐下后，赵安生也直接说明了来意：“今天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我家孩子，和阿瑶又闹起来了，我家孩子回去以后，那伤口吓人的很，流了好多血，家里人还担心她留疤，就这左脸蛋上。”
俞智军低声咕哝：“那不活该么？”
俞营长抬手就抽他：“瞎咧咧什么呢？女孩子留疤怎么得了？”
赵安生客气地拦了拦俞营长，说：“这事儿小军在那儿的，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来问问。”
俞智军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赵卫红回家难道没说啊？”
“说了，但是你也知道，这小孩子犯了错，肯定不敢说实话，肯定有隐瞒的，我担心这里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到时候去和首长谈的时候，冒犯了人家。”
这赵安生还算有脑子，知道那几个孩子的话不那么可信。
不过，这自信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改。
他哪里是想为阿瑶留个公道才来的？他是为了自己不又在曾首长面前犯错，又吃挂落，才来的。
俞营长见俞智军半天不吭声，又拍了他的后脑勺：“你说话呀！”
俞智军有些不耐烦地喝了一口水，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阿瑶的右手又伤着了，这个说法也没隐瞒。
赵安生越听越来气，之前就警告过赵卫红，让她离阿瑶远点，没想到人家竟然仗着几个表哥在，又去招惹人家。
她自己有表哥，难道阿瑶就缺哥吗？除了俞智军这个可以调动大院里绝大部分小孩的哥，阿瑶家里还有好些哥呢！
就算是人家才熟悉起来，可是怎么也算是家人，妹妹在外面受欺负，那些哥能不出手？
听完俞智军的描述，赵安生不由得搓了搓脸，说：“我家赵卫红真是……太蠢了。”
俞智军咧着嘴，带着一些嘲讽说：“可不是嘛？之前阿瑶就和她说过，井水不犯河水，结果她就是要来招惹阿瑶。说句不怕你笑的话，今天要不是我，赵卫红几个会对阿瑶做出什么事都不好说，到时候你要收拾的烂摊子可就更大了！”
赵安生只得说：“确实是要谢谢你，那几个孩子今天犯蠢了。”
“一直挺蠢的。”俞智军显得有些不屑。
俞营长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
相对于赵安生家几个，自己这个儿子虽然也会打架惹祸，却还知道一些分寸。
赵安生家的，明知道阿瑶现在是首长的干孙女，听说还有干爸干妈的，又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了，还这么上手欺负，也是不长眼睛。
他家的孩子，没脑子又没什么良善之心。
想到自己还说过，阿瑶算自己半个干女儿，俞营长拿出烟来，递给赵安生一根说：“去院子里抽根烟？”
赵安生有些烦躁地接过了烟，跟着他出了门来。
俞智军立马凑到了窗边去听。
俞智军他妈觉得好笑，轻声说：“和我说说他们说什么？”
俞智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就听到擦火柴的声音，估计等到两个人的烟都点上了，才听到他爸先开口说：“赵副营长，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家闺女，已经让你媳妇养歪了。”
俞智军也没想到，自己爸一开口就是那么睿智的话。
赵安生还不得不承认这点：“你说的是。可是教孩子的事儿不都是女人的活儿吗？”
“诶！那我可就不同意了，当爸的也是要管管的。我家儿子就是我从小揍到大的。”俞营长语气中不乏自豪之情。
气得俞智军直翻白眼，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他爸专制军阀，他还真是他爸棍子底下长大的，因为他妈的病，生不得气，连说话大声一些都会累，所以他爸遇到事儿就揍他，不想让他妈动手。
估计也是因为这，他爸不敢让他妈生了，毕竟打人也挺累的。
赵安生听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没有闺女你不知道，男孩子你多打两棍子，也不怕打坏了，女孩你一举起手，看到她眼泪汪汪的，你这手就下不去了，心软了。”
俞智军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安生显得讨厌了，明知道他妈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了，还在刺歪他爸没有闺女。
他有闺女有什么用？不还是个讨债鬼。
俞智军一边听一边嘀咕，他妈瞥了他好几眼，他都没在意。
俞营长叼着烟说：“我怎么没闺女？阿瑶是我半个闺女，常来我家玩和吃饭的，我看她就懂事得很嘛！又懂礼貌又乖，我看着都觉得比臭小子省心。说来奇怪，都是你的种，赵卫红和她差别怎么就那么大？你去院里打听打听，大家是喜欢你那从小在这长大的闺女，还是喜欢才来了半年的闺女？反正我喜欢那个才来了半年的闺女一些。”
阿瑶在这大院里还挺受欢迎的，不仅是因为她背靠着曾定国这个干爷爷，也因为她热情又懂礼貌，叔叔伯伯婶婶奶奶之类的叫的可欢了。
俞智军难得同意他爸一次，他爸以前没提过，没想到还挺满意这半个闺女的嘛。
赵安生被俞营长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都是他的种，怎么就成了这么天差地别的性格？
俞营长还眯着眼睛抽着烟，喷出了一大口烟雾以后，才说：“我觉得还是跟妈那边有些关系，这小孩子不就是又像爸又像妈的嘛？既然你这边没问题，肯定她妈的问题了。”
赵安生习惯性地反驳：“你他妈才有问题呢！”
“诶！我可是好心给你分析啊！你不领情我就不说了。这问题你要是不拎清楚，回头你还得摊上事儿我跟你说。”
说着，俞营长站起身来就要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用力吸了一大口烟雾。反正他要在进门前把这烟给吸了，进门之前就得灭了。
赵安生忙拉住他：“别啊！咱们多唠唠！以前咱们在军校一起学习的时候，不常在一起唠吗？怎么这时候就不想唠了呢？”
说着，还掏出烟来给俞营长续上。
俞营长半推半就的，又蹲了下去。
接下来两个人拉拉杂杂地回忆起了一起在军校学习的时候，又说起了分配驻地乱七八糟的事儿。
俞智军听着觉得没意思，就转身回到桌前坐着了。
“他们说什么了？”俞智军他妈还觉得好奇得很。
俞智军说：“还能说什么？瞎吹牛呗！嗳，妈，以前赵安……赵副营长，和我爸关系很好？”
俞智军他妈回忆了一下，说：“还不错吧，以前军校的时候是一个宿舍的，他们是特地选拔出来培养的干部苗子嘛，一起在军校上了两三年的。也是那时候，我们被介绍着认识的，那时候赵副营长和阿瑶的妈还在一起呢，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哎呀，这时间过得真快……”
“阿瑶的妈？”
“是啊，那可真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长得很漂亮的。两人都打算在我和你爸结婚以后结婚的，谁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呢？”
俞智军也是第一次听人讲这个，他想知道多一些，回头好和阿瑶去讲，于是他追问：“是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她家成分不好，一开始还只是被人闲言碎语地说几句，后来赵副营长就不肯和她继续了，又去和秦二妮相了亲，他们两结婚了，结果听说那边怀了孕。平心而论，赵副营长比你爸聪明点，有眼色点，为什么军衔和官职都赶不上你爸？还不是当初因为这个作风问题，耽误了一段时间。”
“那是他活该！”俞智军丝毫不同情。
俞智军他妈倒是没有什么愤愤不平的，只说：“那姑娘，说实在的，这么些年，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比她好的。可是她那样长得好看又有文化的，总是有些心气的，受不了这种事也正常。只可惜留下父母和孩子受苦了。可是回头想想呢，那姑娘不嫁进赵家，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就那婆婆和小姑子，也够人受的了。”
“那是赵家没福气。”俞智军依旧觉得，阿瑶是个好的，她妈肯定也是个好的。
俞智军他妈笑着说：“你还懂这些呢？”
俞智军只说：“咱们这大院里的事儿还少吗？我就算是只看看，也知晓其中一二了吧？不过妈，赵卫红不喜欢阿瑶我理解，为什么他们家都不喜欢阿瑶？阿瑶也是他家的亲孙女，亲侄女吧？”
赵家那样在两个亲孙女之间拉偏架的事儿，俞智军表示不太能理解。
“因为阿瑶她妈呗！赵安生他妈觉得是阿瑶的妈耽误了她儿子，赵学兰呢，当初她是和阿瑶的妈抢过百货大楼那个会计的活儿的，其实在阿瑶的妈面前，别人都抢不着，可是赵学兰还是把她给恨上了。两个人分开，也是她没少在后面煽风点火的。”
这个倒是新鲜的事儿，俞智军催着他妈再仔细说说，俞智军他妈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和一些猜测，把事情还原了一下。
她虽然不知全貌，但了解人心，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完那些事儿，俞智军说：“那赵家是一家子都小心眼咯？”
俞智军他妈忙示意他：“你低声一些！”
晚上吃过饭，俞智军就要去阿瑶家里，他爸问：“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阿瑶啊！”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你是想去看热闹吧？”俞营长叉着腰凶自己的儿子。
俞智军梗着脖子：“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想看啊？”
俞智军他爸还真摸了摸后脑勺，说：“咱们一起去？你可是她哥。”
俞智军无语，就喜欢打着他的名号搞这种事。
反正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俞智军调皮呗。
父子两溜溜达达来到曾家，曾家这次人很多，气势很足，也不需要父子两个壮声势。
可是来看阿瑶这个理由，还挺正当挺合理的。
俞营长上楼看了阿瑶一眼，客气地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就下了楼，而俞智军借着和阿瑶说说话解闷的理由，留在她那儿。
和阿瑶吐槽了自己亲爹几句，俞智军转而问：“我妈今天说了一些关于你妈的事情，你要听听吗？”
爸妈这种东西，对阿瑶来说挺陌生的，说起来她第一个想起来的是胡凯旋和林丽敏，那是她干爸干妈来着。
“如果是让人难受的事情，就别说了。”
阿瑶的亲妈是自我了结的，结局并不好，肯定也没什么好的经历，阿瑶不是很想知道那些。
“我觉得你最好知道一下，至少明白为什么赵学兰她们都看不惯你吧？”
阿瑶点头：“那你说说。”
俞智军把他妈说的，当年阿瑶的亲妈和赵家的那些事儿，说了一遍。
阿瑶听完，心里也挺难受的，说：“当年还发生了挺多事情的。”
“可不是嘛？我看阿姨也是倒霉，看上赵安生那人。”
阿瑶也觉得亲妈的眼光不行。
“不过，如果你妈没看上他，也就没你了。这事儿叫人怪为难的。”
“为难什么呀，事情都发生了，没什么好感叹唏嘘的。你告诉我的这些，虽然让我心里有点堵得慌，但也让我明白了，那家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就如赵学兰，那个会计的职位那么多人想要，托关系走后门的不少，就算是阿瑶她妈拿不到，也轮不到她，她却把怨气和恨意都记到了阿瑶她妈的身上，也是可笑。
这倒是他们赵家人一脉相传的秉性，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只会怪别人。
俞智军突然想到：“如果你在赵家长大，说不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可爱呢，说不定像赵卫红一样讨人厌。”
阿瑶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不要吓我！”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人凝神听了一会儿。
“是他们来了。”
有种看戏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俞智军看向阿瑶，发现她也挺兴奋的，顿时无语了。
“我要下去看看。”
“你这样显得很有精神的样子，容易被发现啊！还是躺着比较好吧？”
阿瑶却酝酿了一下，直接靠在他身上：“哥，我手疼！”
在那一瞬间，俞智军差点以为她是真的！
这丫头还真是说来就来，他只好扶着阿瑶往外走。
两个人走的很慢，特别是下楼的时候。虽然没什么声音，但还是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只见脸色苍白，一脸倦容的阿瑶，穿着宽大的睡衣，在俞智军的搀扶下一点一点往楼下挪腾。
看着阿瑶那副憔悴的样子，谁都会相信她确实是又受伤了，而且那娇柔的样子，让大家都生出了许多心疼的感觉来。
果然，阿瑶几个伯娘姑姑姐姐之类的，都过来迎她：“阿瑶小心些！”
“要不抱下来吧！”
“阿瑶你起来做什么，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七嘴八舌地，但是手上却没停，众星拱月地像迎接公主似得，把她安安稳稳地送到了沙发上。
曾定国最小的女儿，也是阿瑶的小姑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还小心的把她那只绑着夹板绷带的右臂放好，又轻柔地给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
阿瑶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乖乖靠在小姑身上，任由她打理照顾自己就好。
看到阿瑶那待遇，别说赵卫红嫉妒得很，家里几个孩子都有些羡慕。
只不过，阿瑶现在受了伤，她受到那些照顾大家都还能理解。
这次客厅里还真是坐的满满当当的，辈分小的还只能站着，或者直接坐地板上。
赵安生带着家里人，也没好意思落座，只能站着。
“赵卫红的脸，医生怎么说？”曾定国开口问。
“医生说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的赵安生，想想俞营长的提点，此时也不敢卖惨之类的，只能把姿态放得很低。
“女孩子，还是不要留下疤比较好。”
“您说的是。”
大家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都不由得去看赵卫红的脸，赵卫红脸上包了一大块纱布，半张脸都给包住了，看上去先得有些怪异，还有些丑。
大约她自己也知道是这样，所以有些不情不愿地闪避着大家的目光。
可是她是这次事件的主角啊，躲不了。
小姑姑悄悄捏了捏阿瑶的脸，低声说：“你下嘴还挺狠的呀。”
阿瑶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听她说：“不过你干得漂亮，对这种人，你就是要打回去才对。”
阿瑶总觉得她在教坏自己。
“她的脸应该没事，阿瑶的手就不好说了，这是二次伤害，好不容易长好的骨头，又断了，医生都说容易留下什么后遗症。”在座的人都惊讶了一下，又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阿瑶。
阿瑶不喜欢这种眼神，便把脸埋了埋，她真的没那么惨。
众人却以为阿瑶这是伤心的，更同情了几分。
小姑还轻拍了阿瑶几下以示安慰。
“阿瑶是个爱学习的孩子，还立志将来要做医生的。这要是手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几家，都付不起这个责任。”曾定国话锋一转，语气也显得严厉了不少。
赵家人，还有他家几个亲戚，都有点吓了一跳。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不在几个孩子身上，而在你们这些大人的身上。上次赵卫红弄伤阿瑶的手臂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赵卫红又是怎么说的？她写的检查还在老师手里呢，转头就当自己放了屁吗？！”
说到最后，曾定国还拍了一下桌子，顿时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
曾定国确实不爱发脾气，可是他真的发起脾气来的时候，挺吓人的。
阿瑶也吓一跳，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干爷爷那么生气，她不由得垂下眼眸。
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人，都被曾定国那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正在被他喷的赵家那些人了。
刚刚还在赵家表示不怕曾老爷子的人，此时都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似得。
曾定国发过脾气，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到他再开口时，语气平静了，可是赵家人无法平静了：“赵卫红和阿瑶之间的恩怨，上次说了赵卫红道完歉就过去了，这次赵卫红是因为对上次的不服吧。还有郭向前，我本觉得，他对阿瑶下手一次，阿瑶教训他一次，两个人算扯平了，没想到在你们看来，是你们家不占便宜就是吃亏是不？剩下的几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不愧是一窝子出来的东西。”
“赵安生，部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同一个错误犯两次，惩罚不是加倍那么简单的。”
赵卫红几个人不由得开始发抖起来。
赵安生忙说：“首长说的是。”
“你想过怎么给他们教训吗？”
赵安生低下头只思索了一秒，就说：“首长您来决定吧，无论你怎么处罚他们，我们都接受。”
后面几个亲戚有点急了，曾定国明显很生气啊，万一要拿孩子们撒气，岂不是惨了？
可是赵安生完全不理他们在后面的暗示，只和曾定国对话。
“好，既然这样，我也想过了，还是上次说的那样，像犯错的军官一样跑圈吧，每天早上早操时间，在这大院里跑十圈。”
大院里，跑十圈，加起来有十多公里了！
几个人都腿开始发软。
“这个事情您亲自来监督吗？”
不等曾定国回答，俞智军直接跳起来，十分兴奋地说：“我来我来！我监督他们跑！”
俞智军常跟着部队一起出操，早上六点起来跑步，一跑跑一二十公里完全没压力。
没问别人的意见，曾定国就直接点头应下了：“好！就交给你了！你是阿瑶的哥哥，替阿瑶监督这个事情也合适。”
俞智军说：“我觉得光是跑还不够，还一边跑一边喊，他们以多欺少，他们知道错了。”
赵家人和亲戚们都脸色大变，跑步顶多是累得要死，可是这完全是丢死人的啊！
赵卫红直接带着哭腔喊：“爸！我不要！”
赵安生此时心里也正不高兴了，听了赵卫红的话，更是烦，直接怒道：“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还能由得你选？！上次的事情你没吃够教训，这次就好好长长记性！”
后面秦二妮要说话，直接被赵安生吼：“都给我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啊……日万简直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