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奈落之花》雪炎舞

4、雪飘人间

　　岳灵珊正在给菜地浇水，浇了大半块地，便停下来皱眉捂着胸口微微喘息。飘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这姑娘体质太差了，内功也不高，虽然剑法上还过得去，但也只是花架子，真的遇到了高手绝对过不了几招的。
　　看来，计划得推迟了。首先要抽出至少三个月，增强她的体质。
　　岳灵珊站在地边小憩了一会儿，看着遍地的嫩绿色青菜，微微地出着神。
　　心中的那股烦躁感至始至终都在胸口徘徊，自从听到了母亲的死讯后，她的嗓子里便跟堵了什么东西似的，胸口也异常烦闷，却一点也没有想流泪的感觉。她不停地给自己找着事做，只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更加觉得难受。
　　她长久地出着神，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浇完了吗？”
　　灵珊一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小半块菜地没浇完，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没、没浇完，我马上去浇……”
　　“|不用了。”飘絮冷冷地说完，“唰”地一声拔出长刀，直向灵珊刺来。灵珊一怔，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刀并不是朝自己刺来，而是伸向身边的水桶。
　　刀尖入水，灵珊惊讶地看到，桶里的水竟似有了生命一般，一股脑地向中间那段刀尖涌去，靠近桶壁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哗啦”一声，刀尖带着一条透明的水柱离开水桶，飘絮的身影倏忽不见，灵珊只感到眼前一团黑影一闪而过，接着漫天的铜钱大小的水滴便从半空坠落下来，点点滴滴悉数渗入了菜苗的根部。
　　而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在一眨眼的时间之内。
　　灵珊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武功？
　　“看清楚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飘絮还刀入鞘，目光清冷地直视着她。
　　灵珊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没看清楚。”如果是剑法的话，她可能还会看出那么几招，可这位柳大哥使的什么武器她都没看出来，更别说看清楚他的招式了。
　　“想来也是。”哪想到面前的青年竟然毫不谦虚，用一副“本应如此”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灵珊不由得暗自恼怒。
　　“这不是剑法，是刀法，名字叫‘雪飘人间’。”
　　“刀法？”灵珊惊讶地看向他的腰间，那细细长长的，即便不是剑鞘，也不像刀鞘啊。
　　突然青年几部走到灵珊面前，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拔剑吧。”她看着灵珊，冷冷地说道。
　　“柳大哥？”灵珊一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那么不近人情，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看过你在嵩山大会上的剑法，我想和你比试一下。”
　　“这样啊。”嵩山大会？灵珊苦笑了一下，那时候她还为自己能代父出战而满心自豪，谁知……
　　“好，请指教。”她反手拔出长剑，走向院中平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要你用你最厉害的剑法，来接我的”雪飘人间“。”
　　“好！”
　　院中的海棠无风而动，飘絮目光如刀般直视着灵珊，灵珊的眼神也一改先前的柔弱哀伤，变得分外坚毅。两人之间暗流汹涌。

　　拔出剑的一瞬间，无数剑法在灵珊脑海中一闪而过。华山剑法、玉女剑十九式、思过崖石壁上的五岳派剑法……华山剑法她最熟练，威力却并不是很大；玉女剑十九式她虽然学完了，却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五岳剑派剑法虽然剑法高明威力强大，但她缺乏别派剑法的基础，使出来也只是花架子而已……
　　然而没等她决定好使用哪种剑法时，一道凌厉的刀风裹挟着强烈的杀气已扑面而来。仓皇之中灵珊来不及细想，身体后仰，一个极度优美的后下腰，刀锋贴着她的鼻尖险险擦过，与此同时，她握着剑柄的那只手手腕翻转，勾住了飘絮握刀的手腕，将她的手腕向下压了一分，她的长剑和对方的长刀交叉相压着，两人的脸相距不过数寸。
　　不知想到了什么，灵珊突然脸一红。原来她刚才使出的，正是“冲灵剑法”的第一招“青梅如豆”|，她拔剑时脑子根本没想到这剑法的，不知怎么就突然使出来了。
　　飘絮的脸近在眼前，灵珊这才发现，她的睫毛竟然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一般。她的皮肤也异常细致白皙，跟她这个女性比起来也丝毫不见逊色。她的眼睛如两潭幽深的潭水，澄澈却看不到底。她轻轻的呼吸，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味，在她的脸上轻轻拂过。
　　飘絮看着灵珊的眼神，也是怔住了，朱唇轻启，如叹息般地，喃喃吐出了两个字：|“姐姐？”
　　这样的剑法，这样的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当年姐姐和段天涯比试时，他们两个，也曾使出这样的招式，她在院中远远地看着，姐姐和段天涯本来是比试刀法的，两人的身形却如优美的舞蹈一般，最后一招时两人双刀交叉，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她从姐姐的身影中感受到了万般柔情。再之后她看到姐姐提起段天涯时，眼神中便是满满的柔情，脸颊上也带上了红晕。
　　蓦然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暗暗调动内力，手腕一阵，强烈的劲力便将灵珊直震出去，灵珊在半空中身子急转，险险落到地上，身子却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灵珊暗道一声“好险”，后退几步站定，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下来。她已经决定了，就用娘曾经教过她的“玉女剑十九式”，她看出来对方的刀法是刚劲有力的，她在力量上是一定比不过对方的，只有用以灵巧著称的“玉女剑十九式”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飘絮的眼神冷了下来，双手握住刀柄，衣袖猎猎飞舞。她的双腿微曲着，右手握刀，左手伸展，刀和上身在空中优美地划了大半圈，接着脚也开始在原地动了起来，随着身子旋转舞动，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如天鹅舞动，身姿优美异常。
　　灵珊看着她的姿势，微微有些踟蹰：“这到底是什么刀法？怎么跟我所见过的一点也不像？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但见对方姿态曼妙，刀锋舞动之间竟颇有娘当初给她示范”玉女剑十九式“那样的风范。
　　”莫非，这位柳大哥是位姑娘？“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便连忙打消这个有些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