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惊情》玛杜莎的眼泪

43、河神祭（下）

　　两人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白玉堂从不知道盛装下的尹晴是如此诱人，他体内燥热难耐，这时候只想要了她。大红色的房里旖旎无限，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晴儿，既然你这么想嫁人，不如你做我的新娘？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白玉堂喘息道，他一只手不忘替她宽衣解带。

　　尹晴露出恐惧神色，眼泪沿着她的秀丽脸庞泊泊流下，并沾湿了白玉堂的脸颊。她的眼泪如天降甘霖，白玉堂的熊熊 yu huo在顷刻间熄灭。他颓然坐在她身旁，心想：“我是怎么了？晴儿一家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她迷失了神智，我怎能乘人之危夺她清白？”

　　他又想到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蒋雄木讷老实，他不会做出这种禽兽行为；就连丁兆蕙，虽然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的行径一向光明磊落，不会趁火打劫；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只是一想到她将当那子无虚有的什么河神的新娘，他醋意翻涌。“我得尽快找到印信，再想法子治好晴儿的病。既然我看过也碰过她的身体，就该对她负责，待她病好后我得尽快娶她过门。”其实他还是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身担要职，性命有朝不保夕的危险，但他实在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日子，晴儿的美她的媚只留给他自己一人欣赏足够矣。

　　他灵台渐渐清明，于是搂着尹晴缓缓替她穿上衣服，并柔声道：“晴儿别担心，你被迷失了神智，我带你出去找大夫帮你治病。”尹晴又羞又气，却碍于全身动弹不得，只有闭上眼不理他。

　　“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圣女，本宫饶你不死！”白玉堂见那王姓老妇终于出现，他左手紧紧握住刀柄，瞳孔开始收缩。

　　锦毛鼠冷笑道：“你这老虔婆好大的胆子，不止妖言惑众，还敢私藏民女，你白爷爷今天就替天行道送你上路！”

　　“她是我教圣女，你在胡说什么？”老妇兀自狡辩道。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难道我连自己的老婆都会认错？”白玉堂气极反笑，他接下去质问道：“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识相的话你最好乖乖交出解药，免得多受皮肉之苦。”他猜这老妇武功不高，应该是靠着毒烟迷药之类行走江湖，他不敢怠慢，一双眼死死盯着老妇以免她使用诡计害人。

　　“这么说来你是那负心汉了？”老妇笑道，她一脸不屑。

　　“什么负心汉，你这老虔婆别血口喷人！”白玉堂怒道，他点了尹晴的睡穴后举刀闪电般劈向老妇。他恨极了这个老妇，因此下手完全不容情，招式狠辣至极。

　　老妇根本不是锦毛鼠的对手，两人对了十几招后她很快就败下阵来。白玉堂举手一挥竟生生切下她的左耳，老妇左手捂着耳朵不可置信可瞪着他，颤声道：“你这个畜生，你。。。你不得好死！”

　　白玉堂冷笑道：“你这老太婆死到临头还口出妄言，我娘子的解药在哪？快交出来！”他作势欲削下老妇的另一边耳朵；老妇平时仗势欺人惯了，何曾受此无理待遇？奈何这时候遇上个狠角色，她只有束手待擒的份。

　　“这老太婆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否则单凭她和那小官的能力还不至于掀起什么大浪。” 白玉堂忖道，他的大刀在王姓妇人颈上划出一条血痕，狞笑道：“你的主子是谁？快老实招来，不然爷爷割了你的脑袋！”

　　“我主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毛头小子惹不起的。”老妇已是奄奄一息，但还是揶揄道。

　　白玉堂俊脸一沉，冷笑道：“你指的是襄阳王？爷爷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正想找他算账，你这老虔婆为虎作伥死不足惜。”他念头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至于他心爱的姑娘是怎么落入这班人的手里，他得知道事情始末，于是他的刀锋又抵着老妇的颈项道：“你到底对我娘子做了什么？要命的话最好乖乖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她身上有蛊毒，没有老身的忘忧草的话她活不过三个月。”

　　饶是白玉堂如何机智冷静，在听了老妇的说词后一时方寸大乱，他颤声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娘子一直好好的。。。一定是你给她喂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蚕丝缠？”

　　白玉堂一怔，这毒智化是提过的，但未说明解毒方法，之后发生了种种事情他也将之置于脑后，看来这毒棘手得很。他点头道：“我是听过，但不甚了解。”

　　老妇诡异一笑，说道：“这是一种罕见的蛊毒，源自苗疆，其实是一对雌雄蛊。这种蛊毒如果是种在恋人身上还罢了，只是彼此想起对方或是关心对方的时候才会发作；但如果是种在单恋的一方的话女方往往活不成，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雌蛊的毒性较为猛烈，其二是女孩儿嘛，通常是较痴情的那个，虽然男人变心了，但还是放不下。。。”

　　“我没变心！”白玉堂的脸色愈发铁青，他斩钉截铁道。

　　“我见到她时，她整个人都神不守舍的，只说在找寻一个朋友，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正找着她的心上人。”老妇顿了顿，接下道：“到了晚上她心悸发作，我见这么美的一个姑娘无端端没了有点可惜，恰巧这里又需要一个圣女送给河神，所以姑且让她服下忘忧草；这草只是暂时压住蛊毒不让它发作，以后如何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玉堂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原来尹晴心里一直有他，可自己却后知后觉；她之所以变成这样，自己是始作俑者。

　　“你既然知道蚕丝缠，想必知道这毒是怎么解的？想保命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来！”

　　老妇摇头道：“我可没能力炼出解药。。。这雌雄蛊刚烈得很，只要一方死，另一方绝对不独活，总不成你杀了她后自己自杀吧？哈哈。。。”

　　三日后的河神祭更是热闹非凡，入夜后江边一片人山人海，人潮挤得水泄不通；访客都存着侥幸心理，希望能一睹河神新娘的真面目是不是如传说中般倾城倾国。

　　云梦（这时候的尹晴认为自己是云梦）站在江边，她的小手被一白衣男子紧紧握着，她千方百计想挣脱，白衣男子始终气定神闲地紧握着她不肯放手。两人站在距离迎亲船不远处，随着人潮越来越多，白玉堂恐她走失，于是将她揽入怀里，柔声道：“晴儿，你稍安勿躁，咱们等着看好戏。”

　　云梦秀眉一蹙，怒道：“你这人怎这么讨厌？我跟你说过几百次我是云梦，不是你那个晴儿。。。你快放开我，你的晴儿还在别处等着你呢！”她对这个曾轻薄她的男子既痛恨又害怕，于是狠狠道：“你给我听着，如果有天我摆脱了你，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白玉堂心中又是一疼，以前她在乎他的时候他不当一回事；现在她完全忘了他，而且性命危在旦夕，他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晴儿，你不会的。”锦毛鼠幽幽道。

　　这时候一阵喧哗，两人的视线集中在航行了一段时间，逐渐远离岸上的迎亲船上，云梦脸色大变，惊呼道：“那船怎么沉了？”

　　“晴儿，这班人其实是骗子，他们编了河神娶媳妇的鬼话志在敛财。如果你没遇上我，今天沉下水的人是你啊！”搂着她纤腰的双手一紧，白玉堂在她耳边轻轻道：“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你对姥姥做了什么？”云梦突然问道。

　　“她代替你当了河神的新娘。”白玉堂淡淡答道，云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翌日凌晨，王姓妇人的府邸不知何故突然起火，街坊邻居抢救不及，只有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府邸化为灰烬。从那时候开始，当地流传着关于河神娶了当地巫师为妻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