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惊情》玛杜莎的眼泪

39、验骨

　　“蒋大哥怎么是你？你不是该在颜大人府上值班吗？”尹晴讶异道。

　　“晴妹！是颜大人派我来的。”开口说话的人身形魁梧，正是有一阵子不见的蒋雄，他一见到尹晴，脸上藏不住欢喜之色，但再仔细打量尹晴后忍不住怜惜道：“晴妹，你好像瘦了些，你没事吧？”

　　“非也非也！蒋兄弟，我瞧尹姑娘虽然脸色苍白，眉目间却隐含绯色，似是桃花暗藏：最近姑娘你的运程有些滞碍，轻则逢露水姻缘，重则遇桃花劫，当慎之慎之！”蒋雄身后走出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左手握着折扇摇头摆脑道，却是公孙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尹晴的原貌。公孙策较蒋雄还矮了半个头，又站在蒋雄身后，因此尹晴先前没看见他。

　　“尹姑娘，我听小丁说这里好像遇上点麻烦？”公孙策磨拳擦掌道，但他听说艾虎的毒已解后又有点泄气。

　　“公孙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带你去那里。。。”尹晴还来不及踏进自家门口又折返，除了中毒外，她把所经历的事情都大约叙述一遍。

　　“这个验骨头嘛。。。”公孙策沉吟道。

　　与此同时智化已经把骸骨移至道观前厅，并开始仔细检验。白玉堂对此道并不十分在行，他只看出个大概，于是随口道：“是个成年男性骨骸。”

　　“废话！”智话回声呛道：“难道是个孩童不成？我如果推算没错的话，这王家男主人是被人害死的。”

　　“哦，愿闻其详。”白玉堂兴致勃勃，这案情好像不简单。

　　智化还来不及开口，却听一人接下去道：“这人左右第八，第九和第十条的肋骨齐根折断，看来可能是利器所为。”说话的人当然是公孙策，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骨骸旁蹲下再仔细检查，并不忘向白玉堂打个招呼道：“白老弟，两个多月不见你的脸怎么圆润了不少？难道你生病了？”说完他出其不意以三支手指探向白玉堂腰身。白玉堂没料到公孙竟有如此奇特的举动，他大骇下忙手推轮椅退后几步，并吼道：“公孙兄，这里是大庭广众，还请你自重些。”

　　“白老弟，你是怎么了？我只是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长肉而已？”公孙策奇道。

　　“小弟无恙，公孙兄的好意白某心领了。”白玉堂咬牙切齿道。“这个变态，待爷爷伤好后定要他好看！”锦毛鼠暗中发誓道。

　　公孙策好像不知即将大祸临头，还想上前摸个清楚，蒋雄忙打个圆场道：“公孙先生，咱们有公事在身，请别闹了。”

　　尹晴心里打了个突，忖到：“这开封府的风水好像有点问题，想不到连公孙先生也好龙阳这口。”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想不到开封府第一智囊的眼力也不过如此。”智话突然冷笑道。

　　公孙策被黑妖狐一激，顿时沉下脸道：“喔，先生有何高见，不如说来听听？”

　　“你再仔细瞧瞧这些断骨后才下定论也不迟。”智化还是一味卖关子。

　　公孙策把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收敛，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骨头的颜色没变黑，中毒的可能性不大；另外头骨没有损伤的迹象，因此致命伤并不在头部；这人的盆骨和大小腿骨完好，下盘伤重致死的原因可以完全排除。。。除了前胸，不对，这不是利器所伤，而是硬生生被武力震断的。。。谁有这么霸道的掌力？”

　　智化斜眼道：“这我怎么知道？无论是谁，这家伙如果是敌人的话咱们可麻烦了！”

　　白玉堂突然道：“据我所知，当今之世，的确有一个人的掌力有这个火候。”

　　“啊！他是谁？”尹晴忧心道。

　　“北侠欧阳春。”白玉堂目无表情道，他曾经比武败给了欧阳春，还差点想不开自尽，虽然隔了段时日，但偶尔想起还是心有戚戚焉。

　　“白老弟，你不是想说欧阳大侠是凶手吧！”公孙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然不是。哼！世上也不只有他一人有这般能耐吧？”白玉堂冷冷道。

　　尹晴摇头道：“这欧阳春的绰号既然有个‘侠’字，想来也不是个奸恶之徒。据我所知，死者一家只是市井小民，并不会武功，也没听说结交什么江湖人物，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置他于死地，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我曾听那梁道兴提起，他们的主子对这屋宅志在必得。”艾虎突然打岔道，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道观前厅。

　　白玉堂沉吟道：“照我看来，这幕后主使一定跟襄阳城里的赌馆有关联。。。如果能够成功拿回这屋宅的地契那就好办多了。”

　　公孙策神秘一笑道：“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小丁已经把这事办妥！”

　　“哦？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精神一振，纷纷追问公孙策道。公孙策一边手摇折扇，一边娓娓道来：

　　颜府上下都知道公孙策养了一只全身鲜红色的雄鹦鹉，除了打雷下雨外，他每天早上有个习惯，就是手提鸟笼出府遛鸟。

　　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早晨，公孙策正闷得发慌，这时候却听见激烈的拍门声。“这人不惜冒着大雨来衙门，肯定有紧急事情禀报。”公孙策十分期待地想着。

　　丁兆蕙赶了一整夜的路，又碰上大雨，在到达目的地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他除下一身蓑衣和公孙策打个照面，两人均是一怔。“我本来以为颜大人的智囊是个老头子，想不到他竟这样年轻。”这是丁兆蕙对公孙的第一印象。

　　“这人年纪不大，长得也不比白老弟差，不知他成亲了没？如果没成家的话可让他和白老弟凑成一对，那真有意思！”公孙策寻思。

　　当丁兆蕙把事情经过向颜查散等人报告后，公孙策却笑不出来了；颜查散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他一拍惊堂木，誓要把这幕后主使人揪出来依法处置。

　　“公孙先生，照你看来那王家的地契，要怎样才能够夺回？”当颜查散得知白玉堂还在人间，并不是外传的命丧冲霄楼后，他的喜悦之情早已盖过冲天怒火。经过冷静思考后他对公孙策等人说道：“此事只能取巧，不能硬来。公孙先生，看来又得麻烦您亲自出马了。”

　　公孙策先前在赌馆闹个天翻地覆，早已被赌馆列为不受欢迎人物，他苦笑道：“颜大人，只怕下官还没走进赌馆脑袋就先搬了家。不如这样，这次换丁少侠去，成功的机率也较大。丁少侠，敢问你会不会玩几手？”

　　“丁某虽然不济，但赌馆的技俩还是见识过的。”丁兆蕙微笑道。他和双生哥哥丁兆兰的性格南辕北辙，相较于哥哥的沉稳老实，他却是飞扬跳脱，淘气机灵。他接下去道：“敢问公孙先生有何妙计，丁某肯定配合到底。”

　　“这事简单得很。。。”公孙策开始如此这般，颜查散和丁兆蕙听后面面相觑，丁兆蕙有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啪！”

　　“噫，这是什么书？ ”颜查散把书本捡起来翻阅后顿时面红耳赤，但基于丁兆蕙是客人，又有任务在身他不便说什么，只是一味摇头。

　　“颜大人请别误会，这书其实是白玉堂的。”丁兆蕙忙分辩道。

　　“淫贼！淫贼！”鸟笼里的鹦鹉突然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