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际自耕农》寸血

22、约会

　　“婚姻是人类的囚笼！一夫一妻制是灭绝的根源！我们要消灭它们！杜绝它们！不让以前的悲剧重演！”一个手拿红本牧师一样的老男人正站在联合广场的舞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而台下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群众纷纷呼应他，整个人群像一窝炸开的皮皮虾。
　　“疯了，都疯了。”坐在广场旁甜品店里的乔维什压低声音道。
　　此时此刻，他和苏厄坐在这个店铺里观看了一场免费的“精彩”演讲，演讲者是一位反婚姻主义者，看样子她的演讲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引得人们群情激奋。
　　苏厄一手托腮，乐得看戏：“啊，想不到未来社会还有这一幕，这是传销么？乔尔。”
　　“不好意思，他们丢了未来人的眼。”乔尔一抹汗，喝了一大口冰咖啡，“的确很像传销，但他们说的没错，婚姻制确实该被取消——现在早就被取消了！只是……哎，你懂得，社会上也有过分提倡一夫一妻制的团体和主义存在，这不大家都闲的嘛，就开始对掐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在我那个时代，一夫一妻制是主流，尽管在一些地球角落里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都存在，甚至还有些走婚，但这个时代开放多了，它能包容很多被曾经的人类排斥的事物。”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实说，那是别人的自由，其他人管不着。未来还是挺好的吧，苏厄。”
　　“是啊，比我想象中要好。我还以为，随着我的死去，世界就到此为止了。”提起过去的事，她有些落寞，赶快挥手驱走他们，重新振奋精神，“提这些没用，过去的事，我对未来更感兴趣一些。”
　　两人一大早就进城玩乐到现在，中午感到累了就在这里歇脚，刚好广场上正有一个演讲大会，听者还不少，苏厄是头一次见到人类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宣扬“一夫一妻制反人类”这个论调，坐下来听得津津有味。放在几千年以前，这可是被多数人斥责的，然而人类的婚姻制度随着历史的前进也在不断发展，就像好几千年以前的中国朝代，还不是倡导一男多女？而今时今日，过去人类所要求的更像个笑话。
　　“到底是时代变了啊。”
　　“呃，苏厄，你放心，我在这方面很开放的，那个，你选择怎样的都听你的……”乔尔小声表明自己的立场。
　　苏厄挠挠头：“我们……我们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谈这个吧……”
　　两个男女有些尴尬的对坐。事实上，他们都不擅长谈恋爱这件事，就拿苏厄来说，在年少时她的确爱慕过几个人，但都无疾而终，她觉得那是青春期的躁动，后来她就忙着赚钱开公司，哪有时间谈感情。至于乔尔，就像陈威嘲笑过他那样，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两个人像是对撞的斗牛，陷入了一个死局，踏入了一个不常涉及的角落，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就连这个约会都全程揣摩着对方心思，乔尔想的是最多的，毕竟他先看上了苏厄，总是要多在意一点。
　　“您们好！两位！请看一看我们的传单，支持我们的努力，为人类世界发展的更好贡献一份力量！”一个手臂繁多的西装男路过他们面前顺手发下传单，苏厄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收下一看就是关于反一夫一妻制的，写的头头是道。
　　“真是和谐社会。”苏厄感叹，不过当你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你会发现过去的坚持根本不值一提——或许人类本来就不应那么坚持。
　　“滴滴滴滴滴。”
　　“我的天。那个家伙在叫我们回去。”乔尔拍了几下他乱叫的手环，是陈威在提醒他们俩，即使这是在约会，他还是执意跟来，当然，他只远远看着，负责苏厄的安危，没有打搅两人，但现在，这成了一句空话。
　　“那我们走吧，说不定他真有什么事呢，不要生气了。”
　　苏厄起身就要付款走人，赶紧被乔尔拦下：“嘿，我来付吧。不要跟我推辞，我知道过去的中国人付钱特别爱推辞，这是我从历史书上看到的。”
　　从历史书上听见这熟悉的风俗真叫人心情复杂。苏厄推脱不过，让他付钱了，两个人穿过光板铺成的广场，旁边由分散块状材料组合的多变广告牌突然又变换了一个样式，这回变出了一个长条状的广告牌，上面出现了几个打扮严肃的人类簇拥着一名男子到达豪华的会场。
　　广告这东西的作用就是广而告之，你不想看他都会出现在你眼前，苏厄也是匆匆一瞥，然后顿住，她看见屏幕上的那名男子，正是她曾在歌乐山商场里遇见的拄杖人。那时，他一副极为中式的古旧打扮，现在，他仍是一身黑色大氅，手持木杖不紧不慢的出现在屏幕上，一个女声响起：“插播一条今日快讯，奥图公司董事长萧重山正在洛艮市政府与市长见面会谈有关暂时关闭环卫一旅游事项以及开放希源星游乐场一事……”
　　乔尔停下脚步，他看见苏厄紧盯屏幕，不爽的拉住她的手：“无聊的新闻有什么好看的，走啦亲爱的……”
　　“嘿，我见过他。”苏厄无意识的拍开他的手，乔尔心情更差了。
　　“谁？你是指萧重山么？我真不知道你认识这些大人物。”
　　“是的，就是他，我在歌乐山见过他。”
　　乔尔本来随口一说，没想到苏厄一本正经的回应了。他看着大屏幕中沉稳俊逸的男子，心底开始不淡定：“哦，是嘛，他肯定也会出现在那里，毕竟是他祖上的产业……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虽然他长得的很受女孩欢迎，但是他可是身有残疾的原人，他的脚有问题，那是他们家的遗传病！”
　　“……难怪他要拄拐杖。那他为什么不像伯格一样改造成完人呢。”
　　“那就是他家族的问题了！这都什么时代了，作为人类中的佼佼者，萧家固执的拒绝任何对自身基因的改造，所以这个疾病也遗传下来了。有钱人总是这么多劳什子事。”
　　“脚有残疾……真是可怜……”苏厄同情了一下这名男子，如果他没有身体缺陷，该是天底下多么完美的存在。
　　“可怜？他哪需要别人可怜啊！苏厄！他有人类最大的商业帝国，他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他能买到任何东西，还轮不到我们可怜。来吧，赶紧走，陈威还等着咱们呢！”
　　乔尔这一次紧紧拽住苏厄，她最后看一眼屏幕，已换成原来的商品广告。
　　当两人赶到远处停靠的车子时，陈威散漫的靠在车前喝冰水，由于局部地区的气温人类已经可以调控了，所以作为商业区的联合广场温度经常偏高。
　　“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啊。”乔尔先问，他不高兴出来约会还要被人看着。
　　“不是我找你，是这一位找你有事。”陈威闪身让开，车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老人和他的保镖，正是弗朗西斯科和谢赫，乔尔大吃一惊，立刻上前和他们握手。
　　“啊，弗兰克，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
　　“我都知道了，乔尔，你今天是来和苏厄小姐约会的，对么？呵呵呵，年轻真好啊。”
　　乔尔感到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是的，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呢？”
　　“希源星将在三个月后有一个农产品比赛，我想跟德汶合作去参加竞赛，所以就来找你了。”弗朗西斯科走下车，今天他穿的西装笔挺，精神十足，保镖谢赫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
　　一听他说完，乔尔便感叹一声：“比赛么，这是个好机会啊！具体要比什么？”
　　“由星际间最著名的农业专家和学者选拔他们认为最有前途的产品，比赛没有什么限制，是当时就选出来的，毫无疑问这次比赛里被选中的产品将获得大量投资，那天有许多大商人出席，我主要是想要那笔投资。”
　　乔尔摸摸下巴，思考了一番：“听起来不错，我得先跟市民们申请，毕竟用德汶镇的名头去参赛我要慎重，然后我再看看有谁要加入，最后告诉你，怎样？”
　　“我就喜欢和你合作，乔尔。”弗朗西斯科拍拍他的背，两个男人很顺利的达成了共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去吧，我和谢赫到别处逛逛。”
　　“我还以为你对繁华的大都市没兴趣呢。”
　　“呵呵，确实是，不过今天有第九届星际新奇花卉产品展览，就来看一下……”
　　“什么什么？！星际级的花卉展览？！”乔尔一下绷紧身体，眼睛瞪向老人，“天哪我怎么不知道？！这样一个大型展览？！在洛艮？！我怎么会错过那么多届？！我、我想去……”
　　“哦，哦，别激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弗朗西斯科赶紧安抚躁动的乔维什，“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前几届我都没看见你，以为你对新奇的花卉不感兴趣还喜欢原始花卉呢。”
　　“那是五年前的我！诶，也是，你好久没来我的农场花园看一看我新种的植物了……”他回头看了看苏厄，权衡再三刚想下决心选择不去，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走吧，乔尔，正好我也想看看展览会。我还是头一次参加未来城市的展览会呢，对我来说这是个全新的经历。”不管乔尔掩饰的再好，苏厄都敏锐地察觉他有一丝沮丧，她不想让他难过，苏厄尝过那种滋味，没人喜欢那样，所以她能理解乔尔在约会和参加展览的抉择中感到为难，决定一起跟着去，再说，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弗朗西斯科先生，你刚才说的比赛，我也想参加，正好去展览参观，也许我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产品。”
　　“看来好好的约会就要这么没了。”陈威摘下墨镜别在胸前突然插嘴道，“乔尔，你可真是……啧啧。”
　　乔尔不反驳，对于苏厄的话既心虚又感到对不住：“哦，苏厄……我……！”
　　“好了好了，”苏厄不让他说下去，这种事情说得越多只会越尴尬，“没什么不好的，我也想去，陈威，少说一句吧。”
　　陈威轻轻一笑，也不知他什么心情，马上上车坐到驾驶室里去了。弗朗西斯科见状，顺水推舟道：“如果是这样，那最好，我们一起过去吧，来，上车，老伙计。”
　　真是只老狐狸。苏厄心里想，没想到她来到未来的第一次约会要在展览会上度过。

　　所谓的星际新奇花卉产品展览会在一座石头建造的超大型教堂举办，据说这是洛艮市基督徒最大的教堂，在信仰开放的时代，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在这里的来去。
　　来参加展览会的人很多，听乔尔解释，展览会会依据到场来宾分量和规模评定级别，像这样囊括整个星际的属于最高等级星际级水准，是一场盛会。他们走进会场，教堂内部早已看不出是教堂，全部摆放上展会用品，形态各异的植物在展台上极尽招摇，乔尔看到那些奇花异草就挪不开眼了，和一位摊主聊起来，这样的展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预定批量销售的人很多，当乔尔问一种花种子怎么卖时，对方直接告诉他一吨卖五万朗克，剩下就是一些不参与销售的展品以及孤品。
　　展览很大，乔尔赖在一个展位前不舍得走，正好有人认识弗朗西斯科邀请他到其展位上交谈。
　　“那么我先失陪了，苏厄小姐，对了，上次那一批种子现在如何了？”
　　“嗯，我种了一些，再几个月就有收获了。”苏厄估算了一下，距离种下大豆及小麦种子已有两个月多，地里早就长起破土而出的小苗，依据它们的长势和未来农产品种子的特性，她判断还有几个月就能收割。
　　“恭喜你。到时候欢迎你来洛艮市集参加交易。”
　　“当然，弗老板。”
　　弗朗西斯科脱帽致意，和熟人离开了。一旁的乔尔像个大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盯着花卉，苏厄觉得这么大年纪还能对一样事物充满热情实在不容易，让人羡慕。相比起来，她没有什么目标，纯粹跟着他走走停停，直到乔尔掏钱买下一株大型花卉送给她。
　　“苏厄，呃，这盆花送给你，希望你今天不要不开心……这是最新选育的花卉，叫做多莉花，以培育者的名字命名的，一些名贵香水的制造要用到它，它的花朵还可以食用……”
　　“谢谢你！乔尔。”她打断乔尔的尴尬，收下那盆花朵，紫红色的艳丽花瓣十分张扬，且香气四溢，放在客厅里做摆设一定很好。
　　乔尔舒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我们去别处看看？”
　　“可以。走吧。”这回苏厄主动牵上他的手，两人之间再无隔阂。他们又在展览转了几圈，一路上有说有笑，而身为保镖的陈威，理所当然的变成负责拎东西的人，看着眼前两人大秀恩爱，心中滋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