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后传》玛杜莎的眼泪

3、手足情

　　到了马家，陈菲由管家刘叔领至客房歇息。和世家子弟或暴发户不一样的是，马家兄弟出身贫寒，父母早亡，都是由哥哥拉拔弟弟长大，两兄弟嗜武，不好奢华，因此庭院虽大，布置却极为简单雅致。住在院子里的，除了当家马家骐，二当家马家骥夫妇，管家刘叔外，就只有一个丫环和厨子张叔夫妇。

　　马家骐在书房里，正对着一张地图怔怔出神之际，马家骥和陈菲推门而入。

　　“二哥，不管你去那儿，记得要和家里保持联络。我今晚就写信给西部的熟人，拜托他们一路上照顾你。你一路上需要的东西，我明早就去打点。”

　　“我的好弟弟长大了，就要当爹了。”马家骐轻笑，慈爱地看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

　　“家骐，你那驴子脾气还是改不了。你如果不嫌哥哥我啰嗦爱找麻烦的话，不如就让我陪你去一趟回疆，如何？” 陈菲自告奋勇。

　　“二哥，你从未踏足江湖，有菲大哥在一起的话，那会比较好。”马家骥一脸期盼。

　　“那实在是感激不尽。”马家骐始终微笑着。

　　“那个叫华辉的老头心狠手辣，爱搞阴谋诡计，毒针尤其令人防不胜防，是个难缠的角色。只是这十年来在武林上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马家骐那始终带着笑容的脸上突然一僵，冷笑道：“我不怕他。就算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他揪出来。如果大哥不幸死在他手上，我也要他付出代价。”他生性不好杀，说这般重话还是第一遭。

　　“二伯，听骥哥哥说您要远行，这个手套请您带着，一定能帮得上忙的。”一阵清脆声响，只见一明艳少妇双手持着一对银色手套，快步走进房内。

　　“弟妹，这是你的家传之宝，为兄岂可轻易接受？”马家骐正色道。

　　“二伯，我爹常说，这宝贝是赠予有缘人的。骥哥哥和我的武功路数不需要它，反而是二伯您练的掌法，才是适合它的人选。所以，还是请您收下吧！”

　　“是啊二哥，这宝贝专克那老头的毒针，求求你收下吧！”

　　“那好吧。。。就当作是为兄暂时借用弟妹的宝物，等为兄回来后必物归原主。时候不早了，大家还是回房休息吧！” 马家骐又恢复了一贯的微笑。

　　第二天早晨，众人在饭厅用完早膳后，马家骐将弟弟和刘叔叫进书房吩咐事宜。约莫两个时辰后，马陈二人走出马家府邸，往城外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邻居熟人，纷纷向马家骐问好，可见马家骐在当地的人缘的确不错。

　　到了城外，两人站在一排农庄前。屋外三四个村童一见到马家骐，高兴得大喊大叫，迈开小脚步往其方向飞奔而来。

　　“马叔叔早！您这么久没来，可想死我们了！”村童们纷纷扑到马家骐身上。

　　“呵呵，叔叔最近有些忙，现在不是来看你们了吗？你们乖不乖，有没有惹姥姥们生气？”马家骐左右手各抱起一个村童，又啄又亲，玩得不亦乐乎。这农庄的前身曾是间破庙，马家骐手头上一有些余钱，马上将破庙和附近的农地买过来，重新动土修饰，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农庄里住着孤苦无依的孤儿寡妇，平日里养蚕种桑，倒也自给自足。

　　“马老板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这些包子才蒸好，新鲜得很。咦？您有朋友一起啊!来来来一起吃，别客气。”两位老妇殷勤招待着，而马陈二人也不便推辞，连声道谢。

　　“我们都是在这里长大的。”马家骐目眺远方，缓缓说道：“如果没有刘叔，大哥和你，我和家骥很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这些年来，你也吃了不少苦。你嘴上虽不说，大家是知道的。尤其是在家骏失踪后，你肩上的担子更是不轻。但好歹都是挨过来了。”

　　“比起大哥，我这些算不了什么。我真恨不得马上飞到回疆找大哥，找那老头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