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后传》玛杜莎的眼泪

2、喜相逢

　　二月的杭州，一个细雨绵绵的阴冷黄昏，镇内的著名酒楼---明月楼的雅客居内却灯火通明，室内温暖一片。三名男子围着圆桌而坐，桌上摆放着五六道精致的菜肴和一坛美酒，香味扑鼻，满室芬芳，闻者欲醉。

　　“你这只铁公鸡难得一趟请客，我可不必跟你客气。” 一名灰衣大汉口里含着东坡肉，握着筷子的左手夹着一块鸡腿，口齿不怎么清晰地说到。那大汉虎背熊腰，一脸虬髯，看不出其真实年龄，背上系着一把大刀，显然是武林中人。

　　“太好吃了。。。老子已经一整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还是江南好啊！”大汉依旧口齿不清。

　　“你就别这么急着吃，慢慢来，小心啃死了。”另一个蓝衣男子一边为每个人酌酒，一边不忘调侃友人。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左右，古铜肤色，剑眉星目，笑容可掬，笑起来双眼尾出现鱼尾纹，目光炯炯，眼神透露与其年龄不符的世故和沧桑。

　　“好酒好菜，可惜没有美人相陪哪！你这头笨驴也真是的，只要你马大老板一开口，全杭州的未婚姑娘还不踏破了这个明月楼？你除了看账簿数银子外，还做什么？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刨开你这颗脑袋，看看到底是那根筋不对了？”大汉开始喋喋不休。

　　“呵呵，我是个市侩小商人，当然是得看账簿数银子。你如果刨了我的脑袋，那我不是活不成了?我若死了，你去那里找另一个没收利息，甚至倒贴的慷慨债主？”蓝衣男子笑眯眯地分析，接下去道：“至于陪酒美人，我三弟在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胭脂虎的厉害，还是饶了他吧！”

　　另一位白衣少年年龄最小，大约二十左右，长得唇红齿白，风姿秀美，眉眼和蓝衣男子相似，只是更俊秀些。听了哥哥的调侃后，尴尬笑道：“二哥说笑了。。。”

　　大汉笑道：”少找藉口了。咱们三兄弟好久没聚头了，来，干杯！”

　　“好！”兄弟三人一饮而尽。

　　酒席尾声，蓝衣男子笑道：“陈菲老哥，可否赏面到小弟府上盘桓几天？小弟有些问题想向老哥讨教，是有关于回疆的。”

　　白衣少年听后脸色一变，颤声道：“二哥，难道你也要走？”

　　灰衣大汉黯然道：“家骐，不是哥哥我想泼你冷水，十多年来，咱们什么办法没用过? 什么人没派去打听过？我去过回疆打听几次，可家骏完全没有了音讯，恐怕是。。。唉。。。否则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丢下你们两兄弟不理的。”

　　灰衣大汉名叫陈菲，是个行脚天涯的浪客，为人正派，见识人脉广，刀法不凡，在江湖小有名声。

　　蓝衣青年马家骐惨笑道：“我梦见大哥了。我生平最大恨事，就是眼睁睁瞧着大哥被那老头挟制离去，却无能为力。现在家骥已长大成家，小店只要经营得当，就不用担心有断炊之虞。我自己的这身三脚猫功夫自保有余。我敢说大哥还在回疆，说不定他需要帮助，说不定他已经成了家，总之，我一定要去查看。”

　　“二哥，让我去!” 白衣少年目中含泪，大声说道。

　　“傻小子，马家的香灯还得靠你呢！弟妹即将临盆，你岂能丢下她不顾？再者，二哥不在的时候，店里需要人打理，家里和城外十几张口还需要吃饭呢！”

　　三人并肩走在青石路上，各自怀着心事。这时天色渐暗，路上行人渐少，雨已经渐渐小了，三人喝了酒，加上内功精湛，虽然寒风袭体，倒也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