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百里芙蕖开》左以

4、第 4 章

　　年底考核终于还是到了。
　　芙蕖年底考核的成绩出奇的好，两项考核内容，抽中的法剑降魔便是长老们，也是惊愕非常；至于法阵典籍……原来以为会很难，结果只考了一套灵虚三才阵的口诀……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敢情她这三个月的努力根本是没必要的啊？也不知道陵越少年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不对，她怎么可以想得这么龌龊！师兄那样的好人，肯定不会知而不告的……吧？

　　考核一结束，结果是立竿见影的。芙蕖的表现，在同一批弟子中，竟无人能与她相比，咬碎了一干人的银牙，却也震慑了一干人等。这次考核的意义非同寻常，一众长老和掌门都来了，芙蕖的表现着实出众，尤其是这剑术，能够突破自身修为将那套普通的法剑降魔发挥得如此之好，也着实令人惊叹这个女娃娃的天赋之高。众人皆夸赞芙蕖天资聪慧，是可造之才巴拉巴拉巴拉…… 芙蕖面上做谦虚状，心中到底有几分发虚，这真该是天无绝人之路，偏叫她运气那般好抽中了法剑降魔……她也就这套剑法练得特别好了，好像是这具身体对水木灵气特别敏感似的？总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对这个奇怪的世界不甚熟悉。
　　不过，不管如何，力排众议【……其实根本没那么夸张】收的徒弟表现好，掌门师傅面上到底也十分有光，对芙蕖也更看重了几分，将他中意的宝剑红蕖赐给了她。
　　芙蕖于是在有了一把粗犷的霄河之后，又多了一把和她算是同名但外形更加粗犷的红蕖（♀△♀‖）！！
　　默，她就不能有把精致小巧一点的剑吗？当然这不是在嫌弃霄河红蕖的意思……但是，掌门师傅你真的不能顾念一下她如今的体型吗？虽然有真气护体拿着这两把剑也不算吃力，但是，真的与她娇小的外形很不搭啊！
　　红蕖虽算不上绝世的珍宝，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剑。不过这把剑虽然叫红蕖，实在找不出半点红蕖的模样，剑是青铜打造的，比起霄河还要宽厚几分，剑身很古朴，连点花纹都没有，唯有同样古朴的剑柄上雕刻一朵颇为抽象的芙蕖，大概就是因此而得名……这样的命名方式真的不会太不负责了吗？
　　不过，总的来说，能通过考核她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不管是哪个年纪段，被人夸赞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好嘛。

　　芙蕖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师兄，人家师兄表示早知道了，不过看她那副高高兴兴的模样，也不想打击她，“恭喜师妹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如果不是师兄帮我，芙蕖大概还有很多歪路要走，绝不会那么顺利。”她笑得眉眼弯弯，显然心情真的很好，那种笑意都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陵越一时有些微怔，原来真正开心的笑与出于礼貌的笑……差那么多？
　　“师尊！”陵越突然收敛表情，垂眉而立。
　　芙蕖一惊，回头看去，一身材高大修长，鹤发童颜，面若冠玉的俊美男子翩翩而来，他一袭紫衣，端的是仙姿卓然。她前不久还在年底考核远远见过他一眼，顶着一众长老的目光，也不敢细看……如今这么近再看，只觉得……脖子快要仰断了=凸=！
　　“……弟子芙蕖，见过紫胤长老。”压下心中的慌乱，她中规中矩地问好。
　　那个仙人缓缓开口：“何以修道？”
　　“……”∑（♀△♀‖）！！
　　所以说，果然是师徒吗？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般无二。
　　何以修道？何以修道？何以修道？！
　　——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
　　别闹了，太虚伪了说不出口！
　　——拯救世界？征服星辰大海？
　　好羞耻，一定是会被当作蛇精病的吧。
　　——为了应付年底考试，给掌门师傅和自己长面子？
　　这么三俗的回答，叫她怎么在一个如此高大上的仙人面前说出口……太不好意思了！
　　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芙蕖身在天墉城，便要在其位，谋其政，不求得道于天，只愿心无愧疚。”翻译过来的大白话就是——我压根没想法，你问我为啥学这学那？呵呵，不是我想学，而是我应该学、必须学，不想学也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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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得好快，好紧张……”手指抚在胸口，望着早已经看不到的背影，芙蕖姑娘到底还是有些忐忑，“陵越师兄，紫胤长老会不会不高兴了？”
　　“为何紧张？你何错之有？”
　　“……也是。”她很快释然。其实细细想想，这个仙人原来也是个热心肠的，竟然还特意过来点拨她此身兼水木属性，若能对症修炼，必能有所成就……跟陵越师兄一样。
　　果然徒弟都肖似师傅。
　　等等，她不会也变得跟自家掌门师傅一个德性吧∑（♀△♀‖）！！？

　　将不愉快的事情统统放在一边，为了表示感谢，芙蕖到底亲自开小灶，做了一顿好吃的。身为一个属性为自力更生的吃货，她的厨艺还是蛮有保证的……于是，跟陵越小朋友正式勾搭上了。
　　这要是换作几年后，大概也不会那么顺利，只能说……时机需看好，勾搭得趁早！

　　不过两人虽说关系不错，但都不是黏糊的人。芙蕖不是，陵越就更不是。两人之间的互动就是芙蕖有空了就去看看陵越，没空了……那就算了。后来几年，陵越学有所成，偶尔也会跟长老下山，或者奉命去山下办点任务，得空的时候还会帮芙蕖带点小玩意什么的，也算是有来有往。其他几个师妹对芙蕖羡慕不已，毕竟以前大家关注陵越还有着紫胤真人作为主要原因，如今更多的还是关注陵越这个人，紫胤真人只是加分……这小子越来越帅了有木有！
　　对这一切羡慕嫉妒恨，芙蕖都表示很淡定。
　　这一代弟子中，除了陵越陵端还有几个不太相熟的长老弟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她的师妹师弟，她就是最大的！！啊，不知为什么，有了这个认识之后，突然觉得好爽啊有木有！
　　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只要维系好她大师姐的威严就可以了，和蔼可亲是需要的，太过亲密就不必了。
　　她姿态拿得恰到好处，虽然不是个热心的人但却也不会对人冷淡，有问必答，从不推脱，在一众弟子之间的口碑出奇的不错。就算原先弟子们因为她的好运气而心生嫉妒的，在看到她与运气挂钩的实力之后，也熄了那个心思……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她就是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的目标也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她心里从未放下过回家的愿望，但随着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也开始安排起另一种可能的生活了。不管她的愿望是什么，她总得活下去的。能回去当然好，不能回去，她也要在这里好好活。
　　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环境，哪怕一切皆与原来不同，认识的熟悉的人都已不再，她也总能好好活下去的。
　　那些在意她的人，也会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活着，便总还会有相见的希望；死了，便什么都没了——她很清楚，也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