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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一 流血的王朝 ...

  •   元德十二年北境颖州
      锦衣玉颜的女子一手托住后腰,一手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细细观摩丫头婆子展示的婴孩衣物和玩具,嘴角扬出即将为人母的慈爱与幸福。
      女子看了半晌,拿起一双小鞋爱不释手:“这双虎头鞋做的真精致。”
      “小姑猜猜出自谁手?”说话的是南宫烈正妻傅可昕。
      “是刘妈妈?”
      傅可昕笑着摇头,引得她阵阵发急,央求道:“好嫂嫂莫要再卖关子了,快快告诉阿遥吧。”
      傅可昕扶着身怀六甲的慕遥坐定,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你莫要心急,再有两个月你都要生了,可别动了胎气。”
      慕遥闻言,含笑低头瞧了瞧肚子,点了点头。
      “是母亲亲手做的,裁剪纳底绣花,样样亲历亲为。”
      慕遥眼中闪着泪光,既惊喜又感动:“是姨母做的,难怪我一见便倾心。”
      傅可昕拿出帕子,拭了拭她的眼角:“母亲当初可是死活不同意你远嫁,离她千里,若不是颖州为我们南宫家祖宅有族人护着你,再又是你执意要嫁那袁家大郎,也没的如今吃这两地分隔的苦。”
      慕遥努了努嘴:“阿遥家道中落,自幼没了双亲,是姨母视如己出、百般呵护,才有了我的今日。是阿遥不孝,未能侍奉姨母跟前。”
      傅可昕脸上一僵,忙解释:“嫂嫂不是那个意思,本想宽慰一番没成想小姑却误会了,是嫂嫂嘴笨不会说话,小姑勿怪。”
      “阿遥明白的,嫂嫂莫要自责。阿遥就是太过想念姨母了。”
      “小姑放心,母亲她一切安好,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你的肚子了。”傅可昕瞧着她的肚子咧着嘴呵呵的笑,转头又道:“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呀,若是男孩这可是袁家长房长孙,金贵着呢。”
      傅可昕为南宫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在世家大族子嗣衍续的功德大路上添砖加瓦,自然得意些。慕遥前些日子刚好找了出名的妇科圣手号过脉,她肚子里的这位乃千金之躯。袁家为颖州大族,世代武将,自然对子嗣的衍续更为上心些。
      往日殷勤的夫君近一段时间总是忙得两三天才见上一面,会不会也是因为她怀的是个女儿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傅可昕的这句话便如同一根软刺扎进了心里。
      见慕遥默默无言,傅可昕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补救道:“若是位千金那便更好了,袁家最不缺的便是男孩子,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哪里有女孩子贴心呢。倒是我想再生个女儿来着,只可惜啊,没这个机会了。”
      慕遥不想继续纠缠此类话题,问道:“珏儿和纯儿如何了?他们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出嫁前嫂嫂可是答应过阿遥,要好好照顾他们兄妹的。”
      “小姑放心,纯儿在母亲那里好生将养着呢,若不是我身子不好,也不至于劳烦母亲,说来也是惭愧。至于珏儿,小小年纪便倔的不行,死活要守在那个院子里。你哥哥也是被那女人伤透了心,也顾不得了,随他去吧。”
      这边姑嫂两人说着家长里短,那边妹夫和大舅哥也畅聊的痛快。
      三巡酒过,袁家大郎袁祯拉着酒醉微醺的南宫烈,饶有兴致的说:“大哥,我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看看。”
      南宫烈疑问道:“哦?什么好东西。”
      袁祯拉起南宫烈,一边推着他往前走,一边说道:“不在此处,在我书房里。”
      南宫烈不可置信道:“你素来直爽,怎地今日这般神神秘秘?到底是何宝物?”
      “自然是稀世珍宝,大哥随我来便是了。”
      二人刚进入书房,元祯便将房门反锁起来,南宫烈心内生出一丝异样,环顾四周,却与往日并无不同。
      正疑惑间,从书房屏风后钻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南宫烈酒意立时散去,对那人行了跪拜大礼。
      “臣南宫烈,参见王爷!”
      平江王快步走向他,双手托起他的手臂:“将军快快起身。”
      身旁的袁祯微微欠身:“袁祯见过王爷。”
      平江王抬了抬手,袁祯领会,礼毕起身,由此可见二人已然不是第一次见面,甚至关系匪浅。
      李氏江山经历了血雨腥风的皇权争斗后,终于在英宗即位后回归平静。可李家王朝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李氏皇族本就稀薄的后嗣更加少的屈指可数。而平将王能够在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其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虽十几年来一昧做小伏低,仍掩盖不住在他心中蠢蠢欲动的野心,如此诡辩阴险之人,不在京中安分守己,如今却与自己的妹夫手握兵权的袁祯这般要好,其中定有文章。
      南宫烈皱了眉向袁祯投来一束狠戾的目光,似乎是在质问他,袁祯嘴角上扬:“大哥不必如此,王爷此来就是想找大哥叙叙话。”
      平江王满面从容,道:“南宫将军,请坐。”
      南宫烈只得就坐:“我与王爷素无往来,不知从何说起?”
      “一回生,二回熟,自然便熟络起来,你说呢将军?”
      南宫烈端起茶碗务自喝起来,并未应他。
      见他态度如此,平江王并未气恼,反而一昧痴笑,又道:“我朝自开国以来,南宫家便世代荣耀,封王拜相也不在话下。吾年幼时还时常听宫里的老人讲太、祖和南宫家世祖开国建功的故事,那是何等风光,可惜啊……”
      袁祯听的认真,皱眉问道:“可惜什么?”
      平江王眼角余光撇了眼南宫烈:“可惜太平盛世的天下间容不下会捕猎的苍鹰!”
      南宫烈面上毫无异样,却把手里的茶碗攢的更紧些,只怕再用力就要碎裂开来。
      东庭末年,天下大乱,豪强士绅皆招兵起义,割地为王,战乱四起。南宫家世祖一路劈荆斩棘,助南夏太、祖推翻东庭王朝的统治并收复疆土,可以说没有南宫家就没有南夏的建立。
      太、祖皇帝登基守业后信守诺言,给予南宫家无上荣耀,仅次皇权之下。历经几代帝王,打造了南夏的盛世繁华。
      伴君如伴虎,功高盖主的南宫家成为了皇帝的肉中之刺,欲拔之后快。几经谋划,南宫家百年基业轰然崩塌,族人斩杀殆尽。南宫烈这一脉乃嫡系后裔,阴差阳错逃过死劫。又经几代族人投军守疆,用累累尸骨及滚滚热血重振家族,不过,已然不同往昔罢了。
      平江王此行目的昭然若揭,谋逆篡位计划实施已久,而袁家是他忠实的追随者。只是兵力尚且欠缺,若是南宫烈手里的五万兵马,能为他所用,自然是胜券在握。
      此次密谈,南宫烈虽没有表态,但一缕野火却种在他心中,燃烧着他根深骨髓的欲望,令他热血沸腾!
      一个月后,南宫烈同意出兵。

      元德十二年京都栗府
      树影摇动的夜晚,白绸布挂满整个府邸,在月光下发出森森银光,整个栗府笼罩在阴郁的氛围里。
      面相端正浓眉慈目的殿阁大学士栗仲神色哀思:“冯兄,世子,万望节哀!”
      栗仲闭起双目,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栗修云紧握双手,骨节泛白,年轻俊秀的脸庞上,两只美目因哭得太多而显出殷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允了宋家。”
      冯翼虽也悲痛不已,却能始终保持冷静和理智。
      “女子生产本就是一脚踏了进鬼门关,如今公主离世,世子悲恸,冯翼亦然。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栗修云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情绪:“父亲,行宫那边安排妥当了吗?”
      “世子放心,一切稳妥。皇帝这一年来纵情美色,龙体亏损,日日服的丹药皆是冯大人命人精心调制,再由穗贵人秘密奉上。过几日于行宫侍寝的娘子再将催发的药物下在酒水里,必能一击毙命,且此药并无毒性,查不出蛛丝马迹。”
      冯翼伸出两指轻击桌面:“穗贵人是平江王安插、进去,待她一死,便是切断了与我们这里的一切联系,无论成败如何,栗兄必然能够全身而退。”
      “冯叔,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属下昨日收到袁家消息,南宫烈已同意助平江王发兵,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栗修云嘴角一抹得意跃然呈现,起身后负手立在窗前,又道:“很好,待北境兵力空虚之时,便是乌古努将军的绝佳机会。”
      栗仲心中不安,道:“那乌古努将军虽说是新庭后人,但他兵权在握,会甘愿为我们所用吗?其中会不会有诈?如若真是如此,岂不是为他乌月国做了嫁衣?”
      冯翼拍了拍他的背,胸有成竹道:“栗兄大可放一百个心,乌姑努的族人皆为乌格达那个阴险小人所害,他亲眼看到。而我的属下救了他,教他本领,后又改了身份,送去军营。他能有今日,怎么会不报效我新庭王室。况且又与他歃血为盟,我们要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栗仲闻言,才将心定下来。
      栗修云眸光流转,缥缈幽长,喃喃道:“宛柔妹妹,你放心去吧。我定会护着小伊人长大,待新庭复国,她便是新庭的小郡主,安享一世荣华富贵。”

      元德十二年夏末初秋夜晚,英宗皇帝于行宫内暴毙,与此同时,平江王二十万大军已挥师南上,各地守军皆无备而败,血流成河,离京都最近的安阳守军闻风丧胆,眼看大势已去,皆不战而降,平江王大军长驱直入,剑指京都。
      南宫烈八万兵马镇守北境,答应平江王留五千下来,其余皆为他所用。出兵之日,南宫烈令心腹韩岐率两万大军断后,而自己则带队冲锋陷阵。
      拿下安阳后,大军驻扎安阳城停顿休整。是夜,犒赏三军,大摆宴席。
      平江王举杯邀南宫烈同饮,南宫烈仰头一饮而下,又道:“恭贺王爷,大业可成!”
      一旁的袁祯锁眉,若有所思:“这安阳守将胡世恒甚是骁勇,怎会不战而逃,弃城不顾?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通啊?”
      南宫烈不以为然:“咱们二十万大军,一路杀过来,虽有艰难,但也挺了过来。他安阳胡世恒再如何骁勇,也不是傻子。不战而降,可保城中百姓无殃啊,他素来仁待百姓,这么做,我都有些佩服他。”
      他又用力拍了袁祯臂膀道:“别多想,振作点,明日拿下京都,王爷自会许你我不世前程。”
      袁祯不解的看向南宫烈,匪夷所思,先前还不屑于为伍,如今却在平江王王面前百般讨好,殷勤备至,又带头冲锋,以至王爷赏识,压制住了兵权最大的自己。而且向来用兵谨慎的南宫烈,如今竟然好大喜功,大业未成却撺掇平江王摆什么庆功宴,如此反差令他心中总透着丝丝不安,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毕竟一路开战,南宫烈确实立了不少功劳。
      思量未果,袁祯痛饮狂吃,转头想起什么又道:“王爷,京都守备森严,兵力虽少,却甚是精良,且都城易守难攻,明日必是一场恶战,咱们定要万分谨慎。”
      平江王点了点头,举杯大呼:“将士们,明日一战,功成名就唾手可得,置业可,富贵得,吾必不负众将所愿!”
      一位将士感动落泪,举杯大呼:“王爷圣主!”随后饮罢摔碗为誓,同时又呼:“末将誓死追随!”在场将士为他所动,皆饮罢摔碗,同呼:“王爷圣主!末将誓死追随!”
      平江王被眼前景象震撼,仿佛九天龙座已然身下,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仰天大笑!
      呼啦一口鲜血从平江王口中喷涌而出,袁祯惊呼王爷,刚要起身去扶却感浑身乏力,晕乎之际眼看平江王直直栽倒在地,随后整个军队倒成一片。
      南宫烈五万大军皆安然无恙,与胡世恒接引来的京都守军直接控制了安阳城,并取下平江王首级高悬城门。
      被绑的袁祯青筋暴凸,破口大骂:“南宫烈!你这背信弃义的贼子!”
      南宫烈讥讽一笑:“贼子?平江王才是真正的贼子!你们这帮人,助纣为虐,谋逆篡位,皆是乱臣贼子!”
      袁祯披头散发,眼神中透着狠唳的绝望:“那你当初大可不必应允此事,既然选择出兵,为何要背信弃义,倒戈朝廷!”
      “我从未想过要出兵,是你逼得我,我不得不从!”
      “呸!”袁祯啐了一口,“你胡说,我何时逼你?是你自愿的!”
      “如今就不要争口舌是非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听我的,交出兵权,要么人头落地,自然我也有办法收了你的兵权!”
      袁祯大笑,终于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嘲讽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利用了我们所有的人!如今皇帝驾崩,平江王作乱,而你擒王有功,又手握兵权,立下汗马功劳!皇帝没有立储,到时候你再拥立年轻皇子登基,不仅位极人臣,甚至整个南夏都被你掌握在手中,你们南宫家可就复得百年前的荣耀了!”
      “你是阿遥的夫君,只要你从此追随于我,我保你袁氏族人性命!”
      “怎么保?发配流放?从此屈辱的活在你的股掌下?看你飞黄腾达,看你荣耀一世吗?你做梦!你那封言辞恳切,痛陈当朝皇帝,愿助平江王发兵的信件我还收着呢!我死也要拉着你!”
      南宫烈闻言暴跳如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交出信件,我定想办法为你从轻发落!你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阿遥和她肚子里的孩儿吗?”
      “你别提阿遥,你不配!从你谋划之日起,你就没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你这会想起来他是你妹妹了?不过就是想要那封信件!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得不到它!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不安与恐惧之中,哪怕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也不会安心!”
      南宫烈连夜派人搜查袁府,反抗者皆被斩杀当场,袁府陷于无尽的黑暗与杀戮中。慕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动了胎气,眼看就要生产。
      她躺在床上,泪水和着阵痛时激出的汗水浸湿衣衫,她来不及去想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地步,自己的哥哥要致自己的夫君于死地。她死死咬着纱布,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要撑住。
      一声啼哭后,粉嘟嘟的小女婴呱呱坠地,慕遥如释重负。她叫来身边可信之人,将血书与婴儿交给他,袁府被卫兵重重包围,逃脱不去。幸好袁府有一密道,他将婴儿悄悄送去了何府,何家与南宫家为世交,何大哥定会保她孩儿平安的。
      做完这一切,慕遥绝望的躺在床上,内心渐渐趋于平静,眼前是与夫君相守的珍贵点滴,她默默闭上眼。
      夫君,我来了……

      北境边地
      乌古努的探子得报,北境守军南宫烈只留了一万兵马下来,如今北境空虚,正是攻城的绝佳时机。
      潜伏在北境附近的乌月大军燃亮火炬,空气中弥漫着松油的气味。黑压压的军队排山倒海、杀声震天,向着北境防线猛烈进攻。
      北境全城却如死灰一般,毫无动静。待乌月大军兵临城下,待架云梯之时,城墙上骤然亮起一排火炬,在边境干爽夏风的摇曳下,如同一条舞动的火龙。
      从城上投射出无数个装满硝与硫磺的火药球,掷地有声,打得乌月军一个措手不及。火星子落在事先排布好的地面引线中,火光四射,地面爆炸声此起彼伏,打头阵的乌月军溃不成军,几乎覆灭。
      与此同时,号角吹响,北境城内呼声高涨,副将韩岐赫然立于城墙之上,蓄势待发。
      “报大将军,北境守将韩岐突然杀回,我们派去得两万兵马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帐中副将惊呼:“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只有五千兵马,刚够守成,哪里是我们对手?”
      “禀副将军,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眼看就要攻城门了,可是韩岐突然回来了……”
      乌古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怒吼道:“南宫烈这是故意唱空城计,引我们上当,好将我们反击!如此看来,他早已做了万全准备,传令下去,即刻撤兵!”

      “什么!你再说一遍?”
      栗修云看着冯翼,眼神中的傲气顷刻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助与怀疑。
      “南宫烈斩杀平江王,平定祸乱,又命韩岐率军折回北境,乌古努兵败,撤兵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栗修云跌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
      栗仲拍案大怒:“看来,是我们小看了这个南宫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番谋划,却成全了他的狼子野心!”
      “如今大局已定,我们大势已去,只能从长计议。”
      “冯兄所言甚是,幸亏我们之前行事谨慎,为留下把柄受制于人,再做打算也不为不可。”
      “栗兄,依你所见,眼下众朝臣会举荐哪位皇子即位?你身为殿阁大学士,若是你去推举新帝,将来朝堂之上,必定有一席之地啊!”
      “冯兄此言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就去办。”
      这边栗仲为新帝人选连夜奔走,那边冯翼为重拾栗修云复国决心,彻夜长谈。
      一番深思熟虑够,栗修云道:“复国需要大量银钱,此前筹划,已将多年经营的收入花销殆尽,看来我们的商队还需要不断扩充。”
      冯翼点头:“世子所言极是。”
      “对了,冯叔,你之前提过,新庭王宫下有一琉璃地宫,盛产五色琉璃石。如果我们将琉璃石采出来,必大有收获。”
      “世子有所不知,琉璃地宫内得琉璃石是有限的,已然被开采殆尽。当初王上为了不让乌格达得到地宫,亲手将它毁了,乌格达找了十几年爷没有找到地宫入口啊。况且,地宫已然在如今的乌月境内,就算能找到,我们也去不得呀。”
      “这可如何是好?对了,你之前不是提到过,王陵中藏有许多珍宝吗?不如……”
      冯翼大惊失色,跪地大呼:“万万不可,这会惊扰了新挺祖宗啊!”
      栗修云无奈道:“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复国大业,有何不可,祖宗要是知道,必不会怪罪。此事就这么定了,待父亲安稳后,我们便出发北境。”

      平江王谋反,南宫烈大将军擒王平乱,立萧淑妃之子承继大统,南宫烈奉为丞相,与殿阁大学士栗仲共同辅弼国政。平江王削去皇级贬为庶民,满门斩首。袁家助逆贼犯上作乱,罪加一等,其余同党皆及满门如逆贼同诛!
      南夏朝在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无数鲜血的冲刷中也渐渐归于平静。
      湘河之水静静流淌,带走了那个杀戮的夜晚,带走了无数魂灵,也带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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