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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王府 ...

  •   屋外黑沉沉的,似乎整个王府都未曾从睡梦中醒来,只有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勉勉强强照亮一角,朦朦胧胧的光晕洒下,显现出一份不一样的懒怠。
      素语和素问正在侍候唯婷更衣上妆,昨日侧妃入府,今日理当来请安奉茶。
      唯婷穿了一件白色立领刺嫣红杜鹃的上衣外罩一件蕊红色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配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裙子,腰间束着掺金珠线穗子宫绦压着盈盈一块白玉,青丝如墨,绾了随云髻,戴着整套的累丝镶宝石头面,斜斜簪了一支镂空点翠凤头步摇,端的是正经的王妃做派。
      唯婷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她记得上次唯月来的时候绾的就是随云髻,如今她却也是绾了随云髻,看起来却是那般的不同,唯月说的不错,衣饰所表达出来的内涵不是靠容貌而是靠自身的气质,你本身是清冷如雪的,穿白衣是正搭,穿上红衣却是显现出一分温和之意却不是常人的富贵荣华。
      唯婷起身坐到书桌前,自是有人将账簿交了上来,鸿雪自发地多点了一盏琉璃灯。
      “王爷那儿也差不多该起了,今儿个事情可多着呢,王爷昨日想必是醉了,再让写意多端一碗解酒汤送去,侧妃也正式算是宗室的媳妇儿了。”唯婷用笔蘸了墨,仔细核算着为了迎娶尤静娴一事所支出以及入账的事儿。
      “是。”素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了帘子出去。
      “小姐,这是昨儿个晚上王爷让送来的东西,奴婢瞧您和世子歇下了,就让人先收起,如今儿您可是要瞧瞧?”鸿雪上前取过墨锭,勺了清水在墨砚里,缓缓推磨着。
      “拿过来便是。”予澄还睡着,所以她们之间的交流便也是轻声细语的。
      素问从隔间里捧来一只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的缎盒,搁在唯婷的眼前,唯婷抬了抬头,素问便是开启了塔扣,但见洁白的雪绢上静静一串殷红如血的珊瑚手钏,粒粒浑圆饱满,做九连玲珑状,宝光灼灼似要灼烧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便是流丽的红光游转。
      唯婷目光一动,随即撇过头去继续看账本,“好生收着便是。”
      素问当即合上盖子退到妆台前,仔细地收到了妆台的一个小格子里,漱玉堂内的几个侍女正在将床榻整理好。
      又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屋外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唯婷放下手中的笔,亲自将予澄抱了起来,手指划过孩子温润的眉眼,她眼含笑意,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自己的孩子,弄得予澄不自在的哼哼。
      “世子爷长得也正是俊,虽然还小着呢,但是那眉眼呀,和王爷如出一辙,只是脸型似了小姐。”湘云拿过衣架上的珠暗紫妆缎狐腋大氅给唯婷披上,看了一眼睡得还熟的予澄,笑着道。
      “你倒是嘴甜,怎的今早可是偷吃了蜂蜜不成。”唯婷笑意嫣嫣。
      “哪有哪有,奴婢今早分明与鸿雪几个用的是红豆粥、如意糕并着七巧点心,不信,小姐可以问问鸿雪几个。”湘云嘟嘟嘴道。
      “可不是么,湘云今晨还抱怨着饿呢,待会儿小姐赏她个蜂蜜圆子,届时可真真是吃了蜂蜜,那嘴儿不更加可劲儿的甜了。”鸿雪笑嘻嘻地回道。
      “瞧瞧鸿雪这张嘴,可是越发的不饶人,湘云可得好好补补,省得被鸿雪挤兑的连话都说不出。”唯婷呵呵一笑,只把怀里的予澄交给奶娘去喂奶。
      “小姐可是越发的偏着鸿雪了。”
      “成了成了,就你们几个,今儿个一早便偏逗着我开心的。”唯婷那里不知道这几个丫头的意思,是湘云和鸿雪服侍她长大的,所以她们自是了解她,可是她又何尝不了解她们呢?
      鸿雪吐吐舌头,“今儿个是要一齐用饭的,奴婢去写意姑姑那儿瞧瞧,可准备了什么膳食儿。”
      唯婷笑着点头,转身道,“今儿个给侧妃端茶一事……”

      归雁居
      那边厢唯婷布置下去一些琐事之时,这厢的玄清和尤静娴也是醒了,尤静娴坐在妆台前头,她带来的几个丫鬟——抱珠、木笔在替她梳妆,荷露、紫绡一个在整理床榻,一个在翻找衣物。
      尤静娴透过镜子怔怔望着映出的玄清的身影,她的面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玄清不需要她,不是么?她这个侧妃就像是一个笑话,昨日是她进门,而他却醉得如同烂泥一般到头就睡,莫说是圆房,就恐怕连近几日的恩爱都不会有的,他在屋里睡了一夜,她在床头坐了一夜,眼睁睁地看着红烛燃尽,四周的红绸、身上的嫁衣都成了最讽刺的东西。
      她看见了徐嬷嬷一脸惊愕的取走了雪白的元帕①,她只能苦笑,她一个小小弱女子,能在夫君醉倒之时做什么么?为遮蔽眼底的青色,花了大量的妆粉,上妆?上的再好又如何?就算再美她也不过是个新婚之夜未曾与丈夫圆房的可悲女子。
      “王爷。”阿晋接过写意端着的托盘,向屋内喊道。
      “进来。”玄清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看了一眼正在梳妆的尤静娴,理了理齐整的衣物,走出了内室,一扇屏风遮住了尤静娴的视线。
      “王爷,王妃娘娘说昨日王爷想必是喝得多了些,所以让写意姑姑送了醒酒汤过来,还并着几碟点心,说是昨日侧妃也该累着了,可先用些点心,再去漱玉堂不迟。”阿晋捧着托盘,写意则是将托盘里的一盅醒酒汤并着几碟子点心搁在桌子上,亲手盛了一碗递给玄清。
      “王妃辛苦了,管着府中中馈,还要为这些事情费心,你们几个也好生当差,莫让王妃再添操劳。”玄清拿过写意递来的汤水,温度适中,微微带些清苦的味道。
      “是。”阿晋和写意恭声称是,低头退了出去。
      “……侧妃……若是梳妆完毕便也用些点心,写意是府中的老人了,她做的点心自是有益于侧妃的身子的。”玄清喝完醒酒汤,揉了揉额角,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尴尬,只得留下一些场面话,带着采蓝、采蘋匆匆而去。
      尤静娴拿着一只嵌宝银簪的手一松,簪子落到妆台上。发出一声轻响,憋闷了一晚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小姐,莫哭了,仔细着身子才是。”
      “我要这身子有何用?原以为嫁入王府,总算得偿心愿,没想到,他竟是……这让我如何有脸面在府中生活?一个有名无实的侧妃又有何用?”尤静娴抚上自己的面容,声泪俱下,她是国公府的小姐,自幼便被父母捧在掌心,何时受过这般苦楚?
      “小姐莫要多心,昨儿个说不定是王爷喝多了呢,这人一醉了自是什么都不清楚了。”木笔取了帕子替她拭去泪水,虽然心中对这个小姐有微微的不喜,但是好歹自己也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便强自按下。
      “你不明白,今晨,我让荷露和紫绡服侍他起身,结果……他只要王妃派来的丫头服侍,而不要我的……哪有这般的道理。”
      抱珠和木笔手上功夫一顿,抿了抿嘴唇,默不作声。
      “罢了,梳妆吧。”尤静娴闭上眼睛,端坐着不动了。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又何必自伤呢?依着老奴看,王爷还是疼着小姐的。”徐嬷嬷从外室进来,一脸的心疼,“若不是如此,小姐您想想,当初赐婚之后,为何王府的人会到府里专门询问小姐的喜好,还接了老奴几个过来打点这屋子,小姐说想要正殿里挂上《百字图》那还不是忙忙将原先的《河洛图》换下了?小姐说不喜屋子里有香味浓郁的花朵,也不是换下了,再者,小姐说想换了屋子名儿,不是照样把原先的什么‘水墨居’换成了如今的‘归雁居’?王爷心里是有小姐的,也不看着那‘归雁居’的意思,王爷不也是默许的么?【弦月:错了,那是我家的小唯婷同意的,某只清河王压根不知道你换成了什么,谁让那段时间他一般都赖死在了漱玉堂,至于成婚嘛,人家醉了,出去的时候脚下生风,压根没看~】小姐是大家闺秀定是知道王府对侧妃的聘礼是多少,可这次呢,可是多了好几匹的水绫锦,那可是贡品,王府里能有多少,那王妃可不得藏着,还不是让王爷送了过来?小姐可是瞧瞧,这屋子里的东西可有好些是难得的,不照样摆上了,可见啊,王爷是心疼小姐的~”徐嬷嬷指指这个花瓶说说那个插件,笑的合不上嘴。
      【弦月:……╭(╯3╰)╮】
      木笔侍候尤静娴换好了衣物走出内室,坐到圆桌前,桌上摆着六碟子点心皆是补身养气的。
      “小姐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子,到时候生下世子才是真的。”另一位林嬷嬷劝说道。
      “如今府里可是有世子的。”抱珠提了一句。
      “去去去,那才多大的孩子啊,能不能养大还是一说,就算养大了万一是个不学无术的或是疾病缠身的呢?而且到那时还不定哪个孩子更得人心呢,咱们王妃可是国公府的小姐,漱玉堂那个算什么呢。”林嬷嬷骂了一句,话语中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弦月:我家小唯婷才是王妃……】
      “就是,抱珠这丫头越发不得用了,下去。”徐嬷嬷冷冷哼了一声,直接打发了抱珠走,“如今儿,小姐先养好身子,今日可得告诉那个女人,咱可不是她能够踩在脚下的,若不先立起了威风,今后的日子不定如何呢,反正这三日按着规矩可都是要歇在小姐这儿的,小姐不愁没有机会。”
      “也好。”尤静娴点了点头,吃上一口糕点,“王妃的胞姐可是颖妃!”
      “那又如何,花无百日之红,且瞧那甄氏便知,谁知道今后啊。”林嬷嬷安慰道,她大量了一下尤静娴,皱眉;“抱珠这丫头也不知是不是愚笨了,怎的打扮的那般普通,今日可是好日子,打扮的隆重些,好压压那人。”说着便和徐嬷嬷扶了尤静娴进去重新更衣上妆。

      漱玉堂
      “是这么说的?”唯婷坐在主座上笑的一脸玩味儿。
      “是。”采疏,便也是归雁居的一等侍女如是说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侍候,省得让人看出端倪来。”唯婷点了点头,端过茶水喝了一口,这两个嬷嬷到底是想做什么?可劲儿的蹿腾着尤静娴和她作对,还想着害予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妄论宫中主位,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只是最近这几日可不行,不过,做事那么出格还担心抓不着错处儿?真当这清河王府是她们国公府了?说话做事肆无忌惮的。可要想想清楚如今当家作主的是她欧阳唯婷。
      “事情都办妥了?明儿个可是等不得的要去见见母妃呢。”唯婷搁下茶盏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笑容,想害她的儿子害她害她的姐姐,这两个老货可是步步踩着她的底线了呢,看来赐婚后的事情让一些人看不清楚自个儿的身份了,“让人把这话与王爷好生说道说道。”
      “是。”
      天色已明,唯婷端坐高台,端着骨瓷清花手绘小杯,喝着新鲜的牛乳茶。
      “东西都准备好了?”唯婷浅浅一笑,将小杯放在桌子上。
      风叙端着托盘,湘云将里头的白瓷茶盏放到桌上,换下了那只小杯子,“早已备好了,小姐安心且是。”
      “长姐的几个孩子生辰离得也是近的,刚好一齐备上,正月二十五便是二殿下与淑慧帝姬周岁的日子,怕也是有的忙的。”唯婷顿了顿,“对了给侧妃的茶点也是放在后头了?”
      “没呢,都还在厨房,待会写意姑姑说了她亲自送来,这会子过来,待侧妃来了也是要凉了的,所以还在厨房里温着呢。”
      “也好,侧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是要好好补补。”
      “小姐费心,写意姑姑也是知道的,早早的备了杏仁茶和枣泥山药糕,因着今儿个的早膳是一块儿用的,所以也换了好些菜样。”湘云如是说道。
      “写意费心了。”唯婷点了点头。
      “婷儿。”玄清从室外进来,风檀忙忙递上茶水,采蘋抱着大氅站在一边。
      唯婷将桌案上的茶点推了过去,“今儿个天还冷着,急慌慌的作甚,尤妹妹呢?没和王爷一道?”
      “侧妃还未到么?今早上有些事儿,所以……我就先行了一步。”玄清一愣,说到后头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尴尬。
      唯婷端起茶盏,抚了抚茶末子,“她身子骨不好,也是难怪,今后王爷可是要多多照拂。”
      “这个自然。”
      “我已让人将早膳布下了,待会儿妹妹来了刚好可以用膳也省得在多等着了。”唯婷放下茶盏也没喝一口,“对了,过了正月去瞧母妃,我让人做了几床被子和几套衣裳,清,你觉得还有什么要加的?母妃出宫修行,虽说佛门不记这个,可是也得养好身子才是。”
      玄清接过单子刚要开口,就听见外头有人来报,“侧妃娘娘来了。”
      “外头还积着雪呢,快些让侧妃进来。”
      帘子一挑,只见尤静娴扶着徐嬷嬷后头跟着紫绡和木笔进来了,紫绡替她取下了大氅,她便盈盈站在了漱玉堂的正中。
      唯婷目光一凝,尤静娴穿着白底绡花的衫子,外边套着茜素红牡丹晓月水绫锦宫装,为了保暖又加了一件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领口白色的风毛出的极好油光水滑的。下着绣栀子花蜀锦裙,墨发绾了朝云近香髻,带了整套的赤金嵌宝的头面,端的是富丽高华。
      “侧妃尤氏静娴,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尤静娴看着上首的玄清一愣,她也是没有想到玄清会比她早一步到了漱玉堂,今儿个她再次上妆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才耽搁了。
      唯婷浅笑不语,只是向站在一旁的风叙看了一眼,风叙绕到屏风后,端了茶盏出来,她旁边是侍候玄清的采蓝和采萱,在走到唯婷身旁的时候,风叙便是把托盘交给了采萱,由着采萱和采蓝去将茶水递给侧妃。
      采蓝和采萱站到尤静娴身边的一刻,轻轻福身作礼。采蓝端着茶盏就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尤静娴,尤静娴拿到茶盏的一刻,茶盏侧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浇在尤静娴的身上,她被茶水烫的向一边倒去。
      “王爷恕罪,王妃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好,没有拿稳茶盏,被徐嬷嬷碰了一下便是摔了茶盏,还烫到了侧妃娘娘,请王爷王妃恕罪。”采蓝一瞧,心下暗暗着恼,这个新入府的侧妃居然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来陷害王妃娘娘,还是名门闺秀呢。
      “怎么这么不当心,虽说那水绫锦遇水不湿,也难免烫到侧妃,采蓝你自向侧妃请罪便是。”唯婷冷冷一笑,撇过头瞪了玄清一眼,你瞧瞧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侧妃体弱,今后这奉茶一事便让侧妃贴身的人去做,免得你毛手毛脚的,去,求得侧妃谅解。”玄清一瞧,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他也不想的。
      “请侧妃娘娘宽恕,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着侧妃娘娘出身名门,是大家千金,一定是宽和的人物,所以才冒失了,请侧妃娘娘恕罪,看在奴婢一直在侍候王爷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遭吧。”采蓝也是聪明的,立马转身向尤静娴磕起头来。
      尤静娴心底默默一恼,因为我是大家千金所以必须宽恕你么?为了这一出戏,她的衣裳被茶水浇湿了不说,自己还生生跌坐在地上,真是……
      徐嬷嬷皱了眉头,就想呵斥采蓝,身后扶着尤静娴的木笔拉了一把,这才悻悻闭口不言。本想着让王妃备上善妒的罪名,谁知她们为了给王妃一个下马威,自己找出了水绫锦的宫装来穿,这下可好,没有陷害到王妃反而自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真真是……
      “罢了,是徐嬷嬷太过担心我的身子,无事的。”尤静娴扯了扯唇角,站起身来。
      “侧妃的衣裳湿了,不知可否换一下衣裳?”紫绡说道。
      “自是可以的,只是我的衣裳侧妃貌似穿不了,这样吧,侧妃先去内室把湿衣裳换了,裹上大氅,归雁居与漱玉堂隔得也不远,让徐嬷嬷去拿来便是。”唯婷点点头,她表示自己的衣裳你穿不了。
      “禀王妃,林嬷嬷就拿着衣裳站在门外呢。先让侧妃娘娘换上吧。”站在门外的小丫头如是说道。
      “那边赶巧了,妹妹先进内室更衣吧,素语带着侧妃去。”唯婷笑道,“风叙再去端杯茶水来。”
      尤静娴跟着素语向内走去,抬眼看了看唯婷,红色的衣裳衬得肌肤欺霜赛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璀璨若明星。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更换好衣物的尤静娴出来了,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行了奉茶礼,若是再摔了杯子,可没有衣裳可以立即换了。
      “妹妹坐了便是,听闻妹妹身子不大好,昨日也是疲累,我便让厨房的写意做了杏仁茶和枣泥山药糕来,给妹妹补补身子,也不知合不合口味。”唯婷端着茶盏倒是喝了一口,“待会儿的早膳便摆在这儿,妹妹可要多用些才是。”
      “多谢王妃挂心。”尤静娴起身盈盈一礼。
      “便是姐妹无需客气,对了过了正月便是要去瞧瞧母妃,妹妹也该准备准备,以表孝心的。”
      “是。”
      “你若是住的不惯,可来漱玉堂寻我。”唯婷浅浅一笑道,“这是湘云、鸿雪、素问、素语她们是我的贴身丫头,这是采蘋、采蓝、采萱、采蕖是王爷身边侍候的,这是阿晋,还有厨房的写意姑姑,他们都是太妃留给王爷的,也是侍候王爷从小到大的,想必妹妹也该认得。”
      “是。”尤静娴咬了咬唇,原来递茶给她的是王爷身边的侍女,而不是王妃的么?
      “说了这么多,想必妹妹也该饿了,便是摆膳?”唯婷转身盯着玄清。
      “便也摆膳就是。”玄清呵呵一笑,转过身,貌似很是尴尬的样子。
      尤静娴先行出去,摆膳还要一会,倒不如先把唯婷刚给的见面礼安置好。
      “王爷真是有心,抱得美人归,便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咳咳……婷儿啊,这侧妃的身子不好……”
      “妾身明白,保证让写意姑姑给您养的白白胖胖的。”
      “婷儿说的是侧妃还是予澄啊?”
      “便是王爷了。”唯婷笑着瞪视。
      “婷儿可是吃醋?”
      “不曾。”
      “口不对心,不是君子所为。”
      “妾身偏巧就是小女子。”
      …………
      乾元十七年正月二十五,皇二子予湘、皇五女淑慧帝姬嘉懿满周岁,摆宴于重华殿,席间,乾元帝册皇三女锦卿帝姬、皇二子予湘、皇五女淑慧帝姬生母颖妃欧阳氏为从一品夫人,上两字封号曰:安颖。
      是谓: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教型家国、壸仪实王化之基。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敦典。咨尔妃欧阳氏。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六宫之权。兹仰承太后慈命。册尔为从一品夫人,号安颖。尔其诚孝以奉重闱。恭俭以先嫔御。敬襄宗祀、弘开奕叶之祥。益赞朕躬、茂著雍和之治。钦哉。
      继昔日的皙华夫人后再度有人登上夫人一位,焉知其是否能长乐未央?

  •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终于上位了,其实弦月刚开始不想这样让唯月上位成为夫人的,但素弦月想到原著里甄嬛被废的时候是昭仪,或者说她还没有成为昭仪就被废了,算是莞贵嫔,可是她有孕入宫一下跳了两级成了莞妃,生下龙凤胎又跳了两级成了淑妃,刹那间的不平衡了,我家唯月也是龙凤胎啊,没道理还是只升了两级成了妃位,人家甄嬛都跳了四级了,怎么说也得升个三级才平衡,而且之前是什么,好像悫妃那孩子就是怀孕跳了,生子跳了,周岁跳了,所以,唯月华丽丽的上夫人了,出来打个酱油的类型。
    安颖夫人,这就是唯月的双字封号啦,呐呐亲们说让唯月搬回锦绣宫么?毕竟清音殿的太阳不错,还有哦,到时候唯月是贵妃呢?淑妃呢?还是贤妃或德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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