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沉浮》水流冰清

94、九十四：察觉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软软的落下，杨媚抱着小菊的尸体，一直动都没有动，白芍药走进了她的身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讲出口，嘴唇动了动，最终的结果只是无言以对。
　　杨媚将小菊的尸体从地上慢慢的抱起，往后山的桂树林走去，雨势越来越大了，杨媚好似一点都没有发觉，只是那样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的那样行走着。全身的衣服已经慢慢的被雨淋湿了，杨媚一点都不觉，只是那样的行走着。小菊圆圆的脸蛋还应在她的脑海中，好似才刚刚还对她讲；“小姐，你就像对待亲人般的对待我，小姐你是好人。”原本鲜活的一个人，此刻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样突然的转变直叫杨媚无法面对。
　　一步一步的走着，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身后的白芍药终于不在无动于衷了，撑着一把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跟上杨媚解释道；“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信我一回，我没有想制她与死地的心？她受重伤，只是因为捉她的途中她试图逃跑，才被红寇打成重伤的。”
　　杨媚充耳不闻，还是静静的走着，一步一步异常坚决，到了树林了，杨媚在将小菊的尸体轻轻放下，转身跪着地上，一手一手的刨着地上的泥土。是得，杨媚心中内疚异常，她无疑是很想惩罚自己，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如果不是她总是想着逃跑，如果不是她......那么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从未有过关系的丫环，仅仅凭借着俩人一个月中的相处，就可愿为她奉献生命。这样的感觉一直交杂在杨媚的心中，一种比内疚更加强烈的情绪围绕着杨媚，直叫她无所适从。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只想要做点什么来安慰自己那一直自私不堪的心灵。
　　一点一点的黄泥自杨媚的手上刨出，原先还没有怎么样，时间慢慢长了，杨媚手上的指甲都已经翻开变形，一丝一丝的血从指间慢慢的流出，交杂在黄泥中，让杨媚是手上看上去又黄又红，不堪入目。
　　一直尾随着杨媚的白芍药见到此番景象，终于是不在由着她乱来了，丢掉手上的伞，上前一步双手拉起杨媚道；“你疯了吗？看看你的手，都流血了？”
　　杨媚撇眼看了看白芍药，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到；“怎么？我这样你看到不是正和你意吗？”
　　白芍药皱皱眉头；“我已经解释了，我从未想她死？就算你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杨媚鼻子哼了哼就大吼道；“的确，在你们这些个人的眼中，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如草芥一般的不重要。如果我们没有活下来，你也只能说，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里有什么活下去的权利。的确，强者为王，你的世界观没有错，错的只是我。”
　　杨媚说罢，嘴角溢出一丝惨淡的笑，望了望钳住住她的的白芍药继续道；“我没有怪你，要怪其实也怪我自己，怪我自作聪明，怪我自私自利。所以现在请你放开我的手，我只是想送她一路好走。”
　　白芍药皱着眉头继续道；“你在自责？自责在我眼皮低下放她走？”
　　杨媚撇开眼，不作回答。俩人僵持半响，最后还是白芍药先开口道；“你要送她走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你这样的一手一手为她挖坟太极端了，而且现在还在下雨，你看你已经全身都淋湿了，此刻听我一言，回住处去吧。我保证会以后宇最隆重的葬礼形式为她下葬，你可愿意？”
　　杨媚听罢，转过头来，打量了白芍药一番，眉头紧皱着回；“你在想我妥协？呵呵？真是难得呀，堂堂的一国之王此刻竟然在跟个无名小丫头妥协，真是难得呀！可是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如何？”
　　白芍药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语气放着轻柔的道；“你知的，我拿你从来就不知如何是好，不要在折磨我了，行不行？”
　　此刻明明杨媚才是被他困住的那个，可他眼中来看，俩人好像此刻掉了个个儿。
　　又是半响的僵持，杨媚轻叹一声道；“你放开我吧！你应该了解我的，如果今天我不能做点什么的话，我一定会一生都良心不安得！”
　　白芍药钳制住的手，慢慢松开了，只是面上仍然没有轻松，口中继续道；“如果今日我随了你的意，那么日后后悔的人一定就是我。”说罢伸手敲向杨媚柔软的后颈项。
　　杨媚一时不差，被敲个正着，临晕前，倒在白芍药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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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的转醒，杨媚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以前和流舫一起时，常常躺的那张大红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干净又干燥的了，手无意识的动了动，才发现手儿被人捂住了，转头就看见白芍药一脸无害的睡着了的颜，眼睛轻轻的闭着，睫毛很长，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圈光影，平日里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此刻好似孩童般的无邪。让人以为往日里见到的那人似不是现在那人一般。
　　白日里的事情如朝海般的向杨媚的脑海中涌来，杨媚原本轻柔的情绪马上被这个东西打乱，表情也僵持了一下后，马上把手从白芍药的手中抽出。
　　这个动作自是叫原本就睡眠不深的白芍药马上醒来，他好似小孩般拿双手揉了揉眼睛，揉罢了在来转身差看杨媚的情况。见到她好好的醒了过来，才算放心了，只是那表情却好似不是那么开心。欲言又止的架势非常明显。
　　杨媚嘴角笑了笑，好似嘲弄又好似自嘲，喃喃道；“你想问什么就问罢，不要做那副样子。看着恶心。”
　　白芍药扬了扬眉头悠悠回；“你的哪个丫环我已经礼葬了，是按后宇六品诰命夫人的品节来办的，你可还满意？”□□问的小心翼翼，好似是考了一百分的小孩问家长想要获得奖励的语气。
　　杨媚撇撇嘴，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头；“你只是想要问我这个？我晕的这几天，你可有找郎中来看过我的身体？”说罢望着白芍药静静等待他的回击。
　　白芍药仍然一番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语气掖了掖道；“你一昏就是三日，我甚是担心，以为自己没有掌握好力道，将你敲伤了，才去找了郎中。没有其他意思。你想说什么？”
　　杨媚听罢勉强的笑了笑；“那么，你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
　　白芍药皱了眉头；“知道了，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说流舫是你心上人的吗？其实......”活儿到了这里就没有了下文。白芍药紧了紧眉头，不在多说什么了。
　　杨媚继续笑了笑问；“那么你现在打算如何？我腹中的小孩可是流舫的亲生子。你现在不但手上握着他心爱的女人，还握着他的亲骨血，你的胜算又大了很多呀，我该恭喜你呀。”
　　白芍药眼睛眯了眯道；“那么说，这个小孩你是想要留下来了？”
　　杨媚；“怎么？这个小孩的命运，在被你知晓的那刻起，就已经不是我想留下就留下的吧？所以我现在想问后宇王，你打算如果决断我和我小孩的命运呢？即便你此刻就要我和腹中小孩死，我其实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白芍药听罢，眼睛又危险的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