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花季》凌泉

19、郊游

　　高一第二学期的五月，春暖花开，煦日和风。
　　一个周末，石松、白林、彭雪峰、袁伊、夏心荷、黄楚涵、丁香相约在市区钟楼下集合，去郊外的水库玩。丁香乘车准点赶到集合地，沮丧地告诉同学们：“我的自行车坏了，来不及修，你们去玩吧。”
　　“都出来了，还回去干嘛？”
　　“我骑车带你呗。”夏心荷说。
　　“是呀，我们轮流带你，也没多少路。”
　　丁香出门前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于是她开心地坐在夏心荷的车后，出发了。大伙儿骑着车，你追我赶，一路嘻嘻哈哈。遇到上坡，车速减慢，丁香跳下自行车，跟着小跑。
　　“丁香，我带你。”彭雪峰双脚外八字踩着自行车在她旁边说。
　　“好。”丁香大方地转身侧坐在他的身后，欣赏沿路风景。
　　路旁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枝头树叶的间隙洒落下来，身上时而印着树影，时而被阳光照耀着，光影变换。渐近郊外，马路上车很少，能听见林间的鸟鸣，不远处有零星的农庄或绿色的田园。路边几方池塘，水面被风拂过，犹如丝绸的褶皱，细而柔软。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
　　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彭雪峰大声唱着苏芮的歌，袁伊惬意地吹着口哨，一路播洒着青春的欢笑。
　　少年不识愁滋味。偶尔遇上的路人笑着，羡慕他们的年轻、快乐和充沛的精力。
　　水面渐宽，目的地到了。这里其实是个科研基地，游人很少，风景如画。水库一部分的岸边有浅滩，许多比人高的芦苇在风中摇曳，不远处有几片平坦的绿地。
　　大家在草地上铺了几块塑料布，有人席地而坐，有人沿湖慢走欣赏风景，有人躺下晒太阳，还有人去探索是否有更好的去处。
　　石松独自前行寻了个好视角，拿出画板，开始写生。
　　丁香站在水边，笑看着黄楚涵、夏心荷和彭雪峰脱了鞋袜、撩起裤脚站在水中，用芦苇花穗撩起一串串水花。阳光照耀下，宛如晶莹的珍珠。丁香用手试了试水，还有凉意，打消了踏入水中的念头。她缓步沿堤而行，欢笑声渐远，视野更加开阔。
　　丁香驻足。水面光洁如镜，映着蓝天、白云、植物的倒影，清晰如一幅淡色的旧照片。间或有蜻蜓点水，水面留下圈圈涟漪，再渐渐变大，向四周扩散开来，最终归于平静。
　　远处，白林在岸边用石子“打水漂”，飞出的石子好似优秀的三级跳运动员，轻碰水面，借着力轻点水面，向前跃出五、六米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待石子最终沉寂在水中时，每一个触点都如有形的电波一般向外扩散，互相碰撞后破碎了水中的影像。
　　丁香入神地看了好久，再抬脚时，才觉得腿有些木了。继续无目的地走着，发现前方，石松正对着一片水域写生。丁香犹豫着是否靠近他，脚步却缓缓地迈向他，脚随心动。
　　丁香静静地站在石松的侧身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认真地画，一个默默地欣赏。
　　石松选景的角度有些特别，水域口不算开阔，近处有错落的植物和野花，稍远有堤岸，水几乎看不到尽头。一位少女，伫立水边，眺望远方，长发轻飘，裙摆轻扬。她立在天地间，如云淡风轻般的惬意。一种孤独的自由。
　　丁香看着作画人握着笔的手，修长有力。他全神贯注于作品之中，目光有神，双唇紧闭。认真做事的人果真最美。
　　出了片刻的神，丁香望向身后，绿茵似毯，阳光温暖，草里的绿似乎被晒得凝出了水。丁香禁不住走过去，席地而坐，取两根狗尾巴草，各自成结，相互串套在一起，变成拉着草茎滑动的小玩物。
　　阳光照在身上懒懒地，丁香躺下，眯着眼睛。她从未用这样的视角看过头顶的这方天。天瓦蓝瓦蓝的，那么广阔，几片大朵的云随意飘浮，缓缓移动。为什么那么博大的天，却如此宁静、安详，它究竟有怎样的心胸？那通透的蓝色后面藏着什么？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他的味道，隐约间有一抹蜜香流动在心里，四周寂静得仿佛时间停滞，她渐渐地睡着了。
　　丁香觉得脸颊痒痒地，一边摸脸，一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大懒猫，吃饭啦。”
　　丁香用手遮了阳光，坐起来，黄楚涵正用草挠她，夏心荷在一旁笑。
　　“真舒服。”丁香伸了个懒腰，“是有点饿了。”
　　“你倒会选地方。”
　　丁香读出黄楚涵笑眼里的含义，瞪了她一眼，拉着夏心荷离开。
　　黄楚涵转身走向石松：“大画家，还没画完？”待她走到跟前，不觉赞叹，“哟，意境不错。学素描多久了？”
　　“自己画着玩。”
　　“有天赋，下次请我妹的绘画老师指点你一下。”
　　“先谢啦。”他们收拾好画板，并肩走向吃午餐的草地。
　　饭后，白林、夏心荷和丁香一起放风筝，其余四人在草地上打扑克牌。
　　近黄昏，大伙才折返回家。
　　丁香坐在同学们的车后，享受着下坡时的速度，似乎心也飞了起来。
　　男生们把丁香送到南大院门口，天已擦黑。
　　袁伊问：“这么晚了，要不要我去跟你爷爷说说？”
　　玩了一天，丁香担心爷爷若看到男生单独陪她回来，不知会唠叨多久，忙说：“不用，谢谢你。”
　　不想，爷爷居然一句话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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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凌泉最近事情越来越多，写作的时间越来越少，同时也想将文章尽量完善、完美的呈现出来。所以更新会慢些，请大家谅解，并请继续陪我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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