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92、第78话 「人靠衣裳马靠鞍高级化妆师简直就跟易容师一样」

　　艾斯让由罗换了身衣裳，然后带着后辈出门了。
　　女仆艾妮丝站在家门口目送Master被Master的前辈领走，身影在街上渐行渐远过了好一阵才消失，为此感到了忧心。

　　由罗的衣柜里，其实是常备好几套服装的。和万事屋的坂田银时同一款式的衣服准备四件换着穿相比，作为出身One Piece的女性，由罗是会穿不同款式衣服的——仔细想想吧，虽然男性角色换衣服款式的次数比较少，但娜美和罗宾还是经常换服装的。
　　话说回来，妖尾剧组那边堪称服装发表会，作者总觉得真岛是以给角色换衣服为兴趣的。

　　虽说由罗有备用服装，款式也有所不同，但大体上都是方便活动的常服，露背露脐露大腿，在江户人眼中大概耻度很高，所以入乡随俗，由罗出门时会在外面罩上黑色大衣遮挡。

　　艾斯给由罗换的衣服，对由罗来说大概是一场灾难……

　　当然，那并不是艾斯亲自去买的，而是艾妮丝去跑了一趟。
　　虽然机器人谈不上审美，但对于服装款式何为“美”在信息库里还是有记录的，艾斯也没有强调需要多讲究，只要照着那种款式买一件就行。

　　艾妮丝非常想质疑，这种服装Master真的会穿吗？最终结果是由罗从没穿过但她懂得怎么穿，穿好之后，海贼姑娘带着十分不情愿的表情跟着前辈出门了。

　　“姐姐姐姐，我们去吃点心吧！”
　　“嗯嗯～去吃蛋糕吧～！”

　　眼见碍事的家伙走了，Dee和Dum也不安分起来。
　　什么，门卫的工作？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那个混蛋女人不在，得利用一切时间怒刷姐姐的好感度才行！不然以姐姐对那个女人现有的好感度，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带姐姐回老家！

　　不过话说回来，蛋糕这个东西，身为机械的艾妮丝现在也只能看着他俩吃而已，吃下去也没什么，只是清理机体内部很麻烦，艾妮丝不想做。

　　“嗯，好吧。”点点头准备去倒一杯机油的艾妮丝完全没意识到双子为什么突然兴高采烈，被拉走时仍在担心Master。

　　她其实想跟着去的，Master摔倒时也好扶一把，但无奈被命令留下来看家。

　　※　※　※　※　※

　　吉原花街，江户最大的红灯区，游女云集的烟花之地。吉原就像是花街的代表一般的地位，这儿的游女具有比其他花街更美的容颜与身段，吉原花魁也仿佛与江户最美的女人划了等号。

　　然而花街说到底是花街，花魁再美，也只不过是没有自由的可悲女子。

　　二十年前，天人尚未降临地球时，吉原只不过是地面上一个普通的花街柳巷，然而后来天人大战，吉原被迁至地下不见天日之处，换了主人之后，又加深了在花街中隐藏的黑暗。

　　地下吉原有着如同城市的大小，所有的屋子都是妓|馆，嫖|客走在街上，街道两旁的屋子没有墙壁，以木制栅栏为阻隔，缝隙之间能看见精心装扮的游女们以各色姿态端坐栅栏之后。

　　吉原虽说是女人的天下，在这之中的女人，到头来不过是如同放在柜台里展览的商品一般，被人看中了买下，没有人权可言，在黑暗中苟且偷生的可悲之人。

　　“月咏大人！”

　　脸上带疤的女子在街上走过，四周的游女看见她都会尊敬地行礼，如果被她致以淡淡的颌首回应，游女们会表现出欣喜，可见这个女人在游女间受欢迎的程度。

　　名为月咏的女子是吉原自卫队“百华”的首领，人称“死神太夫”，本来拥有极美的容貌，却为了守护吉原的秩序而抛弃女子身份，自己将脸划伤，留下跨过左脸颊的丑陋疤痕。
　　她是吉原的守护者，总是从没有礼貌的客人手中救下被粗暴对待的游女，自然在游女间有着很高的威望。

　　平日里，月咏有巡视吉原的工作，但今天她并不是为了巡视而出门的。
　　吉原之主有客来访，对方似乎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虽说以吉原之主的势力而言无论什么人来都不需要放低身段，但对方是让他感兴趣的人物，客气一点也无妨。按理来说自卫队首领无需做待人接物的外交工作，不过在别人手下打工，上头的人怎么安排，月咏就得怎么做，有怨言也没有意义。

　　一名衣衫凌乱的年轻游女慌张地在街上奔跑，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人，当她看见月咏时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跄地跑到月咏面前，险些摔上一跤。

　　月咏伸手扶了她一把，“别慌慌张张的，冷静点，出什么事儿了？”

　　“月咏大人，前面有人闹事！”游女喘息之后，将事情说给眼前的百华首领，“带刀的浪人说是攘夷志士，与路过的艺妓发生争执正要大打出手！”

　　说是大打出手，花街里的妓|女能有什么本事？平时妓|女之间争吵，打起来最多用指甲和牙齿攻击，这种伤害用在男人身上根本无关痛痒，更别提对方还带刀。

　　月咏将烟管收回腰间，松开报信游女的手向前奔去。她的身法极快，灵活地闪过路人向骚乱之地靠近。
　　路上遇到的人都在朝有骚乱的方向张望，可见事情似乎闹得有些大了。

　　抵达目的地后，月咏拍了拍最外圈的围观群众的肩，“让让，我是百华的人。”围观者也知道百华自卫队之名，自觉地为月咏让开道路，她这才看到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情况如何。

　　“呃……啊！”

　　“饶、请饶恕我！”

　　月咏：“……”说实在的她有些傻眼。

　　眼前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呢？反正没有出现月咏想象中，浪人持刀行凶，被欺辱的游女衣衫凌乱带着青紫伤痕伏在地上的场面。反倒是那些闹事的浪人，呜咽呻|吟着躺在地上，看上去遭到了相当严重的殴打，一时半会儿大概爬不起来。

　　“这儿发生了什么？”
　　和想象实在差太多，月咏半晌才反应过来，随便抓了身旁的围观群众发问。

　　被问到的嫖|客也是一副愣愣没反应的样子，“嗯嗯啊啊”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陪在他身边的游女回答道：“刚才这些人当街侮辱店里的姐姐，就与姐姐们发生了争执，然后那位姐姐插入进来，三两下将他们打倒了……月咏大人，她难道不是百华的成员吗？”

　　月咏随着游女的手指向转移目光，看到正在求饶的浪人一旁，一名同样是游女打扮的女子正在整理有些乱的领角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或许是那位游女刚才出手揍人的利落，围观群众竟不自觉地为她让开了道。

　　沉默了一会儿，月咏低声道：
　　“……不，我不认识她。”

　　月咏微微皱眉，心中起了警惕。那个女人的装扮看似普通游女，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身上穿的和服非常华美，用料也极其精致，这种昂贵的和服即便是各店花魁也未必能穿，而且在月咏的认知中，那身华丽和服的款式不是吉原任何一家店采用的。
　　——她并不是吉原的游女，而是外来者。

　　通常来说，女子是不可能被门卫允许放进吉原的，清白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跑到花街来。那个人作游女打扮来吉原，而且还有些身手，多半是混进来有什么目的。但她竟为了替被欺负的游女出头而暴露这种身手，这令月咏有些吃不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眼看外来的游女就要离去，月咏想了想，提步跟上。
　　不论她有什么目的，作为吉原看守月咏都不能放任这可疑分子在街上四处乱走，要知道在这庞大的地下花街之中隐藏的可不止是淫|秽苟且之事，还有许多不能流到地上世界去的黑暗一面。

　　……

　　扑通——！！

　　相当大的摔倒声。该怎么说呢，摔倒姿势非常完美。

　　月咏跟踪外来的游女穿过一条街，这其中已经看到她跌倒了第四次。
　　那个人大概根本没有受过游女的训练，穿高跟木屐走路的方式根本不对，看那笨拙的样子都让月咏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要不是她打倒了带刀浪人的事实不可反驳的话。

　　扑通——！！！

　　第五次。

　　月咏捂脸不忍看。

　　“疼疼疼……”冒牌游女一边嘟囔着，一边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着起身。
　　“这种奇怪的鞋子走起路来真难，特殊职业人士也有她们自己的艰辛呢，看来以后不能小看了她们啊……”

　　“我只是让你穿和服，你又何必连木屐都穿。”

　　月咏一个闪身到巷里，侧身窥视出现在冒牌游女身边的男子。

　　与江户男子相比，那个男人算是十分高大的，黑发，身材健硕，说话口音有些奇怪，大概是天人吧。至于为什么连身材都看得出来，因为那个男人裸|露胸膛，只象征性地披着一件无扣外套。

　　“艾妮丝都买回来了，不穿也有些可惜。”冒牌游女摇晃着站直身，因为高跟木屐垫脚，站直后与身旁的男子身高相近，“反正多半这是我唯一一次穿这么麻烦的衣服。”

　　“以后再穿也行吧？还挺好看的。”

　　“来，前辈，看着我的脸摸着心口回答我——这样完全看不出脸的妆您真的觉得好看吗？”

　　“哈哈哈……”
　　被问倒的男人干笑。

　　月咏莫名感到躺枪，自己虽然早已抛弃女子身份，但在此之前也曾做过艺妓装扮，亦曾化过全套妆颜，这妆的材料要花不少钱，江户男子也大多认为美丽，但却似乎很遭这两人的鄙视。

　　“话说，那边的你打算怎么办？”男子状似无意地问道。

　　“不愧是艾斯前辈，一瞬间就发现了啊。”冒牌游女抱怨似的说，“那边那位小姐，你都跟了我一路了，到底有什么事能直说吗？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

　　“……”月咏心惊了一下，听这口气，对方似乎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她作为吉原最强守卫，对自身实力还是比较自负的，而且学的是忍者一路的身法，对于隐藏跟踪再擅长不过，对方却轻易发现，果然并非常人。

　　仔细想了想，月咏却反而放下心走出了藏身的巷落。她已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月咏对男子询问道：

　　“汝就是凤仙的客人，艾斯阁下吗？”

　　宇宙义贼白胡子之首艾斯，正是吉原之主，夜王凤仙今天的访客，也是月咏受命迎接之人。

　　※　※　※　※　※

　　由罗坐在窗口，倚着纸门一侧，居高临下地远望偌大的吉原，心中抱怨不断。

　　在跟着那位叫月咏的大姐来到吉原最高最大的建筑之后，艾斯就自己去见那所谓的吉原之主，被艾斯丢下的她就只好跟着侍女到空房间等待。

　　以由罗的了解，艾斯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花街，他一定是在这儿有正事要做。海贼剧组中D姓氏的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缺根筋，但正经起来也正经得过分，甚至有些叫人可怕了。

　　艾斯要办正事，既然他不想让由罗插手，那么她还是乖乖等着为妙，免得自己私自偷听反而搅黄了艾斯的事儿那就麻烦大了。

　　“话虽如此……真的好闲啊啊！”
　　由罗很想抓头发，但现在头上却戴着假发，路上摔跤那么多次这顶假发没掉下来就很不错了，一挠肯定是要掉下来，大概连假发的发型都会一并破坏掉。

　　她会打扮成艺妓的模样说实话只是艾斯的一时兴起（作者的恶趣味），或许是她将“艾斯尼酱”不小心叫出口一次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导致艾斯想要报复一下不听话的小后辈。
　　事实是他成功了，艺妓打扮对由罗来说真是要命。

　　“这位小姐，我将水和毛巾拿来了。”
　　房间外，侍女跪坐着，礼仪周道地将一盆温水和雪白的毛巾推进房间内。

　　“哦，谢谢你了。”由罗不懂日本人用膝盖挪动的礼仪，直接走到门口端起脸盆，侍女也没有大惊小怪，合上门退下了。

　　由罗立即往脸上泼水，将妆容洗去。真正的艺妓脸妆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不过她这个反正是艾妮丝根据数据库里的资料随便弄的简陋版，用力点洗洗也就弄掉了。
　　用毛巾擦干脸，终于不用去想自己一脸面粉（×）有多奇葩，由罗感到一身轻松。

　　……好吧，穿着和服不能说是轻松。

　　再也不能把内心YY和外交辞令搞错了，艾斯尼酱的惩罚真可怕。

　　将脸盆和毛巾随手放在门口处，由罗重新回到窗边坐下，望向楼下那繁华的街道。

　　永远在黑暗中灯火通明的街道从上空俯视看起来是如此美丽梦幻，如果不是知道，由罗也不会以为这里只不过是女人出卖身体的花街柳巷。

　　由罗无法与游女感同身受，那些被卖到妓|馆，因软弱无力而失去自由，折去羽翼，甚至于失去作为人的尊严的女人和她实在太不相同了。由罗掌握着游女们所没有的力量，因而能够控制自己的人生，追寻自己想要的冒险。

　　不过她也无法同情她们，这说起来挺冷酷的，但如果有一天她失去力量变成与那些游女相同的地位，是绝对不想被人以怜悯的目光注视的。
　　太过自强刚硬的心，是不能容忍他人因你弱我强而给予的同情的。

　　由罗注视着吉原绚烂的灯火慢慢合上眼，一天摔倒那么多次不禁感到心累，恍惚间陷入梦境，亦或是回忆。

　　梦中的少年眸色幽暗，如同深海般的眼眸里闪过猩红的光点，细腻清爽的嗓音以低沉的语调，诉说着仿佛情话般的什么话，既像甜言蜜语，又绝对是致命残忍的毒药。

　　………………
　　……

　　【【【“你必须活着——然后总有一天，由我杀死。”】】】

　　如果不是梦里身不由己无法给予回应，她真想告诉他：

　　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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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进入吉原后自己的文风都变了OTZ
以及由罗现在就穿着艺妓的衣服啦☆不要怀疑她确实是个大美人，而且是东方脸，果然是人靠衣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