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217、巴麻美VS孵化者

　　悲鸣。涌入耳中尽是人的悲鸣嘶吼之声。

　　街道上没有任何一具尸体，深浅不一的鲜血汇聚雨水一同流淌。

　　高跟鞋跟踩在血水坑中液体飞溅。晓美焰在充斥绝望的街道上奔跑。

　　任何一个魔法少女都熟知的历史。
　　魔女星的前身，见泷原星，曾经是一颗无比美丽的星球，人们怀有美好的心灵钻研魔法，令生活更加优越便利，防御外星的攻略而不侵犯。

　　高度魔法文明击退外来侵略者，却为这颗纯洁美好的星球招来了另一层面上的灾祸。

　　一种外星病毒在星球间传播，对于其他星球来说这是一种不值一提的病毒，而当它感染到见泷原星时，令所有人感到意外，它引发了巨大的灾难。

　　那是一场席卷整颗行星，最终令其毁灭的噩梦。

　　灭星之灾令见泷原的住民失去故乡，同时也令人们意识到，见泷原美好的背后隐藏着多么深的黑暗。

　　见泷原之所以拥有表面上近乎完美的美好，原因在于一切的邪恶皆被吸入地心。

　　自然产生的恶，人们心中的恶，皆被星球自身引导封印在己身之内，用漫长的时间将其净化。

　　见泷原正是这样一颗温柔的星球。
　　然而病毒的袭来令一切改变，地心中埋藏的绝望尚未消化即被引出，大量的负面能量上升至行星表面，浓郁到构成实体，而人心中的黑暗面依附于能量体，化为“魔女”。

　　魔女出于本能的屠杀，人类受绝望感染而暴|乱，建筑物被邪气侵蚀。

　　种族将灭亡之际，人类忍痛抛弃故乡，带上幸存者逃离见泷原，在另一颗无人星球上扎根。

　　后来，逃走的人们听说故土的绝望在他们走后仍然溢出蔓延，隐约有向邻星进发的趋势。幸存者们感受到责任的加负，派出战士回到见泷原讨伐魔女，展开残酷的死战。

　　即使战士们再如何牺牲努力，绝望泄露带来的魔女数量实在太大，伤亡不断增加却丝毫见不到胜利的曙光。

　　历史上，逆转必败局势的，是突然出现在战场的五名少女。

　　她们以强力的魔法击退魔女大军，将星球表面上蔓延的黑暗一扫而光，随后消失了踪迹。

　　自那之后，每三年一次，地心的绝望积聚到顶点流往地面形成小规模的魔女之夜，在六十年间被魔法少女们一次次讨伐。

　　魔法阵开启了通往过去的大门，依照四周的情况，晓美焰大致判断出自己所处的时间——在绝望迫害中无计可施，见泷原的住民们逃离母星，而最初也是最大的这一回魔女之夜尚未被五名谜之少女击退的时间点。

　　晓美焰刹住脚步拨动圆盘令时间静止，向她扑来的数只魔女暂停在空中，从圆盘空间中取出手|枪和榴弹，布置攻击之后使时间再次流动。

　　砰砰砰轰轰轰轰轰！

　　被暂停的现代武器将魔女的身躯击散，晓美焰突破爆炸硝烟继续前进。

　　路遇的敌人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魔女——魔女的数量多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魔女甚至不放出使魔，成群结队地行动。

　　这些魔女的单体战斗力，与晓美焰在自己的时代战斗过的魔女相差不多，苦就苦在魔女成群而晓美焰孤身战斗，即便她主要使用枪械进行攻击，暂停时间次数过多，很快就会耗尽魔力，到时候便是穷途末路。

　　必须要得到及时援助，晓美焰抱着被阻拦在途中的觉悟奔向邪气更浓郁的方向。
　　既然魔法阵成为时空隧道，当时与晓美焰一样同在阵中的恩奇都一定也来到了这个时代，倘若要估算恩奇都的位置，晓美焰只能计算得出他位于更深的绝望地带。

　　砰砰砰砰砰！

　　晓美焰举枪再次将魔女击退，探了探圆盘中的空间神色一僵。看来在魔力耗尽前，弹药或许就会先一步耗尽——只是在自家做一次魔法仪式，除了常备外晓美焰没有准备大量的库存。

　　轰——！！！！

　　这一声巨响并非晓美焰的攻击造成，时间的魔法少女反射性朝声源——空中望去，只见高空之上魔法攻击的光芒接连不断炸裂，明黄的光辉划散乌云。

　　一支用尽弹药的银色火|枪自空中坠落，插入距离晓美焰不远的地面。

　　“这是……在战斗的人是麻美吗？！”

　　※　※　※　※　※

　　自地心涌出的黑暗与绝望物质化后不仅形成“魔女”这一存在，更是影响了见泷原星的生态环境，令自然条件极度恶化，人类不能长期生存。

　　撤离的住民在最初的大灾难终结后依然没有搬回故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环境恶化体现在各种方面，土地、水源、大气……几乎一切都恶化了，令这颗本来丰饶的星球变成生命完全灭绝的死亡之地。

　　乌云密布的天空降下大雨，滴落在建筑上足以腐蚀出深洞的酸雨。

　　雨幕之中，晓美焰撑起魔力的防护罩在地面奔跑，巴麻美凌空掀起战斗风波吹散所有近身的浓酸雨。

　　“孵化者（Incubator）——！！！”

　　向来沉稳而优雅的魔法少女愤怒地高吼，从裙中抖落十数支枪杆一齐指向敌对方，释放出沸腾的魔力如同炮弹一般冲向所指之处炸裂！

　　“你们究竟——要将我们——戏弄到什么地步？！！！”

　　麻美挥手一口气具现出上百支枪瞬间发射，弹道回旋封锁了四处逃窜的敌人所有出路，在中心点爆发最强的冲击！

　　密密麻麻的枪管用尽魔力纷纷落下，麻美垂下手臂微微喘息。

　　“你说‘我们’这个词显得有点可笑了呢，麻美。”

　　稚嫩的童声响起。
　　从方才子弹汇集的那一点，棱角分明的纹路凭空向四周飞快扩散，各处相接构建成球形结界。

　　孵化者，或者说丘比，以家养宠物一样的姿势蹲坐，状似乖巧。

　　“向同伴隐瞒众多秘密的你哪里有资格使用‘我们’来表达同一阵线的立场呢？”丘比以天真的嗓音说道，“你说对吧，欺瞒神明的魔女巴麻美？”

　　在这个新世界中依然代表「圆环之理」这一概念的鹿目圆香，仍是等同于神明的存在。将圆香视作同伴却对她多方隐瞒的巴麻美，的确算得上“欺瞒神明”。

　　没有感情的孵化者仅仅是在陈述事实，根据经验，倘若是一般的少女在它们挑明现实的时候就会产生动摇。

　　巴麻美毕竟不是普通的魔法少女，哪怕在魔女之中她都是特殊个体，面对丘比的撩拨毫无动摇，冷淡地回应：“我和她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判，孵化者。”

　　“不论我处在怎样一个境地——只要敌人是你们，我们便是毫无疑问的同伴。”

　　孵化者与怀有心愿的少女签订契约，为她们实现愿望，赋予她们魔法，实际的目的却是期待少女由绝望化为希望的瞬间产生的庞大能量。

　　这种将人类少女视作消耗品的家伙，即便是实现愿望的对象也不可原谅。

　　“事到如今还要我重复吗？你们与我签订契约都是出于自愿，我没有逼迫过你们吧。”丘比歪头，无辜道，“至于魔法少女的末路是魔女一事，也只是你们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而已。”

　　砰！

　　刻有繁复花纹的银枪放出子弹击中从背后靠近的机械，麻美随手将空弹的枪丢弃，伴随被击毁的机器一同坠落。

　　“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好骗吗？”魔女神色冰冷，基于‘追求真实’这一属性，麻美从契约的背后找到无数细小的线索。
　　“就算签订契约的瞬间是出于自愿，在此之前却不乏你的引导和诱惑。就算没有人询问魔女的来源，当真的有人问起时你敢说你会诚实回答吗？”

　　旧世界地球的文明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向外太空进发，在早已将文明发展到极限的孵化者眼中，人类恐怕只是低等的存在。

　　虽然孵化者没有感情，并不会因为情愫而说谎，但为了获得能量，它们一定是不惜一切手段的。

　　“我的——”黄裙少女猛地攥紧枪把，按捺住激烈的情绪。
　　在虚无中度过数不清年月的魔女唯有面对孵化者这一罪魁祸首时仍控制不了心底最深处的怨恨。

　　“‘巴麻美’的愿望——促成许下愿望的条件达成，也有你从中作梗吧？！”

　　巴麻美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假如长大成人理应对社会做出不小成就，因此身上的因果线比常人要多，这份因果转化为担任魔法少女的才能。

　　同时也意味着，希望化为绝望的瞬间会释放出更大的能量。

　　“谁知道呢？”丘比满不在乎地摇着尾巴，“毕竟是旧世界的事情，就算我们的记忆是共通的，在引渡到新世界时也有很多记录遗失了，这个问题给不了准确的回答呢。”

　　“像你们这样的家伙——”

　　巴麻美克制自己力图保持冷静，终究忍耐不了，喊叫的声音高得几乎失了音准。

　　“像你们这样的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被引渡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的——我的人生——！！！！”

　　黄色丝带铺天盖地地朝丘比冲刺，将它缠起来绞得粉碎！

　　“话说回来，你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可真是奇怪。”另一只丘比出现在麻美身后，“你们的因果嵌入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是在更后面的轴点上才对。”

　　“你在说什么……”

　　追求真实的魔女思考着，大脑飞速运转，尔后由现状得出更令自己恼火的答案。

　　“我就说那孩子（圆香）与那个男人交易后诞生的新世界怎么还会有如此黑暗的历史，原来六十年前的灾变也是你们搞的鬼吗！”

　　将导致地心绝望爆发的病毒引入见泷原星的——正是眼前的孵化者。

　　“星球拥有自己的意志，将负面能量封锁在地底之下，这实在是有趣的现象。”丘比大方承认，“当那份净化速度与累积速度不对等的绝望爆发之后会有怎样的发展，我们想要观测一下。”

　　于是，酿成了见泷原毁灭的灾难。
　　看似没有感情极度理性的孵化者从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具有的好奇心是何等强欲。

　　“对了，我们来合作吧，麻美。”

　　丘比突然说道，仿佛没看见麻美的怒火滔天。与旧世界相比，孵化者这个族群似乎更加不懂得察言观色了。

　　“你身上残留的魔法痕迹——我大致能看懂你想做什么，很有意思的仪式，倘若成功可是一件动摇世界真理的大举，请务必让我们观测一下。”

　　愤怒到极点，麻美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着取下领口的丝带。

　　“Tiro Finale！”

　　※　※　※　※　※

　　见泷原地心的绝望泄露至地表，最大的一处冲击力强到在地面上开了一个大洞，绝望不断从洞中涌出。

　　距离这个直通地心的大空洞不远，绿色长发的身影正对一个奇怪物品敲敲打打。

　　从外表上看判断不出这件东西有什么实际作用，但要说是装饰品也很奇怪——品味太差了，显而易见地一眼就能看出来，假如真的是艺术品，也一定是什么后现代的另类艺术。

　　“这股魔力——”
　　恩奇都眼中流露厌恶，外表是否丑陋倒是无妨，只是这个器具中包裹的魔力实在是讨厌，准确地说是这股魔力的主人很讨厌。

　　器具发出魔力的共鸣光。

　　恩奇都掏出先前从艾斯那里顺来的魔法蜗牛，虽然用于监控的设置恩奇都已经全部拆掉了，上面到底还是残留着那个男人的魔力啊。

　　随着共鸣光愈来愈强烈，器具投放出立体影像，黑发黑眸的青年睁开眼睛，蹙眉看向恩奇都。

　　“……”

　　杰尔夫尚且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恩奇都率先开了口。

　　“还未到你期待的人们出现的时代，你应该还在沉睡才对。”恩奇都摸着下巴，将蜗牛揣回兜里，“这么说来你只是一个用于监视的思念体？”

　　杰尔夫皱着眉头颔首：“你到底藏在哪里？”

　　六十年前，还没有与重要的人再遇、没有正面和艾斯见过的杰尔夫，说话口气十分气人。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恩奇都扬起恶意的笑，新世界重塑后醒来的天之楔从魔导师眼底消去了身影，厌憎魔导师的恩奇都绝不可能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杰尔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天之楔——贯穿天地之枪的存在太特殊了，在新世界还未完全安定的情况下，恩奇都如果想要做什么来改变世界格局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放心，这个新世界是无辜的，我所敌视的仅你一人。”恩奇都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满怀厌恶心地补充道，“假如想要找到我——六十年后或许能办到。”

　　说完后，恩奇都一拳打碎思念体依凭的魔法器具，让黑发青年讨厌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

　　六十年后的时代，虽说杰尔夫知道了恩奇都的行踪，但仍然没能见到恩奇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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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w虽然已经很晚啦_(:з」∠)_
找出叛逆的物语重新看了一下，发现丘比真是黑得没谱，说是没感情的孵化者欲望却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