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201、第163话 「事到如今主人公黑化了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妈…妈？”

　　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歪了歪头，显得十分困惑的样子，向着由罗伸出手，想要与母亲的手掌相碰。

　　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溃散”的这一事实。

　　光点从那只幼小的手的手背上飞出，随着散溢的速度加快，手掌变得半透明，同时也无法在进行物理接触。

　　腿上的布偶在渐渐虚化的身体上也坐不住了，夏洛特猛地蹦了起来，从可爱的外形中挤出有些恶趣味的黑色身体，一秒不停地张开嘴巴向下栽落，将嘉音的身体吞入后冲向屋外。

　　“可恶！”

　　火焰扑向夏洛特，变化了身形的夏洛特却丝毫不在意，并不是没有损伤，而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负伤的事实，只顾着逃跑用尽全力远离了由罗，向着天空冲了出去。
　　那道影子像什么传染源一样，空间扭曲起来，以它为中心奇异的颜色如同伸展的画布一般瞬间蔓延了出去，将吉原打开的天顶全部遮蔽。

　　“嘉音——！！”

　　由罗的呼喊响彻街道。

　　血腥双子慢一拍才从店内出来，按着刚才差点被夏洛特带飞的帽子抬头望去，空中已经没有夏洛特的影子了。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Dee咋咋呼呼地叫道。

　　“那个是什么啊兄弟～？”Dum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啊兄弟！但是，刚才我们应该没有看错吧？”Dee亦有同样的担忧。

　　夏洛特将嘉音吞下去这件事暂且不提，嘉音的身体变得透明，甚至由罗无法触碰到她，方才在店内他们用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在场人大概都无法理解突发状况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在Dee和Dum看来只是嘉音终于和由罗达成一致的瞬间异变突生。

　　“这种神展开也太犯规了吧！”Dee举着斧子不知道向谁抗议。

　　双胞胎相当中意嘉音，几乎可以说是除了姐姐爱丽丝之外最合他们口味了，虽然相处时间尚短但却变得很喜欢嘉音，而这异变……
　　或许他们将失去这个刚得到不久的朋友。

　　Dee还在朝着天空叫骂，Dum先一步发现了其他状况，红衣少年拉了拉蓝衣少年的衣角指向一旁：“兄弟你看由罗——”

　　血腥双子以为由罗应该会立刻追上去。
　　然而并没有，她仍站在原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周身涌出黑色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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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歌做好了沉睡的准备。

　　由罗是个不会受到它的爱语侵扰，以一介人类的精神力反过来将妖刀的魔性压制的人，倘若没有意外罪歌对她毫无办法。

　　之前由罗的心灵从身体中剥离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罪歌意图喧宾夺主夺取宿主的身体，最终被神威以武力强行制止。

　　被由罗使用的战斗中，罪歌更是清晰认识到这名宿主本身已是何等强悍，一把妖刀能为她增添的力量不值一提。

　　由罗随手将罪歌收入体内赶回地球，暂时来不及处理罪歌，在她的压制下罪歌做不出什么小动作，只好自顾自地睡去。倘若由罗不打算将妖刀取出舍弃，罪歌大概会一直沉睡到她死去的那一日再寻找下一个宿主。

　　然而短时间内被唤醒是罪歌始料未及的。

　　不对——更加正确的说法是，罪歌的意识被迫从睡梦中叫醒了。

　　由罗担心罪歌趁她不注意擅自行动，因而直接将它的意识封在了自己的意识中。被握住刀柄抽出来的虽说是妖刀本体，但妖刀的意识仍留在宿主体内。

　　也正因此罪歌可以感觉到宿主状态的奇异，或者说是正常。
　　她似乎陷入了负面情绪中，正常人因各种原因产生负面情绪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对她来说就显得十分异常了。

　　排除外皮直接接触心灵的妖刀感到很是奇怪，像这个宿主那样心中毫无黑暗面的人竟然也会陷入如此剧烈的负面情绪中吗？

　　【不是负面情绪的程度而已】

　　罪歌忽然意识到。

　　黑暗向着由罗攀附上来了，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都渐渐被一层黑色笼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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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轰——！

　　以由罗为中心，狂风陡然席卷四周，若有似无环绕身体的黑气受到风的牵引形成肉眼可见的旋风！

　　“什么…？！”
　　Dee和Dum抬起手臂遮挡脸部，从双臂交叠的缝隙中艰难地看向由罗。

　　“呜啊！”Dee一声惨叫，有个什么东西被风吹飞打在了他脸上。

　　而没有被不明物击中的Dum则看到，由罗在放出莫名其妙的一阵风波后猛地踏在地面上跃到旁边的屋顶，随后踩碎不知何时出现的棉花糖气球接力向着更高的空中进发。

　　风止息后恢复了平静，除去嘉音和由罗不在，就和数分钟前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是要在除去变成糖果巧克力的街道的基础上——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啦！”完全搞不清状况的Dee大喊着举起刚才砸在脸上的东西作势要扔，在脱手的前一秒才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何物。

　　“这不是那女人的帽子吗？”Dum看着Dee手中橘色的牛仔帽，帽子上装饰着一哭一笑两块圆形牌子。

　　双胞胎诧异地互相看看，由罗对这顶帽子很珍视，理应是绝不会脱手的，至少不会像刚才的情况那样任由它被风吹跑。

　　而且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确实清楚地感觉到了，由罗散发出的气息沉重得令人惧怕。

　　“…………”

　　沉默之后Dee再次抓狂地抱头叫喊，这一次成了与Dum的和声。

　　““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　※　※　※　※

　　被色块封闭的吉原天顶高处形成了一个奇怪领域，一枚黑色球状物以底部的尖角插在“空间”上，立足点向四周裂开数条缝隙，从中散发出恶质的气息。

　　由罗来到这里。

　　空中飘浮物虽多实际上仍不足以让她如此顺利地抵达此处，然而途中一道饼干组成的阶梯一路向高空延伸，将由罗送到了目的地，当由罗走过后，脆弱的饼干天梯在身后崩塌。

　　就好像故意引导着她来到这里一般。

　　幕后之人显然有与由罗相见的意图，然而那人看起来也不打算轻易便让由罗见到自己。

　　带着尖针的黑色球状物——叹息之种绽裂了，从中诞生的花是与夏洛特如出一辙的零食魔女，面对由罗没有先以粉色布偶的可爱拟态出现，而是直接露出了嘴中的獠牙。

　　“【什么啊，这是给宿主的试炼吗？】”罪歌看着绝非人类的怪物兴趣缺缺，“【真是小儿科的幕后主使，竟用这种东西试探我的宿主——】”

　　妖刀充满恶意地叹了口气。它的本体被由罗握在手中高高抬起，银光闪烁的利刃朝‘夏洛特’劈下，转瞬之间将其撕裂为两半。

　　正如罪歌的估测，双方的实力差实在大得离谱，秒杀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

　　或许这怪物的本体会更加强大一些吧，然而眼前这只挡路的怪物只不过是本体分裂出的一个使魔，在浓厚魔力的促进下极速进化为魔女，外表虽已蜕变，内在却仍不过是一只使魔，力量远远没有魔女的完全体那样强。

　　向着宿主的心门叩问一路，事到如今罪歌已明白现在的情况下是绝对无法令宿主从黑暗中脱出的，那个小女孩儿出事竟会令宿主产生如此猛烈的动荡，罪歌不禁心生兴趣，哪怕那个女孩不过是一介虚假的人类也罢——这一任宿主本就如此特殊了，她爱着的自然也应当是极为特殊的！

　　用自己的逻辑擅自为由罗的失控定下根源，罪歌敞开心扉，从冰冷的刀刃中发出嘶嚎。

　　“【去爱吧——去爱那个女孩儿吧！为此将我的身躯借予你迎敌亦无妨，虽然斩杀之物尽是些没有被爱的价值的怪物，你还是尽管斩杀敌人，直到抵达心爱之人的身侧吧！”】

　　罪歌似乎也被缠绕由罗的黑暗感染，渐渐变得疯狂，又或者只是从被由罗压制的打击中回到了原本疯魔的妖刀，向着宿主释放喋喋不休的爱语。

　　不过就算由罗处在近似失控的状态中，依旧对罪歌发神经的话不作任何反应，对外界充耳不闻的状态更是让由罗完全听不到罪歌的蛊惑了。

　　歼灭使魔成长而成的魔女，由罗踏碎最后一级饼干阶梯，踏入空间上裂开的洞穴，感觉到从洞口另一侧传出嘉音的气息，毫不犹豫地向深不见底的黑洞纵身投入。

　　…………

　　…………

　　短暂追逐之旅终点等待着的是白色的小兽。

　　白色为主体，皮毛上有着玫红色的花纹，在耳朵上套着金色圈环，长长的耳朵形似兔子，但却像猫一样端坐，用与身上花纹相同颜色的眼珠注视由罗。

　　“呀，你果然来到这里了呢，「春雨猎人」。”

　　它的唇瓣部分完全没有动过，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人类的语言。

　　“这是第一次与你正式见面，依照你们人类的礼仪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孵化者（Incubator），也有人叫我……”

　　手持长刀的少女压根没有听它说话的意思，当Incubator说到一半时就已经冲到跟前一刀挥下。
　　白色小兽不得不停下自我介绍跳起来避开，但仍然被由罗向上挥刀以刀背抽飞！

　　砸到墙壁才得以停下，Incubator的嘴中溢出大概是血液的液体，说话的声音依然平稳，听不出受了伤。

　　“真是粗暴，这已经是最后一具身体了，万一完全损坏就没有备用品了啊。”白色小兽说着甩了甩脑袋，两条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耳朵的东西随着头的摆动胡乱飞舞。

　　由罗不管它想干什么，提刀要继续追击，跑到途中一大块黑色物体像蠕虫一样从土中钻破地面出现，张开嘴巴想要将由罗吞进去。

　　那是零食魔女夏洛特——不是之前遇到的分裂使魔，而是那只将嘉音吞入肚子后消失在天空中的本体。

　　看见夏洛特后由罗紫色的眼瞳微微一颤，然而将她缠绕的黑气察觉到她似乎要恢复意识继续向上攀升，硬是将转变目标的意志压制下去。

　　由罗猛地踏在地上，接着反作用力高高跃起，直达张开大嘴等待她自己随重力落入的夏洛特正上方。

　　刹那间由罗背部全数化为火焰，火舌向上空释放，一瞬间爆发的热气流让她的身躯瞬间加速向下落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刀刃刺耳地鸣叫着，与魔女相比也不遑多让，“【没错！就像这样更多地去斩杀吧！仅此一次，我就不计较所斩的怪物有多令人作呕了！】”

　　“——！！！！！！”

　　零食魔女无声悲鸣，其吞噬一切的嘴巴有一侧被撕裂，可能存在于它体内某个位置的胃袋同样在这一击下被割出裂口，从裂缝中倾泻出一些细碎的、包裹着什么东西的光点。

　　落地之后由罗又旋身一脚将夏洛特踢飞，转头寻找其他猎物，丘比见状连忙隐藏起来，失去第一目标的春雨猎人在原地停留片刻，重新将目标定为夏洛特。

　　“——————”

　　不知从哪儿发出的感情经由魔女领域奇特的传递放大为震荡波，波动穿过由罗的身体，她却仿若未闻，向倒在一边奄奄一息的零食魔女冲刺。

　　……………………

　　……【快…】

　　谁？

　　零食魔女以混沌的脑袋迟钝地思考。

　　【快…逃，渚……】

　　是谁的声音？渚是谁？

　　【——————停下来啊妈妈！！！】

　　原本细弱的声音霎时迸裂！

　　零食魔女滑稽的眼睛圆圆睁大，一圈一圈彩虹般的虹膜收缩成细细圆环，只能映照出血一般鲜红的颜色。

　　巨大的斩击迎面劈来，象征零食魔女必死的终局，然而斩击落下之后它却仍未死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挡在零食魔女身前，硬是以自己的身躯将斩击的轨道偏移，并未落在夏洛特身上。

　　即便如此，这道斩击依旧将整块地面——不，整块空间切碎了，如同悬崖断裂一般，夏洛特随着碎裂的空间倒向魔女领域的外侧。

　　夏洛特呆呆地看着那道娇小的影子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

　　声带脱离了充斥着绝望的大脑，抽动着发出声音：

　　“……嘉…音…？”

　　…………

　　……………………

　　“■……■。？”由罗从喉咙中挤出被黑暗包裹无法辨明的嗓音。

　　她俯下身去，黑雾缠绕着手臂想要阻止她，却抵抗不了将手臂向前伸出的意志。

　　被罪歌刃上发出的斩击拦腰截断的女孩儿没有流出鲜血，形体的崩溃进行到一定程度就不足以拟化出血液，只有魔力构成的光点从断口大量溢出。

　　“□□……”
　　女孩想要诉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认识到已经无法再一次呼唤母亲，女孩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那张与母亲幼时一模一样的稚嫩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是唯一一次，她的笑容被他人所认知。

　　好像萤火虫的巢穴被惊扰的瞬间，纯白的光点簇拥着向空中飞翔，每一颗不起眼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创造出刹那的璀璨。

　　※　※　※　※　※

　　时隔多年，泪水在这张脸上流淌。

　　“■■■、……”

　　泪水的主人声嘶力竭地呼喊，唤不回飞舞的光芒。

　　“……■■…………！！！”

　　甚至连呼唤的名字都被黑暗裹住，无法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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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
这卷只有虐，快到结局了我要装逼个爽不自觉就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