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32、第113话 「死因不明」

　　神威超干脆地放弃了堪称黑暗料理的烤蛇肉，接着全程围观哭丧着脸的由罗拼了命地想将嘴里的肉咽下去的表情。

　　“吐出来不就好了。”
　　有鉴于尝过那谜一般的滋味，神威很难得没有看她的笑话，反而一脸同情地建议。

　　夜兔族虽然不挑食基本什么都吃，但大前提是端上来的东西是确实能够吃的食物而不是什么黑暗物质。话说这蛇肉的难吃程度已经超越黑暗物质了，要不是保持形象的定力还算不错，神威也想跑到树底下干呕一会儿试试能不能把嘴里的怪味儿吐出去。

　　由罗努力近十分钟，总算吞了一口下去，胃里一阵难受的错觉。

　　“呜呜呜呜呜……”
　　由罗哭了，哭得一点都不悲情，眼泪像宽面条一样流淌过她线条扭曲的脸。

　　神威表示：
　　“说人话。”

　　“我好像能看见三途川了……”由罗抬手掩面，将脸埋在手掌中持续呜咽，“布鲁克先生请保佑我到了阴曹地府不会被哈迪斯扔进寒冰地狱。”

　　神威：“……”
　　受到太大刺激的少女胡言乱语。虽然大体上能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是短短一句话里串进了很多神威所不知道的典故——他只听说过阴曹地府。

　　神威无奈地看着她，态度就像个普通的朋友而不是死敌。明明由罗的表现很浮夸情感却真实的一塌糊涂，其实哭成这副惨样的由罗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和脑海中的印象相差太大。神威被她这一出搞得差点忘记自己的角色设定。

　　沉浸于黑暗物质的味道无法自拔的由罗没注意到神威不正常的神情，自顾自地站起来，“我听见水声了，先让我去漱个口，呕……”

　　就像神威说的，她其实不必勉强自己吃下去，如果到了饥得不得不吃的时候当然由不得挑剔食物的味道，但现在早餐刚吃过没多久肚子并不饿，根本不需要自虐地干出这种事。

　　但是……即使山治不在，她还是很担心万一日后被他知道自己曾经浪费食物，会被掌管生杀大权的厨子先生克扣零食和甜点。以前研究果实能力的时候她不小心烧到了船帆，以至于在管家婆娜美姐姐的勒令下，卷眉厨子禁了她一个月点心。

　　——不过实际上，假设她乱吃东西吃坏肚子，船医的驯鹿先生也会叮嘱山治不给她点心好让她长点记性。

　　由罗作为船上最小的成员受宠程度仅在船长路飞之下，但为了教育的原因大家也不会太放纵她。至于早已长大成人却仍然跟孩子一样任性的船长，全员都放弃了他还有救的念头。

　　真是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故事。

　　神威闲着没事，掀了一把土将还剩一点的火苗盖灭，接着想想不对劲，刚才跳上高空的时候没看见附近有河流，她上哪儿喝水去了？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发出了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声尖叫神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朝由罗离开的方向冲去。话说居然是“呀啊啊”而不是“呜哇哇”，本以为她彻底了失去女性特质，没想到还有残留吗？

　　跟着声音来到森林边缘外，神威一眼看见屁股着地的由罗似乎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干什么？”
　　见她完全没事，神威木着脸问。

　　“哎呀，不是，那个什么……”
　　由罗挠了挠后脑勺，黑色的长发被她挠得鼓起一块。她听见有水流的声音还以为是河，没想到竟然是海，而且是在悬崖下。

　　“一个不留神差点踩空……吓死我了。”

　　她捂着脸十分悲伤地顺着声音走，不看路的结果是一脚踏出悬崖重心整个往外倒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尽头。幸好反射弧比较短一个后仰将重心往后移没真的掉出去，只是虚惊一场。

　　“被你吓到的可是我这边呐。”神威略有不满地说。

　　“你吓什么？”由罗一脸奇怪地看他，“话说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感觉很不对劲啊。”

　　“没啊。”
　　少年神色不变，“你的错觉吧？”

　　坐在地上一手按着帽子，少女仰起脸看着他：“少骗人了，绝对不是我的错觉，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间似乎很殷勤的感觉好恶心，我都长鸡皮疙瘩了。”

　　“那就离我远点自己去搓掉。”神威毫不掩饰嫌弃地退了几步。

　　“嗯……这个态度才对。”由罗明明被嫌弃了却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安心地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沾上灰土的双手，满意地点头道，“从今天起床开始就有种好像你一直让着我的感觉，连嘲笑我都没尽全力，真是不习惯。”

　　竟然自己承认了习惯被嘲笑，这女人坦然之处从根本上就错了吧？

　　夜兔少年无言沉默着收起了握在手里的雨伞，转身向回森林中的方向迈开步。

　　他已经被她救了两次，这份人情再不还怕是会越积越大。即使由罗现在不记得，也难保她会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毕竟她的构造一直都这么奇特。
　　所以他才会对由罗稍微地客气了一点点，没想到她反而有意见。

　　此时此刻，神威突然觉得人情压根就无所谓，以由罗的脑神经她大概记不了这个人情多久，很快就会忘得精光了。

　　认为神威这种冷淡的反应才正常的由罗高兴了，用掺着欢快的语气朝他的背影嚷道：“喂，等我一下啦中二战斗宅！”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执着于这个绰号，明明也没多顺口

　　“都叫你等我一下了！神……”“咔啦、——”
　　由罗喊神威，没喊完，声音就被不祥的声音打断了。

　　她脚下踩着的岩石突然裂开一条缝，从这一条缝又延伸出无数细小的缝隙，密密麻麻如同网络一般布满了立足点。

　　由罗瞪着裂得十分有艺术感的地面还没反应过来，裂成了蜘蛛网的岩石就轰的一声碎成了渣！

　　“咦……？”由罗一下傻了眼，失去落脚处的少女身体重心随之腾空。

　　“等、……！！！”
　　她的心慌了一下。没有落脚点，只是这种程度她不至于害怕，然而她却还没忘记，在这悬崖下哗啦哗啦拍击着岸边的是一望无际的海。

　　由罗下意识地伸长手臂试图抓住没有崩溃的岩石边缘，可惜在毫厘之差间没能成功，眼看就要下落时，手腕猛地一疼，以手臂为连接被人拉住了。

　　少女整个身体在半空轻轻摇晃着，张着嘴呆滞地注视着抓住自己的那个人。其实在附近能施以援手的，说到底也只有他没有别人。

　　千钧一发之际赶上的神威紧紧攥着由罗的手腕，勉强还了一部分人情的感想是她的体重比想象中要轻。

　　岩石因不明原因碎裂，他现在所站的位置也不一定安全。神威一皱眉，上臂肌肉用力将吊在空中的由罗画出一道弧形轨迹，直接甩了上来。

　　少女啪叽一声摔在数尺外，还没来得及控诉暴力救援身体下的岩石因为摔落的冲击又开始开裂，少女连忙侧翻了好几个滚，退到暂时安然无恙的地带。

　　半分钟后开裂的趋势终于缓和，由罗爬回悬崖边缘探出头，看着仍在悉悉索索滚落小石块的断壁，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我要投诉豆腐渣工程！”由罗义愤填膺。

　　“向谁？”神威不以为然。

　　“这还用说，向星球！”由罗握紧拳头，激动地吐出十分中二病的言论，“世界对我不公，当然就要报复回去！”

　　“噗……”神威嗤笑了一声，任由她一脸热血地瞎说八道。不过有一点倒是被她误打误撞说对了，这颗星球真的非常不待见她。

　　中二的表演结束，由罗自然地收起所有不符合自己形象设定的表情，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吐出一口气。
　　“呼……为什么还没有两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出门前没看看黄历真是失策了。”

　　那上面一定写着诸事不顺忌出行。
　　要是还有电视信号她一定第一时间看星座占卜，今日的摩羯座运势肯定是大凶。

　　秉承着艾斯一脉相承的礼貌，哪怕是神威，由罗也打算为他（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伸出援手救了自己的行为道谢。

　　“神……”
　　结果刚发了一个音又断了。

　　“唔——”由罗皱眉捂住胸口，猛然产生的剧痛令她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双腿一软。

　　神威奇怪地看着突然面朝自己跪下去的由罗。
　　“怎么了？”

　　由罗双手紧紧捂着胸口，痛苦中手劲失去控制几乎要将衣襟扯碎，她听到神威的声音想要回答，微微张嘴却只发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没办法……呼吸……”

　　由罗自己都不知道突然之间是怎么回事，仅仅旁观的神威就更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她连跪的姿势都保持不住，上半身向旁倒下去。

　　神威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以免她又掉到悬崖外面去。

　　侧躺在地上的少女似乎是痛苦到极点，身体像虾一样蜷缩起来，小腿不断地抽动，双眼紧闭的脸上冒出了大量汗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神威用手掌压住她痉挛的腿肚，视神经将少女像突发重病的画面传递到大脑。他第一个想起的是病弱的母亲，可是即使是卧病在床多年的母亲也没有过这么痛苦的时候。
　　记忆中少许画面在脑海表层闪烁，一瞬即过，没能抓住。

　　时间从7点59分跳到8点整的同时，由罗第四次在神威眼前死去。

　　※　※　※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着红围巾的少女愤怒地看向黑蛇。
　　“我们应该约好的，你只准使用外力对他们的行动进行干涉！”

　　这不是那个代表义贼而来的女孩第一次死亡，在此之前她在黑蛇的操控下已经死亡过数次，但那都是因外力作用造成的过于倒霉的意外遇难。

　　然而这一次，女孩的直接死因竟然是来自身体内部的因素，这与他们约定的不同。黑蛇没有遵守约定，令少女感到愤怒。

　　“不，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可是，就连身为罪魁祸首的黑蛇都有些茫然。

　　少女用力地一挥手，围巾因猛烈的动作扬起：“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能做到，有谁会去做这种事？！”

　　“我都说没做了！”遭到污蔑的黑蛇也生气了。
　　确实，在阳炎内的生物都会处在它的掌控中，但这是有前提的。它能够完全控制的只有阳炎星本土的种族，而这两个外星来的小鬼它暂时还不能彻底玩弄，更不要说那个小丫头连这个时空的人都不是。

　　他能让那个小丫头感觉到来自内部的痛苦，但能造成的影响非常轻微，更不要提让她就这样死去了。

　　“我能干涉多少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对我下了‘制约’难道还觉得我能违背与你的约定吗？”黑蛇不耐烦地解释。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女激动地叫道。

　　那两个孩子，本来不应该被卷进来才对，她对他们心中有愧疚，看着那个女孩一次又一次死去已经很难过了，这一次却连她的死因都不明不白！

　　有事情超出了掌控，黑蛇也不太高兴地甩了甩尾巴。
　　“不论怎样，反正不是干的。”就算他干了不少坏事也不乐意被泼上脏水。

　　话说回来，既然不是阳炎的影响，那么她会突然死亡的原因……
　　黑蛇暗暗思考着。

　　——生命力的下降，抑或是，她自身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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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是最初就有的设定，而是后来的脑补补完，但由罗的确是自带死亡Flag的√
【小剧场·永远的万事屋·冲田&神乐】
走出居酒屋，冲田总悟找到了撑着雨伞蹲在雨中的神乐，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神乐：干吗给我酒啊抖S。
冲田：虽然和你不对盘，今天就陪你喝一杯。
神乐：我可不喝，银酱说过小孩子不能喝酒。给我红牛C！
冲田：你爱喝不喝少任性，胸部那么大哪里像个孩子了，在你老家也已经成年了吧。
神乐：切，小气鬼……
冲田：对你这种臭女人我够大方了。
神乐打开易拉罐的拉环闻了闻，嫌弃地把罐子放在地上。
神乐：味道真怪，还没大姐喜欢的麦酒好闻。
冲田：喂，老跟着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神乐：……
“谁知道，去扫墓了吧。”
神乐撑着陈旧的雨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