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少年》木星旅行者

22、拳师与画师

　　“…朋友？”黎斐又瞥了章翎羽一眼，“这次是在玩友情游戏吗？”他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变得阴冷，“最好不要对友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抱有太大的期待呢。”撂下这么一句，他就摆摆手离去了。

　　看着这个讨人厌的师兄走远了，少女才松开握紧的拳头，她急忙解释起刚才黎斐的话，“我这个师兄个性比较阴暗，所以说话很容易让人讨厌，”她看到展清眼里还有些困惑，“…你别往心里去了。”

　　“那位前辈…”展清想了想，才慢慢开口，“难道是想和翎羽姑娘成为好朋友吗？”

　　“哈？！”少女几乎是惊讶得快要跳起来的样子，她挑起眉看着眼前的少年同时也感到了困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黎师兄看着翎羽姑娘的眼神很专注，”少年只是在描述自己刚才观察到的细节，“…但是翎羽姑娘可能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想法。”

　　“我从来没觉得他是这样看待我的…”章翎羽否定着对方的猜测，但是心里也有一点动摇，“我感觉他总是有意挑我的刺，特别是在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人面前，就喜欢说我是怪力女粗鲁的拳师高傲冷漠个性古怪什么的…”脑海里关于黎斐的记忆真的大部分都是负面的，所以章翎羽觉得自己察觉不到对方有什么善意，“他对我的朋友评价也很低，老实说，如果不是一起在宁远堂念书，我是绝对不想和他有任何往来。”

　　“这样啊…”少年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不过我想他可能也是真的不喜欢我吧…”展清虽然迟钝还是感受得到对方看他时眼睛里透出的明显的敌意，“但是我听到他说翎羽姑娘可以一拳打碎石桌的时候，真的觉得翎羽姑娘好厉害！”少年突然把话题又转回了少女身上，让章翎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翎羽姑娘是练过拳法吗？”

　　“诶…这个…他那是夸张啦！”她脸红得不太自然，“我、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能一拳把石桌打碎呢…”虽然之前有试过不小心把石桌打出一条裂缝，但是一拳打碎什么的还是太夸张了，“我家是开武馆的，我爹是拳师，所以我从小也学了一些皮毛…”

　　“哦…”展清似乎听得入神了，“那么翎羽姑娘以后会继承家里的武馆吗？”他眼里怀着一种崇敬，仿佛看见了心目中憧憬的人物一般，“虽然我的父亲是武器锻造师，但是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武术，父亲说武术家的世界是强者的世界，翎羽姑娘一定见识过很多强者吧？”

　　“强者…”少女过去虽然跟着父亲在武馆里修习拳法，但是父亲告诫过她在外面不可以随便出手挑事，所以她很少与人交手，也极少牵涉入江湖人的纷争之中，她对强者的概念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到处行侠仗义的侠客，不会和那些很厉害的人交手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般和她对上的人，几乎都承受不了她认真地出第二拳，“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闲聊了，我带你去前厅休息一会儿吧。”

　　“嗯…”其实他还想了解更多关于章翎羽和拳术的故事，不过少女似乎有意在避开这个话题，还是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再问吧。他跟在少女的后面，对于这个少女的印象又多了几分敬意。

　　穿过连廊的时候，少女又被叫住了。这次叫住她的人是郁仁。
　　“翎羽，我的构图遇到瓶颈了。”

　　“嗯？”章翎羽走近这个痴迷画画的同窗，看着他空白的画纸上今天只有寥寥几笔墨痕，有些诧异，“你这是要画什么？”

　　“最近花鸟写生画得有点腻了，所以想在景物中间加上人物的侧影。”郁仁拿起夹在耳朵上的细尖狼毫笔，“但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做我的模特…”他突然注意到了少女身后的展清，“这位小哥是……？”

　　“你好，我叫展清，是翎羽姑娘的朋友。”少年有些腼腆地和郁仁打了招呼，对方似乎对他更感兴趣了，从自己的椅子上起身绕着他看了一圈。“…请问有什么事吗？”
　　“唔…”郁仁握着笔的手似乎蠢蠢欲动了，“我可以画你吗？”

　　“嗯？”少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茫然，“…画我？”

　　“啊，忘了自己介绍真是抱歉，”郁仁放下手中的画笔，用脖子上搭着的布巾擦了擦手，“我叫郁仁，也是宁远堂的学生，是翎羽的同窗，平时一直喜欢画画写生…”他向少年伸出手，“我刚才也在创作，但是在起稿的过程里遇到了一些问题…”

　　虽然展清耐心地听着，依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用意，郁仁步步靠近然后握住了少年的手。“…呃？郁仁前辈？”

　　“我突然发现你的气质正好可以配合我想要画的风景！”他握住少年的双手传来过分的热情，“所以拜托你了！请成为我的模特！”

　　不知所措的少年转向章翎羽，用眼神向她求助，少女一脸复杂，但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郁兄，…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画好？”

　　“嗯…”郁仁还是牢牢抓住展清的手，看似温文的气质下有种某种不可忽视的狂热，“不会耽误展公子很多时间的，求你了！翎羽你也帮我说说情嘛~”郁仁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亮晶晶的双眼恳切地看着展清和章翎羽。

　　“小清你自己决定吧。”少女别过头，她并不是不想帮忙，但是也不想让展清为难。

　　“既然这么说了…”少年还是心软了，他一向不太能拒绝别人这种恳求的眼神，“我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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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得好慢...放假想出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