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3、海军的好友

　　说起斯摩格，那大多数士兵都会在脑袋里想出一个‘老烟枪’的称呼。听可靠消息，似乎他二十多岁的时候烟瘾还没那么大，但是现在，看他时时刻刻都要叼着不止一个雪茄。整个海军里，像他这样抽烟的，甚至连外套内里还放着一排的人，那可是仅此一个。

　　除了抽烟之外，这人脾气暴躁，揍人是出了名的狠，打架也不要命，而且还拥有恶魔果实的力量，伟大航路的海贼听到这个名字也要抖上一会儿。

　　他和菲尔德·卡森可以说是从头到脚，脾气性格，生活习惯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但偏偏，而两人就是朋友，即使那位斯摩格就算是再怎么凶着脸威胁，说不要把他跟那个‘混蛋菲尔德’扯上关系，可那就是事实。

　　不信你可以试试在他面前说上菲尔德·卡森的几句坏话。

　　斯摩格跟菲尔德在训练期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认识归认识，比起门门课都是佼佼者的菲尔德，斯摩格虽然早早吃下了恶魔果实，但实力却追不上比他矮了半头的竞争对手。他暗自跟对方较劲，每天上课的时候都要死死地盯住那人的后背，像是要把他给盯出一个洞来，好好瞧瞧他心中那些天马行空的点子都从哪里来。

　　只可惜，那么多年过去，他也没成功，可恶的菲尔德把一切心思都藏在了脸上那个面具后面，没有丝毫破绽。而他每次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怒火就会让他忘记原本的目标。

　　他讨厌菲尔德脸上的笑容。

　　菲尔德·卡森早在身为训练兵的时候就已经足够引人注意，他的样貌让很多人都在私下讨论，他是不是从贵族里逃出来的富家少爷，细皮嫩肉，那胳膊腿细的一折就断，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当然，也曾有人想要把自己的恶意给付诸行动，毕竟海军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便有人起了歪心眼，但被菲尔德给笑眯眯地给好好教训了一顿。

　　于是传闻开始了，那个黑发金眼的瘦竹竿比斯摩格打架还要凶狠。从此，那些人看到菲尔德就跑的飞快，看他的脸上温和无害的笑容也只觉得心里发毛。

　　斯摩格没对菲尔德的样貌发过什么意见，对他来说，他长得再好看也改变不了是个讨厌鬼的事实。这个讨厌鬼比他矮，比他瘦，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拍死，却一直压他一头，这让斯摩格耿耿于怀，把他视作自己的对手。

　　而让两人成为好友地契机则是一次丛林训练，仇恨海军的海贼知道了他们的训练位置，于是早早埋伏在那里守株待兔，最终被他们给得逞。包括斯摩格在内的二十个新兵都被当做了人质。而打破僵局地是当时年仅二十岁的菲尔德，不顾自己遍体鳞伤，硬是一个人闯入关押他们的地方，把所有人都救了出来。

　　很多人都无法忘记当时浑身是血的青年打碎墙壁时的景象，黑暗之中硬是被他打通了一条路，血污也遮不住那双亮的发烫地金色眼睛。

　　这件事情让高层十分重视这个好苗子，但菲尔德在医务室躺了两个月也不见好转，他们等的太久就没了耐心，好苗子又不是只有他自己，于是潦草地给了一个军曹的官职就不再理会。事后在某次救援行动中，斯摩格也为他做了同样的事，而早把自己救过斯摩格的事情给忘到脑后的菲尔德还是被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救过一个阴着脸，比海贼还要可怕的同僚的事实。

　　但今后无数个被菲尔德·卡森这个男人给气的跳脚地日子里，斯摩格都万分后悔，他当时应该直接把这个欠揍的男人给丢下，让他自生自灭才好。

　　他太麻烦了。

　　想起了往事，斯摩格便更是怒从心起，喊着他的名字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引得不少新兵都忍不住盖住了自己的耳朵来躲避魔音，也不敢那么光明正大地去瞅两人之间之间的互动：“混蛋菲尔德！给我站住！”

　　菲尔德只当自己不认识斯摩格嘴里喊着的人是谁，他走路地速度极快，要不是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用月步直接甩开身后追着的人。

　　被太多人崇拜也不是个好事啊，他连逃命都不能随心所欲。

　　看得出那个家伙是在顾忌自己在那些士兵眼中的形象才没有狼狈地逃走，白猎人冷哼一身，身上烟雾暴起，瞬间就追了冲向了他的后背，十首毫不留情地朝着他捅了过去。

　　“啊啊，好不容易九死一生从南海回来，我的好友就那么迫不及待送我去见死神吗？”十首抵在了男人的掌心，再不能更进一步，斯摩格充耳不闻，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而菲尔德也同样不肯退让，即使话语带着调侃，但他可不敢轻视斯摩格的力气，覆盖了武装色的手臂在阳光下下泛着金属地色泽，而他的白牙同样闪闪发亮。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斯摩格松了力气，那边的菲尔德也放松了下来，只是手臂收回来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发疼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祸害就是祸害，死神也会怕你。”斯摩格嘴里的雪茄徐徐冒着白烟，肩上扛着的十首也被擦的发亮，他没有穿上衣，充满力量感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额头上还有着汗水，看起来是刚结束训练，听到菲尔德回来地消息就赶过来了。

　　自从菲尔德升了少将的职位，他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匆匆地说几句话又会看到菲尔德冲向某个准备起航的军舰的背影。

　　他带着些许猩红色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一圈，把那些不明显地担忧压在眼底，嘴巴却不肯承认：“什么啊，胳膊腿不是一个也没少吗。”

　　“南海虽然危险，不过趣味十足，顺便一提，那里的温泉不错，推荐你去试试。”菲尔德听出了自己好友话里别扭的关心，于是那双金色的眼睛也柔和了下来，但说的话却让斯摩格握紧了武器：“啊，对了，我正巧要休假，借我点钱吧。”

　　斯摩格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要是眼神能够杀人，那么菲尔德早就是他的眼下亡魂了！每当被降职，当月，半年，或者是一整年的工资都会被扣光，要不是因为没什么积蓄，堂堂一个少将怎么会落得只能跟手下的士兵挤宿舍过日子。连办公室也是因为闹鬼的传闻没人敢用，才落给他的，然而这家伙屡教不改，犯事的频率依旧高的吓人，自然他欠下的那些钱越来也多，而还款日也就遥遥无望了。

　　见到这人如此厚脸皮，斯摩格想要揍他一顿，却又惦记着刚刚路过医务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护士正在手忙脚乱地喊着‘菲尔德少将又失踪了！’‘只是十分钟而已！’‘要是不好好待着可是会发炎的！’的声音，啊，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急着去找死，多休息几天能要了命吗？

　　不过他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菲尔德都会留个假期去南海，说是要去祭拜自己死去的家人，可是——

　　“要是爱丽儿在这，你一定出不了医务室的大门！”斯摩格叹着气，脸上的表情介于忧虑跟烦躁之间，放弃吧，他绝对不会给眼前这个蹬鼻子上脸的混蛋什么好脸色，他把十首扛在肩膀上对他说：“我要去罗格镇驻守。”

　　听到了他话语中的某个名字，男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后半句话上，道：“罗格镇是个好地方，那里的油饼不错。”

　　“假期之后，你也要来。”斯摩格听他说的内容，额角的青筋一条条地出现，然后狰狞一笑，右手拿着的纸卷随着重力摊开，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元帅的命令。”

　　【从今日，菲尔德·卡森少将降职为普通士兵······务必做好斯摩格大佐的辅佐工作，前往罗格镇驻守，时长不定。】

　　菲尔德笑了一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自己得到的命令，这下，他伸手的动作倒是更加理直气壮了，语气里一点斯摩格想看到的失落都没有：“那就请我的上司给我点路费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准时报到。”

　　白发男人被噎住，只得翻了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额贝利给他，又不放心地提醒：“一周，别晚了。”

　　“唉，斯摩格是不是上了年纪，也变得那么啰嗦。”

　　在十首打下来的前一秒，菲尔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十米开外，正对他扮着鬼脸，见他看到自己，又笑嘻嘻地对他挥挥手算是道别。

　　“回头见，斯摩格！”

　　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斯摩格的视线还留在他刚刚挥手时，左手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上。

　　“这家伙——”他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后半句话来，只是朝着旁边喊了一声：“达斯琪！让他们集合！”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敬了一个军礼：“是，斯摩格大佐！”

　　三天后——

　　南海——特里维尔

　　“听说了吗！那个海上武神在洛克尔岛做的事！他可是不得了，一个人干掉了几个新人海贼团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有人不屑地冷哼：“那家伙创下的奇迹还少吗？真该死，不是有人早就买了海上武神的命吗？现在那家伙不是还活着？！”

　　“敢去的人都成了因佩尔顿的犯人了，别提了！那座监狱一半的人都是武神抓进去的！别去自找苦吃，小心有去无回。”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竟然每一个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唉，真是倒霉，要是早点知道他的长相，见到他不就能绕着走了吗？”

　　“但我听说，是个长得很可怕的家伙，眼睛像铜铃那么大！头上还长着角！”

　　“对对对，身高三四米，虎背熊腰！身上的肌肉多的吓死人！一拳能够砸平一个山头呢！”

　　“这么厉害！那他年纪多大？”

　　“少说也得四五十了吧？拥有那么强地实力，大概跟那个铁拳卡普差不多吧？”

　　酒馆里，围绕着【海上武神】的话题永远不会停歇，即使恐惧，但不少人也很好奇这位鼎鼎大名地海军，报纸上刊登的照片里只有他的事迹却没有照片，传闻说这位海军少将很不喜欢照相，因为长得太丑，怕吓到别人。

　　“呵，几年过去，菲尔德先生的名气倒是越来越大了。”酒馆的老板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胖胖地圆脸上是一个算得上‘和蔼’的笑容。他脖子上有道伤疤，听说是几十年前跟罗杰战斗留下的勋章，他一直为此而自豪。

　　那些正在热火朝天议论着地海贼们万万想不到，他们心心念念的海上武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面对他的调侃，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嘴角一勾，手里拿着的橙汁被他摇晃着，声音听不出什么明显地感情：“只是个空名而已。”

　　“不不不，菲尔德先生的实力我可敢打包票，就算是跟大将打起来也不见得会输。”老板生怕他不信，把胸脯拍的响亮：“早在五年前我就知道了，那个名字绝对会在大海上掀起波澜！”

　　两人似乎交情不浅，男人只是笑，明明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可眼里却是看不透的雾气，看不清也摸不着。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饮料，正在嚼着冰块，说话却没被影响：“我让你帮忙留意地事情怎么样了？”

　　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抱歉，菲尔德先生，这件事情，我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菲尔德沉默的点点头，男人看起来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丢下一袋钱在桌面上，对他微微一笑，像是宽慰他不要为此而苦恼：“不管最后是否能够如我所愿，这些钱先给你，就当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了。”

　　“这不行。”老板二话不说把钱又推了回去：“如果没有菲尔德先生，我一家人早就被那些可恶的悬赏猎人给害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收下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那好，就请你用这些钱，在每年的今天替我去岛屿的背面给那座城堡的门口买一束向日葵吧。”

　　老板皱起眉，品味到了他这句话之后的深意：“您是说，您不打算再回来了吗？”

　　菲尔德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那玻璃上水珠，凝结的水汽顺着透明地玻璃滴在漆黑的桌面上，不一会儿就被空气中的温度给蒸发，只留下的浅浅得水渍。

　　【等着你的，只有一望无际地孤独，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不会再回来了，年纪大了就不想要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跑了。”

　　“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可能算是年纪大。”老板失笑，却没有再推辞：“您放心，我一旦发现线索，立即就会通知您。”

　　“好。”男人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消无声息地离开了。

　　不同于闹市区，这座岛屿的背面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平原，往左边看，那是一个巨大的城堡的废墟，焦黑地石壁上长满了爬墙虎，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无人敢靠近。古堡的主人以前是名声赫赫地贵族，名为亚里克斯，数百年之前也曾是世界贵族地一员，但这个家族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血腥，与其说是神，他们到更像是伪装成神的魔鬼。自从拥有了至高无上地权利，他们变本加厉地从平民手里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亚里克斯家族的人都仗着一张蛊惑人心的面容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时间久了，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的习性，血腥而残忍的手段让其他贵族忌惮，于是他们合力把亚里克斯给拉下了神坛。

　　即使不再是贵族，但世间依旧把亚里克斯家族看做跟那些天龙人一般的腐败，时间流逝，为了保证血统地纯正，这个家族奉行近亲结婚的习俗，可后代的存活率并不高。到了几百年后的现在，也不过只剩下了一对兄弟还存活在这世上。

　　而十几年前的大火带走了亚里克斯的二子，亚里克斯·菲尔德，而这世上多了一个名为菲尔德·卡森的普通人。

　　没人会把两人联系起来，十指不沾春水的贵族继承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小的海军少将相提并论？世人对于亚里克斯家族继承人的猜想各不相同，却没人真正见到过他们的模样。

　　古堡废弃了，但依旧留着主人的恶名，除了他之外，大概没人想要靠近这里。

　　菲尔德凝视着这座城堡，而他知道，这曾经是某个人的囚笼。那个少年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从这里逃走，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罢了，可对他来说，那只是个不切实际地梦想。而每当菲尔德想起关于他的过去，那个少年曾对他描述的自己对未来的幻想，就越让他感到心痛。

　　如果现在真的是自己作为亚里克斯·菲尔德活下去了，那也许，真正的他也作为卡默洛特·菲尔正在这世界上的某处生活着。

　　只希望这辈子，你能够活的无怨无悔，菲尔德。

　　男人把从花店买来的向日葵放在门口，而前四次的花已经完全枯萎，干巴巴地缩在角落。过不了多久，这一束新鲜的花朵也会变成同它的伙伴一样地衰败。

　　‘永远望着太阳，向日葵就像个追光者。’他还依稀记得菲尔德望着天空脸上带着向往，而自己却对他的向往不理解，也许是看到了自己脸上的迷茫，他笑着说：‘有人就像是阳光一样，对我来说，菲尔你就像是阳光。’

　　‘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的。’

　　在上一辈子最后那段时间里，卡默洛特·菲尔当真遇上了太阳，只是，那终究是可望不可即的——

　　‘咳，听好了，笨蛋菲尔，今天是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太狡猾了！艾斯！明明是我第一个发现菲尔不见的，你是后来才——’

　　‘你这个白痴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小子没当上海贼王就先淹死了！吃了恶魔果实就给我记住不能下水！’

　　‘我，我那不是担心菲尔嘛，嘻嘻嘻，我知道艾斯会来的！’

　　想起了那些带着稚气的话语，男人被冰封住的眼睛有了缝隙，下意识地哼笑出声，随后又叹息着摇头。眺望着远处的大海，放松了紧绷地肌肉，朝着海岸走去。

　　他想起了藏在记忆中的那一小块阳光，就如海滩上散落着的珍珠那样宝贵。

　　不知道那些小家伙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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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