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即正义[综]》lyrelion

24、1.23

　　1.23 行人刁斗风沙暗

　　悠悠行旅中，三见清光圆。
　　香山居士的《客中月》这句相当符合中御門此时的心情。甚麽心情？忍者大人们只需三天就能自木叶抵达砂隐村，而他那气派非凡的牛车？呵呵，刚出川之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客观些，除了慢，牛车没有任何缺点。哦，还要除了现在被大侄子深深唾弃。
　　下了车环顾植被渐已稀疏的四周，一个中御門不认识、却总觉得面熟的忍者上前道：“今晚只能委屈大人暂住此处。”
　　中御門一脸冷静而端庄地颔首，并不担忧在神奇的查克拉世界需要睡在地上过夜。倒是旁边这位忍者大人利索的双手结印在地上一拍，一桩独栋“小别野”拔地而起。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中御門道：“真是慢待您了。”
　　“木遁·三室一厅之术。”中御門的桧扇点着掌心。
　　“……木遁·四柱家之术。”他笑得有点儿僵硬。
　　中御門微笑着忽略了这句话：“如何称呼这位忍者大人？”
　　“不敢当。”他脸没红却冒出汗来，“请叫我大和就好。”
　　果然是你。中御門对三代火影的好感度上升不少：“不知其他忍者大人和学生们……”
　　“帐篷。”大和恭敬地示意了一下，“或者展示他们一路以来不停锻炼的忍术。”
　　这个中御門也很清楚。牛车走得慢，贵族仪仗又不能丢，敏捷灵动的忍者或孩子哪里忍得住。所以中御門和各位队长们都视而不见学生们的“训练”，更多是在旁边保护不让他们的切磋致伤，有的还很有兴趣的指点一二。比如热血的迈特·凯，打扮神似“二泉映月”的惠比寿，以及装扮差不多却会召唤乌鸦帮忙看营地、逗小朋友们的山城青叶。区别仅是目前后两位，暂居中忍。
　　四十名忍校未毕业的学生分组时，多数采取了跨年级模式。毕竟同年级同班的不一定关系好、不同班更不熟，有些家族模式还缺人。比如中御門最关心的大侄子，他就是和同年级的奈良鹿丸、高一个年级的日向宁次、天天组队。
　　至于这些学生如何产生，与中御門毫无关系。他已经越俎代庖决定带队出访，不宜再生事。但就看佐助在的这个组：宇智波家的天才少年，看成绩和背景；日向家的天才少年，看成绩和背景（当然，没让雏田妹子来，大概是因为日向家一贯实行稳健与低调的作风）；奈良鹿丸，看（天才和）背景；天天，看……脸和钱吗？
　　毕竟这个妹子可称最不引人注意的神秘人。故事线似乎没出现过她的家庭，但作为忍具型体术忍者，她根本不差钱的样子太令人在意了。给自家大侄子买过不少忍具的中御門对此很有发言权。当然，粉色的旗袍和小偏襟上装，脑袋上一边一个发髻的样子也超可爱！笑眯眯的样子很像师叔收的一个小弟子。要知道，喜欢铸剑的女修甚至比成功飞升的修士都少。
　　“喂，看甚麽？”因为集体出国而穿上统一校服的大侄子走到他旁边。
　　“感恩傲娇侄子终于愿意搭理我。”中御門笑着打量他，“同款校服下，我家孩子仍旧最靓！”
　　“……第一，某些修饰词完全没有存在必要。”大侄子酷酷地将手指头弯下来，“第二，形容女孩子的词不要乱用。亏你还自吹自擂说是个文化人。”
　　“没有第三？”中御門摇着桧扇。
　　“第三，叫你三次去吃饭都没被理睬的青叶认为你对他有意见，不敢再叫的那家伙非要差使我。而我一过来就看见你盯着天天发呆——”宇智波家的大侄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着如何惊悚的话。
　　“我对山城君没有任何不满，更没有对着一个才九岁的妹子发呆！”一把捂住大侄子嘴的中御門吓得桧扇都掉在地上了，“你为甚麽叫山城君‘那家伙’？”
　　“哼，玩儿乌鸦的都不是好东西。”挣着推开中御門手的大侄子瘪瘪嘴。
　　没看过【“爱的战士宇智波”支线任务2】中御門肯定就信了。他笑着低声道：“就那麽想见他？”
　　宇智波家的兄控斜了他一眼。不说话在中御門眼里就是默认，从袖子里摸出张白纸塞过去，中御門挤挤眼睛就走了。
　　手心捏紧的大侄子抿抿唇，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桧扇打开。背面是熟悉的一扇三纹，翻过来却是几个看着眼熟却不认识的字，莫非是古体？宇智波家长大了一岁的幼崽回忆起中御門有拿着这把扇子的情景，惊讶地发现有字这一面他从未展示过。当然也可能只是正面朝自己的习惯，但佐助就是有些说不清的在意。

　　大漠何惧风，起伏连高天。
　　坐在牛车里的中御門观赏着沙海，心中感谢中御門爹帮他完善了部分前期工作，访问别国忍校这样危险的事都能成行。理论上，砂隐和木叶的恩怨是因两国曾兵戎相见。如今双方政权关系回暖，两村关系自然得亲近起来。况且风之国大名都同意了，风影总不能把他们撵出去。
　　对木叶一直保持警惕的、本身性格强势的四代风影罗砂，恐怕早已打定主意要试探自己。中御門摸出把新的桧扇缓缓摇着，不是思考的习惯或是贵族风雅，而是……
　　风沙真的大！
　　中御門紧闭着嘴，透过车窗的薄纱观察砂忍村隐于其间的身影，隐约一条狭长通道前百米处，有一队人在等候。大概是回函中提到的那位风之国下总守，姓小野寺的官员，及砂忍村的几位高层。别看下总守听着好像官儿不大，其实从五位上的官职比自己还要高半级。
　　走近些看清对方居然身着正式朝服，戴冠石带佩刀的那种！
　　有阴谋。
　　接待客人的礼仪很重要，以抬高客人半级或一级身份的规格即可。直衣或袍服足矣，这家伙穿着见大名才需要的朝服是几个意思？表示他日理万机刚下朝就从风之国京都飞来了？是在指责客人添乱吗？而且请替客人稍微考虑下，谁会在路途中穿着礼服？符合品级的袍服，足以应对村口接人这种非正式场合。
　　然后见面时，彼此说着“万分抱歉不曾远迎贵客”、“累您久候实在过意不去”、“一路艰辛真是辛苦您了”、“贵地风物奇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并不觉得疲倦”、“呀呀真是当不得您的赞誉”、“不不是吾贫乏的言辞不足以描摹地万一”，然后“嘻嘻”“哈哈”一阵，领到住地让客人自便。更衣洗漱换装，晚上宴饮隔日正式会面，这才是正常的流程好不好？
　　因对方不按套路出牌觉而得古怪的中御門镇定下来，快速在牛车上更换着装。风之国没有委任官员驻守忍村，因大名裁军不得不采取精兵政策应对的四代风影，愿意妥协的条件会是甚麽……

　　当戴着垂绢斗笠、穿着绯红锦绫缝腋袍的中御門缓缓下了牛车时，他看到那位小野寺目光一闪而过的遗憾。跟着他扫过自己身后的大和，目露不善。大概他以为，是这个坐在牛车前踏上的忍者“泄密”。中御門心里嗤笑一声，取下斗笠立刻见礼：“劳诸君久候，失礼了。”
　　小野寺下总守被打乱正常的见礼次序愣了下，就听中御門已将沿途所见风之国的景色大大赞美一番，甚至还念了两首俳句。就在他转而思索是不是该和句时，这个来自火之国的青年贵族已被转移了目标。那个千代老太婆和马基居然已经和中御門搭上话，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小野寺下总守忙上前道：“贵使一路辛苦，先下榻社馆可好？”他很是迟疑地说，“忍者还好，孩子们就太令人担忧了。”
　　看着除了衣衫沾染沙尘外并无疲倦神色的学生，中御門点点头：“多谢您的体谅，真是劳烦贵村了。”
　　马基侧身作引路状：“您请这边。学生和您的随从都有鄙村的忍者接待，您不用烦心。”
　　“真是可靠啊。”中御門并未拒绝。
　　小野寺满脸的懊丧太明显，他再想上前时总是被千代婆婆恰到好处地挡住了。
　　“下总守大人我们亦会安排好。”马基略作解释，引众人入村介绍起来。
　　中御門颔首：“真是独特的建筑，浑然天成。”
　　马基骄傲地点头：“虽是沙尘飞舞的恶劣之境，但也是培育忍者的绝佳粮食！”
　　“真是被忍者大人看穿了。”中御門抚掌而笑，“吾忧惧之心尽除矣！”
　　一旁千代婆婆没再说话，身形不高的她在风沙中若隐若现。
　　“风影大人十分期待能与您在六时会面，希望您不嫌弃鄙村的招待。”
　　“这样罕见的风貌下，孕育出的定是世间难寻的美味。”
　　“您太过奖了。”
　　“是忍者大人太过自谦。”
　　“不敢不敢。”
　　中御門把玩着桧扇，见带队的马基停在一栋像个葫芦形状的建筑前：“便是此处？”
　　“是，旅社浅窄，辛苦您忍耐了。”马基伸手请他先行。
　　迈入其内的中御門倒没惊讶，旅馆内部看来与木叶大同小异。
　　马基陪同至顶楼最靠里的房间前停下：“虽万分不舍，但唯恐打扰您休息，不得不告退。”
　　中御門微微颔首示意。马基身后一直观察他的千代婆婆明知自己已经注意到，还是定定再看他一眼后才与马基一同告辞离去。
　　大和看似憨厚的神情不变，说着“您稍等”先进去检查。
　　瞬间安静下来的走廊，清楚地听见风在旅馆窗外吹过的气流声。
　　中御門微微抬眼，对着楼梯的阴影处轻声道：“……大侄子？”
　　安静地走廊上并没有多出甚麽人。
　　或许是一直在思索风之国和砂隐村的事太疲倦了……中御門就当自己听错了。
　　再隔一阵大和出来，表示没问题可以放心住下。同时简略地汇报了木叶一行人的居住安排，觉得没甚麽问题的中御門也就让他去休息了。
　　关上门站到窗边的中御門，看着外面风卷残沙呼啸而过的样子，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下一秒他放下了手。
　　木叶派来保护自己的两名上忍……
　　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