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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刀乱 短刀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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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本静不是天生的坏人。她从小便什么都没有。双亲俱在,却没有父亲和妈妈。衣食无忧,却常常露宿街头。
她在成年之后,回归良善,常常以怀念的语气谈起小时候的经历。即便被问到中学时期,她也会羞愧而怅然地责怪当初作为不良少女混日子与欺负同学的自己。
"对不懂事的时候欺负过的那些同学,如果你们还能看见的话,我真的想说一声对不起。"
她的风格一向豪爽大气,此刻露出细腻的感情便格外令人怜惜。她的妆容精致,气质落落大方,令人无法将她与"不良"联系起来,所以大多数人只会将此作为岸本女士的加分项,更加地爱慕她。
在黑暗里看着屏幕的柳州秋子只会更恨她。
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吗?
那些伤痛,那些尖锐的私语,
那人冷冷地目光,和将她推倒的手,却日复一日地在她火光冲天令人窒息的梦中出现啊。
本丸的审神者卧室之中,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柳州秋子盯着茶色的天花板,心中无意识翻滚的黑气好一会儿才被按压下去。
本丸的时间跟着现实的时间走还是有好处的。柳州秋子没有那么多闲暇时光可以浪费在徒然的仇恨里。她在六点半迅速地起床,启动了传送门后便去厨房准备早餐。
空气清新,带些冷意。柳州秋子打开厨房的冰箱,拿出昨天回来时买的泡面和配菜,准备速食后料理本丸杂事,不耽误上学时机。
"咔嚓。"柳州秋子把面条放进锅里,耳朵一动,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动静。
她回过头。因为外面天色足够亮,她没有开灯,所以离窗户较远而有遮挡的地方便会留下人眼容易忽视的阴影。
这里有超出她掌控之外的事情吗?柳州秋子盯着被阻挡的地方,恐惧的同时,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愤怒。本丸,据说是属于她的本丸,也没有安全性可言吗?!
"是谁?"她背靠着案台,手摸索着抽出一把尖利的菜刀,勉强保持镇静。
发出声音的地方安静了一会儿,站起来一个瘦弱的穿着短裤短袖的小男孩。他似乎更加害怕,似乎要发抖。瘦骨伶仃的手正抓着一根胡萝卜,上面缺了一个小小的口。
"您,您好。"淡金色头发的小男孩一说话,惨白的脸便涨得通红,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对不起,但是我很饿。。。不知道为什么很饿。。。对不起。"
柳州秋子奇迹般地镇定下来,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孩,又惊又疑,慢声问道:"付丧神"
看见小男孩点了点头,柳州秋子沉下了脸。
十分钟后。
"对不起,真的十分对不起!"山姥切国广伏在地上,"没有照顾好短刀让他挨饿,还惊扰到了您。"他身旁是依旧抓着胡萝卜面容惊慌的短刀小男孩,他露出的小腿上还裹着渗透出红色的纱布。
柳州秋子冷眼看他,然后继续翻那堆厚厚的资料。她不知道每个本丸都会配送一个狐之助作为指引者,培训新上任的审神者和解答他们所遇到的问题。她的本丸没有就是了。
在这,找到了。
刀剑化形需要灵力。每一把刀剑都是不同的个体,强弱因审神者的灵力与培养有所差别。强行化形会抽取本丸内储藏的灵力,化形过程不可逆,但可以后天弥补。
不可逆意思是说,先天不足的话,就不能回炉再造了吗?
明明只是把刀剑而已。
这么想着的时候,柳州秋子看向名为"五虎退"的短刀付丧神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五虎退瑟缩了下,他不知道自己去厨房偷吃能惹得主公这样生气。
"你起来吧。"柳州秋子对无辜的山姥切国广说。她终于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将这个活生生的小男孩投回到火里。她的心里依然残存愤怒,那是针对短刀工具性减弱而言的,所以在找出弥补缺失的工具性的方法后,那丝愤怒便如无源之火,慢慢熄灭了。
山姥切国广默默起身,五虎退却依然紧张地望着柳州秋子。
"我先去做饭,今天你们休息,我抽空过来为你们手入。"柳州秋子知道自己今天要迟到了。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后山姥切负责三个人的早餐,我会拨生活费给你,你去万屋采购。"
"是。"山姥切应道。
"五虎退,"柳州秋子看向双眼冒着期望光芒的小男孩,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五虎退心若鼓捶,看见主公似乎不甚喜欢的深沉眼神,想要低头,却突然想到哥哥曾经鼓励的话语,于是鼓起勇气对着主公露出一个勉强而真诚的笑容。
小男孩欲哭的面容强行挤出一抹笑,单看起来是很可笑也很可爱的表情。这让她想到纯洁无垢的婴儿,情绪看似无常,其实非常单纯直白。
没有能力,所以本能地哭来发泄不满,讨要食物与关注。觉得有趣,便本能地笑,开心地玩闹。再长大一点,便会玩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聪明,用稚嫩的伪装来讨要一些想要的东西。
五虎退想要什么呢?明明很害怕她,为什么很勉强,也要露出笑容呢?讨好她吗?
柳州秋子有些混乱,但想到他并不能马上投入使用,反而要让她用资源补贴,她便重新找准了对他们的定位。
最好不要有情感交流的工具而已。
就像这次,柳州秋子自己犯错让五虎退凭白因为缺少灵力变弱,自己弥补也是应该的。但山姥切国广和五虎退的态度却非常谦卑,将柳州秋子捧得高高的。
这让柳州秋子无意识地将他们工具化,也让她下意识地用排斥的态度与他们对抗。
你们认为自己错了,那就这样吧。
对抗什么呢?她还不清楚。不过虽然认识到了刀剑付丧神人格化的一面,她还是将他们当成获取财富的工具罢了,没打算在他们身上花额外的心思。
山姥切国广和五虎退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容易退缩的性格,于是对这样的审神者只是接受而已,并不会对她提出明确的意见。柳州秋子也因此对刀剑付丧神有了一个偏颇的看法。
这对于后面越来越有个性,个性越来越鲜明的刀剑付丧神,不知是好是坏。
但是,喂,你在想什么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必要背负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的责任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刀乱 短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