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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搅局 ...
十多名除妖师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拉扯着武器与银线纠缠无果后,纷纷对一人一妖怒目而视。
时宁扫了这些人一眼,双手摁在了程堇言肩头,谨防他暴起伤狐。
这死脑筋自岑岑显露出本相后,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狐妖身上,对旁边的男主角一个眼神都不多给的。
围攻者中,领头的青年示意同伴稍安勿躁,他的视线在坚韧的银线上停留片刻,又看向程念青,最终落到了程堇言身上。
“这个少年,是程家非人道实验的……”他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掠过了刺耳的“残次品”和引发同情的“受害者”,继续说,“试验品。”
“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明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宁跳出来搅局。
“那双嵌在人类身体上的妖瞳就是证明。”青年望进程堇言青碧的眼眸——那是在东方人面孔上罕见的色彩,此时更是因为危机感而显出了蛇一般的竖瞳,“他非人非妖,随时有暴走的风险。”
在程堇言是死亡凝视下都面不改色的岑岑,听到这话时微微睁大了眼。
青年的声音不疾不徐,颇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为了保护市民和他本人安全,除妖师盟会需要将他收押,我们是奉命办事。”
程堇言没有要争辩的意思,而程念青若有所思地偏头,与岑岑对视一眼。
“收押以后呢?”时宁继续追问。喏,可别想把自己包装得绝对正义啊。
青年沉默片刻,回答道:“盟会将帮他恢复人类的身份,解除潜在危险。”
【系统,你听,他说得多好听。】所谓的帮助他,就是把人废了再扔出去自生自灭吗?时宁想,剧情里程堇言落到他们手上的结局,可一点都不美妙。
她冲着青年露出个略显挑衅的微笑,“不就是想挖人家眼睛吗,说那么冠冕堂皇干嘛?”
被这话刺入耳朵时,青年原本心平气和的神色不由地错愕,但他很快收起了失态,再看向时宁的眼神也越发锐利。
——没有言明的意图,作为外人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单靠瞎猜也能说得那么笃定吗?
时宁想,这就够了,虽然给她自己拉了仇恨,但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瞬间的动摇,进了程念青的眼里,就足以让他知道这些人并非完全的正义。
况且,她知道的不仅是这些。
作为手握剧本的人,时宁表示,她还很清楚:程念青忘了儿时在程家的记忆、在狐狸窝里长大,却明晓自己只有心脏是狐妖。符合青年口中“非人非妖”的描述。
同样姓一个“程”字,同样只有一部分是妖物。
以程念青杰克苏人设应有的聪明才智,不难怀疑他和程堇言的亲缘关系,以及——想动程堇言眼睛的人,会不会也想要他的心脏呢?
时宁错开青年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转而去打量程念青的表情。他微笑的弧度一点一点加深,然后动身走到了青年身边。
“我明白了,那个少年的确不同寻常。”程念青左手食指触到了银线上,作势要将它化解,“我这就……”他右手却乍然并成手刀,风一般地袭向了青年的后脑。
“……就暂且将‘危险人物’代为看管吧。”他补完了后半句。
时宁: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作为正派人物的程念青,拿手好戏之一是,微笑着敲人闷棍。
早在世界线信息里知晓了这一点的时宁并没有太惊吓。
而青年显然没有完全信任程念青。他仅有须臾的诧异,就放弃了依旧被银线牵制的弯刀,旋身回避。
攻势一触即发,剩余十二人也放弃了武器,分成两波,八人支援青年、四人对付程堇言。
程念青不知从何处召出了未开锋的黑色重剑,以一己之力将众人扫开。
武器在手,又有岑岑从旁牵制,程念青即使一对九也显得势均力敌,不一会就敲晕了两人了。
面对混战,程堇言咬了咬下唇,转身拉起时宁,“抓紧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救人都是优先选项,如果除了妖却没法挽救人命的话,那就没意义了。
他一边规避着追击,一边打量着结界的构造,靠近能一举突破的薄弱口,结界金色屏障中的灵力流动在少年的眼底解析。
长刀被挂在了麻烦的银线上,他要破结界,就只能用血咒。时宁趁着程堇言写咒的功夫,操纵袖中箭干扰敌人,射出四发,晕眩一人。
缺口甫一打开,程堇言就揽起时宁的身子,带着她飞身跃上了广场旁的雕塑。
此时街口的人流量已经逐渐增大,时宁一看,提议道:“往人多的地方走。”
有罗盘的那个人还在和程念青纠缠,只要淹没在人堆里,现有的追兵就找不到他们。人多了,这些人行动也会受到牵制。
而程堇言则顾忌着将市民卷入争端,他迟疑了片刻——不愿意放走时宁的除妖师,会绝对保证路人的安全吗?他能冒这个险吗?
少年对时宁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相对僻静的老巷。
时宁不解地张了张口,又转动脑筋理清了他的思路,默默叹息了一声:算了,她的任务目标只是个守原则的傻小孩,她能多说些什么呢。
“你真的没问题吗?”透过程堇言解开一颗衣扣的领口,时宁看见了被渗血染红的绷带。果然,重到能让他昏厥的伤痛,不是睡个一天一夜就能好转的。
“在甩开他们之前,不会有问题的。”程堇言分出心神来安抚她。
时宁:不,我并不是担心自己逃不掉……倒是你啊,多在意一下自己吧?
这孩子思路清奇得让她心中郁结。
途经几条弯弯绕绕的小道,程堇言终于捂着心口将时宁放下。
时宁忙扶住他,用右手放轻了动作帮他一下一下顺气,“有什么符咒是我这样没有灵力的人能使用的吗?接下来交给我吧。”
就算没有那种咒,她也要用道具结合着体能搏一搏,护身用的体术,她在之前的任务世界里也有学过的。
她或许尚且做不到把敌人打倒,不过拖延时间是足够了。
“我……”程堇言与时宁目光相接,“没有理由让你冒险。”
他将手心按在了巷尾生了青苔的地板上,“之前的结界符,我还没有用。”说着,春草一样的新绿将两人包裹住。
拉开距离、再张开结界隐藏起来,程堇言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
时宁:哦,原来你不是只知道横冲直撞啊。
她对程堇言轻轻笑了一下。
“最晚,等到天黑,我就送你出去。”程堇言轻轻闭上眼,调动身体中残余的灵力,一面休养、一面掩盖两个人的存在感。时宁抱着膝盖坐下,保持安静,以免惊扰他。
鲜少有人经过的巷子里一片安谧,可以听到几层墙壁外的汽车鸣笛。
透过结界的屏障,时宁看到太阳慢慢上移,还不到中午,这份宁静就被一举打破。
程堇言猛然睁开眼,只见雪发的狐妖微笑着走近,四下观察一阵,抬起手,温柔地融进了结界里。
“记下了你的气味,就顺着找过来了,”岑岑做了个轻嗅的小动作,“还好你们没有出事啊。”
程堇言瞳孔缩成了一线,死死地注视着气定神闲的狐妖,他手臂轻颤,指间不断变换这能调用的咒术。
时宁当机立断,在程堇言冲上去和女主搏命之前,对他发射了袖中箭。
原剧情里,这死脑筋就是被救过一次还能毫不犹豫地对女主动刀的,总不能指望他现在开窍。
在建立起基础的信任之前,不能让他们起冲突。
程堇言几乎从不对“普通人”设防,没有灵力波动的道具又不能在第一时间触发他的警觉。两个人靠得很近,甚至不需要瞄准,短箭就悄无声息地破入了少年腰间。
主要功效是催眠的系统道具,造成的疼痛与程堇言一身的伤比起来微乎其微,他甚至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就软倒在了时宁怀里。
时宁在心里对程堇言真切地道歉:对不起啊,但是,请相信我。
他们需要和主角队成为盟友。
“没事了,睡吧。”时宁在程堇言耳边低语,右手挽着他不让人跌落,左手替他合上眼。
对上岑岑惊讶的神情,时宁友善地解释道:“嘛,他很累了。”——所以,不要问她这个人怎么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程念青紧接着快步走进小巷,他解除结界,站到了岑岑身前,正好错过了程堇言昏倒的一幕。
“最后那个人有点难缠,稍微来晚了一点。”这话是他说给岑岑听的。
随后,程念青眼角弯弯地看向抱着程堇言的时宁,道:“现在,作为缓解了你们危机的好心人,我可以听听你的说法了吗?”
“如果那十三个人,是属于除妖师盟会的任务执行者;这个人,程堇言,是因为潜在危险,而被他们追捕的对象。”程念青的陈述顿了片刻,他收起了散漫的笑意,问:“那么,你又是谁呢?”
原男女主是杰克苏x傻白甜的组合ww
(2020/3/3更新,这章基本重置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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