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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京城。天子脚下,一切繁华富丽的中心,整个国家注视的焦点。
      从古至今,京城,无不成为众方英雄的发起点,也成为他们最后的坟墓。世间无常,浮浮沉沉,说不尽的苍桑与无奈。
      古语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最安全的地方又何不是最为危险的地方呢?
      伴君如伴虎,在繁华富丽的背后又何常不是鬼诡般的阴谋?为权为势为钱,到头来还不是一堆黄?何苦来哉!
      人为财死,乌为食亡,唉!
      当今天下,新皇仁义爱民,严惩贪官严抓各方管制,让奔波劳累的百姓们,终于在隔了尽十年的情况,再次团聚,享受了许久都未享受的安详幸福!
      有了幸福,有了钱,心也就不安了。赌场,青楼,都如同雨后青笋般,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
      繁华成了堕落的升幕!
      唉,悲哉,衰哉,痛哉!

      三月微风轻吹,头顶不毒不辣不热不冷太阳刚好,走在街头,说不尽的悠闲乐哉。
      “都说京城好,可是我也觉的不怎么好吧。哎,文章,你说这京城好吗?”一穿白色滚银边儒衫青年,手摇纸扇,神态轻闲,不痛不痒的问着身边作同样装饰的另一男子。
      “爷,如今国太安康,百姓安居乐业,这国何来不安?这城又何来不好呢?”男子谈吐间不轻不快,不低不高,神态举止充满了一种难以诉说的独特气质。让人无不侧目,猜想,这是哪家文高八斗,才艺双绝的富家公子?
      “我只是问你京城。”
      “是。这京城,说好不好,说不好它又好。”
      “哦?说来听听。”
      “小人不敢。”
      “文章呀,文章,我要你不说的时候你偏说,现在要你说的吧,你偏不说,你从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不敢。”
      “那就说。”
      “它半黑半白,半好半坏,半华半贫。”
      “那你可有解决之道?”
      “没有。”
      “呵,你到是直接了挡阿。”
      “实话实说。”
      “好了,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走,我们到那边的茶楼去喝喝茶。享受一下这自由自在的安详生活。”
      “是。爷,您请。”
      轻甩衣袖,步伐快而不乱,慢而不失威,龙腾虎步,天之娇子。
      茶楼店小二,一见,他就不敢小瞧,几年的经验更是让他深知在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无不藏龙卧虎,没准一个看似平凡,无任何特殊的人反而是一个可只手遮天,权力不小的雄霸。所以,他一分也不敢待慢了,不既给他们带到了最好的位置,并给予了最好的服务。
      “两位爷,要喝点什么茶?”
      “你们这里有什么茶?”
      “雨前龙井,高山云雾,极品观音,毛尖等等只要在市上有头有脸的都有,如果你们要粗茶,我们也可以提供。”
      “来壹龙井。我要最好的。”
      “那一定,一定。那么两位爷,要来点什么点心吗?我们这里最为出名的就是桂花糕,桂花饼,核桃酥,老婆饼也不错。”
      “那就桂花糕,核桃酥,再来碟花生米。”
      “行,请稍等,马上给你送上来。”目送店小二离去,穿淡蓝儒装的男子忍不住称赞。
      “不错呀,一个这样子的茶楼既然有这样子的店小二?言行举止到是得体。”
      “怎么?想收他为总管不成?我到是听你你的老总管走人了呀?怎么?被你气的?”难得轻松,青年人也不由得想开起了玩笑。
      “别说,我待会儿可真的有这份心了,每天忙进忙出的,家里的事呀,现在都有点乱了。”
      “我到是问你话呢,李老总管是不是被你气走了?”
      “我哪敢呀。每天都是这念念,那念念,转来转去又转到婚姻上了。最后又把爹娘给搬了出来,唉,别提我有多烦了。前几天呀,他说家里有事回去一趟,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真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了。”
      “还不是被你气走的。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真的该到时候了。要不,我从妹妹中挑一个给你?”
      “得,得,这个呀我是敬谢不敏,给别人吧。”
      “怎么?我的妹妹就这么差?想都不想一下。”佯装生气,想吓吓他,可是却从好友的神色中看不到一点点的惊恐,这时他才想起,他这个朋友,在什么时候怕过他呀?
      “你就别害我了,从小一快长大,我不知道哪个的性情呀?金枝玉叶,哪受得了一点点苦呀?我呀,逍遥惯了,受不得约束。这个呀,我劝你趁早打消!”
      “哎呀?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房了呀?要不我哪天下个命令?你敢不从?”
      “绝对不从。我逃婚!”说的言正语重,只差对于宣誓。
      “不会吧?没这么严重吧?我的妹妹一个个美貌如花,万里挑一,别人求还求不到呢,你就怎么这样子避如毒物呀?”谈话间,茶水点心,已经依次送上了桌面,刚接待他们的店小二恭敬的请他们用茶后,就退了回去,留于清静给客人。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到时候你别赖在我身上。”点心一上桌,他到是不客气的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吃。茶水也当咽点心的冷水了。
      “去。懒得跟你说。”
      “说到这个,我到是想起来了,赫连家的那件事你答应吗?”
      “七妹呀,这件事还得考虑一下。”
      “说的也是,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七妹,嫁过去过的好不好,还是要顾虑一下的。”
      “你这什么意思呀?说的我好象有多恶毒,多不关心妹妹们的幸福似的。”他瞪他。
      “没有,没有。绝没有这个意思。”闲聊间,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接近了傍晚。
      可本该茶楼生意淡泊的时候,客人却反而更多。而且,他们的神色间似乎很是急切,青一色是一些富家公子,或者读书人。在他们谈话间,似乎都离不开这‘邀月楼’。
      “邀月楼?文章,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是一间近几年来才发展的青楼。”
      “青楼?人心不古呀,尽知道玩乐。”
      “爷,这个玩就不是那个玩了。没准,在那里玩,还真会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哼,那会有什么?”
      “你听我说,邀月楼中分为两在类,一为女子,每个女子,美的出尘,气质独特,真的是如同滴仙了。”
      “怎么?比我家里的那几位都美?”
      “你别打叉。”
      “好,好,你说。”气闷的摇扇,似乎有点生气。
      “嫂子们是人间的美,气质华贵,举止降重,但是她们的美,却是如同天上的仙子,飘渺似乎抓不住。两间之间不可比拟。第二类,是男子。”
      “那是间····?”惊讶,但是见到好龙对他怒目,他也只好闭嘴。
      “那里的男子,比女子更为出色,美是第一,才是第二,而且一些胆识在某些方面更为吸引人。所以,在近两年内,邀月楼一出台,就极为受人欢迎。”
      “只是一个青楼,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里面的所有人,只卖艺,从不卖身。而且,他们有他们的行事风格,绝不屈于权势。真所谓是黑暗中的一丝光芒,让人不倾倒都不成。”
      “哼,有这么好吗?”
      “在刚开始时,很多人都这么想,可是等一接触后才知道事实就是事实,它确实是特别的。两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我觉得他太过狂妄,我还有过要弄倒它的想法。可是等我一再的接触后反而支持它们了。”说的一派轻松。
      “所以,你就成了它们背后的支持者,势力之一?”
      “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我是它背后势力者之一,我敢打包票,凡是朝延的大人们,知道爷的烦恼的人,都是它背后势力者之一。”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怎么,今天爷你就去视察一下?看看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被称为爷的人,闻言,难得的陷入沉思。
      文章也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应,难得的,他的神情有些严肃。许久,他听到白儒装青年的话,才舒下眉头。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爷,这边走。”
      “如果,今天不是如你话中所说的话,那么文章,你知道后果的。”
      “是。”
      邀月楼,于三年前在京城的北城一条大街中落幕,一夜间,成名。
      三最,最为吸引人。
      一最:人最美。倾城倾国,沉鱼落雁。
      二最:方法最为独特。新奇,新异,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三最:势力最为强大。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无给予三分颜色。
      三年来,它不仅成为了整个京城中最为出名的青楼,它七天一次,每次七张的‘邀月帖’更是让所有才子富家公子与其千金小姐们争相夺得的重头戏。
      邀月帖:每七天一次发给。发给之人,可在当天夜晚在邀月楼中全免服务,更可以成为‘举杯邀月’才艺大骞中的坐上宾。银扇的夺取人之一。
      举杯邀月:每七天一次的才艺大骞,内容包括才艺,特技,文学,女儿家的女红,琴棋书画,歌词单乐。每天由邀月楼楼主出题,各位发帖之人争相展示各人的专长,最后由邀月楼楼主做最后的总结,并选中最后的冠军,银扇的得主,得主接受他三天的教育,充实并参加每月一次的‘月使’争夺骞。
      月使:每月一次,由举杯邀月中四位得冠人参加,比赛题目由邀月楼楼主出,一般会有四道。胜出者有可能会得到金扇。如果此人才学确实出众,邀月楼楼主会邀请他再解一道题,题解了,那么他就可以得到玉扇‘月神之称’。
      月神之称:玉扇得主。代表者众人之上。不过自邀月楼开门以来,玉扇还没有一个主人。
      银扇:每七天一闪的举杯邀月大骞中的奖品。以特殊矿石制作,呈银色,设计精美绝纶。得者有两个选择:一,卖出银扇,得一千两白银。二,向邀月楼提一个特殊要求。等级在三级,不触动国法,伤天害理,都可以。
      金扇:每一个月中‘月神’得主的奖品。骨扇是以纯金,色以金黄,设计精美。得者有两个选择:一,卖出金扇,得一千两黄金。二,向邀月楼提一个特殊要求。等级在二级,不触动国法,基本都可以。
      玉扇:特殊按列,月神的奖品。色呈象牙白,扇骨特制,设计绝美,难以想象。得者有两个选择:一,卖出玉扇,得五千两黄金。二,向邀月楼提一个特殊要求。等级一级,特级,内容面谈。
      时间缓缓间不知不觉中溜走,回头一看,已然华灯夜上,星空灿烂。
      邀月楼已经到了最为热闹的时候,才子佳人,金论之士形成了一股人流,目标邀月楼。
      在这人流中,出现了在傍晚时在茶楼中谈论的青年与那姓文名章的男子。
      青年一脸的严肃,英俊的脸笼毫无笑容,那独特的威严气质更是吸引人,但无一人敢上前招惹。就算是与他同行的文章,都不敢上前打扰。只能随着他,跟着人流走。
      谈笑间,邀月楼龙飞凤舞的抬牌已然在目。
      每个进入它的门内前,都会停足,观看一至两秒,从神态与态度上看来,他们是对它抱以无上致上的敬意。
      一,是为它的独特。新奇独特,得天独厚,才子佳人的舞台。
      一,是为它的本致。龙飞凤舞,笔走穹宇,似风似雨,雷霆一点。
      虽然也为它唱好,心中也感到惊奇,既然有人把一手字写的如此之好,但白儒装青年却冷哼一声。神色间更加的严肃清冷。
      瞬间,文章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清静,文雅,悠静,安详,一股股才气文儒之风迎面扑来,不知不觉中让人也放轻了动作,放低了语气,更是放低的神色,把一切都放下,在这一克,他们成为了满腹金论的才子,举止间也轻柔优雅。
      这是白儒装青年对邀月楼内部的第一个印象。从他呆愣,惊讶的神情下,可以看出这第一印象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这里怎么可以这么安详宁静呢?怎么可以这么独特呢?
      文章猜想,白儒装青年心中所想,一定是这两句话,他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样的神情,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如果,他就是当年的我的话,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成为现在的我?打消灭了邀月楼的想法?变成支持它的人之一?
      “文公子,你来啦。欢迎,鸿儒阁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而且,夏荷姐与泪竹已经在恭候多时了。”一婢女装扮的少女轻弯腰问候。神态极好,笑容恬静懂礼。
      “秋菊,你到是越来越漂亮了。”
      “文公子夸讲了。秋菊只是一菊,它再美,也美不过花中之冠牡丹,这点它是有自知之明的。”
      “话不能这么说,秋菊,秋菊,秋天之菊,美自有它的美,艳自有它的艳,娇也自有它的娇是不?虽然它存活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是很短是不?整个秋天都是它的天地呀,一年的秋天过了,下一年的秋天它又会来是不?活的如此自在逍遥,让在下都羡慕不已呀。”神色间真的是一脸的向往,倾慕,似乎真想变成一支菊。
      “文公子说的是,菊就是菊,不屈不扰,自有它的风趣,价值之在,小婢又何须自贱呢?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文公子真是秋菊恩人。”
      “哪里话,秋菊带路吧。别真要他们等及了不耐烦。”
      “是。这边请。”
      佛家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家所说的刀,似乎就是人类的根性?贪,痴,嗔,念?
      以经他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想信,可是他今天却是真正的相信了。因为,刚才的秋菊,真的是在文章的一派话后,改变了。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是他发现了,她的眼神变的更加清明明亮,如同拔云见月。
      “好。”
      “她是谁?”
      “秋菊是她的名字,本来也是名门之秀,可是父兄不争气,家中变成一贫如洗,邀月楼中的当家花魁夏荷见她可怜,并收为门下,成为她的专有婢女。”
      “一个小小的婢女就能有如此的才智学识?那么这个邀月楼可真是藏龙卧虎呀。”
      “爷····”文章有种想□□的冲动。
      “还有,你好象跟他们很熟呀。”
      “是,我是银扇的得主。所以,他们自然对我很恭敬。”
      “银扇?你夺了什么奖。”
      “论棋。”
      “哦,怎么没有继续比下去啦?”
      “时间有限。工作是很重要的。”
      “我是该高兴我有个这么好的属下,还是该跟你道歉,让你失去了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呀?听说,得到金扇就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哦。”
      “爷,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哼。”青年对于这个回答似乎很不高兴,冷哼一声。却把文章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棣书模体,写的极妙。
      鸿儒阁: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婢女秋菊打开淡红朱漆木门,落出里面更为出色的摆设。美观,典雅,悠静的设计,让人感觉极是舒服,一看就知如果不是名师就是隐世不出名的高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文章今天来的太晚,让两位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希望两位不要在意。”还没见人,文章,就已经先出声打招呼了。
      这让青年很是奇怪,好奇之于,向主屋瞄去。
      “文公子客气了。夏荷哪敢怪罪于公子呀,就算是泪竹,也没有那个心吧。”说话的人是一个女子,衣着时下最为流行的青淡水袖衣裙,装饰也极为讲究,一切以清淡赏目为主。配让那淡雅的面容,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极美极有气质的女子,在这繁华的世道中有此,确为一朵清梅,难怪如此吸引人。
      “夏荷,你就不要拿以前的事情来跟我开玩笑了,为了这件事,你已经笑了我不下百次了。”
      “呵呵,当然,有机会当然要取笑一下啦,这样子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呀。”
      “啧,怕了你了。”
      “呵呵呵文公子太过谦虚了,小女子只是一风尘女子哪敢取笑文公子呀?别说文公子不会放过我,就算是我家楼主,也不会让我好过的呀。”
      “怕?”文章怪叫,那神情像是看到了一幕完全无法相信的事情一般。“你夏荷会怕我?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看呀,唯一可以让你害怕的人呀只有当今皇上与你那曾未见过面的楼主吧?”
      “文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呀?文公子是宽容大方,不与小女子计较,要是真计较起来,那有十个小女子都不够公子杀呀,你说是不是泪竹?”夏荷轻笑间把一直以来在窗边看月亮名为泪竹的人给拉了进来。
      这时青年才知在那窗边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看他的身影与身段,端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迷茫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很是好听的声音,好奇间转过脸却刚巧看到了一幅很是美丽的景色。少年转过了脸,瞬间如同天地的光芒全部都集中到了那张脸上般,是那么的耀眼与夺目。让看惯了美人的他都不即惊艳,感叹世间既然有如此娇儿。
      “夏荷姐,你就别拿文公子开玩笑了,你就放过他吧。”泪竹轻起双唇,黄莺般的悦耳。那走路的姿势,更是让人有种如同仙童般的飘然。想来,没有一个人能对他对粗吧。
      “哎呀,泪竹,这哪是开玩笑呀,这是事实嘛,文公子第一次见到你,不就是看呆了吗?别人叫了他很多遍他都不知道呢。”夏荷仍是开着玩笑,手上也不含糊,一杯杯冲的极香的香茶就已经出世了。然后被一一分到了众人面前,白雾迷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夏荷,得,你要玩可以,但是今天呀就是不行,今天我有客人。”他算是完全怕她了,每次一见面,她都会跟他开些这样子的玩笑,虽然这些都是事实啦。双眼不好意思的瞄向对面的泪竹,见他仍和以前一样不理自己,只是端着茶静静的喝着。这种态度,让他心中一痛,虽然这种痛已经让他麻木。
      “哟,还真快忘了,你好。小女子姓夏名荷,你叫我夏荷就行,在这邀月楼中算是小有名气。这位是泪竹,在这邀月楼中他是说一不二的角色,也许你认识他会更好。”不卑不亢的态度与语气,完全没有什么歉意也让人感觉不到歉意。可是她偏偏就是让人生气不起来。
      “哪里,夏荷夏小姐哪里是个小角色呀,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
      “这位公子真幽默。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朱。”
      “···原来是朱公子呀,失敬失敬,刚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真珠,希望朱公子不要见意。”聪明如她,在刚开始时她就看到了文章对此人的重视承度,现在又知他姓朱,一猜就知他绝对是皇家人。对于平民来说,皇家可是天的存在呀,她得罪不起。
      “哪里哪里。夏荷小姐才是失敬呢,如今整个京城,何人不知邀月楼中的夏荷呀?那是一呼面应,一呼百回呀。”
      “好了,好了,你们说话怎么这么酸呀,来来,坐,都是朋友。对了,夏荷,今天楼主选了什么题目呀?”
      “论琴。”
      “论琴?好题,好题。如今正是初春,对春论琴,妙,妙,妙!”对此题拍案叫绝,文章一脸的新奇。
      “论琴?····”青年也很是好奇,谁能想出如此得体又遇时的题呢?他对这出题之人很是好奇。
      “当然,楼主出的题哪件不是妙哉?时间差不多了,我移步去偏丁吧?”起身,轻微手势微领。本来是下人位做的事,在她手中却是那么的优雅。闻言,文章也跟着起身并示意青年跟着。轻移微步,原来在这间房间的一帘珠帘后还有另一帆天地。一处白色轻纱围绕处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原来这里跟邀月楼的大厅是通连的。站在那里刚好可以看到所有的情景,但是别人却看不到他们。
      在夏荷示意下,四人分次落座。也在同时,大厅里响起如云的掌声。原来是论琴已经接进开始了。
      论琴分三个部分,一,是试琴。接到帖子们的才子佳人,都一一整示自己的琴艺,差者没分,只能在第二部分中再次展示,优者得一分。
      二,众人纷纷展示琴音,在众多琴音中仍能独特的人,则是胜者,得一分。
      三,论琴,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同样,差者败,优者得分。
      在这三段中得分最为高的就是今天的银扇得主,并留下三天,在此接受特别训练,参加一个月中的月使大骞。
      时间在过,掌声一阵阵响起又落下,再响起,再落下,每一次都表示着一个人胜出,或者一个人落下,胜者乐,败者心甘诚服,只叹技不如人。
      “文章,我出去走走。”虽然心中也为此特别的娱乐而感到新奇,但是在某方面却是如此的无知幼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爷,你···”
      “没关系,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不会有事的。”
      “那么爷,你请小心。”见他神色之间也没有什么异常,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他也就放心的让他出去了。至少安全方面,他想整个邀月楼会向他负责的。
      “我会的。”安静的退了出去。说不清他现在的心情是如何,是悲是哀是痛是怒,他也说不清了,只是他真的想要透透气。谢绝了秋菊的好意陪同,青年慢悠悠的走在通道中。四周独特有观赏价值的建筑与景色,他都已经没了那个心。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景色越来越接近自然,最后只到一整片竹林。
      竹林很大,看不到尽头。竹也很绿,在这春天它却比别的竹更加的绿,更加的生机勃勃,想来是有专人照顾了。
      看着眼前的竹林,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也难得了静了下来。这一静下来,才隐隐间听到似乎有琴音,很淡很轻,但不是错觉。
      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弹琴呢?
      寻着音乐而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白衫,一头乌黑亮发坠落,身材也很小,让人会误觉是一名女子,但是他却感觉这很像刚才那位泪竹给自己的感觉,因此,他知道他是一名男子,是一名很年轻的男子。
      男子?哼,今天见鬼了,见到的男人都比女人来的更让人惊艳了?
      思索间,无意识的被琴单所吸引,这时他才感觉到,他弹的琴如同天籁,世间绝对少有,不,是没有。
      琴音时高时低,时如同流水,时如同震惊大江,时小桥流水,时惊涛大浪,随着他的琴音,如同去了很多个地方,经历很多个情景。
      美,妙,绝!
      绝美,绝妙!听闻此琴,不枉来世一道。
      许久,许久,朱姓公子惊醒,才发现自己既然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在呤听,而且琴单似乎也停了好久,可自己却还在陶醉。
      作为听众,他真的是为此一曲叫绝。掌声毫不犹豫的响了起来,轻意不夸赞人的他,也赞不绝口了。
      “阁下的琴音真是让人流年往还,沉醉不已呀。”
      白衫男子似乎很惊讶,不知有人在这里偷听他弹琴。无意间转头,他忘了他一直以来都极力避免的事。
      美,他今天总算是真正的受到教育了。
      美,不是欲,而是无欲。
      淡淡剑眉,眼眸如星,琼鼻挺拔,淡薄朱唇,一张瓜子脸。
      脸美,可那气质却更让人叫绝,如同不识人间烟火般的仙子,那少有惊讶之色的神情,更是如同偶尔不觉,掉入凡法的仙子。对了,气质?他的气质跟那泪竹的气质不是很像吗?不过他看起来更加高干。思索间,他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一份认识了。
      “你好,在下姓朱,楼主好性志,在此抚琴自吟,如果不见意,小可想加入其中,不知可否?”
      “你一定没有仔细看过邀月楼顾客三不可。”
      “三不可?我还真不知道。”
      “一不可对楼内任何人员起贪念之心,歪念之心。二不可以势权欺人。三不可进入无名林。犯了这三不可的,都要被列入邀月楼不欢迎之内,永不得再次进入邀月楼。而你,犯了第三不可。”
      “无名林?好名字。有名既无名,无名既有名,楼主信佛?”
      “无名或有名,何苦执着?信佛信道,又何要去想呢?”
      “楼主说的是。”说的虽然不着边际,但是却不无道理,这方他有种很强烈想要认识他的冲动。
      “今天念你不知者不罪,放过你这次。请过来就坐吧,来者是客。”
      “是。”悠闲入坐,一杯显绿色,飘散出诱人芬芳不知名的茶水已经送上来了。入口轻品,感觉奇特。“好茶,入口虽苦,但后感却清甜而甘香,端的是极品,楼主真是收藏家,这样的茶我想我家里也没有。”
      “不,这不是什么珍品,这只是平民百姓在上山时偶尔发现的一种粗茶,它的技为腾形,所以就叫它腾茶。腾茶是野茶,无人照顾,所以也就粗,山风日晒,采天地日月精华,却也着壮,这味道也就极是特殊。入口虽苦却甜,回味无穷。”
      “哦?真有此事?亏我自认为十几年来品尽天下好茶,但是如此奇特有味的茶,却从来没有喝过,真是汗颜呀。”
      “公子位高权重,品天下之珍品,这平民百姓的微薄之福,自然无法知晓了。”
      “天下之珍品?是呀,我是品天下之珍品,享天下之福厚,可是在享受所有时,我也失去了所有。就像这平民的粗茶,本是如此甘美清香,可是我却无缘享受。”
      “品茶者,品好茶,好茶也,人品尝。但是公子似乎忘了,茶的本致固然很重要,但是公子不认为品茶者的心境不比茶的本致更为重要吗?公子今天认为这腾茶好,实是公子的心情好。若是心情不好,那么这腾茶则毫无价值可言。”
      “楼主说的极是,可是这心境好的时候真是极少呀。高处不胜寒,这平凡之福,我真是无福消受。有时候,我真的想丢下所有,抛去烦恼,逍遥自在,像楼主这般享受高山粗茶,品人生真谛。”
      “此言差异,如今百姓可安居乐业,品这清平之福,享这茶间悠闲,不是你们这些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的人花尽心思才创造出来的吗?如果没有你们这百姓何来清平?何来悠闲?所以你有这种思想,实则是抛弃这平民百姓,毁灭这清平福裕。”
      “是。楼主见笑了,本人似乎发太多抱怨了。”
      “抱怨是一种权力,当一个人为自己的生活而感到不高兴,不快乐的时候,他就有权力以抱怨的姿势去发泄。但,发泄固然好,不过也请清醒,不要把抱怨变成了疾世如仇,生活是靠自己创造的,在不快乐的时候,不单单是天,地,还有人的关系。”
      “天,地,人,人?身不由已呀。”轻笑一声,似乎对此有点那么可笑。杯中茶水也一饮而尽,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它还少少的有点烫。
      “朱公了似乎有很烦恼。不如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也不一定。”给空的杯子再加上一杯茶,好言相劝。
      “唉,烦恼呀,我有太多烦恼了。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那就从头说起呀。也许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至少说出来会比较好,心中也不会那么闷了。”
      “那么你觉得如今的京城如何?”懒懒的说出自己心中近一阵子的烦恼源头。
      “京城?很好呀。繁华富丽,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已经接近了平静。”
      “可是你不觉得它太过散慢了吗?青楼赌场,处处在目,几乎已经接近堕落了。京城之地,天子脚下都如此散漫,这国何能长久之安呀。”
      “堕落?不知道公子对堕落这词有何看法?”
      “楼主有另一个解释?”
      “不。我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但是公子你不觉的把这个词用在这些百姓身上,不会太过苛刻么?公子想想,先皇无能,无法给予百姓们平凡安宁的生活,战事连连,吃不饱,穿不暖,妻离子散,苦不堪言。如今新皇登位,仁义爱民如子,边疆稳定平和,各地贪官也得到因有的惩罚,可谓吃暖喝足,他们感谢。人是不知足的,饱暖思□□,这是人之本性无法根改,现在,你看他们多么的快乐?这平和安宁的夜色是多么的美?难道公子认为整日提心掉胆,心惊胆颤是他们的应该?如果这样那么要皇帝有何用?要统领有何用呢?纳税交税,把自己辛苦的成果交于你们一半,就该换的‘堕落’之词么?这样让他们太寒心了。”
      “也许楼主说的对。”想生气,生于这么大,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可是也是第一次敢这么直接的跟他说话的人,让优点与缺点一并的表现了出来。自此以来,他第一次反醒自己的思考方式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了。
      “公子似乎太过于忆人忧天了,公子眼光独特深远固然好,实乃百姓之福,可是公子也要明白,这天下没有完美之事物,人,不能因为缺点而抹杀了它所有的一切,包括优点。”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么你说这个京城好吗?”
      “那要看在哪个角度去看了。如果是以百姓的方面,那么是很好的,如果是以你的身份去看那么这京城好坏参半。”
      “如果以你的角度去看呢?”
      “公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一起听。”
      “那么是先要说真话吗?”
      “先假话吧。”
      “我会毁灭整个京城。至少给予他们生活上的一点别的事情。”
      “不可能,这样做还算什么一家人?”
      “所以说是假话。”
      “真话呢?”
      “真话就——与我何干?这京城是好是坏与我有何干系呢?虽然说我邀月楼是居于这京城,但是说句夸大的话,我不认为,没有这邀月楼我就活不下去了。富又何?贫又何?百年后带不走,拿不了,为黄土一堆。”飘无淡漠的语气,他说的很是宁静。
      可是这话却给朱姓公子很大的感触,而且说这话时的神情,就如同身在飘渺宇宙般,虚无。至少这话的可信度,他完全相信,他相信,如果这京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至身事外,淡不关心,甚至这个国家?。对于有了这个认知,朱姓公子忽然心中一紧,似乎对这个认知很是不开心。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你····”在这一克,他甚至有种全身冰凉的感觉。在那双如同黑夜中星星般的眼眸,没有自己的影子!那不是冷漠,也不是淡漠,而是接近于无视虚无的淡泊!如同天上谪仙,凡人在他们眼中只不过一只蚂蚁在他们眼中的感觉一样,不也许更加。他们也许会看蚂蚁可怜,偶尔给它们一点食物,但是他却连偶尔的这个心情也没有。他敢保证,今天他能说这么多,完全是应该他心情好罢了。如果是平时,他敢保证,他会中第一个被一家青楼赶出来的皇帝,开先史之列。
      没错,他就是朱允文,当今天子!“对了,我出来这么久了,家人应该担心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起身喝完杯中茶水,算是谢谢主人的茶水。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过身去,离开。
      “不送。”
      这时他才发现,他说话并不是语气是轻柔,而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淡泊,所以说出来的话才会如此的轻柔,被误以为是温柔。
      “我可以再来吗?”
      “欢迎。”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七叶。数字的七,树叶的叶。”
      “七叶····”好个叶,随风飘摇,与风飞舞。不过这个叶不是因为无为才随风飘落,而是因为它根本无心去跟风争夺!
      远去的身影,急切的步伐,带起因秋飘落的树叶飞舞出另一翩乐章!
      如星般的眼眸中,无他!
      “你去哪啦?我找了你一会儿了。”文章很远就见到了悠闲而来的朱公子,急切间也不在注重礼仪,霹头就问。
      “没有去哪,就是四处走走。”
      “没事吧?”
      “没事。好了,文章,今天我的微服出访就到此结束吧,咱们回宫。”
      “是,那么,这邀月楼?”
      “很不错。”
      “是。臣下宗旨。”闻方,文章有着忍不住的喜悦,似乎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君王历来喜怒无常,一怒一喜都在谈指瞬间。在前一瞬间,杀气腾腾的要灭了邀月楼,这会儿却放它于逍遥世间?你说这君王是否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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