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Chain》二闲

8、Eight

　　Chain乌龙一样的插曲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渡，不可能因为这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人们就会或讶异或吃惊或囧然的说蛤蜊指环那是什么玩意啊要那个有用吗。
　　于是在白兰的一句“身为米鲁菲奥雷的Boss，我拒绝”后，彭格列众人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但真正让所有人吃惊的，是紧跟着拒绝后面的反对。
　　“我反对。”
　　镶着白色印记的衣角随着主人稳当的步伐而泛起飘逸的弧度，“我反对”这三个字闯入了所有人的心中，Reborn胸前的奶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亮光。他们回头，看见一个头上戴着体积异常大的帽子，穿着到小腿部的黑色长筒靴，披着白色风衣的女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Chain清楚的看到自从Choice开始以来一直漫不经心的杰索眼里浮现出讶异的神色。
　　“身为米鲁菲奥雷黑魔咒Boss的我，应该也有一半的决定权。”
　　女孩的左眼角有一个小小的橙色花朵状刺青，两肩戴着同白魔咒队服同样的肩甲，橙色的奶嘴在胸前随风摇晃，扎成一束的长发在宽大的披风后若隐若现。
　　“尤妮……”白兰的脸颊竟然划过一丝汗珠。

　　——恩，这女孩穿的真大胆，露肚脐露大腿的，身材很不错，将来肯定是个美人。
　　以上这句话是Chain10分钟前对这个名叫尤妮的女孩的评价，而现在……
　　Chain忧郁的望了望天。

　　Choice什么的全都乱套了，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却又窜出一个自称而且实际就是米鲁菲奥雷第二的掌握着家族一半权利的Loli小Boss。本来好好的和平谈话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变成了二战的巴尔干半岛，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原本争夺彭格列指环的Choice变成了抢夺Loli的悲壮战争，小Loli还被一群人守着逃走了。
　　综合以上，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可信的。
　　无法否认的是，Chain在心里对那个名叫尤妮的小女孩很有兴趣，为什么这么小的姑娘却让杰索这么在乎，甚至不惜一切的要得到她……

　　这是一个对Chain来说的转变。
　　在杰索看到尤妮手上的奶嘴发出了各种颜色的光芒时，那一瞬间他眼中的光芒，明明应该是令自己感到兴奋喜欢的，但却只能让Chain感到恍然间的空白，什么东西好像被颠倒了一样。
　　如此的唐突。
　　这对Chain来说是比凤梨星侵略地球杰索再也不吃棉花糖还要可怕的。
　　尤其是在杰索有些神往的朝尤妮伸出手，语气急促的说着“小尤妮我们和好吧”的时候，Chain似乎感觉自己的胃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剧烈跳动。
　　感觉没那么好看了是一码事，甚至觉得反胃那是另一码事。

　　皱皱眉，Chain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对杰索的眸子喜欢到一个什么程度，痴迷到一个什么程度，喜爱的一个什么程度，病态到一个什么程度，他自己都是了解的——应该无论是什么情况任何时刻，都不会产生任何贬义的感觉，更不会有这种反胃感……只是莫名其妙的肚子有些翻滚，喉头有些哽咽，但并不是说恶心。

　　请原谅Chain对杰索内部的事情实在说不上有多么了解，什么得到奶嘴争指环就能毁灭世界的理论更让他近乎完全无法相信。但现在Chain就觉得自己完全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
　　自己是不是病了。
　　感受到对杰索眼眸的感觉突然发生变化的Chain，他完全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能低着头看着灰白色的地面，一边闷头思考着，一边踌踌躇躇的向还在战斗的那边慢慢走去。

　　回到那边。
　　穿过有幻觉胸膛的手掌放出火焰，白兰带着冷意的调笑话语随着化成粉末的幻觉一同消逝。凤梨头男子化成渣被白兰消灭了，六吊花跪倒在白兰的白裤下担心的询问他是否受伤，铃兰则抓着白兰衣角嚷着说要杀掉尤妮。
　　白兰笑意盈盈的眯起眼眸。
　　“不行哦，铃兰，杀掉尤妮什么的。”戴着玛雷指环的右手指着铃兰的脖颈，中指的指尖碰到了血液汩汩流淌的动脉。
　　白兰睁开眼，其慑人程度比刚才拒绝入江的重战要求还更加的凌烈冰冷，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铃兰，垂下刘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庞。
　　“再说一次，我就杀了你。”

　　在距他们几人20米的远处看着这样的一幕，Chain竟然冒出了一种一开始参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蠢透了。
　　站在贩卖机的旁边，听着白兰说什么平行世界尤妮的灵魂指环，Chain心中的这种念头越发成型并且凝固。
　　他就像一个傻子，杰索他们说的什么东西Chain一个也听不懂，那种可以冒火焰飞的能力他也不会，说实话Chain现在还在奇怪刚才在那么多火柱里面的杰索为什么没有烧死，凤梨头男子被更是凭空出现又化成粉末消失……幻术这种东西，还是很难承认它的存在。

　　在那句很容易让人误会异常充满歧义的“我想要那个女孩”后，六吊花先行一步的追赶他们的尤妮大人，方才白兰从内侧衣袋中拿出的一包棉花糖嘴里吃了三分之一，地上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似乎也没了继续享用食欲，孤零零的棉花糖袋躺在地上。
　　白兰转头看向一直在一旁靠着墙看天的Chain，顺然间又换上了平日间调侃无害的人皮。

　　“呐，小Chain现在要干什么呢♬~？”
　　“……”
　　“既然没事干就先跟着我好了。”说罢白兰利用身高优势迈起自己修长的腿，朝那个耸立于空中并未消逝的巨大机器走去。
　　Chain顿了顿，追上去，但抬脚踏了几步又停下步伐。“杰索你不觉得累吗。”

　　走出有些距离的白兰脚步一停，回过头，问。“小Chain刚才有说什么吗？”
　　Chain在心里撇撇嘴，小跑追上。
　　“没事，只是觉得果然还是辞退了这份工作比较好，幸好以前都是在后台工作，如果每天都这样我还不早死了。”
　　快步跑到白兰身边，离开这个几分钟前还硝烟弥漫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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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杰索两人回到并盛森林里的Chain坐在草坪上，身体后倾，单手撑地，斜仰望天。
　　好烦……Chain眯起眼数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儿。心里好烦好烦，这种别人都明白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的立场实在是非常讨厌。
　　Chain还记得好几年前那个自己最初的梦想——好好地念完大学，拿一份好文凭，找个有感觉的人结婚，弄份轻松点工资中等的工作，然后咋地咋地的一生就Over了。

　　至于现在的生活似乎和当初设计的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果然入江那家伙比自己聪明很多，应该是早都看透了这一点吗。

　　短短几个小时，却和之前在米鲁菲奥雷完全没有遭遇过经历告诉Chain，杰索的眼睛也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没有瑕疵。
　　Chain一直认为，只有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才是自己留下来追随他的理由，但现在似乎认识到杰索的眼睛偶尔也有让自己感觉反胃的地方。
　　——尽管这只是他认识杰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杰索的眼眸不好看了。而Chain所认定的东西都具有100%的观念感，至少在Chain心中一定要是完美的，有缺陷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不满或裂痕，都不值得再去对其执着，因为那已经是一件劣质品。

　　杰索曾经的眼睛=世界最美好的事物=完美无瑕。
　　杰索现在的眼睛=出现裂痕的宝石=不再完美。

　　已经不是那样完美的了。
　　那为什么不离开呢。
　　那为什么不离开呢。
　　到底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类似的语句反复在Chain的脑海中回响，他的世界已经成了乌云翻滚的混沌一片，被看不清的迷雾浓烟所包围。
　　这种时候往往需要一道光。
　　——杰索貌似说过自己可以随时辞职。
　　这句话犹如狂风大作的夜晚唐突而现的霹雳闪电，突然出现在Chain的脑海里，把其他的疑问矛盾都用泛着银光的锋利刀刃划破粉碎，随即牢牢的依附在每一根神经上，不断的分裂繁殖。

　　Chain的表情有几秒的呆愣，接下来变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神经质的捂着脸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整个人都躺在草地上打滚，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则是变成像是有些难过的呜咽。
　　他伸出右臂放在脸前，挡住从树叶缝隙中倾泻的过于灿烂的光芒，转而把右手放在和脸庞一条直线的位置，透过指与指的间隙望着绿色白色和蓝色形成的一个手掌大小的世界。

　　既然心中期待的完美已经不存在了，出现污点的宝物也已经没有继续让人痴迷的必要，等到这场和彭格列的战斗结束了，就跟杰索申请一笔养老金去实现当初大学时代那个平凡的梦想好了。